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糾纏延續 文 / 勞奴

    八戒吃了個啞巴虧，偷雞不成卻賒把米，心裡很不是茲味。那天他回到學員宿舍後，原來上山遊覽的同學早已回來了。土吒問：「八戒，你到哪兒去了？叫悟空他們一陣好等，最後也沒有等著你？」

    八戒不好意思說出真情，邊說邊編造慌言說，如廁回來，恰巧遇到了南極仙翁和牛魔王，他們與鐵扇公主共同打牌，卻少了一人，不成牌局，於是硬拉著我湊數，我說，不行，猴哥還有幾位弟兄正等著我呢，他們要上太極峰上觀日落。南極仙翁說，登峰觀景有的是機會，來來來，玩兩把牌吧，我是沒機會陪你們的，今天正好空閒點，就陪你們玩一會兒。就這樣，我礙於面子，才沒打招呼就去打牌了。

    這時候，一聲螺號響起，熄燈的時間到了，大神學員們就安靜下來，休息。

    不一會兒，宿舍裡打起了鼾聲，大家都進入了夢鄉。可是，八戒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總覺得心裡有點鬱悶得慌。如果是其他事兒，還可以與要好的夥伴們說說，可這事兒，都牽扯到個人**，說沒法說，講沒法兒講，悶在心裡，卻又憋得難受。

    直到下半夜，八戒才真的睏著了，而且沉沉地睡了下去，嘴巴張著，打著呼嚕，不時還發出嘴嚼的聲響。

    四更時分，天快要亮了，土吒已經醒來，卻發現八戒還在睡夢之中，而且睡得非常地香。

    不一會兒，只聽八戒說：「我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你為何要玩我？」

    土吒感到好生詫異，這是跟誰在說話呢？一時間，土吒又明白了，這是他在夢中，說夢話呢。

    土吒笑了，不知道八戒又在搞什麼鬼，於是，就與他搭訕：「我對你也是實心實意的呢，怎麼會玩你呢？」

    八戒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是在夢中，說：「你不玩我，你約我卻又要讓牛魔王來捉弄我幹什麼？」

    土吒聽了，吃了一驚，原來這個八戒是在夢裡與鐵扇公主約會呢。於是，就又逗他說：「我哪讓牛魔王來捉你呀，是他不巧遇上了的，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那你是真心地對我？」

    「我當然真心對你。」

    只聽得八戒猛然抱住了枕頭，兩腿夾住被子，嗚嗚嗚地發出了一陣怪聲，惹得宿舍裡所有的人都笑了。

    這時候，八戒醒了，大家都在用奇異的眼光看著他，他覺得好奇怪：「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

    「你犯天條了？**鐵扇公主？」

    「什麼？我**鐵扇公主？怎麼**了？有什麼證據？」

    「還不承認，剛才你在夢中說的話大夥兒都聽到了？」

    「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有做呀？」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土吒勸八戒說：「你剛才在夢裡是說到鐵扇公主了，還說真心實意什麼的，但不要害怕，夢裡做的事都是與日裡的事相反的。」

    八戒這才放下心來，嘿嘿笑著算是解嘲：「鐵扇公主是人家牛魔王的女人，人家老公看著呢，我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呀？」

    住在隔壁的悟空、沙僧、小白龍也起來了，他們洗涮好，來到八戒處串門。聽到土吒講起八戒的夜夢，都打了一陣哈哈。

    「真沒有想到，過去是冤家，現在卻成了好朋友，如果進一步發展，還能上一個床呢？」土吒打趣道。

    悟空說：「土吒老弟，你錯了，我與牛魔王原來就是好朋友，只是過火焰山時得罪了鐵扇公主才成了冤家。」

    「誰說咱們是冤家？咱們過去是好朋友，現在是好同學，將來還是好夥伴！」大家正在議論的當兒，卻見牛魔王一腳本門裡，一腳本門外地進來了。

    「真是如下界的人比喻的，說曹操曹操到，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牛魔王大大列列地往豬八戒床頭一坐，說：「當年我還是獨身時，就與悟空結拜為兄弟了，他是齊天大聖，我是平天大聖，後來他西天取經，冒犯了夫人，也是一場誤會。」

