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5 江山美人 文 / 素小骨
皇上又親自給上官爾雅帶上那塊血玉,「你放心,我這個老人家總歸都是希望你們小輩幸福美滿,見到你如此有主見我反而更高興。」
「去吧,我都聽到有人磨牙的聲音了。」
皇上似乎累了,抿嘴輕笑,他靠在軟榻上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淺眠。
上官爾雅躬身行禮緩緩退出,心裡還停留在那半塊血玉上……
原來當年南梁虎符為兩個半塊血玉,祖母和皇上各自有半塊,只要合二為一就可以調動天下兵馬,只是祖母封王后就上交了兵權……
她摸了摸胸口,難怪,難怪上一世那些人要百般折磨自己,就是因為兵權血玉!
上官爾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並沒回頭,只聽那人沉聲道:「為什麼不穿我送的衣裳?」
不用回頭上官爾雅也知道是誰。
剛才在大殿內她就已經發現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她故意放慢腳步就是等他主動現身。
「殿下讓我穿那身參加宮宴,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上官爾雅微微側頭,就看到季熙年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半分!」
「謝了,沒有殿下在,我也能自保。」上官爾雅笑笑。
季熙年對上官爾雅又愛又氣,只能不再追究,他突然停下,一把拉住上官爾雅的手,不顧她掙扎按在她的胸口之上,兩個人的手掌微熱,彼此都感受到她的心跳。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剛才走神是不是在想我?」
「沒有!」
上官爾雅試圖抽回手掌可偏偏季熙年根本不給她機會,季熙年笑著問:「那你在想什麼?」
上官爾雅索性放棄掙扎,無所謂地看著他,「在想怎麼幫皇爺爺解脫困境,還有如何阻止秦王的陰謀!」
今日秦王居然稱病沒來!
這事必有蹊蹺。
「你是在擔心我呢?還是擔心皇爺爺?」
「皇爺爺!」
「你真是口是心非。」
「殿下,你也很厚臉皮!」
「哈哈哈……」
季熙年大笑,用手指刮了刮上官爾雅的鼻尖,惹來她微微皺眉,他反手抬起,上官爾雅下意識一閉眼,就聽季熙年無奈又好笑地歎氣,「你這丫頭也有怕的時候?」
「不是怕,是不想看到你那雙色瞇瞇的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也發現我每次看你的時候總想吃掉你?」
上官爾雅滿頭黑線,她認輸,比起無賴,皇太孫更厚顏無恥!
她剛睜開眼,就見到季熙年放大的臉,他的手指輕柔地揉開她虯起的雙眉,「有我在不會讓你煩憂,所以別皺眉,那不應該是你的表情。」
心尖有清泉緩緩滑動,季熙年的聲音清朗又溫柔。
上官爾雅沉默了片刻,才道:「說你的計劃。」
她總是理智又克制。
季熙年無聲地笑了,像是忘記還握著上官爾雅的手,然後道:「其實計劃很簡單,就是……隨他去。」
這答案讓上官爾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隨他去?也就是不管秦王造反了?
那……太子怎麼辦?將來季熙年不做皇上了?
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上官爾雅內心的震驚!
上官爾雅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她一向把情緒掩飾的很好,可是此事眸光複雜多變,連對面的季熙年也發覺不對。
「別擔心,父王母妃那邊我會做好準備,至於皇位……誰想要就讓他拿去好了,如果他真有那本事坐穩我也無話可說。」
上官爾雅知道歷代王族祖制是父傳子的定律,現在秦王明顯是造反,可是季熙年居然能想開?
為什麼?
