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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回 酗酒發威 文 / 勞奴

    悟空帶著三位師弟繼續朝最後一個山頭進發,一路上不停地勸說沙僧,不要將那寶貝太當真了,出家之人還在乎這個?可是,他們越是勸說,沙僧越是覺得很虧。

    悟空說:「三弟,不要緊的,反正保護大唐高僧西天取經的任務也完成了,今後也用不著我們去降妖了,沒那降妖杖也沒有啥,雖說它是個寶貝,丟了怪心痛的,但也買來個教訓,吃一虧長一智,這比那寶貝的價值大。」

    八戒說:「猴哥說的在理,咱們不去取經了,馬上去極頂大神學堂去唸書了,學知識和本領了,咱有了知識和本領,就是大神了,也用不著那兵器了。你看玉皇大帝、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南極仙翁,他們都沒有兵器,但他們都是靠智慧將那麼多的武百神治理得服服帖帖。」

    小白龍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有它更輕鬆瀟灑,話又說回來了,三哥你也沒有全輸,你不還有四百兩黃金來著嗎?以後掙著錢了,再去找那個莊主將寶杖贖回來就是了。」

    三位弟兄你一言我一語的,走著說著,漸漸地打開了沙僧的心結,沙僧終於說:「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我栽的我認了,事在人為,今天倒霉了,明天想辦法再挽回來,我就不信光我觸霉頭。」

    沙僧的情緒好轉,大家的情緒也跟著好轉,一高興,八戒便開口唱了起來。

    「高老莊來了我天蓬元帥,閒蹓達亂遊覽路遇員外。高員外有三女香蘭玉蘭和翠蘭,我老豬情獨衷只把翠蘭來愛,搖身一變我成了公子哥,與翠蘭訂婚配酒醉事壞,豬頭顱人身子我不是妖怪,卻讓猴哥哥背媳婦好事變敗,無奈何跟師傅西天取經,立奇功未回轉將翠蘭想壞。翠蘭呀,你等著我,等我大神學堂畢業,我再下凡去,與你天地同拜。」

    哈哈哈,哥幾個大笑起來。

    大家都明白,八戒這樣唱是為了給沙僧逗樂子,想讓沙僧忘掉剛剛發生的事情,沙僧嘴上說是好了,但畢竟丟了他那難得的寶貝兵器降妖寶杖,怎麼會一天兩天就會忘記呢?心裡的傷怎麼會那麼就抹平了呢?儘管大家都高興得大笑,沙僧也跟著笑,但心裡還是有點擱得慌,笑也是苦笑。

    逗也不行,勸也不行,反正是吃了虧了,傷口的癒合需要時間的,只有時間才能將痛苦忘記。於是,大家也都不再提什麼,只管走路。

    翻過了一嶺,繞過一坡,忽見叢林密密,山路穿林而過,林中有怪獸嚎叫,不時還傳出相互嘶咬和爭鬥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穿過了密集的樹林,又接著是連片的竹林,竹海無際,遮天蓋地。不時有飛鳥在竹林裡飛來飛去,又見竹葉青蛇,盤繞在竹子上端,不小心還以為它就是竹葉,嚇人一跳。

    出了竹林,天就大亮了,陽光燦爛,空氣清新,遠處可以看到剛剛走山峰,岩石裸露,松柏相間,山泉飛流而下,樓閣金碧輝煌,看到這美景,便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好了,好了,咱們快到了,四座側峰都走完了,那前面的主峰,肯定就是天庭極頂大神學堂了。」小白龍往不遠處的高高的山峰上一指。

