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師徒離別 文 / 勞奴
孫悟空替獵八戒打抱不平,惹惱了玉帝,也給天庭出了大難題。
唐僧一行離開了天庭,被太白金星安排在雲霄殿歇息,讓他們一行等候消息。
這事情並沒有算完,玉帝心中好鬱悶。他想,如果那潑猴真是胡鬧起來,還真是不好辦。上次大鬧天宮,他是天兵天將傾巢出動,又請各界大神前來幫忙助戰,結果還是奈何不了他,若不是請來西天佛祖與他鬥法,還真是治不了他了。想想那一遭,玉帝就身上直冒冷汗,這不光是打過打不過孫悟空的問題,還有更難言之痛讓他有口難說。作為上天的主宰,被這小小的猴子取鬧了一番,天皇的威風從此掃地,給各位大神留下茶餘飯後的話柄,太沒面子了,這才是其一。還有,為了治服這位小小潑猴,天宮中各界神靈全都驚動,各司其職的大神全都停工罷職,停下各種要辦的急事不辦,像是救火一樣走趕來圍剿孫悟空,卻是一個個敗下陣來。不得已,又求西天佛祖、南海觀音相助,最後雖然取勝了,但卻沒有勝利的快感,而是一個窩窩囊囊的勝利,或者說勝利的成果遠不如這次戰爭帶來的損失。這且不說,還欠了諸位大神的人情。如今孫悟空依據佛門,也在西天取經立功歸來,這就更不好辦了。一來是他是功臣,的確在西天取經中立了大功的,對待功臣不公,各界會自有說法。二是孫悟空若是再造了反,還去請誰來助戰?這一回可不是上一回了,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了,這一回的情況與上一回的情況完全不相同了。三是有了上述原因,如裡與孫悟空來硬的,逼這潑猴發起了威風,天宮被他打得一塌糊塗,最後連收場的人都沒有,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權衡再三,玉帝決定對孫悟空和八戒他們讓一步,便讓眾神臣出主意。
太白金星出主意說:「玉皇,不如還是將他們留在天庭算了,反正天庭裡的官員已經超編了,少他們幾個是超編,多他們幾個也是超編,多幾個就多幾個,頂多天宮加點開銷就是了。」
分管財務的趙公元帥說:「玉皇,太白金星的這個主意不好,我們天庭的開銷全是神界、靈界、人界上供的,如今神界、靈界收成都不太好,除了人界的大唐處在盛世,還能上供些有質量的東西,其他各界上供的東西都少得可憐,可天庭官員人滿為患,奉祿有增無減,說的是要嚴格控制編製,可年年都有新進人選,卻不見有人出去,本來規定除了我們這些開天闢地的元老外,其餘在位五百年的可以退休,現在有的都在位兩千年了,還罷著位子不放,如果再進人頭吃飯,咱們天庭的財政可能就要發生虧空了。到時候,二十八宿的薪水付不出,天兵天將的軍晌發不下,若是有了妖魔搗亂,造反衝擊天庭,那可怎麼辦?」
二郎神也表示反對:「孫悟空他們本來就是罪臣,犯了罪去戴罪立功,功成了免罪不罰就是了,為什麼還要留在宮中?那麼多賢能之士不能進天庭,卻讓幾位立了功的勞改犯進編,這叫什麼事呀?」
托塔李天王也說:「就是的,我的五太子、六太子都在天庭舉辦的比武大賽中奪得名次,說的是可以擇優選為天兵天將,可說了上五六十年了,卻都是因為編製人滿為患,不能進來,現在仍在家中待業,整日與我吵鬧,說我沒有本事,他們的三哥娜吒說了他們幾句,他們便與三太子打了起來,差點弄出了人命。現在孫悟空能進天庭,我的兒子也能進。」
天庭中武神臣發生了爭論,討論了半天都沒有結果,可孫悟空已經發出了話,沒有結果肯定要再次大鬧天宮的,形勢如此嚴峻,不得不讓玉皇大帝認真對待。玉皇與太白金星商量了一下,然後說:
「各位神臣愛卿,我知道你們對天庭很負責任,每句話都從大局出發,從長遠考慮,為玉帝著想,但這些都解決不了我面前的問題。你們都不同意那潑猴進宮,我能同意嗎?他上次大鬧天宮將我弄得灰頭土臉還不夠我難看的嗎?難道我想讓這樣一位不可掌控的潑猴來我身邊工作嗎?你們不同意讓那潑猴進天庭,可又拿不出解決他要鬧事的矛盾,你們的發言不也是嘴上抹石灰—白說?現在,我根據大家的意見,與太白金星商量了下,決定讓孫悟空、豬八戒、沙僧、白龍馬留在天宮。「
話剛說到了這兒,群神臣中一片慌亂,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將玉皇大帝的講話聲都淹沒了。
玉皇大帝發了脾氣:「都給我閉嘴!聽我將話說完!」
場內安靜了下來。
玉皇咳嗽了一下,將一口痰憋了回去,然後說:「進天庭不一定非要進編,如果要進編,必須提高他們四位的素質,什麼時候達到了天庭官員的標準了,什麼時候再編進來。具體的做法就是先讓他們到天庭極頂大神學堂進修,畢業以後再進行安排,就這麼定了,太白金星具體落實這件事。」
太白金星領了玉帝之命,便來到了雲霄殿,宣讀了玉帝的詔書。
唐僧代表師徒接過了詔書,對悟空八戒說:「快快謝過玉皇。」
四位徒弟這才勉強跪下:「謝過玉皇。」
