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7章 ：回憶6 文 / 屌絲扯蛋

    臉龐面若刀削，梭角分明，其姿容不俊亦也不劣，處於微妙平衡之間，宛如上天所鑄。其神態卻隱約露著年少輕狂的桀驁不羈。

    這張臉的主人，赫然正是村人所熟知的小蛋蛋！

    「果真是小蛋蛋，他這是怎麼了。」

    「小蛋蛋昨天才出去的，今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小蛋蛋臉好水腫，流了好多的血，一定是要完蛋了。」

    不少與小蛋蛋一起成長的男孩女孩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泣哽咽了起來。大人們也搖頭低歎，臉上露著哀惋的神色。

    老族長沒有說話，神色平靜，支著手為長髮少年把著脈，片刻之後，老族長緩緩站起身來，望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大漢，道「把他送到祭壇，請長老為他療傷。」

    聽到這話，幾個村裡的精壯漢子，立時便抬著大漢就迅速離開了廣場。

    「族長爺爺，你為什麼不救小蛋蛋，他要死了。」

    老族長搖搖頭，歎息：「他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嗚嗚。小蛋蛋。你……嗚嗚，不要死！」聽到這個結果，幾個性情柔弱的女孩子止不住淚水，當場就放聲哭了起來。

    人們也是神色黯淡，多好的孩子啊，又聰明又懂事，怎麼突然間就沒了？

    「把他的屍體安置好，先不要埋了。」老族長囑咐好後，朝著海島的北面望了一眼，隨後，拄著枴杖走了。

    幾個老人隨即走了出來，跟著老族長而去，一邊走一邊回頭道「哭什麼哭，他又不是小蛋蛋。」

    「啊，不是小蛋蛋？！！」這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祠堂裡。

    在一尊刻有飛龍的石雕下，村裡的老人圍攏在了一起，中心位置，老族長盤腿而坐，雙眼微閉。手裡抓握那枚漆黑無光的令牌，久坐長思。

    「族長，那到底是個什麼人？從何而來。」這時，有人打破了沉寂。

    老族長緩緩睜開眼，嘴唇微動，呢喃道：「黑暗大陸。」

    當這四個字被輕輕的念出時，老人們無不是一臉的震驚。甚至有人激動站了起來，連忙確認自己是否聽錯了，聽到篤定的回答後，老人們才拍了拍胸口，神態依舊興奮不已。

    那裡，可是他們萬年之前的故土，儘管長居海島，但血脈中對家園的懷念一點都沒有為之減弱。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有些老人歡呼而笑。這麼些年來，海島上不少的人都出海去尋覓故土，可是人不是沒有到達，就是死在路上。

    即便走得最遠的老族長，也只到明沒落的荒海。古往今來，有多少海島人想走到外面去看看，到黑暗大陸上去，踅找遠古龍族的遺址，希翼得到祖輩留下的傳承，能使龍族迅速崛起強大，再創輝煌。而這，也是每一個人所追求的夢想。

    如今，希望好像就有眼前。

    「必須救活那個還沒死的人，他既然來自黑暗大陸，那必定可以回到那裡。」一個老人嚴肅的說道。在場的眾位老人神色也極為凝重，畢竟這事關著龍族的存亡之大計。

    「自從雷劫自十年前爆發，便再未停止並愈加兇猛。再過幾年，等到雷劫轟破結界，靠近封印凶獸的海底，不僅我們龍族要滅亡，整個世界也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災難。」

    「必須在年輕一輩中必須選個人出去，讓他去尋找祖輩傳承與龍鱗，從而加固封印！這個人不僅要潛力非凡，而且必須穩重，內斂，懂得隱忍之道。能有力挽狂瀾，扶大廈將傾的魄力。」

    「呵呵，在龍族年輕一輩中，符合如此標準的，除開那個小傢伙，還能有誰能擔此大任。」

    老族長微微頷首，目光精光閃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有一計，不知可否？」

    ……

    一道白光從天空掠過，陡然墜落在海島之上。白光悄然褪去，只見一位身背石板的少年跳下巨獒。

    「鴨草，終於回來了，走吧。」

    少年快然一笑，拍著大獒的頭，朝前走去。巨獒興奮的叫了幾聲，歡快的吐著舌頭，活潑的跟了上去，用寬大的腦袋蹭個不停。

    路過廣場的時候，兒時的夥伴爭先湊了過來，一個個是哭哭塌塌的。小蛋蛋摸著後腦勺，納悶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哭啥？」

    「嗚嗚，臭蛋蛋，死那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些情緒極為衝動的女孩，不顧矜持的把小蛋蛋抱住了，那哽咽無語，淚眼婆娑的模樣，特為傷感。

    「剛才來了兩個人，其中有個斷氣的傢伙，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小蛋蛋一愣，滿臉詫異：「一模一樣？」

    「果真很像。」

    望著木床上，躺著的那具屍體，小蛋蛋收回眼，呢喃自語。心中暗自震驚，天下之大，竟然還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乍一看，小蛋蛋還真以為是自己時，不過，擦亮眼睛之後，他還是看出兩者不同。

    「的確很像你，像到足可以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就是神不一樣，他很桀驁，而你很深沉。」旁側，老族人點點頭，微笑的說道。

    「嘿嘿，要是你們兩個呆在一起，我這老頭子准難認出來。」

    話裡有話，小蛋蛋天資聰慧，又怎能不懂，他和著笑了一聲：「爺爺，難道你想讓我移花接木，假扮他嗎？」

    聞言，老族長笑意更濃，而他身後的幾位家族長老也頷首發笑。

    「呵呵，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對此，老族長將緣由與小蛋蛋細說了一遍了，針砭時弊，入情入理。小蛋蛋神色肅然，連連點頭，眼底有著思索的目光在悄然流轉。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契機，龍族能否得以延續，就看今朝一舉，小蛋蛋，你願意嗎？」褪去笑容，老族長很平靜的問道，語氣輕緩，聽在耳裡卻沉如巨山。

    「如果真的可以挽救龍族並之崛起，能讓爺爺開心，讓海島重煥生機……我想我會願意。」

    雖然小蛋蛋是一個穿越者，但十三年與海島人們的休戚與共，朝夕相處。他早已把自己當做一個龍族子孫，更何況他是由海島人養大，身體裡流淌著一樣的鮮血。

    無論是責任，還是使命，他的這雙肩膀都應奮力承擔。

    前世，他孤獨了一生，屠殺了無數的人。死後，沒有人為他掉一滴淚。但今天，村人聞及他的死訊，無一不都掩面痛泣。

    那一刻，徹底觸動了他自以為麻木的心弦，心裡泛著至情至深的感動。

    單憑這一點，那怕刀山火海他也會赴身一闖，縱死無悔。

    其實，老族長的請求也正中了小蛋蛋的下懷。

    他很想去見識這個世界，體內征服的釁意隨著實力的上升不斷澎脹著。

    一個有全身充滿鬥志的人，絕不願被一個渺小的海島所羈絆。

    惟有飛出了海島，方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世界縱人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