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起步艱難 文 / 勞奴
一支奇特的隊伍開拔到天河東岸的孽山腳下，南極仙翁向玉帝打了個報告，要在這孽山腳下造一個孽山治理工程指揮部辦公署，同時，建設一個宿舍院。玉帝同意了南極仙翁的這個請求，他說：「我是工程指揮部的總指揮，雖然具體工作由你來做，但各方面的運作我肯定是支持的，南極仙翁你就大膽地幹吧，需要多少錢你就寫多少，我知道你也是位不奢侈的人，官清人潔，我完全相信你。這個報告我批了，你去天庭錢庫裡去支取吧。」
天庭的運轉資金也是有限的，為了節約資金，南極仙翁在孽山腳下一片空泛的草場上，選擇了住址，先搭一百個帳篷，二十個帳篷作為指揮部臨時辦公場所，其餘的80個帳篷作為各部門的臨時宿舍。由於治理孽山是一個長期的任務，搭帳篷只是一個臨時的辦法，還要造固定的房屋才行，這個工程，也要由指揮部的官員自已承擔。
南極仙翁帶著六十位學員開進孽山之後，按照四個部的人員，宣佈了工作任務。各部的帳篷自己搭，各部的宿舍和辦公房自己造，材料就地取。
分配任務之後，各部門不敢怠慢，帳蓬很快就搭好了，雖然帳篷是臨時的，但也要做到三有：有宿舍，有衛生設備，有排水設施，有飲食場所，有便利商店。
帳蓬是北斗七星君提供的。
原來，天庭並沒有帳篷，到哪裡去弄帳篷呢？南極仙翁召集孫悟空、豬八戒、牛魔王、土吒商量對策。土吒說：「三界裡的人界用帳篷。」南極仙翁說：「那就叫下面的皇上送些帳篷過來好了。」孫悟空說：「送帳蓬倒也不是件大事情，但現在是宋天子的天下，而帳蓬用的是人界裡的北方族，那裡的女真、契丹、突厥、蒙古族人都是放牧或狩獵者，長年離不開帳篷，而宋天子統治的是漢人，他們是沒有賬帳篷的，而且正與有帳篷的金國打仗，如果我們現在要大宋送帳蓬，大宋必然要有求於北方敵對族，恐怕這事不是太容易辦的。」牛魔王獻計說：「不如就叫北方七斗來辦這件事。」南極仙翁問：「此事可辦？」牛魔王說：「拒我所知，北方族都崇拜北方神的，他們有求於北方神，北方神祇要一指點，他們還不就樂意獻上？」孫悟空說：「這件事也是有後遺症的。」南極仙翁問：「為什麼？」孫悟空說：「北方族肯定願意為北方神獻帳篷，但那樣的話，北方族就有持無恐，認為北方神支持他們，於是便更加肆意南侵，宋天子的皇位就會難保。」土吒也說：「是的，是有這麼個情況。」牛魔王堅持說：「現在我們是商量天庭裡的事，而不是商量人間的皇位更替的事情，就是沒有帳篷這一說，下界不也是該怎麼亂還是怎麼亂？我們不是要治理孽山嗎？時間容不得拖呀？」話說到這份上，南極仙翁顧不了這麼多了，於是，他就求助北方神，北方神很爽快地答應了，於是，就在各廟降下神的旨意，立即就有北方各部落將帳篷獻上，解決了南極仙翁的燃眉之急。
帳棚搭好之後，各部門都有了落腳的地方，也有了辦公場所，南極仙翁首先集中全體成員開了一個動員大會。大家都集中在南極仙翁的中軍大帳，各部部長分別帶領著他們的工作人員，按劃定的地方坐下，聽從南極仙翁作工作動員。
動員會開得很實在，這是南極仙翁的一貫風格。南極仙翁簡單地重複了一下治理孽山的重要意義，接著就說了各部門當前的工作任務，同時也佈置了下一階段的工作任務。他要求指揮部全體成員，要收心聚神，以天庭官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同時宣佈了各個部門的工作職責和工作任務，要求部門與部門之間要緊密配合，相互支持，將治理孽山的任務當作自己的事，團結一致，形成合力。由於指揮部的房舍還沒有建設，除了治理孽山以外，還要蓋指揮部指揮樓，蓋指揮部員工宿舍，這個任務也要靠大家來承擔，要求大家不要怕吃苦，就地取材，自己動手建造。當南極仙翁將這些事情交待清楚後，便大聲向全體工作人員問：「有沒有信心？」大家便齊聲喊道：「有！」
