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六十六白俄「土著」兵？ 文 / 太湖西

    聽到書部台的號令，一直默默無聲的戈雷什瑪諾沃城中頓時爆發出一聲氣勢沖天的「殺！」

    見此情景，城外臉色冷峻的葉戈羅夫，眼中頓時閃現出驚恐的神色，這種鼓勵士氣展示出的「狂化」狀態一直是蘇俄「鐵喇叭」的大絕招，什麼時候白俄軍中也有這樣擁有號召力的人物出現了？

    「反擊！把他們打回去！」已經失去高層指揮的蘇俄軍隊，此刻依然沒潰散，除了對葉戈羅夫還抱有希望外，更擔心的是自己此刻投降是否會遇到那種「殺紅眼」的。

    「轟！轟！轟！」

    不等蘇俄軍隊有所行動，此刻戈雷什瑪諾沃外方圓數百米範圍內傾瀉而下的那種球狀的彈藥不停被引爆，幾乎沒有死角的爆破，炸的無數蘇俄軍殘肢橫飛。而潮汐一般的白俄軍，也已經趁此機會湧出城池，到了戈雷什瑪諾沃外的荒野上，開始分割包抄蘇俄軍的步兵和來不及脫離戰場的騎兵隊伍。

    一名名頂盔冠甲的白俄軍士兵從各處爆炸的焰火餘輝中穿插進來，如果說歐洲的炮步協調戰術中，步兵是應該踩著炮彈點進入戰場的話，那麼這次「瘋狂」的白俄軍就是伴隨著炮彈的碎片從蘇俄軍的屍身碎片中穿出，清晰的出現在每個蘇俄戰士的視線之中。

    但與以往蘇俄軍隊遇到的炮擊不同，此次炮擊沒有直射的火炮，而全是拋物式的攻擊，許多橘紅色光團直接飛躍過蘇俄人組織的防線，越過了絕大多數士兵的頭頂，從極高的空中，直接朝著蘇俄步兵的中央墜落。

    在地面上，無數準備登上戰場的蘇俄士兵正在那裡做著戰前最後的準備，密集的人群，低矮的土溝，讓他們對於這種「復古」的自由落體式襲擊，無處可避。

    「殺出去！」聽到白俄軍的震天厲吼，整個蘇軍步兵中也頓時爆出了「烏拉」的吼聲。

    此刻能夠跑到戈雷什瑪諾沃外的蘇軍，可以說是幾經篩選的精銳了，他們的戰鬥力，可不是那些二戰初期的蘇軍可比的。「不是當地土著？」剛一交手，前沿的蘇軍就感覺到了這支白俄部隊的與眾不同。

    不管沿途遇到的白俄士兵是白俄貴族的私兵還是仇深似海的奴隸兵，他們至少還是有感情的，有憤怒，有膽怯，可眼前的這些之前被判定為當地「土著」所組建的白俄軍，卻是眼神十分的平靜，目光清澈得有些詭異，似乎不帶感**彩，如同一潭古井中的幽水。不管是刺刀捅入他們的身體，還是一槍打斷了胳膊，都是一個表情，木然，空洞。

    白俄軍發射的黑爾火箭，雖然控制了範圍但還是引起了大火，無數白俄軍的身影在遮天蔽日的濃煙中呼嘯而來，雖然他們的武器落後，但一直全力進攻，使得蘇俄軍的防線看上去十分的危急。

    「有古怪！」蘇軍不少老兵都在心底發出了這樣的警訊。

    因為前方危急，隊伍中央有被白俄軍「炮擊」了一番，所以幾乎此次蘇俄步兵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湧到了防線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蓬蓬！」戈雷什瑪諾沃城內又騰起了一大團的煙霧，看這架勢比之前的煙霧團還要大上不少。

    看到如此詭異的景象，剛剛在前線遭遇黑爾火箭的老兵呼吸都有些為之停頓。

    「火箭！好多火箭！快跑！」旋即，不少人有所感應，有些失措的驚呼道。

    「黑爾火箭？不好！」聽到有人帶頭喊起，不少剛剛前來增援的蘇軍突然反應了過來什麼似的，「快，快撤！」

    「轟！」「轟！」密密麻麻準備迎接白俄軍進攻的蘇軍，立刻被漫天凌空爆炸的黑爾火箭所籠罩。由於火箭所攜帶的火藥燃燒不充分，導致整個蘇軍陣地都陷入了白色煙霧之中。

    火箭剛剛落地，還沒完全燃盡，「霍霍霍」一陣鎧甲摩擦發出的聲音就又逼近蘇軍的陣地。

    「起來！迎敵！」蘇軍的反應不慢，雖然由於煙霧的原因，目不能視物，但基層的軍官還是及時組織起了士兵，準備迎接白俄軍的進攻。「機槍！我們的重機槍呢？不要保存子彈了，仗都打成這樣了，人都快沒了，還留在子彈幹嘛？全部射出去！」