「真的不在乎王位麼?」上官爾雅問。
她甚至忘了自己的手還被季熙年拉著。
「你覺得我會在乎?」季熙年笑笑,「其實皇爺爺說得不錯,你和你祖母很像,並不想被宮中束縛,就不算為了你,皇位在我眼中也一文不值,我更不會因為捨棄皇位而奢求改變你決定的路。」
「你父母會同意?」上官爾雅又緊接著問,「皇爺爺知道嗎?這可是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呀。」
「可是父王和秦王都是皇爺爺的手心肉,若是你的兩個兒子為了皇位自相殘殺你會怎麼辦?」
季熙年緊緊地握住上官爾雅的手,「歷朝歷代的天下都不是天上掉餡餅來的,而是開國皇帝打拼得來,他們做皇帝最初的願望並不是為一己私慾,而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只有如此才沒有戰亂,他們所建的王朝才會長久沒人去反抗,選皇要選賢,而不是因為誰是第一位皇子,或者是皇帝寵愛誰,當初皇爺爺確實看重我父皇的賢能,但他未必是個好皇帝,秦王心狠也未必不能做皇帝,既然他這麼想做何不給他一個機會?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有那個本事就做下去,若是不行這江山也絕對不能讓他毀了,我能送給他,就能奪回來。」
有那麼剎那,上官爾雅都看癡了眼前的男子。
浮華散盡,沒有狂妄和強勢,他是那麼的驕傲與自信,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臣服在季熙年的腳下。
原來她並不那麼瞭解季熙年,他的心很大,大到可以睥睨天下,博愛世人,不屑王位但在乎江山社稷。
真如迷一樣的男子。
上官爾雅的心又不不規律的跳動起來,她知道那是為了什麼,甚至現在已經找不到理由去壓制它為季熙年而悸動。
「放心,我不是那種只要美女不要江山之人!」季熙年壞壞地勾起嘴角,邪惡道:「也許秦王會坐上皇位,但那江山未必是他的,至於你,才是我真正的歸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季熙年要的是江山美人,卻不僅僅是那個皇位!
上官爾雅有些好笑地看他,「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我的自信就是你啊!」季熙年又變得無賴道:「所以你要一直支持我才行。」
「好。」上官爾雅滿口答應,然後抬起自己被握緊的手,瞇起眼,「不過殿下能不能先把我鬆開?」
「不能,我要是鬆開,你逃跑了怎麼辦?」
「你這麼老奸巨猾我跑不過你的!」
「哈哈哈……」季熙年笑不可支,「還是你瞭解我,總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呵呵……」上官爾雅不屑的冷笑,「殿下向來深不可測,我可不敢妄稱瞭解,您別忘了答應過教我易容之術呢!單憑這點您的身份也不簡單了。」
季熙年湊到上官爾雅面前笑道:「放心我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忘記,師徒戀什麼的我最期待了。」
「什麼師徒戀!」上官爾雅抽抽嘴角。
「你想學易容術就要拜我為師。」季熙年得意地看她。
「這是你的條件?」
季熙年聳聳肩,「不算,這是入門要求。」
上官爾雅咒罵了聲,「無恥!」
「你讚美我,我很開心。」
上官爾雅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藉機把手掙脫出來,從脖子上摘下血玉,然後遞給季熙年,「你拿去。」
季熙年愣了下,沒有接,「這本來就是你的。」
「沒說給你。」上官爾雅嚴肅地看他,「我知道這東西你用得到,你用完還給我就是。這並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希望祖母和皇爺爺打下來的江山被毀,不管你怎麼對付秦王,只希望你別讓他們失望。」
季熙年還是沒動,只定定地與上官爾雅清冷的目光對視,也認真起來,「上官爾雅,在你心中到底是如何定位我們之間的關係?」
上官爾雅也不回閃他的目光,漠然淡笑,「是同盟,我不管你做什麼我會支持你,所以我做什麼也請殿下不要插手。」
「原來如此。」
季熙年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但還是很快恢復平常,他邪惡地勾起嘴角,「哦,這麼說你不學易容了?那好吧,我們就做彼此的好盟友吧!」
說完,他瀟灑地轉身。
「季熙年!」
季熙年笑著回過頭,「還沒走遠呢!」
「我學易容術……」
「那……我們只是盟友這麼簡單嗎?」
上官爾雅一臉氣哼哼的表情,「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走上前把血玉塞到季熙年手中,「拿著。」
「你給我掛上。」季熙年一臉壞笑。
「你不要得寸進尺!」
「易容術……」
上官爾雅咬牙,「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丫頭,這可不是威脅,我們明明是盟友不是嗎?」
季熙年的笑容中帶著幾絲挑釁的意思。
上官爾雅沉默下來,她算是看出來了,他介意她說他們之間只是盟友,所以他就故意不斷地提起,皇太孫殿下這分明是鬧脾氣了!
不知為何,面對季熙年胡鬧般的反抗,上官爾雅的心不由地軟下來,她沒再說話,只是無聲地翹起腳尖,把手中的血玉掛在他的脖子上,淡淡一笑,「好。我答應你,我們不只是盟友。」
沒等季熙年回過神來,上官爾雅已經抽離身,快步退了幾步,她腳步輕盈地走到另一頭,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只是盟友,但也不會是其他。
上官爾雅俏皮地勾起嘴角,無聲地笑起來。
季熙年沒看到上官爾雅調皮的算計,但也不自覺地跟著笑起來,他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妥協的,但這已經是個很好的開端了。
上官爾雅就是他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