會議開完之後，各個部門便立即行動了起來。
工作推動，與論先行。土吒帶著他們宣傳造勢部的成員，來到了天河旁邊，將那原有的河壩剷平，採來山上的石塊，砌成十丈見方的大字，上面寫著：「掀起治理孽山的新**！」「治理孽山，造福天庭！」「一不怕苦，二不怕難，堅決讓孽山無孽！」
這些醒目的標語口號，在空中架雲的各位大神遠遠地就能看到。除了標語口號外，土吒還到孽山相鄰的靈寶山伐取山木，鋸成木板，做成板壁，用松煙燃黑，做成黑板，在上面書寫治理孽山的重要意義，以求得各界神靈人的支持和理解。這還不算，土吒又創辦了一份天庭美麗家園報，刊登有關章、詩作、圖畫，發行到天庭各界。在孽山的頂端，建有一個天庭孽山治理廣播站，在孽山的頂端，他們搭起一個擴音台，台上支著一個奇大喇叭，並用銅管相連接，一個端口接著一個端口，聲音逐級放大，可傳聲四五十里，而在下端，則由一個播音室相連，播音員就由鐵扇公主承擔，內容則由土吒選定，並親自撰寫各類宣傳章，讓鐵扇公主來念。
宣傳造勢部的工作一開展，其他部門的工作也不敢怠慢。孫悟空作為實施部部長，任務非常之重，除了落實治理方案外，還要設計指揮部辦公大樓，員工宿舍。為了盡快摸清孽山洩漏的真實情況，孫悟空帶著實施部成員，登上山頂，他用火眼金睛往那裂縫裡望去，只見裡面藍光閃閃，火焰熊熊，各種氣狀怪物時隱時現，那裂縫內部倒底是什麼情況，他也搞不清楚，只能將情況記錄下來，作為討論制定治理方案的依據。
孫悟空向南極仙翁匯報後，南極仙翁說：「原來玉帝在天庭討論孽山治理情況時，太上老君說要在那洞中立一陰陽柱，使其陰陽平衡，然後再進行封頂，可這個陰陽柱如何來立，太上老君也沒有說出具體的辦法來，現在玉帝將任務交到我們身上，我們就要按照太上老君的治理思路，想辦法去立那陰陽柱，然後將上面的裂縫封死。」
正在匯報著孽山的情況，卻見牛魔王與豬八戒進來了。
豬八戒與牛魔王都有要事要向南極仙翁匯報，二人都是齊說：「南極仙翁總指揮，我有要事相報。」
南極仙翁看著二人，二人愣了一下，卻又馬上回過神來。豬八戒說：「牛哥你的事重要，你先稟報。」
牛魔王也不好意思，何況當初八戒因誤摸了鐵扇公主的屁股兩人鬧得不愉快，後來又在孫悟空的調解下和好了，見八戒對自己這麼客氣，還稱自己牛哥，那麼親切，就說：「八戒兄你的事情比我的還要重要，你先稟報。」
打了一陣哈哈，還是南極仙翁解了圍：「按照十二生肖的排列，豬在牛之上，那就八戒先說吧。」
八戒不好意思地對牛魔王點點頭：「牛哥不要急，我稟報的事情很簡單，就幾句話。」
牛魔王說：「我不急，八戒你儘管將問題都說出來吧，解決好你的問題後，我再匯報。」
於是，八戒就說：「按照南極仙翁總指揮的要求，我去採購建設材料，天庭匯源商業城和西天昆山建材市我都去了，那裡的山石、虯柱、火泥都有，但價格都不菲，按照你給我的規定，不能突破百萬銀，我看遠遠不夠，所以，我將這個情況向總指揮稟報，請總指揮定奪。」說罷，豬八戒將各市場的建材價格呈上。南極仙翁接過來，看了看，放在案頭，然後對牛魔王說：「牛部長，你那邊的情況怎樣？」
