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久旱逢甘霖 文 / 紅了容顏
他早已站於電梯內，手按著電梯上的鍵等著她，她忙衝進電梯，站於他身後的位置，然後看著電梯門徐徐關上，一併載著他和她一起下降。
她偷偷瞟了他眼，他只是斂著眼瞼，都沒有望她一眼，表情依舊沉著，似乎並不歡迎她來。
她……還是魯莽了吧？
電梯到了底層，門開啟，他也沒有招呼一聲，就徑直走了出去。
她望著他的背影，也跨出電梯，卻是腳步猶豫了下，定在那裡沒有前進。
「怎麼了？」他轉身望向她，眉頭微蹙，似乎不耐煩起來。
「呃……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如果你忙，我可以自己去吃飯的，你不用陪我……」她望著他說著。
而他只是定定望著她，依然面無表情，良久，他才開口。
「我只問你一句話……為什麼過來？」他沒有眨下眼，彷彿像要把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都記下。
她卻怔住。
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為什麼過來，為什麼過來，可是，就是沒有答案。
而現在，他又問起，她，依然沒有答案。
看到她低頭沉默下去，他閉了閉眼，轉身又朝前方走去。
「我想來了……」身後，傳來她弱弱的聲音，卻一下子讓他頓住了腳步。
我想來了……
為什麼想來？那是不是……可以轉換成，我想你了……所以想來了？
他嚥了口口水，卻是說不出話，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心底一直壓抑著的鬱悶，也在突然之間，猶如晴空撥散了烏雲，豁然開朗。
「我應該給你打電話……可是你的手機一直關機著……所以……」雪落走向前，望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
「那天……你是不是生氣了？」她又開口問。
他依然沒有轉身，聽著她的話，聽著她擔憂的聲音，他心裡頭說不出的滋味。
他能認為，她也是在乎他的嗎？哪怕只是自己的臆想，也讓他就此想像一下吧……
「穆……」
她輕輕軟軟的叫，小手纏上他的手臂，他心裡震了下，隨即轉過身去。
「沒有……」一直沉著的臉終於有了些若有似無的笑意，他擁住她，在她還沒開口之時，低頭便吻了下去。
纏綿深長的吻，在這個明晃晃的集團大廳內，他毫無顧忌，擁著他最美麗的新娘，盡情擁吻著。
另一邊的電梯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在看到不遠處相擁的人時，腳步頓在那裡。
彷彿時間就此停住，而她，與他們隔絕出悲慼的命運線，就此，天地兩端，再也靠近不了……
***她說想吃潮州菜，於是，他帶她去了中國餐館。
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吃相，他淡淡含笑。
拿過一邊的紙巾，伸手替她擦嘴角的殘漬，她卻一把拿過，胡亂抹了下。
怎麼能夠想像，長成這樣一副大家閨秀，柔弱淡雅的樣子，卻如此一副飢不擇食。
「慢點吃……」他直蹙眉，看著她的吃相，倒還真讓人胃口大開，但比起面前的食物，似乎她更吸引人。
他忙著給她打下手，遞紙巾，遞開水，夾菜……
「你不喜歡吃嗎？我記得翠姨有說過，你也很喜歡潮州菜啊……我下次給你做好不好？」
她突然間望著他來了這麼一句。
他倒還真是驚異。
「你會做？」
「當然啊，以前和媽媽生活在國內時，媽媽沒有時間，都是我做飯做菜的啊……媽媽直說好吃……就連天也……」
她突然間就止住了口，所謂的禍從口出，就是這樣子吧？
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提起那個人，而她偏偏又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雪落悄悄瞟了他眼，他只是低下頭細嚼慢嚥著，臉上並沒有太大變化，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可是她知道，他聽到了。
她突然間沉默下去，也一下子沒有食慾，有一下沒一下，攪著面前的菜，食不知味。
「怎麼了？」他抬眼問她。
「對不起……」她弱弱說了句。
這就像是兩人間擬定的協議，她若違約，他也不必守約，而他不守約的下場，便是她最最害怕看到的。
「快吃吧……」他沒說什麼，只是催促她。
「我吃飽了……」她諾諾說了句。
他沒有應聲，只是將盤子裡的菜，一樣一樣，夾到她碗裡：「把這些吃了……」