    八戒心裡頭有鬼，夢中又說了真話，這時候牛魔王又來到了身邊，不自覺地又緊張起來。

    土吒說：「牛大哥就是有福氣啊，娶了美妙而又有本事的鐵扇公主，生了個有本事的紅孩兒，這才叫幸福呢。」

    「哈哈，那也是天地造化而成。當年我與大聖同結友好，每日在花果山歌舞昇平，卻想想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一天，我的西域好友要我到龜茲國去修道，我便去了。因為我父親鳩摩炎是龜茲國的國師，又與國茲王的妹妹成親生下我，我的名字就叫鳩摩羅什。這時候，太上老君煉丹爐裡不小心掉下來兩塊燒紅的磚頭，落在了西域，形成了火焰山，龜茲國的一位公主便在這裡修行，她就是鐵扇公主，鐵扇公主並不像人家出了家就不成親，她是要成親的，在我們西域那個地方並不像東方那麼講究，父親正好想讓我在火焰山修道，在那裡可以修到真功，於是就與鐵扇公主成了親，我們在火焰山巴蕉洞生下了紅孩兒。想想看，若不是我與悟空分手較早，我不也是天庭鎮壓的對象？他齊天大聖要被剿滅，我平天大聖就能有好？說不定我也在五指山下壓五百年呢。」

    「噢，原來人家都稱鐵扇公主為羅剎女，其實就是羅什女，你牛魔王的女人。」沙僧這才明白過來。

    「其實我並不是牛精，但我的臉有點像牛，其實我就是一個修行的人，因為我們西域與漢人稱呼不一樣，我姓鳩魔，漢人聽不懂，就念成了牛魔，我修功成仙，自然也就稱王，長得像牛，於是牛

    魔王也就成了我的名字。」

    「哈哈，就像天蓬元帥一樣，原來他也不叫豬八戒的，人家是是天庭玉皇大帝手下的天蓬元帥，主管天河。因醉酒**嫦娥被玉皇大帝逐出天界，到人間投胎，卻又錯投豬胎，嘴臉與豬相似。它咬殺母豬，打死群彘，又招贅到福陵山雲棧洞的卵二姐家，不想不到一年卵二姐卻死了，留下一個洞府給他。至此棲身雲棧洞，自稱豬剛鬣。後來被觀音菩薩賜法號悟能，戒五葷三厭，這才隨唐僧西天取經，這八戒本是唐高僧給豬悟能取的外號，沒想到卻變成了真名了。」沙僧說。

    孫悟空這時候才覺得牛魔王的到來有點意思，怎麼一大早的就到這兒來了呢？悟空就問道：「牛大哥到我們集體宿舍來，不是專門來講你過去的故事的吧？」

    牛魔王說：「噢，你不提及，我倒是有點忘記了，我是來向八戒表示感謝的。」

    「感謝八戒？他做什麼好事了？」

    牛魔王取出一塊甜餅，說是仙童為南極仙翁烙的，特意給八戒送一塊嘗嘗。牛魔王說：「八戒不要看人家的外表，他投錯了胎長得是不好看，當然，我牛魔王也不好看，但我們的內心都是善良和純樸的。八戒是一位好學生，是一位最聽老師話的好學生，這點你們都沒有看出來，我也沒有，但事實卻讓我睜大了眼睛，看清了八戒的為人。昨天，太白金星為我們上了課，講了神與教，天庭管理與協調各界神靈之間的關係，特別是強調了要修好個人品德，從眼前做起，從現在做起，一點一點地積累陰功。我們大家都聽了，也都覺得都應當這樣做，可真正實踐起來，卻沒有一人，當然除了八戒之外。」

    悟空聽了半天沒入正題，性急的他打斷了牛魔王的話，說：「牛兄，你別東扯胡蘆西扯瓢了，八戒究竟做了什麼好事你講出來給大家聽聽，讓我們受受教育呀？」

    八戒卻做不住了：「牛大哥，我求你了，別講了，這可要羞死人的。」

    「咦？做好事，積功德還有啥見不得人的？好事正要宏揚呢！講講，快快講！」

    大夥兒都催著牛魔王講豬八戒所做的好人好事，牛魔王只好說：「當然，這事也是小事一樁，昨天八戒趁晚上休息的時間，將我家的髒衣服全給洗了。」

    「就這事？」

    「嗯，就這事。」

    「這也算得上積功德？」

    「怎麼不算？太白金星說了，凡事要從小事做起，小事做多了就積累成了大事，也就是說做成一件小事就是一次小勝，無數的小勝積累在一起就是大勝，積小勝為大勝這個道理我想我們這些仙神都該明白的吧？」

