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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神秘人(3) 文 / 觀雀樓主

    我趕忙回身把燈開開,仔細往床上一看,果然是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臉朝裡躺著,一動不動。

    「難道我走錯房間了?」我心想著:「應該沒錯呀,上了樓左手邊第一個就是我的房間,再說如果走錯房間我的鑰匙也開不開門呀,是這位走錯房間了?這是哪位呀?看這背影、這衣服很熟悉……」

    「我靠,這他媽不是那怪人嗎?!」我猛然想了起來,不由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他怎麼跑我床上躺著來了?難道他發現我在跟蹤他?」,我想去叫人,但又一想,還沒弄清什麼狀況,不知道這怪人想幹什麼,先看看情況再說。

    想罷,我鼓了鼓勇氣,清了清嗓子,半天憋出一句話:「嘿,哥們兒,你好」,靠,我心說,我這不賤嗎,別人跑我屋裡找茬,我還得客氣。

    那怪人沒有反應,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臥操,裝孫子」,我心裡想著,稍微提高了嗓音,又說道:「你好」。

    等了一會兒,那怪人還是沒反應,「睡著了?估計折騰大半夜可能累了,但累了您去您自己屋睡呀,幹嘛跑我床上來,就您那寒顫樣,您睡完我還怎麼睡,即使我跟蹤你,也不至於吧,自己那些怪異的舉動,還怕別人看?跑這兒找茬,我光明正大,還怕你不成?」,想畢,我走到床前,用手拍了拍那怪人的肩膀,「嘿,哥們兒」。

    那怪人仍然沒反應,一種不祥的念頭從我心頭升起,「難不成……」,我用手抓著怪人的肩頭,輕輕一撥,怪人翻過了身來,我看到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臉上坑坑挖挖全是燒傷腐蝕的坑,左臉扭曲已經變形,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睜著,一動不動。

    我靠,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碰倒了一把椅子,手扶住桌子才沒跌坐在地上,一方面,是因為這怪人長相確實嚇人,另一方面,可能真被我言中了,這怪人難不成死了!

    我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說:「怪人大哥,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幹嘛這麼耍我呀,我不就是好奇跟蹤了你一下嗎,是我不對,偷窺了你的**,但俗話說低級趣味無罪嘛,我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滿足一下好奇心,再說您長那麼難看,嚇唬嚇唬我也算扯平了,不至於這麼狠吧,您死哪不好,偏偏死我床上,這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呀」

    正想著,「彭、彭、彭」,有人輕聲敲門,我一激靈,怎麼辦?雖然這怪人的死和我無關,但確實是死在我床上,我真是百口難辯呀,對了,先把他藏床底下,等我想清楚了再說。想罷,我應和道:「稍等一下」。

    我連忙走到床邊,這怪人長的太恐怖,我不敢再看他的臉,摸索著把雙手伸到他的身下,一使勁,想把他抱起,但沒想到,這怪人遠比我想像的輕的多,由於用力過猛,我身子一晃,抱著那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那怪人的臉正好對著我的臉。

    「靠,真他媽倒霉,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幹嘛老纏著我,我可不好這口」,我趕緊把怪人推開,從地上爬起來,把他推到床底下。

    我定了一下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裝沒事的樣子,走到門口,打開插銷,把門開開,一看是胡奇。

    「這瞎子起的真早」,我心說。

    「哦,胡師傅,您可真夠早的」,我說道:「您有事兒?」

    「不,沒事」,胡奇笑著說道:「我早上出去遛彎,路過你門口,聽見裡面有動靜,怕是有什麼事,敲門問問,沒什麼吧?」

    「哦,沒,沒什麼,我剛才上廁所不小心滑了一下」,我隨口編了個瞎話,想把這瞎子打發走。

    「噢,是嗎?」胡奇說著,皺起鼻子聞著,「我怎麼覺得這屋裡有點不對勁」,說著拿起明杖探著路就想往屋裡走。

    「沒,沒什麼不對勁的」,我連忙攔住胡奇,「我睡覺也沒開窗戶,屋裡空氣不好,胡師傅,您不是去遛彎嗎,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陪您溜溜去」,說完,也不管胡奇同不同意,拉著胡奇出了門,回身把門帶上鎖好。

    胡奇笑道:「也好,山村早上空氣最好,年輕人就該多鍛煉鍛煉」,說著,和我一同下樓出了樓門。

    我和胡奇來到一處麥場,這地方很寬敞,旁邊堆的都是麥秸,胡奇舒展了舒展筋骨,打了一趟拳,我坐在旁邊的麥秸上看著,只見胡奇展、轉、騰、挪,身形轉動,拳到之處虎虎生風,打的甚是好看,我是個外行,也不知道打的什麼拳,只能看個熱鬧。不一會兒,胡奇收招定式,一趟拳打完,氣不長出,面不改色,來到我身旁坐下。

