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九龍助戰 文 / 勞奴
收復長安的戰事就要打響了。肅宗即位後就決心要收復東西兩京，以雪辱國之恥。可是，前一陣子，他命宰相房琯領兵攻打長安，卻看到安祿山的軍他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像真神一樣向唐軍撲來，而唐軍也同樣是這樣的陣勢，可那青龍白虎如同紙糊的一般，不起任何作用。李亨這才認識到，這種原因是北方大神不願再保護大唐了，因為多少年來，唐玄宗只顧得吃喝玩樂，荒淫無度，將天神冷落在那裡，傷了天神的心。而安祿山帶的胡人，卻對天神極為虔誠，出征之前必到真武廟降香，殺豬宰羊，鳴炮作樂，敬神保佑。天神也是要臉面的啊，誰求之即佑之。
祭拜了真武大帝，重修了太和殿後，肅宗李亨心想這下總也有天神相助了，所以，他就派名將郭子儀、李光弼率軍攻打長安叛軍。
囚牛帶著八位兄弟來到了郭子儀的軍中。
郭子儀睡夢中，被人叫醒了，起來一看，卻見九條龍盤居在帳中。郭子儀並不害怕，他知道這是吉祥之兆。
問道：「九位大神是來自何方？我郭子儀若是做了對不起大唐的錯事，理當受罰，雷劈電崩都是可以的，請說出理由我陪你們上路。」
為首的龍是囚牛，他說：「郭將軍你誤會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知道東海龍王敖廣嗎？」
郭子儀說：「知道的，我們每年都要求他保護大唐風條雨順。」
囚牛說：「我們就是他的九個太子。」
「噢，你們就是九位龍子呀，失敬失敬。那你們不在東海幫助龍王行雲播雨，來到民間做什麼來了？」
「我們是奉玉帝指派，作為玉帝的特使，來幫你滅魔來了。」
「嗯？這太好了，可你們怎麼幫我呢？」
囚牛說：「我們是神界之人，幫你不可能顯形出現在陣地上，我們只能將我們的魂化入到你的軍隊中。我們九人雖然都是龍王太子，可我們九人長得各不一樣，你可以根據我們九人的形象，做九面旗幟，只要用到我們的時候，你只要將我們的旗幟一擺，我們自然也就會發揮作用。」
「那你們九位太子，都會些什麼，有什麼特長，我好在用兵時發揮你們的長處呀？」
囚牛說：「我是老大，平時喜歡音樂，我的音樂可以感化天地，當然也可以用它動搖軍心。二太子名叫睚眥，他比較兇猛，能提高士兵作戰的勇氣。三太子名叫嘲鳳，形似獸，可以威攝敵人。四太子名叫蒲牢，平生好鳴好吼，他可以助軍威。老五名叫狻猊，喜愛煙火，火攻敵人時可以用到他。老六名叫霸下，力大無窮，關鍵時刻可以用到他。七太子名叫狴犴，形似虎，心有計策。老八名叫負屭，喜歡，是位儒將。九太子名叫螭吻，喜水，能滅火。」
說罷，九位龍太子向郭子儀拱手示禮，轉眼功夫，卻不見了他們的蹤跡。
郭子儀醒來，感覺這事像夢又不像是夢，便安排手下，按照夢中所述，製作了九面龍旗，對隊伍進行了整肅。
按照皇上的命令，郭子儀率領大隊人馬，向長安進發。
安祿山聽說唐軍到來，哈哈一笑，他說，老唐都被嚇到劍南去了，這個李亨娃娃兒還有什麼能奈？派郭子儀來又能如何？於是，他在大帳內召集大燕中書侍郎嚴莊，太子安慶緒、內侍宦官李豬兒商量對策。
安祿山說：「唐朝兩個京都被我大燕國拿下，但小唐童不服氣，現在派郭子儀來光復西京，你們說該怎麼辦？」
安慶緒說：「小唐童並沒有什麼可怕，雖然他當過兵馬大元帥，用兵卻是糊塗，前一次派房琯來犯，就被我全軍覆沒，今日來的郭子儀，量也不是我大燕國的對手，父皇不必多慮。」
嚴莊聽安慶緒口出狂言，便謹慎地提醒道：「皇上，太子千歲，對李亨雖然沒有值得可怕的地方，可對郭子儀卻不能大意，我聽說他善於用兵，現在又聽說他與另一將領李光弼聯手，借用回紇兵，這個問題不可小視，必須嚴加防範。」
太子安慶緒說：「不要緊的，他唐軍再厲害，總比不過北方大神，那天我剛過北方大神，北方大神面帶微笑，表示支持，所以，我們與房琯的帶領的唐軍一交手，他們就如豆腐一般，任意被我強悍士兵削殺，血流成河。」