    小白龍的提醒,讓大家一震,按他手指的方向望卻,卻見雲霧繚繞處果真有一個高峰,那高峰處有一緩坡,不時有樓閣顯現,如瓊瑤仙境。

    大家都興奮起來,一高興,才覺得走了半天,肚子早已餓了,正想上哪兒弄點吃的,卻見遠處有一山道,拐向一個山坡,山坡隱蔽處,冒出一股炊煙。

    「那炊煙繚繞的地方,必定有人家,我們去討點吃的吧。」八戒道。

    悟空也表示同意,小白龍說:「對,要他們做點好吃的,反正我們又有金子。」

    四人往那山道走過去,拐了彎坡,果然見是一個莊子,莊子不大,有七八戶人家,莊子頭要道處,開著一家飯莊,上面寫著:

    「解聖賢悶愁」。

    咦?這是什麼飯店?怎麼這麼懂我之心呢?悟空有點驚訝,八戒也感到奇怪,小白龍說,正好,咱們就到這地方用餐,也好好地給三哥解解心中憂愁。

    四人來到了飯莊,只見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戴著圍裙,笑臉相迎道:「幾位大神,光臨小店,歡迎歡迎啊!」

    悟空說:「不好意思,我們都是要到天庭大神學堂進修的學子,路中斷炊,打擾店家,望店家給個方便。」

    那掌櫃的說:「哪裡,哪裡,我開的是飯店,賺的是小錢,就怕沒有大肚漢。」說著,將四位迎進店內,選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

    飯店裡並沒有多少客人,只有少數幾個人,要了點小菜,自斟自飲。

    在店小二給悟空他們上茶上酒的當兒,八戒問小二道:「你們這外面掛的招牌解聖賢憂愁是什麼意思?」

    店小二道:「這是我們主人的善心善意。在這山上來來往往的大神小神多不勝數,雖說他們都是聖賢之人,但也常有不公平的事情發生,難免苦在眉頭悶在心,為了給這些聖賢解憂排悶,我們的掌櫃的就開了這家飯莊,來到這飯莊,大神的本領本來是被收斂了的,可在這裡卻也可以略有施展,魔法可以略有恢復,給自己找回一點安慰,以消心頭之憂。」

    「魔法也可以恢復?這是真的?我們哥幾個都會魔法的,一進這山門就消失了,在這裡可以恢復嗎?」悟空問。

    店掌櫃的來了,他笑著說:「我這裡是南極仙翁、太白金星奏請玉帝特許的,可以恢復一點兒,給各位大神一點點自由,但不是全給。」

    「那能恢復多少呢?」八戒問。

    「十之有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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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十分之一,不起什麼作用啊?」八戒嘟囔道。

    掌櫃的道:「就這也是照顧了,只能在這店裡,出了這個店,魔法依然歸零。」

    正說著,孫悟空忽然不見了,八戒身邊卻又多了一個高翠蘭,八戒打了那個「高翠蘭」一巴掌:「猴哥你真會逗,剛給你點魔法你就來捉弄我了。」

    悟空沒有生氣,卻哈哈大笑,笑聲中又變成了唐僧師傅,只一閃,又變成了雉河河神、桃花神、開寶的莊主、飛動的山鳥、山泉邊的古樹,再變卻變不出來了,只好又現出了原形。孫悟空說:「果然只是功夫的十分之一,我這七十二變只能變七次。」

    沙僧和小白龍說:「這也可以了,總比啥都不能變強。」

    說著,孫悟空又走出店門,到外面試試,他站在門外,說聲變,可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店裡吃飯的人群中,有一位留著小鬍子的瘦子,他看到悟空一行是不簡單的人物,就感暗自討笑,不作聲響,卻不時觀察他們的行動。

    這時候,悟空為喝不喝酒拿不定主意。悟空說:「咱跟著師傅的時候是不喝酒的,現在咱們若是為了給沙僧解悶喝了酒,會不會犯了忌,咱們必竟是佛門出身呀。」

    八戒道:「咱們雖說是入了佛門,並不是專業的佛家,一不駐廟,二不是專業的僧人,只有師傅唐三藏才是純真的佛家,咱不過是有個佛家的名號而已,西天佛祖對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限制。」