    「是的，是的，還真看不出，八戒是位有心人哪，偷偷摸摸地就做起好人好事來了，做好事是好啊，怎麼不約我們一齊去呀？」悟空打趣道。

    「是呀，八戒自己的衣服都懶得洗，卻為鐵扇公主洗衣服，什麼時候也為哥們做點好事，你修德咱們也沾點光呀？」大家一齊起哄。

    八戒知道牛魔王為什麼到來，他明白，摸了鐵扇公主的屁股，卻被鐵扇公主兩口兒合計報復了，白白洗了一晚上的衣服不說，這一大早又來宿舍裡假裝感謝實則羞辱，真是太可氣了，越想越惱。

    「牛大哥，八戒我有哪兒做的不對你就直接打直接罵得了，何必拐彎磨角的說風涼話？」

    牛魔王笑了：「看八戒你說哪兒去了？我牛魔王也是修德之人，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們洗衣服做好事積德行善的，我也是真心感謝你的呀。」

    「別說了，不就是昨天上課的時候，我不小心碰著你老婆的屁股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兩口兒合計著弄我一晚上，還不夠呀？」

    大家聽八戒這麼一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問究竟。一聽八戒說出了實情，大家才明白過來。有的說八戒的不是，也有的說牛魔王的不是。

    悟空唉了一聲，拍了拍正提褲子穿衣服的八戒，說：「二弟呀，二弟，怎麼搞的你呀，過色山時你就被十二花神弄得神魂顛倒，來到學堂，卻又坐在了鐵扇公主後面，你是看老師講課呢還是看鐵扇公主的後背而想入非非呢？」

    「沒有呀，猴哥，我哪裡在想鐵扇公主，我是在想高翠蘭，一入謎的當兒誤將鐵扇公主當成高翠蘭了。」

    牛魔王說：「瞧瞧，瞧瞧，到這時候了還在狡辯，你說這話誰信呀？」

    悟空替八戒打圓場，說：「牛大哥，這也是有可能的，八戒當年真的愛上了高翠蘭，若不是他錯投了豬胎，喝酒現出了原形，他們真成夫妻了。這事是我經歷過的，我可以證明。」

    「那怎麼辦？我老婆的屁股就被他白摸了？」

    「那八戒不是給你們洗了一晚上的衣服了嗎？還不行？」

    「不行，當然不行，那種處罰太輕。」

    「怎麼算重？要不然讓鐵扇公主也摸一下八戒的屁股？」

    「哈哈哈哈、、、、」大家一陣大笑。

    「去你的！」牛魔王認真地說，「八戒你聽著，你的八戒看來還是不夠，還要加上一條，戒動壞腦筋，同時不能坐在我老婆後來，要坐到我後面，還有，再給我們洗三天的衣服！」

    土吒說：「調位子很方便，不坐在鐵扇公主後面就是了，可要坐在你牛魔王后面也太殘忍了點吧？不如折衷一下，就坐在小白龍後面好了。」

    牛魔王考慮了一下，說，也可。但洗衣服的事必須落實。

    悟空又出來協調，說：「雖然八戒摸了你夫人的屁股不對，但必竟

    是誤會，況且又罰了一次了，如果再罰三天，那就是四次了，有道是事不過三，做事不能太過，得饒人時且饒人，我看你就打個折，罰兩天算了。」

    牛魔王又考慮了一下，這才瞪著牛眼對八戒說：「豬八戒，今天是看在諸位好友和同學的份上，我原諒了你，要不然的話，我真會向南極仙翁匯報，然後上告到天庭，給你按法處罰。」

    八戒愣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沙僧說：「還不快謝謝牛魔王大哥不上報之恩，不然你學藉難保啊。」

    豬八戒這才說：「謝謝牛魔王大哥不上報之恩，八戒一定痛改前非，不再想入非非，不再摸嫂子的屁股了。」

    「混蛋！」牛魔王罵了一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