安祿山說：「嗯，孩兒你說這話爹爹我信，我們大燕國就是靠北方大神的保佑才能立國，明天，我們就在這宮門外搭戲台，將北方神請到上座，演三天的大戲，供天下最美的羔羊和美酒，求神靈保佑，讓郭子儀的唐軍重走房琯的舊路。」
在與唐軍對決之前，安祿山搭起了壇台，擺下了盛況空前的祭祀活動。在巫師的率領下，一群扮演著各種角色的鬼神搖鈴跳舞，吐火生煙，花花綠綠的人形鬼臉，穿來穿去，吼叫著誰也聽不讀的聲音，念叨著天外的鬼語，在北方大神的祭台上，擺放著殺好的牛羊，果品點心，台前香燭成排，煙霧繚繞。表演了一番之後，安祿山拖著肥胖的身體，前去祭拜北方大神。他緩步走到北方大神面前。舉起三炷高香，對北方大神說：「大唐蓑敗，大燕興起，這是天意，是北方大神保佑的結果。現在小唐童李亨派郭子儀來犯，望大神出面保佑，護我大軍勇往直前，一舉滅賊，我定將為大神修廟祭祀，重塑金身。」
話音未落，只見那北方大神忽然間轉了向，本來坐北面南，現在是坐南面北，用一隻屁股對著安祿山。
在場的叛軍官員都感到奇怪，似乎意識到這是不祥之兆。這時候，巫師趕了過來，他解釋說，這是大喜事，大神背對皇上，說明他就是皇上的後盾，讓你放心好了。
聽了巫師的這番解釋，安祿山將信將疑，這時候探兵來報，說郭子儀的部隊已臨近長安不
足百里。
安祿山說：「立即分三路迎擊，將郭子儀消滅在長安城外。」
長安城外，安祿山的部隊早已集結成隊，一路由安慶緒率領，一路由安祿山督陣，一路由嚴莊率領。馬隊在前，步兵隨後，前排的士兵排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殺氣騰騰，依著那山口地段，在一片廣闊地上擺下了戰場。
郭子儀帶著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赴戰場，同樣也是前朱雀後玄武，前青龍後白虎，同時，在隊伍之前九面龍旗壓陣，威武空前。
雙方陣營擺好，中間留有三百丈的空曠。遠遠地，可以看到安祿山肥大的腰身。郭子儀在馬上喊道：「叛賊逆種安祿山，皇上對你不薄，為何反目為仇，燃下戰火，侵佔兩京，還不早早下馬受死，免得我神兵擁上，將你碎屍萬段。」
安祿山說：「郭子儀，你算哪山上的鳥，敢於大燕皇帝這樣講話？我之所以反叛唐朝，是因為唐朝太**，不能為天下百姓謀福，建立大燕國是我順應天意，你身為大將軍，應當看清大勢，唐朝已將被我消滅，你若是肯歸順於我，我讓你高官緊坐，駿馬緊騎，天天有羔羊美酒，日子過得似神仙！」
「放屁，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待我取下你的腦袋！」
說罷，一聲令下，唐軍直向燕軍衝殺過去。燕軍也不示弱，安祿山的部隊也從三面包圍而來。
安祿山的胡人個個勇猛，渾身充滿野氣，雙軍一接觸，唐軍並沒有佔多少便宜，死傷漸漸增多。此時，郭子儀並不氣餒，讓鼓手加緊擂鼓，擺動龍旗，當九隻龍旗一擺，陣上便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首先是督陣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唐軍的如虎生威，像活了一樣，提起了兵勇的鬥志，而燕軍的卻如紙糊的一般，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接下來，是九隻龍旗化作九條雲霧，在空中盤旋，將地上的黃沙飛捲到空中，形成黃龍赤龍烏龍青龍白龍黑龍帶須龍光頭龍圓頭龍，時隱時現，個個張牙舞爪，讓人看了膽寒。
安祿山命令安慶緒放箭，無數箭頭如雨點般射向唐軍，唐軍兵勇用盾牌阻擋，可那利箭有的能穿破盾牌，作用不大。正在安祿山得意之時，只見囚牛將蛤蜊盾從袖口中抽出，向空中一擲，只見那蛤蜊盾由小變大，由少變多，唐軍士兵每人前面一個，當敵箭射來之時，那盾就猛地變大，護住全身，敵箭便噹的一聲，落在地上。安祿山見射箭沒用，便讓士兵改用火箭，無數火把向唐軍射來，只見九龍同時吐水，天空一時天昏地暗，火箭上的火球頓時熄滅。
