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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文 / 青色羽翼

    十五天的軍訓對於安承澤來說就是喝白開水般如本能一樣輕鬆,對於其他同學是疲勞加疲勞加疲勞,對於林德久來說,就是個惡夢。

    原本軍訓就夠辛苦了,還有一個他看著不順眼總沒事上前撩撥人家,結果反被陰,簡直就是活該。

    別看學生們叫苦連天,可九十年代孩子們的體質確實不錯,第一天下來全校沒有一個中暑暈倒的,即便是慘嚎著「教官不行了」「教官我要累死了」,卻依舊不暈倒,還能搾出剩餘價值。不過到了最後,連最花癡的女生都沒心情欣賞楊峰英俊的面容了,休息時一屁股坐在操場上,也不管髒還是不髒。

    偏偏此時楊峰嚴肅地說:「今晚會去教你們內務,明天開始檢查床鋪。誰的不合格立刻拆開,晚上抱著被子去我那裡疊,疊好了才能睡覺。」

    軍訓要求的被子就是豆腐塊,大部分新兵都做不到。因為棉花很鬆的被子根本沒辦法疊出稜角來,必須不停地壓才行。老兵的被子已經成型,隨便一疊就是豆腐塊,新兵卻要晚上不睡覺,或者早晨早起一個多小時來切被子。

    當晚楊峰給學生講了被子的疊法,同寢室的人驚奇地發現,安承澤的被子已經整整齊齊了。他們突然想起下午安承澤將自己的所有衣物行李全都壓在被子上,並且當天還坐在被子上說話。當時安承澤提醒過他們最好把被子押平一些,這樣疊起來容易,可惜誰都沒聽。當晚楊峰領著同學們在每個寢室轉了一圈,對著安承澤的被子點點頭:「差點火候,明早再好好疊一下。」

    同學們都驚呆了,這樣還差火候,那我們要疊成什麼樣子!

    當晚本打算到頭就睡的學生們開始如火如荼的壓被子,將幾床被子鋪在地上來回踩,林德久不屑於跟其他人一起,只自己坐在上鋪,俯視看著安承澤幫助其他同學疊被子。他「哼」了一聲,眾人皆醉我獨醒地說:「裝、逼!」

    安承澤沒搭理他,教幾個舍友切後,走向床鋪,抬頭看了林德久一眼,依舊是他的獨品技巧——將仰視掃出俯視的輕蔑感。同時他口中熱情地說:「林同學,下來我幫你疊被子吧,不然明晚會睡不好覺的。」

    林德久冷艷高貴地扯了下嘴角:「少他媽的拍馬屁,看少爺家有錢後悔了吧!」

    安承澤聳聳肩,有同學過來拽拽他的衣服說:「你別理他,有點錢了不起了。」

    此時大家都還不知道林德久是京市有名的林家的公子哥,只知道他們家有司機有車。可京市底蘊太深,有車算什麼,有車什麼都不算,更何況這次林家送林德久來開得車是相當低調的國產紅旗,稍微有點錢的人都能買,誰在乎這個。林德久整天眼睛長在百會穴,用腳底心看人,誰都不喜歡他這樣,自然有些排斥他。

    安承澤好脾氣地笑笑,搖頭說:「同學就要互相幫助嘛,我也就會這麼點,能幫的就這麼多。軍訓大家都挺累的,他明天要是內務不合格,晚上被叫去疊被子睡不好,後天會更難受。」

    於是他又跟林德久說一次,依舊惹來白眼。安承澤笑笑,繼續各個宿舍躥的幫著疊被子。女生們知道他疊的好,而且人又帥成績又好,想讓他幫忙疊被子,卻又不能把他領到女生宿舍,都急得有些跺腳。男生們則是除了林德久,都有他指導疊被子。

    第二天可想而知,整個一班只有林德久的被子被直接從床上拽到地上,當晚累得全身酸疼的他抱著被子去楊峰那裡練疊被,幾點回來的誰也不知道。

    第三天,林德久盯著國寶眼睛軍訓,神色憔悴,十分之可憐。

    重生後安承澤由於過得太舒坦稍稍有那麼一點心軟,見林德久這樣也解恨了,便打算不再折騰他。誰知休息時楊峰坐在他身邊低聲問:「開學那天,那小子把你的被子扔水房了?」

    看來士兵們也是很八卦的。

    楊峰一臉不相信,安承澤什麼人他不清楚?那可是童軍訓練第一名!儘管早就與安承澤石毅盡釋前嫌,可那次童軍卻永遠是楊峰成長生涯中的污點。三十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被個四頭身拿了第一,最丟人的是,搏擊還輸給了安承澤,午夜夢迴都覺得丟人好吧。儘管現在安承澤已經是他罩著的兄弟,可楊峰和石毅卻不同,石毅是被安承澤護在羽翼下的自己人,楊峰卻是不打不相識的倒霉蛋。舖位問題,呵呵呵,真熟悉呢。

