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野人 文 / 剃刀邊緣

    李左陽手中的砍刀高高地舉過頭頂，即將要落下的一刻，一個金屬物體狠狠得砸在他的腦袋上。原來，危急關頭楊艾佳在趙擎的背包中順手抓起一個八字環，狠狠地向李左陽的頭上砸去。

    雖然楊艾佳的力氣並不大，但這八字環是純金屬的份量也不輕，加上沒有防備，李左陽的不禁一偏，腳下的力度也一下輕了不少。

    趙擎沒有絲毫耽誤，猛地向身邊一滾，脫離了踩在自己心口處的腳，順手抓起了掉落的鐵棍，向著李左陽的身體刺了過去。

    趙擎這一下用盡了全力，身上被撞留下的幾乎已經平息的傷痛的又一次襲來。由於棍子的尖並不十分鋒利，加上李作陽身上厚厚的髒衣服幾乎已經可以當防彈衣用，因此刺得並不深。

    李作陽被趙擎巨大的力道撞得一趔趄，站穩後並沒顧忌身上流血的傷口，反而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砍刀。多年在山上的生活讓他幾乎變成了野人，退化了所有的人性。

    趙擎見狀不敢怠慢，忍著渾身的劇痛向後一倒。

    有力之前被絆倒的經歷，趙擎沒敢再向後退，而是直挺挺地向後倒下以躲過砍下的刀。

    這個動作在當時的情況下屬於釜底抽薪的辦法，因為倒下後很難再做其他動作，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為了自己和妻子以及另一個女孩，趙擎必須拼。

    沒想到李左陽用力過猛，重心不穩，砍刀再次輪空後竟然向著趙擎倒下的地方撲倒下來。

    眼見巨大的身體想自己砸下來，趙擎用力一掰手中的鐵棍，將棍子的低端低在地上。

    彭地一聲李左陽直挺挺地迎面壓在趙擎身上，鐵棍的尖端刺透李左陽的身體，沾著鮮血從他的背上穿出來。

    「啊！」兩個女孩同時尖叫起來。

    「別-叫-了。幫-忙。」趙擎喃喃的說。

    兩個女孩這才趕忙跑上前，幫趙擎將壓在身上的李左陽的屍體弄到了一邊。

    趙擎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先是被門撞，有跟這個李左陽一陣搏鬥，最後還被這個「巨人」的屍體壓在身下。這一通折騰，趙擎終於筋疲力竭，一歪頭，突出嘴裡一口參雜著唾沫的血水。

    「趙擎！你沒事吧！」雪雪驚恐地地要去扶趙擎。

    「別-」趙擎一擺手，「讓我先歇一會。」

    躺了很久，趙擎才在學學的攙扶下爬起來。這一動，趙擎又吐出一口血水。艱難地挪到床邊，喝了口水，倒在床上休息起來。

    這個神秘的人已經死了，幾個人應該安全了。現在趙擎才敢好好地休息。

    頓時一股困意襲來，趙擎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趙擎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細微的響動傳來。趙擎頓時心裡一驚，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從床上緩緩地爬起來。

    聲音很小，似乎是從樓下傳來的，仔細聽，卻又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的幻聽？趙擎轉身看了看兩個女孩。雪雪似乎並沒聽見，滿臉疑惑地望著趙擎。而楊艾佳卻似乎在認真地聽著什麼，顯然她也聽到了異動。

    見楊艾佳的表情，趙擎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聽，剛剛放在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

    隨即那陣細細的響動又一次傳來，在安靜的旅店中顯得格外刺耳。

    這一次雪雪也聽見了，摀住了自己的嘴差點叫出聲。

    莫非還有人！

    趙擎不敢再怠慢，下地撿起了地上李作陽的砍刀。

    砍刀很沉，雖然已經頓得不像樣刀刃上還有豁口，但就憑這重量掄到人的身上也受不了，跟錘子砸在身上的效果差不了多少。

    砍刀的重量墜得趙擎原本被振過的手臂生疼，為了拿穩，趙擎另一隻手也握在了刀柄上，此時疼痛才稍稍減緩了一些。

    踏踏踏……聲音近了些，似乎已經到了樓梯。

    趙擎下意識地握緊看到，慢慢地輕聲向門走去。

    此時門板已經倒在了房間裡的地上，門上只剩下搖搖欲的門框。那個聲音又近了，已經上了樓，而趙擎也到了門前。

    聲音越來越近，已經接近門口。

    趙擎側身將自己藏在了門邊，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砍刀。

    噠-噠-噠，腳步聲在門外似乎頓了一下，隨即又向門裡走進來。

    看到一個人的半個身體進了門，趙擎全身發力，手中的砍刀猛地揮了下去。

    「不！」身後的楊艾佳突然大喊一聲。

    趙擎的刀已經落下，聽到楊艾佳的喊聲趕忙移動重心，身體用力一偏。刀刃在距離那人頭上不到一厘米出猛地偏轉，擦著那人的額頭劃過。

    這一下趙擎卯足了力氣，一擊輪空，身體沒有站穩，一頭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砍刀噹啷一聲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