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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7章 :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文 / 納蘭雪央

    「就是那個女主播曾靜語?」還記得五年前,自己出事前曾靜語剛剛進入a市最大新聞傳媒集團kna成為實習主播,她的新聞上義憤填膺的播報著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遣詞用句皆帶著情緒。

    五年後自己出獄,沒想到當初那個青澀衝動的實習主播,竟已經成為kna的當家花旦,果然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風水永遠都是輪流轉的。

    「嗯,就是那個曾靜語。」錢多多攥著許浮生的手,心裡頭卻很難受,許浮生看的出來,反握著錢多多的手,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等睿希回來,我們就開飯。」許浮生倒是挺樂觀的,尤其是在見到姐妹時。

    錢多多沒說話,許浮生卻把視線落在辛蕊的肚子上。

    「我能摸摸嗎?」畢竟她身上還帶著孝,許浮生不敢冒然將手伸過去,這樣想起來蔣紹霆倒也是個異類了,明知她母親剛死沒多久,卻還是執意要同她結婚。

    辛蕊給她的回答是直接拉過許浮生的手蓋在自己肚子上,小小的身板兒卻承載著厚實的生命,女人真是這世上最神奇的物種。

    「浮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辛蕊看出她眼底的暗淡,輕聲開口,許浮生卻是回過神來笑了笑,隨後將手移開。

    好與不好,不是說說就算的。

    蔣紹霆從頭到尾只是站在不遠處。

    距離近的許浮生一有事能立刻到達,卻也不會太招錢多多他們的注意。

    很快,蔣睿希從學校回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陳皮皮。

    陳皮皮的爸爸和艾玲在家長會後沒多久就離婚了,兩百萬和兩棟大產權全款購買的別墅,了結了這段婚事,而陳皮皮現在與睿希重歸就好,身上再也不見傷口。

    戴著伊麗莎白圈的白薩摩見到小主人回來忍不住撒歡跑過來,其樂融融的樣子,令陰鬱了許久的許浮生,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見此情形,蔣紹霆終於稍稍在心裡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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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的時候,陳皮皮一直都在看著許浮生,不知多久,伸手從面前的盤子裡夾了個雞腿到許浮生面前盤子裡。

    「阿生姐姐,吃肉。」上次的事,陳皮皮還沒有好好謝過她,此時話都在這個雞腿裡了,送完這個鮮嫩的雞腿,陳皮皮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飯剛吃沒多久,阿奇從外面走進來,湊到蔣紹霆面前不知說些什麼,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簡單說了句什麼,就和阿奇往樓上走去。

    許浮生眼角餘光落在他身上,只是很快又不著痕跡的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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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先生,五年前,有人花錢收買了大堂經理,換掉了許小姐手中的房卡。」阿奇最近都在全力調查五年前的事,現如今稍稍有了些眉目。

    「繼續說下去。」蔣紹霆的手有條不紊的敲擊在桌面上,發出暗暗咚咚的聲響。

    「大堂經理現在還在任職,因為當年所收數目比較大,並且……許小姐的事無人不知,所以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阿奇不緊不慢的再度開口,事情調查的出乎意料順利,或許有些真相不過是蒙上了層灰,只等有心人去擦。

    「花錢收買他的人是誰?」蔣紹霆聲音低沉,阿奇看了他一眼,有片刻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推到他面前。

    那是陳雨馨的照片,她如花般綻放過,生命卻也戛然在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阿奇沒有說話,可就是在這沉默間,已經將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

    蔣紹霆緩緩閉上眼睛,書房內陷入了一場死寂般的沉默,他像是在沉思,阿奇也不打擾他,只是像往常一樣,站在不遠處,視線定在一點。

    「阿奇,現在你立刻去酒店,給這個大堂經理一筆錢,如果他願意安排他到j&c集團下屬的酒店工作,但前提是離開a市,家眷也可以一併負責。還有,將五年前的酒店住宿記錄抹掉,乾乾淨淨的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經歷過短暫的沉默後,蔣紹霆終於重新開口,一開口便雷厲風行,阿奇不管話裡的內容,只管執行,轉身朝書房外面走去。