    果然安承澤瞧了他一眼:「你說呢?」

    楊峰背脊一寒,突然想起當年他那個可憐被霸佔的下鋪,那段刷廁所的悲慘日子。瞧林德久的黑眼圈一眼,突然有點同情呢。

    可是同情歸同情,林德久這人實在太欠扁,簡直將「作死」兩個大字寫在臉上。都已經被折騰成這樣了,卻還每天沒事就找安承澤麻煩,而且還是孤軍奮戰,態度囂張地被收拾。他實在太不會低調,幾次唯一知道真相的楊峰都覺得看不過去,休息時將他拎出來單獨站軍姿,幾天下來林德久真是要活不下去了。

    不過他被子現在疊得不錯,整夜整夜練的。

    雖說是軍事化管理,但學校也不能將學生累到死。一個星期後週日的下午有了短暫的假期,學生們雖然不能出門,但家長可以來探望,可以由家長帶著孩子出校門玩一下午。安承澤完全沒通知柳茹,他老媽正奮戰在考托市場的第一線,在京市各大超市都有了個柳則天的外號。現在各大超市已經禁不住柳茹的重重攻勢,與她簽了第一筆訂單,這批糕點的銷量最為關鍵,柳茹這段時間又是打廣告發傳單又是搞促銷的,簡直忙的巴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個小時,安承澤自然不會去麻煩她,左右他一個人也能做得很好。

    除了他一個人外還有林德久,林德久沒通知家裡,反正來的也是司機。林氏夫婦各有各的事業,實在太過忙碌,對於孩子的照顧也差上許多,自然不會管他。這導致前生林德久高中就開始混跡各種不良場所,大學便徹徹底底成了個紈褲。

    這輩子,呵呵,第一天就被斷銀子了,斷三年的。

    安承澤在寢室裡看外文雜誌,林德久則是補眠,他實在太累了,難得能睡一會兒。誰知不一會兒有人敲門,安承澤下床打開門,見到門外人身體一僵,兩世第一次不知如何面對某個人。

    林德慧,比他和林德久大五歲,目前是京市大學的高材生,林家未來的董事長頂樑柱,一個美麗又有能力的女人,他前世的妻子。

    「你好,我找林德久。」這一次還是陌生人的林德慧微微一笑,對於高中男生來說,簡直就是仙女一樣。安承澤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林德慧,前生他第一次見到林德慧時,這個女人剛剛一個人去墮胎,自己開著車刮倒了走在路邊的安承澤,她帶人去醫院,結果是自己先暈倒了。

    安承澤遇到林德慧時,是她這輩子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那時年輕的安承澤如溫暖的陽光般照亮了她的心底黑暗,讓她不由自主地愛上他,根本無法去考慮年齡的問題。

    而現在,她是年輕的大學生,清純又美麗,前途一片光明。她不可能會愛上一個小自己五歲的高中生,只要她不再遇到那個男人。

    安承澤呆了片刻才微笑著讓林德慧稍等,去叫醒正酣睡的林德久。面色如常的他此時卻攥緊了拳頭,相濡以沫的感情就算不是愛情,他也視林德慧為自己的親人。他不會再讓這個女人受傷,無論如何。林德慧應該是一直明媚陽光,對愛情無比執著,如烈焰般耀眼灼熱的女人,她的後半生不應該那麼黯淡度日。前生兩個男人都無法回應她對愛情的嚮往,今世,安承澤不能去做媒人,但他至少可以不讓那個男人再害了林德慧。

    幾次都叫不醒林德久,林德慧都不由得搖搖頭,自己這個弟弟呀……

    最後安承澤是用力將人搖醒的,林德久正夢見自己拿著鈔票對安承澤說「求我呀」,安承澤跪舔他一臉賤樣呢,這麼美的夢被人打斷,又睜開眼就看見安承澤,氣得就直接一拳打過去並喊道:「看我不打死你!」

    「小久!」林德慧不好進男生宿舍,在門前怒道。

    「姐!」林德久一個打滾,從床上滾了下來……

    好在安承澤就在旁邊,他固然是看林德久不爽,可沒到深仇大恨的程度,當然不會看他摔壞,便一把接住他,手摟著林德久的腰,扶著他坐在自己床上,囑咐道:「小心點。」

    林德久覺得丟臉極了,臉很紅,不識好人心地瞪了安承澤一眼,這才對著林德慧露出笑臉:「姐,你怎麼來看我了?」

    「聽你們班主任說的,我之前就讓趙叔把電話留給你們班主任了。」林德慧對自己這個弟弟十分溫柔,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心疼地說,「瘦了。」

