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顧左右而言他 文 / 夜深

    在沙浩的辦公室，周利把早就準備好的市場名單交給了他，並他讓派人直接和潘亮他們聯繫，具體產品進場、費用結算等等都已經談妥。

    拿到這份名單，沙浩是大喜過望，雖說周利幫他安排的僅僅只限東南，可名單上的這些客戶都是大公司，以目前沙浩工廠的生產能力已經完全足夠。

    為了感謝周利，沙浩主動還提出了供貨價下降4個百分點的讓步，對此周利也不客氣，笑瞇瞇地就接受了下來。樂得手舞足蹈的沙浩有些按捺不住，請周利在他辦公室稍坐，而自己卻興沖沖地就跑了出去。

    大概過了半小時，沙浩滿面春風地回來了，周利這時注意到他原來手裡拿著的那份名單已經不見，不用多說，剛才他肯定去了工廠銷售部安排鋪貨進場的事去了。

    極品青心烏龍味道不錯，喝著茶，周利同心情大好的沙浩東拉西扯地閒聊著，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傍晚，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沙浩起身邀請周利赴宴。

    「這位是周老闆，周老弟，這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廖遠成廖工，這位是廖工的助手何晶何博士。」

    在鵝城最好的一家海鮮酒樓，周利終於等來了他此行的目的。在沙浩為雙方作著介紹的時候，周利快步上前伸手道：「廖工你好，久聞大名了。」

    握著周利的手，廖遠成很是客氣地笑道：「周老闆，我也久聞你的大名，浩老弟前些時候就和我提起過你，多虧你幫忙了，這次過來我替浩謝謝你。」

    出乎意料，廖遠成的談吐並不像周利想像的那麼不懂人情世故，相反還顯得非常客氣，甚至作出了半個主人的姿態，尤其是他連續提到沙浩，這點讓周利略感詫異，目光不由得向一旁的沙浩瞧去，暗暗猜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也許是察覺到了周利的想法，廖遠成呵呵笑道：「大概周老闆還不知道吧？我同浩老弟可是世交，祖父一輩就認識了，他的父親和我父親當年還是大學同學呢。」

    周利恍然大悟，搖頭笑著對沙浩道：「沙老闆，你這嘴可瞞的夠緊的，原來你和廖工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怎麼不早呀。」

    「這可不算瞞，當初我不就說了，廖工可是我老朋友嘛。」

    這話令眾人同時哈哈大笑，接著周利見過廖工的助手何博士，和廖遠成有些不同，這位三十來歲，個嬌小，皮膚白皙的女士似乎不善愛和人打交道，只是冷淡地和周利握了握手，微微點點頭後就靜靜坐到了一邊。

    在介紹龐一山的時候，周利並沒有點明他是自己的法律顧問，而是以一位私人朋友的名義介紹給了廖遠成。對於龐一山，廖遠成雖然也很熱情地同他握了握手，但和周利相比就顯得不那麼重視了。

    不過這倒正龐一山下懷，此次過來他主要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路人甲，以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和判斷。正因為如此，無論是沙浩還是廖遠成都沒重視如同一個跟班般的龐一山，他們更想不到龐一山不僅是周利的法律顧問，而且還曾經是香江赫赫有名的大律師。

    眾人入坐，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聊著，廖遠成似乎對周利幫助沙浩推廣產品，鋪貨入市很是感激。對此，周利笑著謙虛了幾句，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在他看來，就算沙浩和廖遠成有世交的關係在，但他同周利僅僅是初次見面，雙方以前從未有過交集，為什麼廖遠成會如此親熱呢？

    而且，周利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聯發科為什麼會選沙浩的工廠作為完善無繩數字電話機，並為他們正在研製的mtk系統做技術積累。要知道沙浩的工廠原本只不過是做電配件，雖說剛剛轉做成品，可無論從技術還是人才儲備來看應該都不是聯發科的首選。就算其有廖遠成的關係，可周利不相信僅僅憑一個世交就能讓聯發科在眾多合作工廠把這機會給沙浩。

