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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傾盡所有 文 / 三尾

    第一百八十九章傾盡所有

    法杖重重地擊在夏芸的小腹。鮮血猛地從她的口中噴出。又會漫天花雨般落回她的臉上。

    那本就消瘦的身子如一片殘葉。被風一卷。終究是離開了枝頭。緩緩飄落。

    滿目的血紅把湛藍的天空也染成了紅色。比正中的驕陽還要刺眼。

    淚水不自覺地從夏芸臉上淌下。化作淡淡的紅色落入那如墨的雲鬢。轉瞬便消散了。就如夏芸腹中的孩子。也被一棍打散了。

    夏芸嘴角微微抽動。雙唇喃喃動了動道:「孩……孩子……」

    腹部傳來好似被人生生撕裂的劇痛也抵不過心裡的痛。

    腹中骨肉是夏芸人生中最後的一點點希望。就如夜空中飛舞的螢火蟲。雖微。卻也是光。

    而就是這麼一點點光。如今也被人生生握住。掐斷了。

    夏芸緊緊拽著自己的裙擺。骨節早已因為那難以忍受的痛苦而變得蒼白。

    比她身上的白色裙衫還要白。

    白色的裙擺下透出一點點殷紅。如山野間的紅色薔薇怒放一般。最後染紅了整片裙衫。

    而這一幕也似鋒利的刀在余雲飛的心上留下了數也數不清的血痕。

    他聽聞夏芸在邙山的消息。便獨自一人趕來了。

    他並沒有想要打擾夏芸的生活。只是想要看看夏芸過得好不好。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他右手反反握彎刀。順勢將刀鞘飛出。將還沒回過神的眾人擊退數步。便一把抱起輕如蟬翼的夏芸。朝山下飛去。

    夏芸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以至於把眼前的人認錯成了熊倜。

    她艱難地抬起頭。雙目通紅道:「我們……我們的孩子……沒……沒有了……」

    余雲飛瞳孔一縮。望著夏芸那已經被血染紅的裙擺。不由將夏芸緊緊擁在懷裡。下唇早已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夏芸的身子變得那麼差。

    原來。原來她和嵐一樣都懷有身孕。

    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夏芸這一生只愛過熊倜這一個男人。

    為了熊倜。她什麼都可以不要。

    良知、自尊、甚至連用巫山**都用上了。為的就是和熊倜在一起。第一時間更新那麼這個孩子只可能是熊倜的。

    可熊倜怎麼可能放任懷有身孕的夏芸到處亂跑。

    只有一種可能。熊倜什麼都來不及知道夏芸就走了。

    夏芸為什麼會走。自然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余雲飛和熊倜的對話。

    余雲飛想明白了這一切。良久。他憋出一句話道:「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夏芸。笑著閉上眼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不會嫁你……怎會再有孩子。」

    余雲飛咬牙道:「你不嫁熊倜。我余雲飛娶你。」

    夏芸終於回過神。望著那剛毅的側臉。望著那雙難得都是重瞼的雙眼。不由笑道:「是你。」

    「是我。第一時間更新你說過只要我余雲飛對你好。你便會嫁我。那麼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起。我余雲飛便為你傾盡全有。所以。你給我活著。等著我對你好。等著我娶你。」余雲飛信誓旦旦地說道。

    而他那把鑲滿寶石的彎刀刀鞘便是他為了夏芸捨棄的第一樣東西。

    那些寶石是他娘親的遺物。雖美。雖珍貴。但也不及懷中的人。

    余雲飛的雙眸緊緊望著夏芸的蒼白的臉。他左眼灰色的眸子透著無比的堅定與決絕。

    什麼朋友妻不可欺。

    什麼兄弟道義。

    余雲飛都不管了。他只知道若是他一直留在夏芸身邊。就不會發生這般悲劇。

    他想要做好人。想要夏芸幸福。想要成全熊倜和夏芸。

    可熊倜和夏芸之間已經不可能。還成全什麼。

    成全個屁啊。

    夏芸淡淡一笑。只覺得好累。好累。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抓進了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夏芸。夏芸。」余雲飛見夏芸失去了意識。不由急杵搗心。疾呼了數聲。

    他心知不能再帶著夏芸逃跑。夏芸傷得太重。無論是身心。都受到了重創。

    必須先找個地方讓她靜養。

    他緊了緊懷中的人。望著遠處裊裊炊煙。急忙趕了過去。

    「有人嗎。開開門啊。救命啊。」余雲飛一手摟著夏芸。一手奮力地敲門。

    「誰啊。大中午的直嚷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喲。大姑娘這是怎麼了。」

    余雲飛見開門的是以為年紀六十多的婦人。他連忙抱著夏芸跪在了婦人的身前道:「大嬸。求求你救救我的媳婦吧。」

    說話間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立刻博得了婦人的同情。

    「小伙子快起來。快進來。把大姑娘放床上。老頭子。快去燒水。」

    余雲飛是個男人。進不得屋。只能在屋外來回踱步。乾著急。

    坐在台階上的老頭敲了敲煙桿子。深深吸了兩口子道:「小伙子。你別晃悠了。老頭眼睛都花了。事情都這樣咯。你著急也沒用。留的媳婦在。還怕沒娃娃哦。就算沒娃娃。你看我和老婆子兩人日子不也過得挺好。」