    「轟！」蘇軍的機槍陣地煙霧中，沒有等來白俄軍步兵，卻是先看到一顆顆黑乎乎的球形炮彈向自己飛來。

    營地為帖木兒他們自帶的火炮基本都是拿破侖炮，這種老式火炮直到趙雲西征了鄂木斯克後，才開始大批量的換裝成沙俄的76野戰炮。所以一是時間尚短，二是對於沙俄的76野戰炮，不管是書部台還是帖木兒他們都感覺用的不順手，不如營地自帶的武器好使，頗有些清軍在朝鮮，不用新式步槍而用大抬槓的感覺，對此趙雲對他們也沒有強硬的要求，只要能打仗就隨他們自己安排了。

    事實證明，雖然這些火炮已經是老的可以進博物館了，但殺人的武器還是能夠奪人性命的。除了籠罩在煙霧中的蘇軍，其餘戰場上蘇軍的只見到一顆顆的炮彈像特大號棒球一樣飛越戰場上空。這種炮彈看起來飛行速度很慢，似乎伸手就可以將其抓住，其實這是一種可怕的錯覺很多沒能避開哪怕衝力已經接近耗盡的炮彈，就會被「炸」得皮開肉綻，活命的希望微乎極微。更令蘇軍恐怖的是，除了一顆顆的實心彈外，帖木兒他們還發射了一波鏈彈，至於效果由於煙霧的原因無人看清，但從之後白俄軍迅速佔領該處來看，效果相當不錯。

    葉戈羅夫此時走向一名俘虜這邊，看著雙腿被馬蹄踏碎，雙臂顫抖還勉強聚刀的那個白俄騎兵，「殺了吧！」葉戈羅夫看了兩眼，還是給了對方一個痛快。

    「這是第幾波前來攔截自己的騎兵隊伍了？」葉戈羅夫自己已經記不清了，轉頭問自己的副官。

    「從昨晚開始，這是第十七波！」副官的口氣有些微顫，在剛剛的戰鬥中他的一條手臂就是被地上的白俄騎兵給砍斷了。

    「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從他們的武器和戰鬥風格，很明顯這十七波人都是一路貨色，對於如此英勇的戰鬥種族，葉戈羅夫十分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哥薩克可以達到這個水平。明知不可為，但為了拖住自己，還是一支支小分隊，義無反顧的衝向自己的隊伍。

    「不熟悉，從他們的武器上來看根本不入流，應該是西伯利亞本地的土著。以前沒跟他們接觸過，這次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知道怎麼就把他們給招來了。」副官立刻將自己的判斷說給葉戈羅夫聽，同時還是有想不通這些「土著」竟然趕截殺他們。

    就在此時，前方突然聽到一陣轟隆聲，眾人立刻都凝神看向前方。

    「難道是他們的援軍？」副官此刻已經擋在葉戈羅夫身前，一身戰意。這支「土著」雖然是使用的弓箭，但射出的箭不知道抹了什麼，中者除了刮掉那塊肌膚之外，別無救治的法子。如果不刮，那麼很快箭上的毒素就會讓中箭周圍的部位壞死，進而影響到全身。而一旦刮肉，那即使是輕傷，也變成重傷了。而在戰場上這樣的刮蹭十分正常，可就是這個「正常」導致了蘇軍騎兵大規模的因傷掉隊。對於這些掉隊的人，葉戈羅夫並沒說什麼，葉戈羅夫也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這些傷兵在他的手裡也不會吃苦頭，頂多就是失去自由，被關押起來。但如果他們一味的跟著自己，那這些人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http：／／）。

    「是自己人。」葉戈羅夫精神力此刻完全集中在了望遠鏡中，遠遠的已經看到來人是增援的部隊，心頭一熱，終於看到回家的希望了。

    「你帶著傷，就隨他們走吧，我還要去看看秋明以東的幾個據點，稍後會帶騎兵從野外兜回去的。」葉戈羅夫略一沉思後，還是命令遲疑的副官帶著隊伍迎向了增援的隊伍。

    羅科索夫斯基的西征看似已經取得了重大的勝利，可戰場上的事情從來沒有按照劇本走的說法，趙雲自個想把西征的第一階段控制在鄂木斯克城，可在歐洲和趙雲結盟的鄧尼金卻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鄧尼金以歐洲的白俄鼎力相助為條件，換得了趙雲的西征，他原本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提供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從容探查葉卡捷琳堡中的沙皇被害案的機會。

    根據流落在外的托洛茨基的日記，記述道：葉卡捷琳堡失守之後，他曾問過斯維爾德洛夫：「沙皇在哪裡？」斯回答說：沙皇及其全家都被槍斃了。這是「我們在這裡決定的。伊裡奇認為，我們不能給他們留下一面活的旗幟，尤其是在目前這艱難的條件下」。

    這雖然是蘇俄的一面之詞，但白俄方面由白軍調查員尼可拉斯·索可羅夫根據屬於沙皇一家的物品被丟在一個礦坑通氣口也做出了相同的結論。

    可鄧尼金等白俄遺老在沒有見到沙皇一家的屍體時，是無法接受沙皇一家已經被謀殺這一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