    「胡師傅,您打的什麼拳,真好看」

    「這拳叫五虎下西川,也叫四川崩拳,屬外家拳法,只是用來活動活動筋骨罷了,真遇到高手,這種拳是不管什麼用的,花架子的套路」,胡奇笑道。

    「您練功吃了不少苦吧」,我問道。

    「是呀,沒辦法,從小家裡窮,上不起學,再加上本身就喜歡這些,雖然苦,倒也不覺得,從小三五更的功夫,習慣了」

    「聽說您原來是嶗山的門下,後來拜了「胡馬定乾坤」為師,還改隨師姓,「胡馬定乾坤」將摸金校尉的看家本領分金定穴和尋龍訣毫無保留的傳授給您,還將岳父搬山道人的搬山分甲術也傳授給了您,您集三家之所長,這在我們這些晚輩裡都傳神了,有您在,探這袁、李墓肯定不成問題。」

    胡奇聽罷,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同行捧我罷了,我哪有什麼真本事,我無非是一個耍耍把戲,糊弄糊弄人的瞎子罷了」,說到「瞎子」這兩個字的時候,胡奇流露出了黯然神傷的表情。

    我知道可能觸動了胡奇傷心的往事,我雖

    然對他的往事很好奇,但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就沒有往下多問,安慰道:「雖然您失明了,但比我們這些明目人強多了,我們雖然看的見,但您心裡比誰看的都清楚」

    「你不用安慰我」,胡奇笑道:「你一定想知道我這對招子是怎麼弄瞎的吧,說來話長,等有時間我再講給你聽,你還是先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被那東西纏上可不好過,如果需要我幫忙的,隨時來找我」。

    我心裡一驚,胡奇這是話裡有話呀,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裡似的,這瞎子果然不簡單,他指的難道是那怪人?我確實心裡一直惦記著那怪人的事情,看胡奇說到這兒,就和胡奇說我這頭有點疼,估計是起的太早了,先回去睡個回籠覺。

    說完,趕緊抽身和胡奇告辭,回去處理那怪人的屍體。

    這時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天已經濛濛亮了,我回到屋裡,把門插上,提鼻子一聞,靠,屋裡什麼味?酸臭酸臭的,我趕忙把窗戶開開。

    我坐到椅子上,心亂如麻,心想著這怪人的屍體怎麼處理呢?報警?但是怎麼和警察說?這怪人是誰我都不知道,說他幹完那些詭異的事情然後自己跑到我床上死了,這事兒誰信呀,唉,人就是這樣,要說一美女跑我床上死了肯定有人信,但換成這怪人,別說警察,別人說給我聽我也不會相信。拋屍?但這人的死確實和我無關,這樣做不是自己給自己下絆子嘛,那樣就再也說不清了。告訴程嬌他們,讓他們幫助出主意?這倒是個辦法,但應該怎麼和他們說呢?我心裡胡思亂想著。

    我坐在椅子上,感覺那酸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靠,這是什麼味道?那屍體不會這麼快就腐爛了吧?我想著,趕緊掀開床單看那屍體。

    這一看我大吃一驚,床下的屍體不見了,只有一灘濃濃的液體,那液體是棕紅色的,看著像地溝油一樣,那酸臭的味道就是這液體散發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屍體怎麼不見了?難道這麼快就腐爛成水了?雖說現在是六月,但這屍體又不是冰棍,怎麼會這樣?

    又轉念一想,管他呢,也不知道這液體是不是那屍體化的,反正屍體沒了,這事就和我無關了,趕緊把這灘東西收拾掉。想罷,我去廁所拿了條毛巾,看了看,又放回去了,毛巾太小,得弄到什麼時候,等天亮了就不好辦了,乾脆上床單吧。

    我拿了個盆,到床前把床單抽下來,疊了幾疊,然後蓋到液體上,忍著酸臭的味道,把那灘液體擦乾淨,把床單塞在盆裡,又從廁所裡拿了瓶驅蚊花露水,往床下撒了撒。

    處理完液體,我用香皂洗了幾遍手,輕輕開了門,看看沒人,端著盆出了門,想趁沒人看見扔到垃圾堆裡去。

    我躡手躡腳的迅速下了樓,剛想出樓門,正碰見趙大牙的侄子從旁邊的小屋裡出來,撞個正著。「靠,怎麼這麼倒霉,越怕人看見,越碰見人」,我心裡說道。

    「您真早呀,不多睡會兒?」趙大牙的侄子笑著和我打招呼,我趕忙也假裝笑著說道:「你也真早」,說著就想往外走。

    趙大牙的侄子看我端著盆,裡面塞著床單,提鼻子聞了聞,說道:「呵,什麼味?」。

    我連忙說道:「哦,昨天晚上喝多了,吐了一地,拿床單擦乾淨了,拿出去洗洗」。

    趙大牙的侄子聽完爽朗的笑道:「您交給我吧」,說著把盆拿了過去,到屋裡給我拿了個新床單。

    我心說農村人就是實在,交給你就交給你吧,看趙大牙的侄子端著盆去院裡洗床單去了,我拿著新床單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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