    林德久作為中二少年才不會順著大人的話說,他昂起胸膛說:「這是壯實了。」

    「好好!」林德慧輕笑,看著弟弟眼中滿是疼愛,「走吧,姐姐請你吃飯,不適應食堂的飯菜吧。」

    「真是,太難吃了!」林德久摸摸肚子,跳上床換了衣服就跟著林德慧要走。

    臨走前林德慧掃了一眼宿舍,見只有安承澤一個人,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就一個人?」

    「誰知道他,沒爹沒娘……」

    「小久!」林德慧的語氣有些嚴厲,她瞪林德久一眼,轉向安承澤溫和地說,「小久同學是嗎?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姐姐請客。」

    安承澤凝視林德慧一會兒,點了點頭。

    林德久眼睛都瞪圓了,可惜在他們家御姐面前不敢造次,最終只能對安承澤比劃一個切脖子的手勢,威脅他不要去。可惜他的威脅對安承澤來說根本沒有用處,老狐狸有自己的心思,他點點頭答應了林德慧的邀請。

    他是必須保護林德慧不被那個男人傷害的,可是作為一個外人,他沒有任何立場。除非他能夠和林德慧走得很近,隨時觀察她的動向,及時注意不讓她身陷情網才行。而且這個過程中,必須不能他親自出手,以免再一次被林德慧感謝愛上,必須需要一個踏板……

    視線掃過林德久的中二臉,安承澤暗歎口氣。真是好不願意讓這傻子出面啊,可是只有林德慧的弟弟才是最適合幫助她的人,這樣才不會讓她掉入另外一個漩渦。

    於是在林德久一臉不爽中,安承澤瞥了他一眼,就是你了。

    晚飯時林德久各種擠兌,林德慧幾次在桌下掐弟弟,為自己這個弟弟臉紅。她覺得安承澤人是個挺好的孩子,第一眼看見就覺得,怎麼有這麼好看的孩子,還這麼乖巧聽話,聽趙叔說學習也是一流,簡直堪稱完美。在對比自己弟弟……孩子這玩意真不能比。

    吃過飯又帶兩個孩子看了電影,趕在門禁22點前將人送到宿舍樓下。林德慧拽著自己被寵壞的弟弟,對安承澤說:「小久性格不太好,成績不太好,習慣不太好……咳咳,要多麻煩安同學照顧他了。」

    林德久:「……」

    親姐?就這麼拆台?

    安承澤欣然點頭,正愁沒借口和林德久化敵為友呢,有個漂亮姐姐的囑咐,高中男孩子自然會聽的。至於林德久是否願意與他交好,他本人完全沒有話語權,只要安承澤覺得和這個人做朋友了,那他就是他的朋友。

    上樓時,安承澤突然開口:「你姐姐又漂亮又溫柔,真好。」

    「是吧?」林德久鼻子都翹到天上了,林德慧一向是林家的標桿,最完美的存在。有人誇他姐姐,就算是敵人,林德久也是十分開心的,願意暫時搭理安承澤一下子。

    「這麼好的女孩子,需要個好男人。」安承澤意有所指地說道,垂下眼瞼,將思緒全部藏住。

    「!!」林德久揪住他的衣領說,「少打我姐的主意,癩□□想吃天鵝肉。」

    安承澤將人一巴掌推開,淡淡道:「你想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德久突然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至少沒那麼累了,周圍人看他的目光也變得和善不少。安承澤想要扭轉一個人的印象實在太容易,之前的孤立是他做的,現在這種友善也是他的手筆。

    有一次楊峰罰做得不標準的林德久跑圈,安承澤還主動出列替他跑了幾圈,換來林德久少跑不少。大家都覺得安承澤真是個濫好人,可同樣的,林德久身邊氣氛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好了點。

    當然,他還是討厭安賤/人,哼!

    軍訓的一個必備項目——拉練。

    他們要從一中一直徒步走到京市郊區的山上,中午休息一會兒,再走回來。這段路真是極為長遠,一走起來學生們就會發現,之前的訓練都算不上什麼,就算軍姿再累也能夠休息,而拉練卻要跟著大部隊一刻不停地走,哪怕腳步已經變得機械,哪怕下一秒都抬不起步子來,這一秒也要走下去。

    同學們走得都快哭了,大家還背了那麼多的負重,一堆的水和中午飯。沒錯,不是童軍最後的野外生存能夠找到食物,拉練的午餐是要自己帶過去,在休息地點吃完後回來的。可是背著水和食物實在是太累太累,加上他們早上六點就從學校出發簡直累得要命,眾人走著走著就開始從包裡翻吃的。教官幾次提醒不要吃光否則中午就沒飯吃,學生們還是不停吃。

    長途行進而已,對安承澤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腳步輕快地走著,而身邊個子差不多的林德久已經快虛脫了。只見他不斷淌汗,一瓶瓶喝水,沒一會兒工夫背包裡的四瓶水就都空了,再過一會兒食物也沒了。負重一空的林德久走起來輕鬆不少,可是中午就傻了,一點吃的都沒有了!