    小白龍說:「這個我知道,下界的皇帝有好多是入了佛門的,還封了禪號,你說哪位皇上戒酒了?」

    這麼一說,悟空也就放心了,說:「喝酒是可以的,但我們都不能喝得太多,一來是我們多年不喝酒了,酒量肯定不如以前。二來,咱們還得快點到大神學堂報到,不能誤了時辰。」

    大家都說,悟空老大說得有理,猴哥不再是過去的猴哥,猴哥進步了。雖是虛言妄語,但也是好聽的話,弄得悟空不好意思,擺手示意,不要他們瞎說。

    說著,店小二將店中最好的酒端上來了。一隻精美的金壺,裡面裝著天宮貢酒,神谷瓊漿,八戒看到酒,就將酒杯勻開,一人一個大杯,然後將酒瀉進杯子,等著菜點上來。

    酒一瀉出,滿屋裡便飄浮著濃郁的酒香,那位瘦子冷笑了一下,端著空杯子搖搖晃晃,毫不客氣的到他們桌上來了。

    「四位大神,你們好呀,早就聽說你們要來,我就在這兒等著,今天一見,真是緣分啊,跟我想像中的一樣,來來來,我陪你們喝兩盅,我先喝為敬。」說著就去奪八戒手中的酒壺。

    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都吃了一驚,他們相互使了個眼神,嘴角露出輕蔑的微笑,最後都將目光投向了小白龍。

    小白龍明白幾們大哥的意思,便一把將酒壺搶了回事來,對那位瘦子說:「這位朋友,咱們雖說是第一次喝酒,卻因為你說的有緣分,也就不見外了。山有山規,酒有酒規,咱們喝酒雖說是解憂鬱解愁,是為了尋求開心,所以喝酒就不能像吃飯那樣簡單,得按規矩喝。」

    那瘦子說:「那是那是,你說,啥規矩?是投壺,是猜拳,是對杖,哪樣咱都奉陪。」

    小白龍說:「咱今天喝的是酒,但酒上來了,卻沒有菜,誰喝酒誰得作一首詩,帶一份菜,才能喝酒。」

    「帶菜好辦,作詩也行,可以啥為題呢?」

    小白龍往那店門外的招牌上一指:「既然來到瞭解聖賢憂愁酒莊,那咱就以此為題,第一個以解字為題,接下來以聖為題,後事依次類推,正好我們五人,一人一字,一字一詩,詩中所配菜名與詩意合轍押韻,這樣才能喝酒,你們看好不好?」

    小白龍話一落音,悟空八戒沙僧一齊叫好,瘦子也拍起雙手,說:「好,就這麼辦,你提議的,你先來。」

    說罷,那瘦子將酒壺往小白龍面前一推。

    小白龍接過酒壺,假意自歎一聲:「我出的主意我先受著,解聖賢憂愁,第一個字是解字,那我就以解字為題,作詩一首。」

    說著,小白龍認認真真地看了看那「解」字,略有所思,然後說有了,於是,他張口就來:

    「角刀牛,角刀牛,

    好酒上來解憂愁。

    有酒無菜難下酒,

    我挖只眼睛沾醬油。」

    說罷,他伸出手掌,說了聲變,手掌變成了龍爪,往左眼窩裡一扣,挖出一隻血淋淋的眼睛,放在盤子裡,喝一口酒,沾著醬油就吃了起來。」

    「好詩,好詩,解字不就是解刀牛嗎?沒有菜人家挖只眼睛就酒,對呀,妙呀!」悟空、八戒、沙僧一齊誇獎。這時候,沙僧的苦悶也被告小白龍的表現搞得十分興奮了,拍手鼓掌。

    店裡的人們也為他們的表現大驚,都好奇地圍了過來,看這一桌怪神在搞什麼明堂。

    接下來,該悟空表演了,悟空題詩的字是聖字。於是,悟空就說:「聖字,是耳口王三字組成的,對吧?」

    眾人說對的。

    於是悟空就脫口念道:

