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一無所獲 文 / 小四毛
小張鐵面無私的態度讓趙很不爽。他非要趙持有領導的批條才能查看監控錄像，好像他平時與趙的交情都不算數，一定要公事公辦。
「我說小張，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如果我能拿到領導的批條，我幹嘛還要費勁的來找你走這個後門？」趙說，「我又不破壞你的設施，你拿著鼠標抱著電腦我遠離一切，我只是老遠看著，可以了嗎？」
「不可以。」小張斬釘截鐵般的說，「這是規定。」
「規定是人定的，可以鬆動變動的。」
「那麼你把你停屍房的屍體弄一具給我玩玩可以嗎？」
「這完全就是兩碼事！」趙覺得小張實在有些「鐵面無私」，不過是一個保安，搞得跟聯邦保密局一樣，至於嗎？
「一碼事！這叫原則問題。」小張寸步不讓。
趙知道與小張繼續就「原則問題」爭論是沒有好結果的。無奈，他臉色一沉，做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樣子說道：「小張，那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你我同事一場，我知道如果我硬逼著你，你一定會受到上級的責罰。既然這樣，我不難為你。那麼，祝你以後的工作能順利，提前祝你新婚快樂！我走了……」
他走到門口，後面的小張才反應過來，叫住他：「我說，你，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他一把將趙拽進來，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看這監控錄像，你就會被炒掉？」
「那又怎樣？大不了不幹，一個看屍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用什麼養家？你媽媽怎麼辦？」小張有些生氣的說，「你不能拿到批條，但是你保不住工作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後果。趙，你這樣做不但你會後悔，我也不會在這裡安心工作的。你關上門，我給你看。算我求你了，你看完，你要找什麼看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別說出去。」
「小張，我……我謝謝你。」趙覺得自己「演戲」演得有點過了。他在欺騙小張對自己的友誼。
「遇到什麼事了嗎？」小張畢竟也是個年輕人，少不了要八卦一下，他忍不住的問，「是不是停屍房出什麼事了？」
趙剛才覺得對不起小張，這會兒也就不隱瞞了，他輕聲說：「這兩天中午，我離開停屍房的時間裡，有人打開了停屍房的門，進去了。」
「偷屍體？」
「什麼也沒幹。說出來我怕嚇著你，我懷疑能打開門的人是老秦……」
儘管說了怕嚇著他，但小張還是嚇了一跳：「老秦？他不是死了嗎？」
「一個人死了怎麼會不見了？小張，我告訴你，老秦死後，我幾次在醫院裡看見他的背影。我們停屍房新換的大門門鎖，換門鎖的時候，只有我和老秦有鑰匙，所以，我不排除是老秦……」
「老秦？不會吧。他難道沒死嗎？」小張表示不相信，「別疑神疑鬼的，看了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小張打開電腦，整個醫院的監控系統都在這裡，他找到了停屍房的監控系統，打開圖像查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電腦屏幕上，黑茫茫的一片，什麼圖像都沒有。
「怎麼回事？」趙問道。
「沒有圖像啊。」小張也感到很意外，「其餘的頻道都是好的，唯獨你們太平間一片漆黑。」
「是不是監控錄像壞了？」趙感到很遺憾。
「應該不會壞的。任何一處的監控錄像壞掉，我這裡的報警器都會提示的。我看看，太平間的監控顯示是正常工作狀態……」
「那怎麼是黑的呢？你可以倒回到四天前的監控查看一下嗎？」
小張按趙說的重新輸入了時間，令趙失望的是，時間往回的那一天到今天為止，太平間的監控錄像都是顯示一片黑屏。
小張繼續在調弄監控錄像，他突然驚喜的說：「往前一個星期是有圖像的！你要看嗎？」
往前一個星期，那時候老秦還沒死，康復樓幾十個病人還在，吸血鬼還沒有殺害市民，劉富強還沒有來，太平間還沒有蟲子，他也沒有吐蟲子，屍體的後頸還沒還有遭到破壞……
一切都沒有發生。往前一個星期一切如常，沒有什麼值得看的。
「時間如果倒回一個星期以前重新來過多好。」趙不禁感歎著。
「是啊，那時候老秦沒死，好好的一個家還在。對不起趙，我只能幫到你這麼多了。」
趙道謝著：「這已經是我過分的要求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其實沒有了這份工作又有什麼大問題嗎？我們只不過是太保守了，太不思進取了，所以，才覺得這樣一份卑微的工作都那麼有誘惑力。」小張說著說著有些激動起來，「我不能再這裡混日子等養老了。趙，結婚後，我就要走了。」
「你去哪兒？」
「我會和我妻子做一些小本生意。其實，我已經在一個星期以前就辭職了。下個星期我去我未婚妻城市，可能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趙感到非常意外。小張早就辭職了，剛才自己還小肚雞腸的以為
小張是怕他被炒才不給趙看監控錄像……
「你這樣的生活和工作態度，到哪兒都會有所作為的。」趙由衷的說道，「我祝福你。」
「說點別的吧。比如說，我給你介紹女朋友的事？」小張輕鬆的說，「怎麼樣？你覺得見一面如何？說不定就此你就會成為我的表妹夫，那樣，即使我走到天涯海角，過年的時候我們還是有機會在我老家碰面的。」
「好呀！那就明晚見一面？我在醫院對面的火鍋城等你們？」趙有些迫不及待。
「火鍋城？我說趙，你到底會不會跟女孩子約會啊？第一次見面你就請人家吃火鍋，大家都吃得面紅耳赤滿嘴流油，一點美好形象都沒有……」
「我……我不是覺得吃吃喝喝能沾地氣一點嗎？我這個人不浪漫，沒辦法。」趙尷尬的抓抓頭說道，「那麼，我們兩個大男人先去吃一頓飽飯，然後假惺惺的和人家女孩子喝杯咖啡？」
「有長進！」小張誇讚道。
兩人說說笑笑的一起下班，出去的時候大街上溜躂閒逛的人很少。
「這幾天受到『吸血鬼』的影響，人們都不敢在外面逗留了。」小張說，「民間關於吸血鬼的傳說非常多，有迷信的人居然在家裡擺了陣法。希望警方能盡快破案，不然的話，這世界真的要亂了。」
「會的。警察們比我們更加著急。」趙說著與小張揮手告別，跳上公共汽車，汽車上也是輪番播放著「吸血鬼」事件的一系列新聞報道，一會兒是事發現場，一會兒是採訪死者家屬，一會兒是警方出來闢謠……
怪不得會引起越來越多人的恐慌，這件事社會關注度實在是太高了，媒體大肆傳播著消息，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只要能和「吸血鬼」事件扯上關係，都恨不得能做一個專題報道出來，以此博取大眾的眼球。
無良的媒體！趙心疼趙武，在社會輿論之下，警察的壓力會越來越大，趙武負責這個案子，他希望趙武能早點破案，早點從這高壓力的生活中走出來。
通過監控錄像找到停屍房「作案者」的計劃失敗了，趙又一次的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該從哪兒查起。
明天他還要去上白班，因為，今天送來的十具新屍他逐個的查看過，他們的後頸部沒有傷痕，他明天一早要再去查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