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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第章 番外 (一) 文 / 青色羽翼

    安承澤本打算傷好後就告之柳茹他與石毅的事情,這樣就算挨揍也能挺一下,不用再次進醫院那麼凶殘。誰知他這邊才去醫院將他束胸一樣的繃帶拆下來,那邊就聽到柳茹在開會時暈倒消息。

    兩人嚇個半死,安承澤連衣服都沒套好就衝出醫院跳上石毅的車,柳茹暈倒後就被人送到距離公司最近的醫院,偏偏這所醫院離安承澤拆線的醫院有些遠。一路上安承澤板著臉,心中卻是懊惱萬分,柳茹已經四十多歲了,卻因為他受傷而管著兩個公司的事情,這麼一來不累病才怪!早知道他在家休養什麼,肋骨受傷又不影響工作,把工作搬到家裡來做,讓手下人盡量電話匯報就好了,再多的錢也比不上柳茹的身體重要。

    石毅什麼都沒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能等診斷出來。如果不是開車,他本想一路握著安承澤的手,給他力量。

    兩人抵達醫院的時候,石磊剛好也到。京市這幾年越來越闊大,他們家距離公司也不近。柳茹的秘書接到石磊的電話早就在樓下等著他們,見他們來了,直接把人領到急診,只見柳茹坐在病房了,臉色有些蒼白,眼中卻透著喜色。

    「我老婆/媽怎麼樣?」安承澤和石磊圍住大夫,異口同聲地說。

    「冷靜!冷靜!」大夫被兩人的殺氣鎮住了,滿腦門的汗,連忙安撫兩人後才說道,「柳女士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她懷孕了,可能最近過於忙碌疏於照顧自己的身體而有些低血糖,剛剛已經補充營養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考慮到柳女士是高齡產婦,建議去婦科進行系統的檢查。」

    「懷孕?!」安承澤和石磊都呆住了,誰想到柳茹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會懷孕?

    石磊什麼都沒想,直接衝過去抱住柳茹一通狂親,也不管急診這裡有多少人,反正他都五十多了,老皮老臉的不怕丟人。

    柳茹卻是比較含蓄,被親了幾下就把人推開,拎著石磊的衣領咬牙說:「你就不能等到回家再親嗎?」

    「好好好!」石磊連忙安撫老婆,半蹲在她身邊說,「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帶你去婦科做檢查。」

    這麼大年紀懷孕,應該恭喜還是發愁一切都得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安承澤石磊扶起柳茹,卻被女王大人一把推開左右兩個礙手礙腳的:「我是懷孕,不是半身不遂,更沒肚子大到怕磕怕碰的程度,走路沒問題。」

    安承澤石磊:「……」

    說得也是。

    一路小心翼翼將孕婦送到婦產科,因為不是早晨,有些檢查暫時做不了,但做個b超看看胎兒情況還是可以的。

    柳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這段時間她總是有些心煩意亂,例假也一直沒來。不過她沒認為自己懷孕,石磊的檢查結果她也知道,這麼多年沒懷,夫妻倆早就不報希望了。柳茹覺得自己到更年期了,心情不好例假不准,誰知道之前那麼多年沒懷,現在眼看著快老了反倒有了孩子。

    經過一系列檢查,大夫欣慰地告訴他們,柳茹身體很好,雖然年紀大,但胎兒看起來十分穩定,母體也相當健康,目前看起來這個孩子想要應該是沒問題。不過畢竟是高齡產婦,懷孕期間必須好好保養,注意飲食、鍛煉和定期檢查。

    三個大男人將柳茹護送回家,就連石毅個兩輩子面癱表情都帶著一絲小心和驚喜。到家後,四人坐在沙發上,石磊想把柳茹摟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被堅強自立的老婆推開,又不是一般孕婦腰疼坐不住呢,石磊捧著易碎的玻璃心握拳,等小茹肚子大起來的,他一定、一定、一定天天把人摟在懷裡給她揉腰揉腿洗腳,扶她走路,這麼多年了,終於有這麼個機會能疼老婆,以前想疼老婆都不讓!