    「耳口王,耳口王,

    有酒我先嘗。」

    說到這兒,悟空將酒壺拿起,倒了滿滿一杯酒,嘗了一口,接著又道:

    「有酒無菜難下口,

    bsp;我割只鼻子嘗一嘗。」

    說罷,悟空割了一隻鼻子放在盤子裡,就鼻子喝酒。

    「妙妙妙!」這一下,周邊圍觀的人們都齊聲叫好,掌聲更為激烈。

    接下來,輪到了豬八戒,八戒也不示弱,說我的題字詩是賢字。「賢字嘛,是臣又貝三字組成的,咦?有了。」

    於是,八戒就作詩道:

    「臣又貝,臣又貝,有酒我先醉。」

    八戒將酒壺接過來瀉酒,然後繼續道:

    「有酒無菜難下口,我割只耳朵配一配。」

    說罷,八戒也同小白龍、悟空一樣,割下一隻豬耳,就酒暢飲。

    眾人又是一片叫好聲。

    再接著,就是沙僧了,沙僧正好輪著一個悶字,沙僧在他們作詩的時候也想好了,出口就說:

    「心外門,心外門,同桌飲酒無外人,有酒無菜難下酒,我割條舌頭待客人。」

    於是,就伸出舌頭,割了下來,吃自己的舌頭當菜,喝酒。

    圍觀者鼓掌,一陣接過一陣,大家都得到了極端的快樂。

    這時候,四兄弟都作完了詩,都割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個器官當菜,喝酒,輪到這位不速之客瘦子了,大家都等著看好戲出台,看這最精采的一幕。

    瘦子對悟空四兄弟的舉動並沒有感到多麼的驚訝,他一直是斜著眼睛,冷笑著看他們的表現,讓人感覺悟空四人的表演不過是彫蟲小計罷了,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現在該輪到自己了,怎麼辦呢?四兄弟的目光,圍觀者的目光,都直直地對他射來,不用言語表達,那意思很明白:你是勝於他們四人?還是甘拜下風認輸?

    那瘦子裝作半呆半傻的樣子:「唔?該我了嗎?」

    眾人對他這舉動逗樂了,哈哈大笑。

    「好,我最後,輪到我結束這場遊戲,我的字是愁字是不?」

    「是,你作詩呀!」圍觀的人們開始起哄。

    那瘦子捋了捋袖子,裝模作樣地表現了一番,又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正重其事地說道:

    「禾火心是不是愁?」

    「別廢話,快點作詩呀?」

    「禾火心,禾火心,有酒我先斟。」說罷就將酒壺搶在手裡,斟滿一杯酒。

    大家都等著他的下句,看他會割掉身上哪個器官當下酒菜,以解心頭之樂。只聽那瘦子接著說:

    「有酒無菜難下酒啊,我拔根汗毛表表心。」

    哈哈哈哈,圍觀的人們全部大笑了,有的笑出了眼淚,有的笑得岔了氣,有的笑得彎倒了腰,有的笑得連連打噴嚏。

    只有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沒有笑,不,是沒有開心的笑,冷笑,苦笑。

    孫悟空說:「哎,你這位朋友怎麼這樣?我們都是誠心誠意地對待你,你怎麼對我們這麼輕薄?」

    「什麼叫輕薄?我不也表示了嗎?我也拔了一根毛呢?對你們是夠客氣的了,若不是看著你們是下界大唐高僧的師兄弟,我一毛都不拔呢?」

    「什麼?哪裡有你這樣的人渣?我一隻眼睛還抵不上你一根汗毛?」

    這時候,店掌櫃的走了出來,他勸住了小白龍不要發火,說:「你們不知道,這位先生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下界的聖賢愁,就是聖人賢人見了他都發愁,整日在酒館裡廝混,白吃白喝,八大仙人見了他都沒有辦法,後來被趙公元帥發現,認為他是一位管理財務的好手,就收他到了天界,幫助財山管理財務,剛剛你們在下面的山頭看到開寶的賭頭嗎?那裡面管賬的就是這位聖賢愁先生。」

