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盡職寒玉隕 文 / 舒炎
寒刀確實根本不知道雪魔至尊刀的秘密,他又如何回答了?
「師傅在二年前將寶刀交託給我之時,並未多言其他。只說希望我能扛起寒雲堡大任,照顧好大家。」
見寒刀似乎確實不知道,眾人倒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寒玉卻堅定道:「寒刀師弟,無論如何,雪魔至尊刀都是我們寒雲堡之傳承聖物。就算拼盡最後一人,也絕不能讓其落入外人的手中!」
寒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情形,由不得寒刀不頭疼萬分。雖然有黑衣人援手,可這些人來歷不明,還別有目的,他如何放心的下?
歎息著讓大家先行退下,只說再想想辦法。
大家退下後,寒刀再次來到了師傅墳前。發生這等大事,他真的怕寒雲堡會在自己的手裡淪陷。他不知道究竟要怎麼辦!想來想去,便想到師傅這來一訴衷腸。
「師傅,徒兒有負師傅重托。弟子沒用,寒雲堡先是內亂,現在更是內外兼憂,內有來歷不明的一群黑衣人高手,外有沃雪谷虎視眈眈。徒兒真的好累,好希望師傅能繼續帶領著師兄弟們一起練功,一起行俠仗義。」
雪刀魔祖的墳前,寒刀再無往日的堅毅與傲骨。彷彿只是一個迷茫的孩子,需要大人的引路。
許久,寒刀才終於起身,時間不多。他不敢浪費。
臨行前,寒刀一如往日,再度恢復了那副鐵血傲骨:「師傅,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照顧好所有的師兄弟,和所有師妹們的。我絕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在我們寒雲堡的徒弟之上!絕不!~」
說完,拖著堅毅獨孤的身影,一臉決絕的離開了埋葬雪刀魔祖的墳墓之所。
想到沃青陽所言,似乎雪魔至尊刀真的隱藏著什麼秘密?他想先把這事查個明白。寒刀再次來到了師傅親手搭建的他最喜歡的一個小茅屋。
這個小茅屋。是師傅很早搭建的。師傅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那麼喜歡這裡。沒事就喜歡一個人到這個小茅屋,師兄弟們卻都知道,只要師傅在這裡時,無論什麼事。都只能通過大師兄來找他。否則師傅必定會發火。
寒刀倒也來過這裡。這個很簡陋。出了一張石炕,外加一個普通的桌子,和一個破舊的書架。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了。
四處找了找,果然在炕上的隱蔽處,找到一個機關所在。一擰機關,地面轟然裂出一個通道。
寒刀沒有猶豫,連忙就要進入查看
「站住!」這時,卻見一個憤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正是大師兄寒玉,寒玉怒視著寒刀,罵道:「好你個寒刀,師父去世不久,你竟敢闖到師傅的禁地來?你可有把師傅放在眼裡?」
寒刀不想發生誤會,連忙解釋道:「大師兄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查查看,沃青陽所說的雪魔至尊刀,究竟有何秘密?」
寒玉瞇了瞇眼,似乎猶豫了會兒,卻道:「那也不能闖進此處。師傅生前,從不讓人進入此地,師傅雖然亡故,但守好師傅留下的規矩,是我應盡的本分。你若眼裡還有師傅,即刻退去!」
寒刀皺了皺眉,問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師傅已死,若是師傅還有遺願留在裡面,我們卻無法得知,豈非連一個徒兒的孝道也無法盡全?」
寒玉一怔,他確實也沒下過裡面。不過,想起師傅的交代,寒玉毅然道:「寒刀,不管如何,我不能讓任何人進入此地。」
師傅生前,從不讓任何人來到這裡,而這個密道,除了師傅外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而已。師傅生前說過,他死後,就讓這裡與他長眠地下。所以,只要他活著,就得守護好師傅的遺願。雖然他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究竟是為了些什麼!
寒刀皺了皺眉。大師兄如此執著於這裡,是真的死忠與師傅?還是因為裡頭有什麼秘密大師兄想要獨佔?
搖了搖頭,寒刀暗罵自己一聲糊塗。師傅生前既然信任大師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懷疑?
