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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文 / 貓不是

    讓堂堂首輔家的小姐等一個下人。

    張瑞敏的臉氣的都有些扭曲了,不過,好在她還記得她娘經常對她耳提面命的話。在家裡任性嬌蠻沒關係,到了外頭絕不可以惹事!

    沒有眼見的東西!張瑞敏心裡憤憤罵道。

    「算了,費不著為了個下人和人較勁。哼,早晚有得他好看的!」

    主子都走了,剩下的人也忙都跟了出去。

    「呵,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王爺呢!」同桌上的人說道。

    那人頭也沒抬,專注的摸著自己手中的牌:「我又沒說我是王爺,皇家就沒有幾個窮親戚?」

    這也是了,皇上的表哥,不受寵的王爺家不受寵的妾侍生的孩子也算是啊。

    「哈哈,這下我可是要扳回本了!」那人興奮的說著把牌扔到了桌上。兩個六點,天牌啊。

    剛可是輸了近兩千兩,這下全回來了。

    「哈哈,待會醉香樓喝酒!我請!」

    「喲,贏了這麼點銀子就高興成這樣?這醉香樓可不便宜。」旁人說道。

    單是酒菜不貴,可再加上作陪的姑娘,一夜千金都不夠。

    「不差錢,我心裡高興!要知道,這可是兩個月來,我贏的頭一遭!看來剛那女煞神是我的福星哪!」

    旁人笑道:「你要是不嫌命長,就去她家提親吧。以你的身份倒是也配。哈哈哈……」

    自然是開玩笑的話,那人卻聽了進去。嗯,娶了這麼個媳婦。以後賭錢該不會輸了吧。

    錢雲在幹嗎呢。

    「吭~~呼~~吭~~呼~~」

    「老大在睡?」張干問道。

    「對啊,最晚半夜才回來。不知道是又爬了哪個姑娘的牆……哦。不,是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去了。」

    ——————

    已經過了許多年。張希夷回了京城,卻還是不敢正大光明的露面。便是連參加科舉都是不敢的,他是罪臣之子,早該死了的。

    「這是個好機會!」

    錢雲露了些口風給張干,張干回了家同熊辛講了。

    「付先期這人自小便與少爺相熟,性子雖然怪異了些,但人是不錯的。少爺在他手底下也讓人放心些。」張干說道。

    付先期做了幾年的縣令,辦了不少實事,也查獲了不少大案。回京述職。怎麼也得好好嘉獎一番吧。

    卻沒料到,被人參了一本,一些亂七八糟的罪名都往他頭上扣了去。什麼欺男霸女啊,收受賄賂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捏造的。可也不知道宣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竟真治了付先期的罪,下了旨,老王爺的爵位,付先期不得承襲。

    旨意一下,旁人議論紛紛。王爺府沒什麼動靜。像是心灰意冷了。變得最快的不是女人心而是帝王心哪。

    原本王爺府來往的人家就不多,這下更是門庭冷落。

    可過了沒幾天,又是一道聖旨下來。付先期被任命為巡鹽御史,正二品。

    聽上去是沒異姓王來的威風。可權力大了不少。

    許多人這才回過味來。

    爵位高的一般不掌權,怕的就是功高蓋主的事。想重用付先期,便先削了爵位。

    「唉。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這下可好,沒了爵位。」老王妃歎道。

    「也就聽著好聽罷了。一個爵位,一年能拿多少俸祿?沒了便沒了吧。以後可就自己掙了!」付先期說道。

    老王妃不認同:「那我孫子怎麼辦!不行。你跟我去見聖上,好好求著他,看在我付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先皇可是說了世代承爵的!」

    「喲,聖旨都已經下了,您這時候去了有什麼用。您孫子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在老王妃砸東西來前,付先期就麻溜的走了。

    罷了,罷了。等先期成了親生了孫子,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要把這爵位再請回來!現在要緊的是給先期說門親事……

    兩浙的巡鹽御史,那可是肥差。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用白花花的銀子堆砌而成的。

    張干回來同熊辛說的便是在付先期手下有個職位。

    那人是從外地立了功升上來的,可到京城的路上出了意外,屍首都沒找到。同行的人怕被上峰怪罪,便隱而不發。

    錢雲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知道,便透了口風給張干知道。張希夷可以替了那個人跟著付先期一起上任。

    「倒是不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重新進入京城的圈子。只是那人背景怎樣,查清楚了嗎?」熊辛問道。

    「那人叫張紅楓,蘇州人。家裡原有個老母,去年也已經病逝了。其他親戚都沒了來往。鄰居什麼的也不怎麼熟悉。倒是那些同僚知道他的底細。」張干解釋道,「不過,那起意外,死了不止他一個。只活了一個回來,報上了失蹤。只要活著的那人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

