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烏雲訴往事 文 / 舒炎

    聞芸來找臥松子，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閒話家常了一番，又問了些中原的概況。

    聽說了中原世界的地大富饒之後，聞芸對於中土，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嚮往。

    看著聽說中土世界便一臉嚮往的聞芸，臥松子笑道：「呵呵，其實江湖都差不多，不同的是，不同的地方能遇到許多不一樣的人，看到不一樣的故事。老夫雖然大半輩子身在中原，可見識過雪域的奇景之後，對此倒也別有一番留戀。」

    聞芸淡然一笑：「咯咯~前輩怕是並非對雪域奇景別有一番留戀，而是對酒娘子難以割捨吧？」

    臥松子一愣，嚥了口唾沫，老臉不禁微微一紅：「你怎麼知道？」

    聞芸笑著解釋道：「我焚明宮實力遍佈雪域，我來救你，未免弄錯，自然將你的情形查了一番。還望還被不要怪罪小女子呦？」聊著聊著，聞芸竟然調侃起了臥松子。兩人的談話，非但不像是陰謀算計的對談，反倒像是親和父女間的閒話家常了。

    確實，聞芸與聽雪都是孤兒。聞芸跟臥松子接觸下來，也很享受臥松子那祥和的關切。很多時候，聞芸甚至在想，臥松子要真的是她的長輩，那該多好？

    臥松子苦笑一聲，歎息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聞芸一愣：「前輩你是說你徒弟還是酒娘子？」

    「呃~！」臥松子一陣尷尬，道：「兩者兼有吧。」

    聞芸笑道：「前輩放心，你們上次被抓住前，把酒娘子護送了離去。現在她正焦心著想救你們呢？」

    想了想，聞芸沒忘記正事，道：「過些時日。等我傷勢恢復，我便幫前輩把酒娘子和你的好徒兒一併請來。讓你們來個大團圓。」

    「咳~！」臥松子有點尷尬：「這~這不太好吧？」

    臥松子雖然鍾情於酒娘子。可他人都將近半百了，與酒娘子雖然關係融洽。可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

    聞芸一愣，還以為臥松子不想見圖紫慕了。不過看到臥松子那副羞澀的老處男樣兒。瞬間會意過來。鼓勵道：「前輩，您都老大不小的，再不加把勁，可就真要孤獨終老了。我看好你，加油，你一定行的。」

    「臭丫頭~」臥松子被小輩調侃，哪裡受得了了。當下不禁佯怒著斥罵了起來。

    「咯咯~咯咯~」

    好一副祥和的父女家常畫面，讓人多麼緬懷。

    可惜的是。這其中又為何要摻雜那些江湖的算計，勾心鬥角？真是令人悲惋！

    聞芸倒也沒有在臥松子那裡久留。閒話家常了一番，又順便瞭解了一些中原江湖的大致概況。便起身離去了。

    「唉~！」

    回到自己房中的聞芸不禁有些傷感。師傅從小帶大她，她如何不感恩戴德？可是，你為什麼偏愛大師姐？完全不顧我的感受？我哪一次不比師姐更加尊敬，孝順與您了？再說，我也是不得已才只能如此的，師傅你會怪罪徒兒嗎？

    跟臥松子的相處，讓聞芸感受到一份別樣親情一般的溫暖。聞芸不禁又想起了她那死去的師傅。

    想到臥松子，她還真有幾分不忍。臥松子對她就像長輩一般。她受傷了，臥松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讓她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想著想著。聞芸以幾乎自己都難以聽見的聲音呢喃道：「雖然你不是我的父親，可在我心裡，已經把你當成父親看待了。只要你幫我進軍中土，我以後一定會把你當成我的親生父親一般來孝順的。」

    聞芸咬了咬粉唇。好不容易把心境平復了下來，才繼續療傷恢復去了。

    聞芸這個孤兒，似乎真的很需要親情的關懷。可惜的是，她的佔有慾太強了，所以反而跟聽雪爭風吃醋。從而竟然險些墮入魔道，竟然參與了危害從小養大自己的師傅一事中。

    ★★★

    再說烏雲老大一行人。找了許久，除了偶爾碰到百翎仙姑的人馬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任何收穫。