    柳茹思考了一陣,面色凝重地說:「我想要這個孩子。」

    「一定要啊!」安承澤和石磊同時說道,石毅也用力點頭。

    「可是……」柳茹先是對石磊說,「像咱們這種家庭,要孩子會不會給你帶來影響?你再過幾年就要退休,如果這個節骨眼上被處分,這麼多年不是白奮鬥了嗎?」

    「這不是問題,」石磊笑著說,「以前或許是問題,可是自從石毅也進入特種部隊後,我就可以申請二胎的指標了。這主要是因為石毅的工作性質太過危險,所以這種情況下,國家是允許的。之前不是做過檢查麼,我就斷了心思,也沒想著申請指標。現在想申請也來得及,所以我這邊完全不用擔心。」

    柳茹的表情放鬆下來,既然政策上沒問題,那麼孩子們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關係。她慈祥地摸摸肚子,轉頭對安承澤和石毅說:「媽媽給你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好嗎?就是年紀差得有點多……」

    「差得多不是更好,」安承澤笑著說,「正好就可以有四個大人疼他,多幸福。只要媽你身體沒問題,我十分期待這個弟弟或者妹妹的到來。」

    石毅也點頭贊同安承澤的話,這是他們血脈的延續,擁有兩個人血脈的孩子,想想就覺得好神奇。

    此後安承澤又過回忙碌的生活,柳茹則開始她安心養豬……咳咳,安心養胎的日子。真不是她想養豬,而是這一個兩個三個男人都異常無恥地開始大男子主義,這也不讓那也不讓。以往這三人有此苗頭時,柳茹只要柳眉一橫三個人就都不敢反抗了,現在別說橫眉,冷對都不好使。她不動也沒關係,人家直接把她抱過去!反正這三個男人都是個頂個的力氣大,其中石毅排首位,石磊年紀大了次之,真要比年輕時,他和石毅孰強孰弱還真不知道,至於安承澤,可恥地排到了第三位,連石磊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都比不上,真悲傷……

    柳茹雖然口中說著不滿,心裡卻是甜的。這三人再□□也是為她好,雖然不去工作有些無聊,但可以在家做做孕婦操什麼。一想到這麼大年紀了,肚子裡還能有一個小生命,柳茹心裡就溢滿了幸福,這將會是在全家關愛下出生的孩子呢。

    寶貝,你有兩個老掉牙的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大哥哥呢。柳茹摸著肚子幸福地想著。

    考慮到孕婦不能受刺激,安承澤只得將出櫃計劃往後推,反正現在柳茹專心孩子,也不會給他和石毅介紹對象。介紹他也有借口,現在忙著兩個公司的事情,又忙於處理拆賣鴻世的事情,回家後還要照顧柳茹,提早和弟弟/妹妹處好關係,真心沒時間相親結婚,而且他才大學剛畢業,不著急結婚。

    石毅就更不用擔心了,全權推給石磊,有他爸搪塞著最好。

    就一個問題比較揪心,為了能更好地照顧柳茹,安承澤繼續和父母住在一起,沒有搬回自己的房子住。石毅沒房子,純屬被包養的小黑臉,安承澤不回去,他也沒借口回去,反正房子夠大,再來幾個都能住下去。

    而正因為房子夠大,所以他和安承澤必然是要住兩個房間的!

    給名分這種事情,畢竟是非常時期,讓他忍上一兩年也是可以的,反正他已經忍了兩輩子,不差這些日子。可是由於柳茹一直在家,不能像在石磊面前那麼肆無忌憚,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不說,連親親摸摸都不讓,還有沒有天理了?