    一聽說他是下面山下管賬的,小白龍就有了感覺,怎麼那麼蹊蹺?取了兩隻鳳凰蛋,得了二十兩黃金,沙僧卻輸了傳家寶貝,虧吃大了,這裡面肯定有章。說罷,給悟空、八戒、沙僧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們發作,便讓掌櫃的好菜全部上來,要與這位不速之客喝個痛快。

    於是,四兄弟輪番為這位一毛不拔的聖賢愁敬酒,大家都喝得像紅臉關公。

    這時候,小白龍才對聖賢愁說:「兄弟,該說實話了吧?你們那賭場裡設的是什麼局?讓我三哥的降妖寶杖給騙了?」

    聖賢愁說:「沒有,哪能會哄騙你們呀?只不過是那擲骰子的秘密都在莊主那兒,反正押黑黑輸,押紅紅輸。」

    「這麼說,你們是在騙我們的錢財了?」

    「話不能這麼說呀?我們開莊又不是逼你們來的,莊上的規矩,輸贏自負,願者上門,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天上天下誰不知道賭字頭上一把刀,誰賭誰把禍來招?」

    也許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小白龍卻不放過聖賢愁:「那咱們今天賭的呢?我押的一隻龍眼,你就拔一根汗毛就完了?八戒哥的耳朵呢?猴哥的鼻子呢?三哥的舌頭呢?你必須都得割下來!還債!」

    「哎,這可不對,你們原先沒定這個規矩,叫大夥兒說說,我雖然是拔了根汗毛,禮是輕了點,但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我的汗毛與你們的器官是同等的情意,憑什麼讓我割?」

    「什麼都不憑,就憑老子看你不順眼!」說話間,小白龍來個冷不防,一拳將聖賢愁打趴在桌下,口鼻流血。

    「哎,

    你怎麼打人?講不過人家就打人這是什麼道理?」圍觀的人們有的看不慣小白龍的舉動,出來制止。

    「打了他又怎麼的?這樣的人渣不給他的厲害看看不知今後還會禍害多少人?」

    可是,圍觀的人中有和聖賢愁要好的,他們便出來幫助聖賢愁,開始是爭吵,後來就發生了肢體衝突,一打一鬧,把飯莊裡的東西打砸的一塌糊塗。

    打完之後,各有皮肉之傷,在店掌櫃的拚命阻攔之下,總算讓大家平息下來,可是,店裡的裝飾卻遭到嚴重的破壞。桌子被砸碎三個,椅子斷腿六隻,碗碟杯盤摔碎二十餘隻,這時候,店掌櫃的開始清算損失,聖賢愁與悟空四人,五人承擔損失,共計黃金一十五兩,聖賢愁只得掏出一塊三兩的金子給了店掌櫃。

    餘下的損失費是十二兩黃金,加上酒錢飯錢,共計是二十兩,而小白龍身邊正好有二十兩黃金,便解開腰帶,取出那開寶贏得的二十兩黃金交給了店掌櫃。

    店掌櫃的接過黃金,卻氣得大罵:「你是哪山的野種,竟然連我也敢欺騙?」

    「給你黃金你怎該罵人?」

    「你好好看看,這是黃金嗎?明明是驢糞蛋。」

    小白龍接過那黃金一看,果然就是驢糞蛋。

    這時候,沙僧也解開行囊,看那降妖杖抵押的余金,結果也是驢糞蛋。

    「完了完了,我們都被這山上的神妖給騙了!」

    這時候真是沒有辦法了,武功雖然在這裡能用得上,但不能不講理呀?話又說回來,人家既然讓你功夫魔法可以使出來,也可以讓你還回去,果然,八戒想變一隻野狗往外逃,卻被店小二一把抓住,現了原形。