「我吃不下了……」雪落望著面前的菜，有絲為難。
「吃掉！」他只是說了兩個字，口氣不容拒絕。
她望他眼，沒再說話，只是低下頭去開始慢慢吃，一點點，將碗內的食物消滅光。
原來，她還是能吃下的。
就如有些事，她一直以為，不能沒有那個人，原來，她也是可以沒有的。
走出餐館時，時間已不早。
蒼穆沒說什麼，只是擁著她上了車子。
仍然是原來的別墅，只是少了珍姐和幾個熟悉的傭人，這兒也仍有傭人，但比較陌生，看到蒼穆回來，全都恭敬地叫：「少爺……」
待看到他身後的雪落時，卻又全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稱呼。
「這是夫人……」蒼穆淡淡說了聲，隨即脫了外套扔於沙發上，朝樓上走去。
「夫人……」傭人們又恭敬地對著雪落叫。
「你們好……」雪落忙也回以問候，還未放下包，走在樓梯上的某人轉過身望著她。
「上來……」
口氣不容置疑。
她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但只得對著一干傭人點點頭，將包包扔於沙發上，慌忙跟著他上樓。
而他卻是站在浴室門口，一臉面無表情：「去洗澡……」
「啊？」她沒說要洗澡啊？怎麼讓她現在洗澡？
他卻不理會她的驚訝，轉身進了臥室拿了她的睡衣出來，塞入她懷中。
雪落瞪著懷裡的睡衣，她還真的沒聽錯，他居然……叫她洗澡？
她沒細想，抱著睡衣進了浴室，轉身關門的時候，卻怎麼也關不上，正詫異著回過頭去看是怎麼回事，卻是看到他站在門外，拿腳抵著門，不讓她關。
她還沒問出口，他早已閃身進來。
「我……我要洗澡……」她站在門口，推擠著他不讓他進。
「嗯，我也洗……」他卻回得風淡雲清，撥開她徑直朝著浴室內走去。
「那……那你先洗吧……」她一聽他的話，一下子紅了臉，心也撲撲亂跳，抱著睡衣便要往外跑。
他哪裡能讓她得逞，長手一伸，早已把她撈回懷裡，她就那樣被他緊緊摟於懷中，呼吸吹拂在耳側，聽到他略帶沙啞的聲音。
「我喜歡和你一起洗……」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臉更是燙到不行。
他的用意已十分明顯，可是，就那樣一絲不掛呈現在他的面前，她還是會害羞得想找個洞鑽下去。
「你先洗吧……」她扳不開他用力摟著她的臂膀，覺得自己的那一點點力氣對於他來說，根本就像是螞蟻對大象，毫不起作用。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際，呼出灼熱的氣息，燙得她身上所有的皮膚，全都似燃起了火。
她只聽到他喃喃似囈語的聲音：「別拒絕我……」
其實，她哪還有力氣去拒絕他？他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垂之際，她早已全身酥麻，頭腦一片空白，四肢更是無力。
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衣內，帶著一絲的急切，肌膚與肌膚的相觸，彷彿靈魂相抵，彷彿她早已失了自己的命運，早被握在他的手掌中。
她手中的睡衣不自覺地掉落，而她整個人早已被他轉過來面對著他。
迷離的眼神，嫣紅的唇，還有那暈染了霞般的雙頰。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狠狠吻住她。
彷彿她像是甘泉，而他猶如久旱逢甘霖，怎麼也飲不夠……
她到底後來有沒有洗澡，或是他有沒有抱著她洗澡，她早已沒了印象。
再次被他吵醒，房間仍然一片黑暗，她仍然覺得困頓乏力，只不想動，但身子卻又被捲入某人懷裡，四周圍都是他的氣息，她哪怕閉著眼，睡得昏昏沉沉，也不會認錯。
推拒著他：「我好累……不要了……」
他沒有出聲，只是又湊上去吻她，那麼細那麼柔，彷彿將她捧在手掌心中。
而她沒有絲毫力氣動，卻又被他惹得一陣陣心顫，她推不開他，到了最後，只能又任由他予取予求。
縱慾過度的後果，便是讓她一覺睡到了近下午一點多。
實在是肚子餓得不行，她才不得不起床。
全身酸痛，但為了填肚子，她硬撐著起床。
可能是一直睡著的緣故，起來後活動下，那絲疲憊感也消失了。傭人早已做好了餐點，就等著她起床供上了。
雪落望著面前的菜，不，應該說是營養湯，他這是幹什麼？想要把她補成小肥豬？
胃口還不錯，喝了木耳排骨湯，又喝了紅棗燕窩羹，還吃了兩塊蜜汁雞翅，一小碗飯，肚子塞得飽飽的。
吃完飯，去了天台溜躂了一圈，又覺得無聊，於是去後院溜躂，雪白的窩還在，似乎還保存得挺好，這次走得太匆忙，都沒有把雪白帶著，這會兒，她還真想念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