正文 第41章 誰先離開誰混蛋 文 / 素聞陌上花開
凌曦目光看向遠處，而我摟住凌曦腰的手，卻被幾滴暖暖的液體打濕，透過指縫，流進掌心。我害怕凌曦接下來要說的話，卻又力不從心的沒有任何力氣拒絕。
使勁仰著頭，眼眶此刻太他媽不爭氣，許久，我克制住自己哽咽道：「你說吧，我聽著！」
「很開心認識你四年，我實在不想找任何借口，選擇任何傷害你的方式，來證明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我知道我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很過分，可我今晚後悔了！不愛了也不能傷害，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猜到了這個結果，可是一直就是不願承認，我伏在凌曦肩上問：「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很久，還有人等著看我們什麼時候分手，我們卻經歷了很多很多，多到所有人都覺得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分開我們了，我們卻真的要分開了……」
凌曦使勁的掰著我的手，我知道她要掙脫了，離我而去了。我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越抱越緊。
「胡凱，放開好嗎？我能自私的再要求你一次嗎？你說過你什麼都會聽我的！」
「聽你的也包括放手？」
「我們不適合，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今天的那個小白臉？」我的手臂開始酸疼，渾身顫抖到沒有任何力氣再去抱住凌曦，現實壓得我垂下了雙臂……
現實的利刃總是來得如此的突然，毫無防備。我極力的阻礙憂傷的蔓延，希望不要感受心臟難過的感覺。可我的眼角還是溢出了淚水，晶瑩剔透，順著消瘦的臉頰輕輕的滑落，我深刻體會到了這種由內到外的冰涼，一種痛徹心扉、極盡酸楚的感覺。我像是跌落到萬丈深淵，卻無力自救。
凌曦咬著顫抖不止的嘴唇，推開我退了一步說道：「是！我喜歡學長和當初喜歡你一樣來的自然，所以我不能再騙自己了，我們分手對誰都好，今晚那個女孩挺好的，只有她能配得上你胡凱！」
「你說對了，也不用自責，我和那個童謠私下已經認識很久了，我上次去一品天香就是為了找她，她是我女朋友，而你終將是過去！」
「你別騙我了，你每次說謊就會扯著襯衣衣角，是我負了你，等我離開了你再離開好嗎？」
我慌張的將手插入褲口袋中，掩飾自己的窘境，凌曦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覺察我每個小動作，我轉過頭看向遠處，許久自言自語了一句：「你還記得誰先離開誰混蛋的諾言啊？我早就忘記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就是十足的混蛋，理所應當我先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凌曦忽然上前扭過我的頭，擦去我的眼淚，輕輕的吻了我一下，然後用花了妝的臉對我擠出了一絲微笑：「妝花了，也不知道漂不漂亮了，留下糟糕的印象也好，至少忘得會快些。爸媽那邊我會解釋清楚的，放心吧！還有，我先說離開，所以我是混蛋。拜拜，不要再來找我！」
我苦笑著說了一句：「四年就這麼說結束就結束了？」
「以後不要老是皺眉頭了，所謂練習微笑，不是機械地挪動你的面部表情，而是努力地改變你的心態，調節你的心情。學會平靜地接受現實，學會對自己說聲順其自然，學會坦然地面對厄運，學會積極地看待人生，學會凡事都往好處想，這是我最後想說的。」
看著凌曦轉身越走越遠，我想快速的追上去，可是雙腳卻如灌了鉛一般不能挪動半步。我艱難的扶著欄杆，晃晃悠悠的坐到台階上，無力的回想著過往，回想起那已成為過去的曾經，點點滴滴在漸漸在眼底模糊。最後隨著淚水的蔓延，一同蒸發在毛孔裡，濕潤的空氣裡。
我拿起手機給凌曦發了條信息：在今天十二點以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想你，你不用說抱歉，你也不是混蛋，關於你，我想我會終生難忘，縱然會勾起回憶的傷感，縱然會碰撞脆弱的心靈，我也會毫不退縮，因為你陶冶了我的情操，給了許多力量，也給了我發洩情緒的機會……」
「說好的，今晚十二點之前，現在還有五分鐘，你能最後給我唱一次《nothing'sgonnachangeloveforyou》嗎？我想聽！」
我想都沒想，抓起手機，迅速按住語音鍵：「holdnowtouchnow抓住我，觸摸我，idon』twantlivewithoutyou不想在我生命裡沒有你，nothing』sgonnachangeloveyouforyou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我對你的愛，yououghtknownowhowyou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ohingyoucansureof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是，ineveraskformorethanyourlove我要求的就只有你的愛，nothing』sgonnachangeloveyouforyou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我對你的愛，yououghtknownowhowyou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you』llonlychangwholelifethroughbut你會改變我的人生，nothing』sgonnachangloveforyou沒有什麼不可以改變我對你的愛……」
我一個人**似的在天橋上亂舞高唱，路人紛紛停了下來，欣賞猴戲一般的看著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看什麼看，沒特麼見過失戀啊？」
「失戀了還這麼囂張，活該沒人要！」
我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非主流小青年久久不語，其實更是懶得說話。
「老婆，看吧！這小子穿的好像人模人樣的，其實就欠著教訓，現在老實了，我們走吧。」
「走你大爺，上次還在一品天香見過你呢！還在這秀什麼恩愛，別和我裝你活的精彩，過的幸福，也別祝我幸福，你有那資格嗎？?」
「嘴夠損啊？啊，我讓你損！」說話間，非主流小青年抓起我一旁從影院帶出來的食物就往我臉上砸，然後拉著女朋友就跑。
可樂順著我的頭流下，我只想叫住那非主流小青年，問他跑什麼呀？砸的我心中一陣舒坦，我覺得自己現在就欠抽。滴滴答答的水滴打斷了我氾濫多時的思緒，可樂澆頭感悟人生，意境真是難得啊，我忽然想起了凌曦滾燙的淚珠，好似重新一點一滴落到我的心坎上，緩慢而輕盈、柔軟，我的思緒漸漸開始模糊……
已經過了十二點，凌曦就像時間一樣，錯過了不再回來，我知道她的性格，與其強求纏著她，不如隨她幸福而去。想挽留，卻又想讓她幸福高飛，這世間怎麼有那麼多的悖論。
我不再理會他人的目光，哼著以前給凌曦唱過的歌，卻發現沒有一首傷感的歌，即便是鬧矛盾時，我也沒想著唱過傷感的歌。而難過時卻連一首療傷情歌都沒有，做事沒有後退的餘地，我覺得自己荒唐到可笑。
孫燕姿的《遇見》此刻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歌，打開音樂，沉浸在歌聲中，更像是往事的真實寫照。在如此靜謐的環境，用心的聆聽，仔細搜集曾經屬於我們的美好，點點滴滴的快樂，彙集成此刻愜意的心境。跳動的音符，喚起了多年前的心動，我和凌曦一起漫步在林蔭小道上，彷彿時光倒流，從不曾走遠。
不知坐了多久，我走下天橋，攔了輛出租車準備回家，可司機問我去哪，我居然隨口一句：「師傅，去一品天香！」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卻沒有改口，去就去吧！昨晚的事情本來就該給童謠道個歉。而再一次面對童謠，我該怎麼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