牛魔王向南極仙翁鞠了一躬，說：「總指揮讓我調度三界人才，我先後跑遍了天界，仙界和人界，四方打聽，得知能為我們幫上忙的大神有倒是有，就是不肯出山。就說那羅酆山的張衡，他現在為神荼、鬱壘手下的鬼官，其實他是一位設計天地理建設宮廷樓閣的奇異人才，當年，他是為鬼域設計時立了功的，後就封官在那兒管鬼。我想若是請張衡來設計我們的指揮部辦公大樓，肯定是天庭一流的，可是，神荼和鬱壘兩位大神在接待我時，卻一個勁兒地對我勸酒，就是不提放人的事。後來我看他們不說，我就直說了，要請張衡幫幫忙。神荼笑了，說：『牛部長，你可真會點人，張衡在我們這兒掌握著千萬鬼卒的生活，他們的表現，他們的判決，他們的投胎轉世，要多複雜有多複雜，你若是換了別人都不要緊，就是抽調我去，我都義不容辭，可張衡卻是走不開呀。』總指揮大人，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南極仙翁說：「好的，我知道了，等一會兒，我開個部長例會，咱們碰碰頭，研究一下下步工作的開展。」
牛魔王與豬八戒打著哈哈，就出了帳篷。孫悟空對剛才的問題還在苦苦地思考著，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去實施，不知道如何下手。
見孫悟空苦腦有樣兒，南極仙翁說：「孫部長，你也別自己難為自己了，我知道你位盡力盡責的好官員，但治理孽山的事情太大，複雜性、艱巨性、反覆性很難把握，你不必太性急，也不必太自責，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
孫悟空出了中心大帳，回他的帳篷休息去了。
這時候，炊事房傳來喊話聲：「夥計們，有事的忙事，沒有事的到炊事房幫廚了。」
自打指揮部成立，天庭頂極大神學堂的學員變為天庭官員，駐紮在孽山腳下，天河岸邊，都是吃大伙，由後勤保障部安排食宿。六十位官員的飯，靠炊事房幾個人的手腳根本不夠，到了中午做正餐的時候，就要由各部門的閒散人員到伙房幫廚，雖說這是一份額外的勞動，指揮部的官員們也都將這當成了一種休閒，只要伙房裡有人喊一聲，大家都爭著往伙房裡跑，摘菜的摘菜，洗魚的洗魚，燒火的燒火，劈柴的劈柴，大家幹著活兒，講著各人的新聞故事，逗著樂子，好不悠閒快樂。
緊鄰著孽山，是靈寶山、臥牛山、五行山，那裡居住著少數天界百姓，所以山上密林叢叢，野獸出沒，山雞成群，野果滿山，山溪裡還有各種魚兒，伸手就可以抓到。豬八戒作為後勤保障部部長很關心大家對伙食的反應，便問：「大家感到伙食怎麼樣，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土吒說：「好是比在大神學堂裡的伙食好多了，只是我們六十人，各路大神的口味都不一樣，這山野裡食材豐富，為什麼不可以自己搞點野味改善一下呢？」豬八戒一聽這話，高興地拍了拍土吒的肩膀，說：「老弟呀，你真是聰明啊，我們就在這富足的山上，就地取材，不僅可以豐富我們的食品，改善食物的花樣，還可以節約伙食費，妙計呀妙計。」