太白金星說:「為了你們四位的安排,天朝君臣著實費力地研究了一番,對你們的事可以說是非常嚴重的重視,本來嘛,天宮人滿為患,玉皇已明令幾進必考,嚴進寬出,可是規矩雖說是天庭定的,制度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何況天宮裡的人是神呢?於是,對你們哥幾的事就當作特種情況對待,決定讓你們留在天庭了。」
八戒說:「那我的天蓬元帥是不是就可以就位了?」
太白金星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嘛,暫時還不行。因為位子有人在佔著,況且你們在沒有進天庭之前還要進行補課,增進修養,達到做天庭群臣的基本標準才行,所以,你們留在天庭,並不能馬上就開展工作,而是先去學習,利用學習的當兒,充實一下自己,以便以後更有效地為天庭服務。」
這麼一說,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也都沒什麼話
好說了,四個人在沒有取經之前都是帶著罪身的,孫悟空大鬧天宮,豬八戒**霓裳仙女,沙僧打碎了琉璃盞,後又在溜沙河以吃人為生,小白龍緃火燒燬了玉帝賞賜的明珠,觸犯了天條,若不是遇到了唐三藏西天取經需要有人幫助,他們哪有贖罪的機會啊!雖然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但總是以罪身來為唐僧服務的,罪人還有什麼功勞可言?頂多以功抵罪就是了,既然功抵了罪,那哪裡還有功之說呢?咱們不能光憑本事大就不講道理了不是?
在唐僧、太白金星的哄勸下,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都氣順消郁,變憂為喜,多多謝過太白金星的暗中周旋與說合,表示今後若在天庭裡紮下根來,一定不辜負太白金星的期望,報答太白金星的知遇之恩。
處理好四位徒弟的事,唐僧要下凡了。太白金星召集天宮神廚為唐僧做了一桌美味的齋飯,四位徒兒作陪,太白金星手持一隻玉壺,親自給唐僧瀉滿一盞瓊漿。
唐僧說:「謝過施主太白金星大神,出家人是不能飲酒的。」
太白金星笑了,說:「大唐高僧不必客氣,這是在天宮,況且這也不是酒,是玉宇瓊漿,是西天仙果製成,喝下能強身健體,包治百病。」
唐僧淺試一口,果然香甜無比,人間少有。便說:「感謝太白金星盛情款待,日後將盡力為佛教事業做貢獻,不辜負玉皇對貧僧的期望。」
太白金星笑了,說:「這就對了,當初我沒有修行正果之前,也像你一樣,盡力學習,深入實踐,拜太上老君為師,苦苦鑽研道德真經,修成正果,被玉帝看中,做些傳旨巡察之事,雖說辛苦點,但也是值得的,你看天上的星星有多少?成千上萬都數不清,可是唯一能在早上看到的最明亮的就是太白金星,所以,只要我們肯努力,多負出,不要一味講回報,計較小的得失,後天會有大回報的。」
「前輩師長說的是,唐僧學習了。」說罷,唐僧帶著師徒四人紛紛以瓊漿飲品代酒,敬太白金星。
唐僧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也不能再在天**逗留了,得趕緊回到大唐翻譯西天取來的經書,還要將我的感悟寫成新經,以便幫助眾生苦渡,現在我也沒有別的請求,只是我要將與四位徒兒分別,心中十分不安。」
太白金星說:「你的徒兒能留在天庭,這是難得的機遇,他們今後的發展,也由此打下了基礎,放心吧,將你的徒弟交給我,我一定會幫助他們在天庭做人做事的。」
唐僧說:「有前輩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你知道的,這幾位徒弟性格都是極為鮮明的,他們各有長處,也各有缺陷,只在因勢利導,他們會成為天庭中棟樑的。」
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也都敬唐僧飲瓊漿,說:「師傅你就放心吧,你到下界之後,太白金星就是俺們的師傅,俺們有不讀的東西就向他老人家請教,你就無憂無慮地去大唐翻譯你的經書,寫你的感悟真經吧。」
話說到了位,也到了唐僧起程的時間。只見太白金星將長袖一擺,忽然就見祥雲齊聚,萬仙同舞,一進笙歌燕舞,齊齊歡送大唐使者唐三藏重回大唐。
一隻神鳥展翅數百丈,背上罩上綿羅綢緞簇擁的軟座,唐僧穩穩在上面坐定,太白金星與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揮手向唐僧告別:
「師傅、、、、、、」
喊叫聲充滿哽咽,唐僧也動了情,掩淚回首道:「回吧,好好聽太白金星師傅的話,不要觸犯天規,等我修成正果回天。」又對太白金星說:「多謝了,太白金星老前輩,我的四位徒兒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三藏,祝你早日修成正果,我們在天庭再相聚。」
說罷,大神鳥飛起來,直直穿過浮雲,一直往下,往下,直奔大唐長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