    「哦?活著那人是誰?」熊辛又問道。

    張乾笑道:「說來也巧,那人姓周名志,和我是老鄉!家中有爹娘,人也算通透,不會說出去的。」

    「那便好。」

    ——————

    周志很幸運。

    所謂意外,其實並不是意外,算是**吧。

    他原是被放到了偏遠的縣市為官。還沒到地方,卻是有了變故,被困在了路上。

    周志從家裡出發,白水蕩屬南方。周志沒帶多少衣服,朱金鈴怕他冷硬是給他塞了件棉衣進去。

    一開始周志還嫌累贅。可到了北方地界,他只恨怎麼沒聽了朱金鈴的話,多拿幾件。

    大雪。周志坐在馬車上,冷風透過厚厚的簾子吹了進來。周志冷的直打哆嗦。路上走的又緩慢,路可是不好走呢。

    一陣顛簸後,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半天不見動靜,周志才忍著嚴寒,從馬車裡探出頭問道。

    一柄長槍刺到了他面前。

    他抬頭看去,是幾個外族打扮的騎兵。馬伕已經躺在了雪地上,血滲進了地裡,兩眼睜著,裡面是懼怕,是不甘。

    幾人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其中一個人操著不怎麼熟練的漢話:「你,跟著我們走,不然,和他一樣!」說著拿槍指了雪地裡馬伕的屍體。

    周志忙不住的點頭。先他一步走的兩個護衛怕也是已經死在了這幾個蠻人手下。

    周志被綁上了雙手,被馬上的蠻人拉著,踉踉蹌蹌的往前跑去。

    蠻人起了玩心,駕著馬,一會快,一會慢。周志跟在後面苦不堪言。跑不動了,便倒在地上,被馬拉著跑了許多里。即使在雪地裡,周志也能感受到背後火辣辣的疼。

    周志想的是,這裡雖是偏遠,但也不可能到了邊境吧。還是蠻人已經打到了這兒?怎麼沒聽過這樣的消息。

    半日的生不如死,周志被帶到了一處空地。

    那裡零星的搭了十數個帳篷。

    看來只是一隊不超過二十人的騎兵罷了。

    周志被拉進了一個矮小的帳篷,裡邊還捆了不少的人。

    有些已經昏迷了,有些卻還清醒。

    「你們這些蠻人!早晚會被趕出去!……」一人的慷慨陳詞還沒說完,便被狠踹了一個窩心腳。

    那人痛的縮了起來。

    「你們,給我當心點。不然,死!」

    待蠻子走後,寂靜的帳篷才有人說話了。

    原來這帳篷裡的人竟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員被人俘獲來的。蠻人是要拿他們和軍隊的人談判。

    「唉,早知道多找些護衛就是了。雖費些銀錢,倒也安全。」

    「軍中的那些人都是廢物嗎?!竟讓蠻人侵了進來!真是國恥!國恥!」叫喊著的那人便是剛被蠻子踢了一腳的。是個言官,叫做張紅楓的。

    「噓,小聲些!要是讓蠻子聽見了,我們都討不到好。」有人勸道。

    張紅楓氣鼓鼓的住了嘴。

    這一隊騎兵是蒙古大軍的先鋒隊。十二隊騎兵入山找尋敵人軍隊。

    撤退到大山的殘兵罷了,沒想到給了騎兵隊狠狠一擊。騎兵隊除了因迷途而晚到了一隊騎兵外全軍覆沒!

    二十人能做些什麼,哪怕是每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也只能應付二百人罷了。更別說,這二十人也只是一般的精銳。而且敵人的情況完全摸不透,他們是百人?千人?還是萬人?

    騎兵隊長便抓了些當官的,想著能以此為籌碼同敵軍談判。

    等了好些日子,卻始終沒敵軍的蹤影。騎兵有些浮躁了。

    張紅楓又罵了會說漢話的蠻子幾句,被惱羞成怒的蠻子抓了出去。然後便再也沒回來。

    這之後帳篷裡越加的安靜,就是蠻子有時候忘了給飯,眾人也不敢多加言語了。

    夜晚。

    周志迷迷糊糊的睡了,就聽見外面有喊打喊殺聲。

    睜開眼,紅色的火光映的帳篷裡也能瞧見。

    一道血跡濺上了帳篷,眾人均是嚇了一跳。

    一個人衝進了帳篷,周志先是嚇了一跳,後定睛一看。是本朝的將士。

    那人幫所有人都鬆了綁:「現在很危險,各位當心些,我不能保證各位的安全。」

    「我可是合江省的布政使!你怎麼敢怠慢我!」

    人哪,分兩種,一種是賤骨頭,一種是骨頭賤。

    被人呼來喝去,拳打腳踢的時候只會一味的伏低做小。待有人來救了,又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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