    書房內又只剩下了蔣紹霆一個人,他沉默的看著書桌一角,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很快,他站起身來也向外面走去,浮生還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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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紹霆下去的時候,這頓飯已經吃的接近於尾聲。

    或許是心情好,許浮生面前的碗筷也動了動,雖然吃的不多,但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對吃飯這件事情如此排斥。

    蔣紹霆邁下最後一個台階,清楚看到錢多多不知說了什麼惹的許浮生臉上的笑容再沒落下去過,可看他下來,她的笑僵了下。

    假裝沒有看到,蔣紹霆轉身進了廚房,打開咖啡機,給自己煮起了咖啡。

    他這輩子,鮮少有什麼人值得他愧疚,可偏偏許浮生就是其中一個,他曾經恨過她,可後來又愛上了她,兜兜轉轉,現在就連蔣紹霆自己也說不清,往後的路,又會橫生出什麼變數。

    可蔣紹霆直到現在也從未後悔過與她結婚,甚至他活到現在,人生當中唯一真正開心的時刻只有兩次,一是找到妹妹,二是與許浮生一起。

    說起來,蔣紹霆覺得自己也挺可悲的,有人活著為個『樂』字,有人活著為個『錢』字,有人活著為個色字,有人活著為個『怨』字,可他……

    為的是什麼的呢?卻是連個信仰都沒有。

    ——你的信仰是什麼?

    這是曾經許浮生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紋身後問自己的。

    ——我沒有信仰。

    ——因為沒有信仰,我才把信仰紋在身上,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麼?

    ——提醒自己,總有一日,我將找到信仰!

    咖啡煮好了,濃郁的香氣令他回過神來,馬克杯內,咖啡色的液體冒著熱氣。

    「你在想什麼?」許浮生的聲音突然從蔣紹霆背後響起。

    他背脊僵硬了瞬間,半響沒說話,甚至連許浮生已經走到了身旁都沒有回頭。

    只是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許浮生是看著阿奇離開的,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她有叫住阿奇,可阿奇並沒有給她直接答案,只是要她去問蔣紹霆。

    蔣紹霆緩緩將目光落到許浮生臉上,她瘦小的身體連鵝黃色的線衫都已經撐不住了,鬆垮的落在身上,不能說不好看,卻總歸少了些味道。

    他以著一種特殊而又複雜的眼神看著許浮生,許浮生一愣,任由蔣紹霆看著,半響沒說話,她敏感察覺到眼前的蔣紹霆自樓上下來後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睿希的親生爸爸,你有想過麼……」蔣紹霆此話一出,許浮生臉色猛地一變,他說話從來不會無緣無故,難道是那夜的男人……被蔣紹霆找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浮生聲音冷冷淡淡的。

    蔣紹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誤會了,也怪自己剛才那句話說的太突兀。

    「我的意思是,你……恨他嗎?」

    蔣紹霆艱澀說出這句話,許浮生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奇怪而又複雜起來。

    「以前恨過,後來就想開了,我爸爸曾經說過一句話,每個來到你身邊的人,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興許是上輩子欠你的,又或許是上輩子欠他的。」

    許浮生這句話,蔣紹霆聽的心中大驚,馬克杯中的咖啡溢出燙了手,他卻紋絲不動,只是怔怔的將視線落在她臉上,像是要將她一眼看穿似的。

    「你爸爸真睿智。」蔣紹霆這話讓人聽不出是諷刺還是其他。

    「他的確是個睿智的人,卻把自己的感情弄的一塌糊塗。」許浮生並不想要過多的提起許松柏,說完這句話,給自己倒杯水,緩步走了出去。

    客廳裡歡聲笑語,廚房卻很安靜,蔣紹霆許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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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第一更,還有第二更,大央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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