    忍了三個晚上後,石毅終究是忍不住,半夜聽柳茹睡熟後,利用多年訓練出來的身手,從窗外爬到安承澤房內。

    安承澤白天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回家基本上是倒頭就睡。他睡覺本身就很規矩,睡著兩米的大床卻依舊只佔用一米的空間,另外半邊空著,彷彿是一直給誰留著般。

    石毅心中一動,躺在床上,輕輕地掀起安承澤的被子,把自己塞進去,伸手將人摟住。安承澤動了動,卻沒醒,而是自然地調整姿勢,舒服地窩在石毅懷中睡了。石毅心動得不行,低頭親吻安承澤的後頸,親了半天人也沒醒,把自己弄得反應大到不行,瞪了安承澤半天,望著他安靜的睡臉,終究是沒忍心擾人清夢,只是摟著人睡了。

    孕婦起得早,五點多石毅就聽到柳茹起床的腳步聲,又輕輕地從床上爬起,在安承澤唇上吻了一下,從窗子又爬回到自己房間。

    安承澤醒來抻了個懶腰,只覺得自從柳茹懷孕後,就這一晚睡得最安穩。雖然夏天熱了點,但被這溫暖的氣息包圍,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睡得格外香甜。

    一連整月都是如此,石毅半夜清晨跑來跑去,不敢讓人知道,捨不得吵醒安承澤,把自己折騰得苦不堪言。執行任務時三天三夜都不睡覺的他,這每天晚上安睡都把自己弄出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得不行。

    他的動作瞞得住別人,卻是瞞不住石磊,這沒父子愛的爹望著石毅的黑眼圈冷笑,想追柳茹的兒子,這對母子是好追的嗎?想他生生憋了七年才將人追到手,兔崽子想吃到嘴?還有的磨!

    石磊沒父子愛只顧幸災樂禍,安承澤心無靈犀怎麼摟就是不醒,石毅縱是鐵漢子也撐不過這種折磨。真當兩輩子老處男好當呢?快擼出神經病了都。

    恰好此時石毅的調任文件下來,他去華國情報部門報到,剛好碰到黑客在攻擊情報部門的防火牆。這下子可是撞到馬蜂窩上,石毅迅速設置一個強大的防火牆,利用新防火牆保護期間設置一個假的情報網絡,並在黑客突破防火牆後,追了人家半個地球把對方老巢追擊到,成功地得到對方網絡的信息,讓整個情報部門的人都瞠目結舌。

    石毅看看手機,快五點半了,對一屋子木雞點點頭,下班收工回家。久違地在網絡激戰一番,心中那點怒氣消散不少。回家公交車上看到兩個扒手,一手一個拎到就近派出所,得到整個公交車的熱烈掌聲。

    回到家中,照舊半夜折騰,照舊黑眼圈。

    石磊幸災樂禍,安承澤每天忙得只剩下吃飯睡覺的時間,沒工夫注意石毅,倒是柳茹瞧出不對來。石毅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分開六年也沒覺得生分多少,這孩子的一些習慣她還是清楚的。瞧這一天天憔悴的,柳茹看著就心疼。

    考慮到石磊的皮帶教育,柳茹週末選擇讓石磊上街給自己買東西的時候和石毅來了一場長談,當然長得一直是她,石毅以前就話少,六年回來後更成了個悶葫蘆,半小時一句話沒撬出來,這讓柳茹很沒成就感。

    其實年輕人的事情完全可以年輕人自己解決,柳茹以前也不是這麼八婆的人。可是現在不一樣啊,她閒啊,閒得身上都快長毛了,這樣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發麻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女強人根本看不起這種彷彿被人包養的日子好吧!這樣巨大的錯位感讓柳茹覺得不能放過這麼個找事……咳咳,體現她母親關懷的機會,一連好幾天的關注石毅,晚上還會去房間談下心,有次石毅爬到窗外手正扶著牆壁呢,柳茹來敲門談心。這一驚可了不得,石毅這輩子還沒體會過這麼驚魂的感覺,被炸彈炸傷都沒這驚悚,險些從三樓掉下去。