正想退去
突然,一群人走了進來。一群黑衣人,帶著寒雲堡二十多位師兄弟盡數到齊。
一名領頭的黑衣人道:「寒玉,進入此地查個究竟。這是我們三件事中的第一件。你還不讓路?」
寒刀一怔,沒想到竟然把這些傢伙引來了?
寒玉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臉色猙獰了一陣,寒玉咆哮道:「今日誰要進入此地,便踏著我的屍體走進去!」
黑衣人頭領瞇了瞇眼,揚聲道:「寒玉,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莫非你想一個人獨佔雪刀魔祖留下的好處?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們寒雲堡能找到對付沃雪谷來犯之敵。你可別不識好歹?」
黑衣人帶來的一眾寒雲堡師兄弟們,幾乎全部懷疑的看向了這個大師兄。
黑衣人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寒玉臉色卻更加難看。也不做任何言語,孤獨的身軀,死死的守護在通道前面。立場已經十分清楚。
「哼~!」黑衣人見狀顯然已有怒火:「列為,我們並不貪圖你們寒雲堡的寶貝,裡面的東西,我們絕不染指。你們的師兄寒玉在如此關頭,還獨佔著一份寶物?我們要大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進去查個清楚,有寶物你們可自行分配,我們只希望能盡快讓沃雪谷退兵,以免造成更多無畏的傷亡。」
寒刀怔了怔,現在的情形,如果貿然得罪這些黑衣人高手,萬一這些人撕破臉。和沃雪谷來個裡應外合,寒雲堡將萬劫不復。寒刀也不敢胡亂得罪這些人。連忙勸道:
「大師兄,事到如今,我看不如讓大家進去看看吧?」
「好~好~!」見寒刀也這般行為,寒玉怒極反笑:「哈哈哈~好個寒刀,枉師傅如此信任與你,沒想到你竟有幫著外人入侵師傅禁地的一天。來吧,都來啊~我寒玉今日勢必與你們血戰到底!」
寒玉嘶嚎著,竟然當先一刀對著對面的一群師兄弟和黑衣人砍去。
寒玉不是憤怒寒刀,他是後悔自己為了師傅將雪魔至尊刀傳給了寒刀。而導致師傅死後。自己糾結人馬,打算對抗寒刀,奪回大師兄的權威。其實他身為大師兄,對寒刀更是瞭如指掌。他怎麼可能懷疑寒刀?今日一切。都是報應!
眾人都是高手。在刀光到來前,紛紛避開了寒玉這憤怒的一擊。
寒玉當先出手,不少弟子也徹底撕破臉。躲開後便齊齊向著寒刀殺來。當然,寒霄等人,都躲到了一旁,看著寒刀如何處理此事。
破舊的茅草屋,在大風凜冽的時候都經常要修修補補,哪受的了這般攻擊了?沒兩下在眾高手的對戰下,茅草屋便轟然倒塌。
「住手!」寒刀見同門相殘,哪裡能置之事外了?抽出雪魔至尊刀,一刀橫劈,擋在了大師兄與其他人的中間。
「你們幹什麼?大敵當前,還同門相殘?有什麼話好好說便是。」
二十三師弟寒豹怒然斥道:「寒刀師兄,你也看到了,這是大師兄他先動手的。」
寒刀頭疼的看向了大師兄寒玉。
不等寒刀開口,寒玉一臉淡然的看著寒刀,道:「三師弟,其實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害師傅。我這樣做,只是不甘師傅把雪魔至尊刀傳給了你。」
說完,轉頭冷眼掃視了一群黑衣人和虎視眈眈的師兄弟們一眼,道:「三師弟,記住,一定要將寒雲堡發揚光大。守護此地,是我的職責,但不是你的,我也很想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如果真有師傅的遺願,記得盡力去完成。」
說完,寒玉一轉姿態,渾身散發出澎湃的戰意,道:「三師弟,用你的雪魔至尊刀,讓我我師傅盡這最後的職責!」
寒刀一驚,縮了縮手中寶刀,驚訝的看著這個大師兄。確實,如果不是大師兄經常嫉妒自己,導致了自己對大師兄有了些不好的看法。自己怎麼可能懷疑到大師兄的身上?