    悟空笑了笑,對掌櫃的十分客氣,說:「掌櫃的,實在是對不起喲。我們都是出家之人,身上是沒有錢的。那些黃金是我四弟小白龍掏鳳凰蛋換的,誰知那開賭場的莊主詭計多端,白白賺了我們的鳳凰蛋和三弟的降妖寶杖,沒想到他卻騙了我們,你看,我們要去上面的天庭極頂大神學堂進修,時間是不能耽誤的,你行行好放我們走吧,欠你的金子我們會還你的。」

    店掌櫃的說:「孫悟空,你是有名的孫大聖,我也聽說了,你到那大神學堂裡進修,一畢業就是玉帝的官員,到時候你就正果了。可是,我可不行啊,我開店,要買菜買肉,要裝修店面,要交上天稅金,要發小二工錢,你吃喝不說,還砸壞了我的設施,嘴巴一張說算了,那叫我的日子咋過?」

    悟空一聽這話,心裡也軟了,只說對不起,對不起。

    八戒說:「那怎麼辦?反正我們都沒有錢,被孬人騙了,也是受害者,你不放我們走,你說咋著辦?」

    店掌櫃的說:「你們沒有錢不是還有傢伙嗎?留個傢伙押在這兒,等有錢了拿錢來贖,這總行吧?」

    「是不是想要我的金箍棒?」孫悟空忽然就發了火。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南極仙翁到了。

    南極仙翁見到悟空等待四兄弟,辟頭就問:「悟空呀,叫你們快速到大神學堂報到,你們不快速趕路,卻在這裡飲酒誤事,你們的學是不想上了呀?」

    悟空見到了南極仙翁,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一激動,淚水奪眶而出:「南極仙翁,你可來了,我們已被告逼得走投無路了。」

    南極仙翁說:「知道什麼叫厲害了吧?不要以為上了天界,就是下界人們說的就是上了天堂,哪裡有天堂?現在你們來到天上了,嘗到天上的味道了?天有陰晴風寒,人有風雪冷暖,天上人間其實都一樣。你們上了這神山,這天庭極頂大神學堂所在地,它也是在一個天上的小世界裡,這裡也有天上住的真善美醜各色人物、靈物、神物,你們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被歁騙,被傷害。就說你們上的這四座附山,第一座有十二花神執掌,那裡儘是仙境和美女,可那是座色山,搞得不好就會被色**,八戒在色山的表現最差,扣了二十分。第二座山是氣山,上了這山,你如果忍不住氣,遇到事沒有承受能力,就有可能被氣所害,毀了前程,在這方面,悟空最差,扣了二十分。第三座山是財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在那山上與那騙子賭黑紅寶,只輸了一個兵器還算好,若是不回頭,褲子都可以給你們輸個精光,在這方面,沙僧表現最差,扣二十分。現在你們所在的山是酒山,美酒人人都愛,可喝多了也容易失去理智,惹禍生出事端,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我就不多說了,在這方面,小白龍表現最差,扣二十分。總之,你們要明白,總之,酒是穿腸的**,色是刮骨的鋼刀,財是下山的猛虎,氣是惹禍的根苗。所以,進山必須先經過財氣酒色的考驗,還好,你們都只扣了二十分,還算不錯,可以通過。」

    話說到這裡,只見四週一片平靜,雲霧繚繞,又流飛而去,霧散之後,眼前一亮,什麼飯莊酒店,什麼店主掌櫃,什麼圍觀者和聖賢愁之類,統統不見了蹤影,眼前是一座高大的神廟,拾階而上是一層一層的樓房,一個主殿座北向南,兩各有附殿相間,中間是一個高高的旗桿,掛著一面五彩鑲邊的大旗,上寫著「天庭極頂大神學堂」。

    這時候,南極仙翁讓仙童走了過來,只見那仙童手持一把降妖寶杖,那正是沙僧被騙之物。

    南極仙翁將那寶貝還給了沙僧,沙僧激動萬分,連連磕首相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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