    這麼一來,床也不敢爬了,夜襲也沒有了,唯一抱著睡覺的福利都沒有,石毅更憔悴了。

    柳茹懷孕五個月,胎基本穩定下來,這個孩子很乖,懷孕到現在都沒讓柳茹吃多少苦,孕吐都少,就每天早晨起來乾嘔兩下,到三個月後更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柳茹覺得自己身體好到能下地幹活。精神頭這麼好,就更看不下去兒子憔悴,堅持不懈地關愛。

    「小毅,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和小澤玩在一起,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我也認為咱們就是親母子,有什麼話不能跟媽說嗎?」柳茹挺著顯懷的肚子,真摯問道。

    石毅不說話,看著柳茹。

    柳茹摸摸肚子,懷念道:「小時候看你照顧小澤那樣子,我當時就想啊,小澤要是個女兒,說不定你們從小就訂娃娃親了呢。其實……可能孕婦就喜歡疑神疑鬼吧,你剛回來那陣,我看你對小澤那副模樣,還真像看情/人的感覺。」

    石毅不說話,眼神卻是警惕了些。

    「說起來,就算不是懷孕的時候,我也想過這些事情。」柳茹想了想說,「我這個媽一直都忙著做生意,照顧孩子上沒盡多少心,不過我也是一直看著小澤的。他小時候雖然在學習成績好,可是並不開心,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開心,只能就那麼看著,什麼忙都幫不上。後來他和你不打不相識,雖然受傷,臉上卻是有笑容了,認識得朋友也多,那會兒我就想,能讓小澤這麼開心,就算他跟你一起去打架鬥毆也沒什麼。後來小澤一直很開心,唯獨搬到京市那段日子我看的出來,他很難受,表面上還是努力學習,可是他每天都悶悶的,笑起來也沒生氣,好像就是在給我笑一樣。等你轉學過來,他就又開心了。」

    石毅依舊沒說話,表情卻十分嚴肅。

    「高二的時候,你吵著要去參軍之前,小澤和你吵過架吧?是因為你們吵架,你才決定要去參軍的嗎?」柳茹問道。

    「不是。」石毅終於開口,「和小澤沒有關係。」

    「我的孩子,說不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柳茹輕歎一口氣道,「小澤車禍你不顧安全救了他時,我就想,人這一輩子,就算眾叛親離,有這樣一個兄弟在身邊,也就足夠了。」

    「我不會離開小澤。」石毅堅定地說,不管別人什麼看法,哪怕因為和安承澤在一起,一輩子見不得光,做地下情人,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和在一起,就足夠了。

    「也是,你連晚上睡覺都捨不得離開他。」柳茹深深地望著石毅說,「小時候你們就在一起睡,長大也是一起。我現在閒得沒事做,就做做家務,每天都幫小澤整理房間。就算做得再小心,時間久了也總是會留下點疏漏,不是嗎?房間裡睡著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只要細心些,還是能看出來的。」

    「媽……」石毅艱難地開口,看著柳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他們這麼小心翼翼,生怕柳茹懷孕期間知道對胎兒有什麼影響,誰知卻還是被她察覺到了,石毅緊張地攥拳頭,時刻關注著柳茹,生怕她哪裡不舒服,隨時做好扶起她的準備。

    「可算是說句話了,」柳茹溫和地笑著,像小時候一樣抬手在石毅的寸頭上揉了揉,「小時候多可愛,去訓練幾年,怎麼不會說話了呢?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石毅搖搖頭,他確實不覺得有些苦,相反這輩子的他實在太幸福,就連分開的六年都可以放心地去思念安承澤,那時他們已經確定關係,想念中都帶著甜蜜和期待,怎麼能叫苦呢?明明比前生任何時刻都幸福。

    「那就好,」柳茹站起身,把沙發上的癢癢撓給拿起來,比劃兩下後繼續說,「不苦的話,就讓我揍你幾下吧,養這麼多年的兒子給別人當媳婦去了,不揍兩下我心裡不舒服。」

    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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