這時候，豬八戒已領著好十多位同事從山上下來了，他們背的背，扛的扛，帶著打來的山雞、野獐，在山溪裡捉來的石斑魚，新采的野山菜、竹筍，樂呵呵地交到了廚房。廚房掌勺的大廚是沙僧，雖說是臨時的，兼職的，但他也頗有兩下子。在大神學堂上學時，有一次請孔子來講儒，下了課便與孔子交流，孔子講了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同時也講了他對食品化的興趣。於是，就請教孔子各種菜餚的做法，沙僧對此頗感興趣，可惜沒地方實踐。當治理孽山指揮部開拔到孽山，需要建立伙房選拔廚師時，沙僧便第一個報了名，他拿出當年跟孔子學來的菜譜，按照菜譜精心操作，果然味道奇特，受到大家的讚揚。
豬八戒帶著同事將食材送到伙房，來幫廚的大夥兒也都來到，他們燒水，支地鍋，選薪柴，殺洗魚肉，一會兒，就將山雞褪好了毛，獐子肉分割成塊，石斑魚破肚去鱗，山菜洗淨，沙僧就開始了操作。他將獐子肉用鹽、花椒、紫然、肉桂、八角醃在一個碩大的盆裡，山雞切塊過油，石斑魚白開水汆花，然後，架上炭火，燒烤獐子肉，鍋裡加蔥姜蒜爆炒，加雞塊入味，加五香粉、甜面醬和高湯黃酒，大火燒沸再細火慢煨，又加鮮筍、香茹作配菜。又取一個大籠，將石斑魚與蔥蔥薑片少許鹽和黃酒混和，浸沒汆好的石斑魚，然後取荷葉一一包好，放進了蒸籠。幾個大菜已經進入了程序，同事們都在幹活的同時，議論著菜餚的做法，吃法，這時候將指揮部的困難和問題全都忘得一乾二淨，全都在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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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菜已在燒製的過程中時，豬八戒與鐵扇公主、小白龍、土吒負責裝盆擺盆。土吒是最有藝術細胞的人，鐵扇公主也是知音。二人將一堆蘿蔔取來，用小刀刻成了好看的花兒，放在盤中進行裝點，立即就贏得一片喝采之聲。
這時候，牛魔王來了，他對小白龍說：「我也弄個涼菜的造型給你看看。」
小白龍問：「以什麼為題？」
牛魔王說：「以你為題。」
小白龍說：「我可是龍啊。」
牛魔王也不說話，就取來兩根黃瓜，放在案板上用快刀斜切，一抖，便成了一條龍狀。接著，他又以同樣的方法切了一條，將兩條龍盤在大盆中，龍頭相對相爭，兩龍頭中間放上一隻雞蛋，上面澆上醋與蒜調好的滷汁，這才說：「小白龍，這叫二龍戲珠，你說對不對？」
於是，大家都爭著相看，連說不錯不錯，就是那麼回事。
這時候，豬八戒也湊了過來，說：「沒想到，牛兄也是一位烹飪大師呀，早知道那時候選你當大廚了，我可要拜你為師了。」
鐵扇公主在一旁說：「牛兄哪能抵得上豬兄，他那兩招還是在大神學堂開小伙時我教他的，要拜也得先拜我。」
豬八戒一看鐵扇公主在一旁插了話，想想當年那件事心裡就覺得虧，於是就報負說：「是的，是的，我非常非常願意拜在你的石榴裙下為徒弟，有句古話怎麼說的你知道嗎？」
「怎麼說的？」鐵扇公主不知是當，卻脫口問道。
「要得會，先跟老師睡。」
「你這只騷豬！」鐵扇公主笑著拾起一把山菜就朝豬八戒頭上去，由於那山菜上帶著水，弄得豬八戒滿頭滿臉都是水，只好轉到廚房找沙僧的汗巾去擦拭。
這時候，牛魔王卻不動聲色地做了一道菜，放在了蒸籠上。一個時辰過去，揭開了蒸籠，只見那籠裡裝一上大盆，盆裡擺放著兩隻圓圓的大茄子，中間夾一隻長長的嫩南瓜，南瓜上刻著一行字：騷豬神器。大傢伙又是笑得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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