「大師兄!你在說些什麼?如果真的是師傅的遺願不讓大家進去,大家不進去便是。」
說完,寒刀轉頭對著身後的師兄弟和黑衣人道:「既然師傅並不想我們進去,裡面就不會有什麼能起到幫助的東西,闖師傅禁地,等同背叛,你們誰想一試?」
寒刀說著,橫刀身前,表明立場。
寒玉苦笑一聲:「三師弟,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希望裡面確實有能幫到大家的東西。動手吧!」
說完,寒玉冷然道:「寒刀,拿出你寒雲堡第一高手的氣魄來。今日你不殺我,我變殺你!」
說著,猛然一道凌厲的刀芒向著寒刀斜斬而去。身影也如影隨形,欺身而上。
寒刀一驚,他怎麼可能敢傷了為師傅盡忠盡責的大師兄?寒刀連連閃躲著。雖然他是寒雲堡第一高手,更有著雪魔至尊刀在手。
可寒玉招招不留後路,見寒刀這等模樣,更是刀刀奪命,不留任何情面。
嘩~
二十餘招,寒玉一刀劃在寒刀左臂。暫且退開數米後,寒玉冷然看著對面的寒刀,吼道:「優柔寡斷,你就不配繼承師傅的傳承。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你死在我的刀下,免得你日後葬身他人,墮了師傅的名聲!」
寒玉見寒刀這般模樣,怒火當頭,斥責完便再次手指寶刀欺身而上,凌厲的刀鋒,驚人的殺氣。完全彰顯著毫不留情的決心。
寒刀聞言,頓覺當頭棒喝,似乎瞬間明白了大師兄的用意。
「幻絕天下!」
美得驚人的一刀,彷彿讓人自願永遠墮落在這一刀的璀璨之間!
寒刀出手了,一出手,便是師傅只傳寒玉,寒雲天和寒刀三人的寒雲堡不世絕學雪魔幻絕刀!不過,只有寒刀將此絕學近乎大成。寒玉和寒雲天都僅僅小成而已。
鏗~
刀刀相撞,寒玉艱難的擋下一刀。遠遠地被震開之後,單膝跪地喘息著。口中卻讚揚連道三個好:「好刀,好師弟,好一個幻絕天下!」
讚歎完,寒玉更是滿眼精光的看著寒刀。手中寶刀雖有裂紋,可寒玉與舊不放手。這柄刀,是他小的時候,師傅帶他一個人闖蕩雪域時,親手找材料,請鑄刀大師為他打造的。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寒刀歎息的看著面前一臉堅決,戰意澎湃的大師兄,沒有再多想其他,堅定道:「大師兄,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兄。由我一天,任何踐踏寒雲堡的,不論人,神,魔。我寒刀比將其挫骨揚灰!」
寒玉滿意的看了寒刀一眼,戰意更加澎湃。
「天下無霜!」
天下無霜,是寒玉自己經過雪刀魔祖的指點,綜合寒雲堡絕學寒龍九變,和寒魄十三擊自創的一招終極絕學。
「終結一刀!」
寒刀也出手了,他知道,此招出,大師兄必死。可他不想讓大師兄失望,他知道,大師兄寒玉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大師兄最想看到的,絕對是寒雲堡終極絕學雪魔幻絕刀的終極絕技。
一旁的眾師兄弟紛紛瞪大了眼睛。不過他們不知道如何阻止,甚至有人也根本不想阻止。比如寒雲天便是此列中人。
他身為二師兄,武功資質比不上三師弟寒刀,威信比不上大師兄。為了爭奪寒雲堡繼承,他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拉的等同其他兩人一般的師弟們擁護。所以他巴不得三師弟親手殺死大師兄,這樣一來,他的機會就大了許多了。
「不要~!」寒詩翎,顯然不敢看到這等畫面。雖然她同樣比較信任三師兄,可她根本不像看到任何一個師兄弟,師姐妹們的傷亡。不過寒霄在一旁拉著她,她終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師兄寒玉含笑著慢慢的倒下。
所有黑衣人看著寒刀那威勢絕倫的一刀,就算蒙著臉,露出的眼部也很清楚的在告訴所有人。他們也被這一刀徹底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