    回憶到同沙浩第一次認識，周利還回想起了沙浩曾經告訴自己他上馬無繩數字電話機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以色列國家電信的一個採購項目。現在回想起來，沙浩的工廠一直是作為tcl的下游企業存在，他的工廠一無外貿部，二又沒有進出口的渠道，所有產品全部是為大公司做加工。像這樣的工廠怎麼可能得到海外的一個國家電信的採購訂單？如果不是有人幫助的話，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也許這些疑問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廖遠成絕對不像沙浩說的那麼簡單，他非但在聯發科有一定的地位，甚至就連沙浩的這家工廠或許都有著或多或少的股份，只有這樣，一切的解釋才會合理。

    口和廖遠成說著話，心裡周利漸漸確信了自己這個推論，而且隨著雙方的談話加深，周利越發確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周利似乎對沙浩現在生產的數字無繩電話很感興趣，藉著為他們代銷產品的理由，周利特意向廖遠成這位專業人士請教著數字通信的原理。技術人員都有好為人師的通病，何況周利的工作同廖遠成的研究沒有任何衝突，再加上雙方又是合作關係，廖遠成當即就很有興致地給周利作了「啟蒙」，眉飛色舞講述著通訊業的發展史和每個階段的特徵。

    一個說的高興，一個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問了些撓到癢處的問題。這下更使得廖遠成興致大發，同周利越聊越是投機。

    「我說兩位，你們的科技沙龍是不是能歇歇了？這菜涼了就不好吃了！」這一聊就是足足十來分鐘，等菜上來瞧見廖遠成依舊聊興大發的樣，沙浩忍不住在一旁插了句。

    「瞧我！」廖遠成這才發現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菜，大家都等著他們談完呢。一拍額頭，他不好意思地向眾人打招呼：「真是對不起，來來來，今天為周老弟的到來，大家一起乾杯！」

    「乾杯！」

    眾人起身，相互碰了碰杯，等坐下後周利吃了幾筷菜，這家海鮮燒的非常地道，周利讚不絕口地翹起大拇指。

    吃了一會兒，周利拿起面前的煙盒點了支煙，隨口就向廖遠成問：「剛才聽你說，這數字通信除了在普通家用電話上應用外，如今還應用在移動電話，是不是這樣的？」

    「這是當然，cdma你應該聽說過吧？三星近來在大陸推廣的cdma手機用的就是數字通信，其實這個制式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有了，1995年的時候，世界上第一個商用cdma系統開始運行，短短幾年時間就在多個國家和地區得到了發展……。」

    「沙老闆目前的數字無繩電話也是cdma這種？」

    「呵呵，當然有區別，不過原理基本還是一樣的，這要仔細說起來就得牽涉到技術方面了。」

    周利似懂非懂點點頭，想了想後突然問了一句：「廖工，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既然原理一樣，那以沙老闆的數字無繩電話為基礎，你覺得能不能把這些電話機改造成現有的手機呢？或者說以貴公司的技術力量，製造出一個適用於手機的系統呢？」

    周利這句話剛一出口，坐在他對面從開始就沒出聲的何博士猛然抬起了頭，雙目很是警惕地盯著周利。而廖遠成同時也是一楞，剛才輕鬆的神色一下就變得凝重起來，微瞇起眼看了看周利。

    「怎麼了？我臉上難道有東西？」周利恍然不覺地問到，還故意伸手摸了摸臉。

    「呵呵，好想法……這想法不錯……不過……哈哈哈，來來來，周老弟，這個魚你可得嘗嘗，可是這裡的招牌菜啊！」廖遠成很快滿臉又堆起了笑，伸出筷特意幫周利夾了塊魚肉，但對於剛才所問的問題彷彿從未聽過一般，更別說再提上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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