    老頭姓趙名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是個樵夫。

    夫妻倆膝下無子。日子過得雖清貧。但也安穩。

    余雲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孩子什麼的。他都沒想。他只希望夏芸能平安無事。

    他只要一想到那幾乎被血全部染紅的裙擺。他就心慌。就跟著心也痛。胃也痛。渾身痛。

    「小伙子。進來吧。孩子雖然沒了。但血止住了。大姑娘這條命算是保住了。現在她身子虛。我去給她熬些粥喝。你好好陪著她。」

    「誒。多謝趙嬸。您二老的大恩大德。余雲飛記下了。」說著他正欲跪下。卻被一旁的趙樵攔住。

    趙樵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咋說跪就跪的。快進屋去陪那姑娘吧。」

    「多謝趙叔。第一時間更新」

    余雲飛一溜煙地躥到夏芸身邊。他望著床上好似透明一般脆弱的人。心都跟著碎了。

    別說黃金了。就是要他這條命。他也能豁出去。

    他輕輕拉起夏芸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一把扶起夏芸。將自己的內力送入她的體內。

    真氣在夏芸體內遊走。經脈枯竭。五臟六腑皆受創。

    余雲飛心痛的同時。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恨意。

    什麼武林正派。什麼少林高僧。竟然做出這種殘害無辜之事。當真是令人髮指。

    只要我余雲飛有一口氣在。終有一日要為夏芸逃回這個公道。

    夏芸嚶嚀一聲。緩緩轉醒過來。

    余雲飛一驚。輕輕剝開黏在夏芸臉上的青絲道:「你感覺怎麼樣。痛不痛。冷不冷。」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替其掖好被子。

    夏芸眼神空洞。低聲道:「孩子沒了。」

    「嗯……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都交給我。」余雲飛緊緊地將夏芸摟在懷裡。恨不得將夏芸正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夏芸冰冷的身體。也溫暖夏芸冰冷的心。

    「大姑娘醒啦。剛好。老頭已經把粥煮好了。這裡窮鄉僻壤。沒啥貴重的藥材。只能煮些紅棗紅豆蓮子粥。暖暖身子也好。」趙嬸端著碗熱氣騰騰的粥進屋道。

    「有勞趙嬸了。」余雲飛一手扶著夏芸。一手接過粥碗。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送到夏芸嘴邊。

    夏芸閉上眼。將頭側到一邊。

    趙嬸在旁看著。歎息道:「大姑娘啊。你心裡的苦。嬸明白。可不吃東西身子是要垮的呀。你身子垮了。這小伙子該多傷心啊。」

    夏芸緩緩掀開眼簾。瞥了一眼余雲飛道:「他與我無關。我什麼也不想吃。死了便也乾淨。熊倜也不用為我這累贅心煩。可以安安心心地和嵐在一起。」

    余雲飛眉頭一皺。將粥送入自己嘴中。

    趙嬸愣道:「小伙子。你怎麼自己吃起來了。」

    余雲飛含著粥。沒有回答。一手緊緊箍住夏芸的肩膀。一手捏住夏芸的下巴。

    夏芸驚道:「你要做什麼。」

    余雲飛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微瞇著眼。吻上了夏芸的唇。將口中的粥渡了過去。

    夏芸想要掙扎。卻奈何身子無力。只能逆來順受地將余雲飛送來的溫熱的粥緩緩嚥下。

    當余雲飛直起身子的時候。便望見了夏芸那雙滿是悲憤的眸子。

    她紅著眼道:「你個混蛋。你這是做什麼。你是嫌熊倜傷的我還不夠深。也要摻和一腳嗎。」

    余雲飛答非所問道:「現在擺在你前面只有兩條路。一是給我乖乖把粥喝了。而是我一口一口餵你。你自己挑。」

    夏芸憤恨地緊咬著唇道:「不吃就是不吃。」

    余雲飛二話不說。往自己嘴裡舀了勺粥。強壓著夏芸的嘴。送了進去。

    他不等夏芸說話。便用這般方法硬生生將半碗粥送進了夏芸的肚子裡。

    趙嬸在旁看得直樂呵。她笑道:「你們小兩口啊真是對冤家。不打攪你們倆親熱咯。」

    余雲飛臉不紅心不跳道:「謝謝趙叔趙嬸。」

    夏芸不知是因為喝了粥。還是因為被余雲飛連番「欺負」的原因。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軟軟地攤在余雲飛的懷裡。不住地喘氣。

    待趙嬸離開後。余雲飛再次舀起一勺粥。

    夏芸身子不由一顫。急忙掙扎著坐起道:「我自己來。」

    豈料。身子一軟又重重地跌入余雲飛的懷中。

    余雲飛不由笑道:「你個磨人的小妮子。欲擒故縱是嗎。只要你乖乖喝粥。我不會再強迫你的。」說著將勺子送到了夏芸的嘴邊。

    夏芸面色一紅。緩緩吞下。

    「你們是誰啊。怎麼亂闖別人的院子。」

    屋外突然傳來趙嬸的聲音。

    余雲飛瞳孔一縮。立刻扶著夏芸躺下道:「好好休息。一切交給我。」

    夏芸秀眉微蹙地望著余雲飛腰間那把**裸的彎刀。又望了一眼他的左手。不由擔心起來。

    他的傷應該還沒好。那些傢伙的功夫也不弱。他一個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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