    就在眾人都打算反道去看看其他幾路人那邊的情況時。烏雲老大突然接到一個神秘的信函。

    看過信函，烏雲老大只得讓跟隨著他的兩名寒雲堡高手原地等他。而他先去見見來人。

    寒雲堡弟子，個個武功卓絕，雖然他們自認未必比得上烏雲老大。可他們就是離開烏雲老大，也自信有自保的實力。倒也沒太過在意。就等一會兒吧。

    一會兒後，烏雲老大果然一臉疑惑，有些不解的趕了回來。

    跟隨烏雲老大的分別是寒暮和寒晨。見到烏雲老大果然守信回來，看著烏雲老大的神色，寒晨連忙問道：「烏雲老大，出什麼事了嗎？」

    烏雲老大皺眉道：「我們無須再找了，有人抓到臥松子了，不過只讓圖兄弟獨自前往。」

    寒暮也凝了凝眉，問道：「是誰抓了臥松子前輩？這顯然是個陷阱，我們若告訴圖兄弟，他肯定義無反顧的衝過去。」

    烏雲老大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抓了臥松子，只知道只有圖紫慕兄弟出現在約定的地方，才會讓他們師徒見面。」

    雖然擔憂，可最後還是不得不將消息告訴圖紫慕。其實烏雲老大撒了謊，只是聞芸不希望其他寒雲堡的人一起過去而已。並且聞芸說明，寒雲堡一行人，難免就有一個是禍害自己寒雲堡的內奸。烏雲老大聞言，也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心有擔憂，沒有說出實情。

    不過好在，聞芸讓他一起前去。他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他相信聞芸仙子，要有真有萬一，大不了他陪圖紫慕共同進退就是！

    寒刀一行人，和圖紫慕一行人搜尋許久，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終於得到了烏雲老大這邊傳來的消息之後，眾人連忙趕回焚明宮附近匯合。

    一家小客棧裡。寒刀皺眉看著面前的幾杯烈酒，問道：「烏雲老大，究竟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個清楚？」

    原來，烏雲老大只說了讓圖紫慕一個人前往，根本沒把地點說出來。說是地點只可以告訴圖紫慕一個人知曉。寒刀如何能放心的下？

    圖紫慕得知終於有師傅的消息，緊張的心緒倒是輕鬆了許多，道：「你們放心吧，敵人既然對我有所圖謀，就一定不會傷我性命。就算敵人再強，到時候我見機行事，相信不會有事的。」

    寒霄建議道：「不然，圖大哥你打頭陣，我跟三師兄和烏雲老大暗中掩護你。以我們身手，想必可以避開敵人耳目的。」

    寒刀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烏雲老大，你快將地點說出來，大家參謀參謀？」

    烏雲老大瞇眼掃視了在場的八名寒雲堡弟子一眼。

    寒刀他絕對相信沒有問題。可其他的，都差不多一個樣兒，他真的沒法分辨，到底誰會有嫌疑？

    圖紫慕看著烏雲老大躊躇不定，淡然道：「烏雲老大，我一個人前往便是，大家若是相信我，便等我好消息就是。我圖某答應過聽雪和寒刀兄弟，就一定會趕回來幫你們查出雪域的這樁驚天大陰謀。再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行，保不準就有所收穫也難說。萬一打草驚蛇了，反而不妙！」

    烏雲老大聞言點了點頭，鄭重說道：「圖兄弟，若你此行有個意外。我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必將害你之人周旋到底！」

    烏雲老大現在也是兩頭為難。不過，他如此許諾。更是一個讓自己安心的承諾。他無法保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到底會不會出事。所以，他只好許下諾言，也斬斷自己的後路來做以保證。

    圖紫慕等人可就不知道這麼許多了，不過看著烏雲老大這麼重情重義。寒刀不禁有些疑惑，問道：「烏雲老大，你如此漢子，怎會甘心淪為焚明宮爭權奪利的工具？」

    烏雲老大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彷彿往事不堪回首，歎息道：「為了還早年的一份天大人情罷了。」

    眾人聞言，心下一驚，頓時面面相覷。早年的人情，那聞芸本人就不太可能了？是不是與鼓動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有關？

    寒刀急問道：「此人是誰？他究竟要你做些什麼？」

    烏雲老大一愣，倒也沒有隱瞞，瞥了一眼寒雲堡眾人，如實道：「早年我父親淪為草寇，後來被寒雲堡堡主雪刀魔祖親自清剿，近乎整個山寨被屠殺一空。最終，雪刀魔祖的師兄，救下了數人。我爹也是其中之一。從此，我爹等人也改邪歸正。為了報答雪刀魔祖的師兄，我許下誓言，只要他有何吩咐，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就是赴湯蹈火，我也必報他大恩。」

    想了想，烏雲老大繼續說道：「可是，那時候的我，武學天賦雖然不錯，可雪刀魔祖的師兄何許人也，自然沒將這事放在眼裡。不過我留下一塊紫玉雕，只要此玉出現，我便為其效勞。現在她老人家過世已久，卻沒想到我竟然有再次見到此玉的一天！」

    說著，烏雲老大從脖頸處扯下一塊晶瑩剔透的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