    安承澤將自己多出來的食物和水給他,林德久自然是不要,拍開安承澤好意坐在一旁,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卻也堅強地挺著。

    可惜中午他能夠挺住,回程卻不行了。本來就是疲憊不堪的身軀,現在又要走和上午一樣的路途,沒有食物也就算了,沒有水可是會脫水中暑的。路上見他已經有些搖搖晃晃,嘴唇泛白,安承澤幾次要給他食物和水,林德久都拒絕了,直到他有些迷糊地靠在安承澤身上,只覺得身體一輕,被人背了起來。

    「放開。」完全沒有任何力氣的掙扎。

    一瓶水和一袋茹記糯米糕被遞到眼前,安承澤用水瓶敲敲他的頭說:「吃飽了才有力氣罵我。」

    他視線掃過一直隨性的車,望著車裡掉隊被拉上去的學生說:「不然你就要暈倒,像他們那樣坐在車上,你想嗎?」

    旁人是會想的,可林德久心中總有一絲高傲,區區一個拉練要是暈倒被車拉走,對他來說絕對不行。當年他姐軍訓可是優秀學員呢,他就算不優秀,也不能太差吧。為什麼一中的軍訓總是嚴格得讓人不敢搗亂,因為如果第一年軍訓不合格,第二年、第三年都要跟著訓!這次他們周圍,可就有好幾個上屆沒合格的學生呢。

    林德久丟不起那個人,他一把搶過水和糯米糕,打開包裝用力啃了一口,軟嫩松香的味道瀰漫在口中,這麼好吃!林德久只覺得從前吃過的珍饈佳餚都比不上這一口糯米糕,茹記麼,以後要多買點。

    吃過食物喝過水,又被人背著走了一段路,林德久滿血滿狀態,從安承澤背上跳下來,一扭頭說了句謝謝,耳根有些紅。安承澤輕笑一下,說句不客氣便不再理會他,倒是路上林德久不斷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安承澤就是不搭理,憋死他。

    帶隊的教官楊峰看著林德久,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無比的同情。回想了一下林德久軍訓經歷,怎麼好像……和自己那次童軍訓練神雷同呢。他也是一開始因為舖位與石毅安承澤交惡,期間各種刷廁所,野外訓練卻印象大反轉,從此成為安承澤的鐵哥們……

    對林德久有點蛋蛋的同情。

    走到安承澤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安承澤笑著回他一句,兩大帥哥在一起的景象太迷人,女生們都不知道累了。

    林德久卻覺得有些不爽,相當不爽,一定是因為安承澤太討厭了,可是剛才吃人家嘴軟了,他什麼都不想說。

    似林德久這種寵壞的孩子,前世安承澤就知道,欠調/教。只是那時他完全沒興趣去教育一個自己厭惡的人,這輩子麼,既然遇到還沒完全長歪的林德久,又需要用到他,就順手為之吧。

    轉眼間軍訓結束,安承澤作為新生代表和最優秀學員在閉幕式上講話,各種出風頭。林德久險險過了軍訓,不用第二年再訓一次。楊峰又要回學校繼續訓練學習,接下來迎接他的是實戰演習,那可比當教官辛苦多了。

    當然教官也很辛苦,他嗓子都喊破了,還是安承澤給他西瓜霜含片。不得不說,安承澤要想與誰交好的時候,誰也拒絕不了。

    臨走前楊峰請安承澤吃了頓飯,將自己宿舍的電話給他:「有事找我,兄弟麼,難得在京市,放假領你出去玩。」

    安承澤自然不在乎,而是提醒他道:「你和石毅的三年之約,爽約了。」

    楊峰皺眉:「本來想高中畢業回來揍他一頓的,可是被我大伯弄到艦艇上見習了一個夏天,等有機會一定去建省揍他。」

    「難。」安承澤打量下楊峰,也是一八五,石毅與他同高,耐力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楊峰擅長的是水戰不是陸戰,只怕在石毅這裡討不了好。安承澤當年學習那些也不夠看了,石毅是個特種天才。

    「那可未必。」楊峰自信地笑笑。

    於此同時,石磊將自己申請調職的好消息告訴石毅,同時告訴他,還得考察三個月調令才能下來。

    正在打包裹的石毅一屁股坐在地上。

    石磊又告訴他,不過可以先給他辦轉學,在高中住一段時間校。

    石毅:「……」

    要被他那找不到老婆更年期的爹玩沒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趕上一次121212,晚上應該還有一更,呵呵,開心不?

    說兩萬一還有日更三萬那兩個餵不飽的小妖精,放學天台見,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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