安祿山見狀，感到有些奇怪，往日與唐軍交手，都是唐軍見到我聞風喪膽，卻沒見過今天這種陣勢，也沒見過唐軍士兵這麼英勇，今兒是怎麼了？是了豹子膽了？或者是大神不在幫我們了？正疑慮中，太子安慶緒策馬過來，對安祿山說：「父皇，不如用我們的馬隊向敵陣衝過去，唐軍的馬術絕對比不上我們大燕的鐵騎，定能一舉踏平敵陣。」
安祿山說：「好，叫嚴莊帶著隊伍前衝，你隨後策應，我殿後增援。」
天空中飛起黃沙，緊接著聽到牛角號響，胡人馬隊普天蓋地，那馬個個膘肥體壯，訓練有素，八個一排，六十四個一陣，騎士們揮舞著胡人馬刀，刀鋒銳利，削鐵如泥，無數馬隊，無數馬刀，揮舞著如同閃閃波海鱗光，這陣勢，如同泰山壓頂，勢不可擋。
唐軍的騎兵雖然也有，但比起胡人的馬隊卻遠遜一籌，如果此時與其對陣則必敗無疑。此時，郭子儀只好向九龍求救，命部下擺動九龍旗，只見空中九龍，舞著狂風，也在變換著形狀。八太子一展避風屏，先讓唐軍不受攻擊。其他的龍舞風吹雨，風雨越來越急，吹得馬不能起步，翻跟頭趵蹶，接著又將雨變為雪，雪變為雹，直打得安祿山落花流水。
安祿山戰敗，正在氣腦之中，怪兒子安慶結緒出的主意不好，安慶緒自覺委屈，二人爭吵了起來。
空中的囚牛見狀，命三太子使出反目睛。於是，三太子將反目睛取出，從空中一展，一隻墨魚眼落到了安祿山父子中間，那反目睛一會兒飛到安祿山眼中，使他看到了安慶緒的野心，那心又大又黑，上面刻著反字，說明他急不可奈地想早日當上皇帝，安祿山心裡發恨又難以啟口，這是自己的兒子，太子也是他親自立的，沒想到才幾天功夫，野心就暴露出來了，只得哀歎一聲。不一會兒，那反目睛又飛到了安慶緒眼中。他瞪眼看了看父親安祿山，看到了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而是被他的弟弟安慶恩取代了。原來，安祿山自反叛之後，經常憂心忡忡，且又患眼疾，幾度失明。本來性情就十分暴躁的他，現在變得更加喜怒無常，對親信稍不稱心便呵斥謾罵，重則鞭撻，甚至殺人，搞得身邊的親信人人自危。這時候，只有他的小妾段氏和他所生的兒子對他最親近，段氏的柔情蜜意打動了安祿山，他想將太子的位子從安慶緒身上革掉，讓給他與段氏生的兒子安慶恩。看到了安祿山的這種禍心，安慶緒心涼了，什麼也不說，調轉馬頭，帶著他的隊伍回撤了。
「你敢臨陣逃脫，媽的巴子給我回來！」
正憤怒著，忽然一團飛沙向他面部襲來，雙眼立即被那沙粒侵蝕，不時就流出血來，他也只好命令隊伍退回長安。原來，這是二太子睚眥撒下的**沙。
唐軍圍困著長安城，安祿山的內部鬥爭也在加劇。此時，安綠山的眼疾已經更壞了，完全失了明，加之身體肥胖，已接近失去自主能力。安慶緒認為時機到了。他聯絡中書侍郎嚴莊和安祿山的貼身內侍李豬兒，決定除掉安祿山以求自保。
在嚴莊的策劃下，一天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安慶緒帶少量親兵立於帳外，李豬兒持刀進帳，對熟睡中的安祿山揮刀砍了下去。此時的安祿山正在睡夢中，夢中他的眼睛好了，身體也不那麼胖了，筋骨也結實了，正准上馬與郭子儀決戰，卻見郭子儀拿刀向他砍來，他急忙招架，卻沒有
招架得了，那一刀正砍在他的肚子上。可是，他的肚皮太厚了，一刀下去，只見白花花的油，卻沒有傷著五臟六腑，安祿山哈哈大笑，說：「知道不？不要以為你的刀好鋒利，就能砍破鐵甲，我這肚子卻是無形的盔甲。」他說著夢話的時候，也是李豬兒死砍猛砍的當兒，一連幾刀，才將安祿山的腸子砍了出來，這時候安祿山才真的醒了，他驚叫道：「你們竟然敢殺我？」說著就去摸床邊的護身刀，可是他的眼睛被**沙弄瞎了，還沒有摸到佩刀，就體力不支，倒在了床下。
這時候，安慶緒和嚴莊才進入帳內，用氈毯包裹住安祿山的屍體，埋在了床下。
安慶緒當上了燕王，可是，反目睛的作用依然在發揮著，內部矛盾依然沒有消化，他與嚴莊、史思明的矛盾又上升了起來。郭子儀、李光弼在九龍的幫助下，趁機光復了兩京，肅宗才算初步完成了安定大唐的心願。不久，史思明殺了安慶緒自稱燕王，史思明的兒子史朝義又殺了史思明。叛軍在混亂中勢力消弱，最後終被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