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6 定情之物 文 / 素小骨
屋裡的楊嬤嬤忍不住擦了把冷汗。看著元質子剛才那樣子分明是想打人。沒想到是送禮的。
就連上官爾雅也有些意外。她抬頭看向元墨梟手心。
那是琥珀做的小令牌。通體黃色。透明似水晶。只有手心大小。看著既精緻又小巧。
最主要的是它無法刻制。琥珀裡有只小小的蟲子。
「這裡面是什麼。」上官爾雅好奇地問。
「金蟬子。」元墨梟笑道。把令牌扔給上官爾雅。「這東西送你了。」
「無功不受祿。如此大禮我可不收。」上官爾雅想也不想地扔回去。
元墨梟抽了抽嘴角。「上官爾雅。你真是……」
他想說不識好歹。但還是忍住了。
「就當是你之前救過我的謝禮。」
上官爾雅見他還要扔過來。不自覺地退後半步。「我說過了。救你是我另有所圖。我要的可不是什麼令牌。」
「你知不知道這令牌做什麼用的。」元墨梟磨牙。他每次和上官爾雅說話都有想和她打架的衝動。
上官爾雅聳肩。「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元墨梟拎起令牌。一字一頓道:「這可是北梁皇族信物。世上只有這麼一個。」
他垂下眼簾。「我把它給你。就算和你從此結盟了。我不會說自己欠你。你也得償所願了。」
說完。他把琥珀令牌放在窗沿上。落寞地轉身離去。
上官爾雅的目光定定地鎖住令牌。這應該是元墨梟父王給他的。而他拿出來當結盟信物足以見得他的決心。
他回家的決心。
「元墨梟。」
走出幾步外的元墨梟猛地停住腳步。回過頭去就看到上官爾雅搖了搖琥珀令牌。
那女子笑得煞是好看。
「很高興和你結盟。這東西我就收下了。可不許反悔哦。不然我就把它扔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
元墨梟心中的那點感動立即化為烏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上官爾雅到底會不會說點好聽的。
每次剛醞釀出點不一樣的氣氛都被她攪和了。
「等我們不再是盟友我就把它還給你。」
「那我真是期待那一天快點到來。」元墨梟恨恨道。
上官爾雅笑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求你回北梁。到時候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說得容易。回北梁不僅需要南梁國主放行。我回去後又如何與馮皇后爭天下。」
元墨梟自己也覺得奇怪。當初他到底為何會選擇上官爾雅合作。
上官爾雅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怎麼能和季蒼子想比。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下了**。
元墨梟越想越後悔。可是如今為時已晚。
上官爾雅看著元墨梟糾結的表情。好笑地把桌上的一個玉軸扔給他。「你先看看這個再來質疑我。」
元墨梟有些奇怪地打開玉軸。看到那熟悉的字體。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然而隨著看完上面的內容。他連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怎麼……你怎麼會有父皇的……詔書。」
「既然與你結盟當然應該拿出點誠意來。不然怎麼取信於你。我知道你覺得我是一介女子無法幫你。但是無所謂。第一時間更新事實勝於雄辯。以後你也不要再質疑我。我們才能坦誠合作。」
上官爾雅的面色清冷。在元墨梟眼裡說不出的威嚴高大。
怎麼看這個女子都不像是一個剛剛及笄的樣子。她太過沉靜。心思縝密。
元墨梟臣服了。
他歎道:「謝謝你。只是……不管怎麼說蒼郡王都曾對我有恩。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唯獨不會與他為敵。」
「我沒那麼傻。你與他為敵對我又沒好處。」上官爾雅道:「這詔書你自己留好。等北梁的人來接你回國。但是這期間絕對不會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馮皇后肯定會派人來殺你。就算你躲過去了。第一時間更新回國的路上。到了北梁國內她都不會放過你。你回去又會是另一番困境。你做好心理準備。」
她淡淡地表述一切可能。「有了詔書並不意味著就能坐上北梁的皇位。我無法向你保證什麼。但是你相信我。回北梁絕對不會是你一個人在戰鬥。你與馮家抗衡完全沒問題。現在你需要的是一顆堅定不怕困難的心。」
「是。我都聽你的。」
元墨梟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地咬了咬舌頭。
他真是鬼迷心竅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自己是她的屬下。
上官爾雅卻沒在意。摩挲著手中的琥珀令牌。笑道:「一物換一物。怎麼你都合算。這東西早晚會還給你的。」
「你說的好像是自己吃了虧似的。」元墨梟翻了個白眼。把玉軸塞進懷裡往外走。
可是沒走兩步。他又突然回過頭。那女子還倚靠在窗前淺淺地笑看著自己。
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愛笑。
狡詐有時。可愛有時。疏狂有時。
笑得也很好看。
元墨梟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喂。忘了問你。你今天怎麼著季蒼子了。」
「我能把他怎麼著啊。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上官爾雅好笑地問。「他犯什麼病了。」
「他今天回去臉色可怕得嚇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聽說在屋裡又打又砸的。我可勸你一句小心點。我總覺得他這次有些不同。應該不會對你再客氣了。」
上官爾雅心道季蒼子對自己就沒客氣過。可是誰怕誰啊。
這話她卻沒說出來。只是笑著揚眉。「還說不幫。怎麼這會兒又偷偷地打小報告。」
「哈。」元墨梟冷笑了聲。「當我沒說。真是好心沒好報。」
身後彭地一聲關上窗戶。上官爾雅也翻臉不認人道:「好走不送。」
元墨梟更是一臉鬱悶。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無論文鬥武鬥都不會是上官爾雅的對手。
他從懷裡拿出另一個東西。那是由一根銅質的流蘇髮簪。髮簪本身並不出奇。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流蘇是用七根不同的羽毛做成。
元墨梟苦笑著撥弄了下羽毛。喃喃道:「做盟友挺好的。」
暗處的玄機看到那七根羽毛眉間一動。不動聲色地回到上官爾雅屋裡回稟了剛才的那一幕。
上官爾雅懶懶地翻了個身。「你想說什麼。」
玄機不由暗怪自己多事。只能硬著頭皮道:「傳說北梁皇室有用七根羽釵定情一說。」
上官爾雅靜默了下。淡淡地哦了聲。然後道:「有閒工夫就去查查上官之桃身邊的歡喜為什麼會易容術。別再這浪費時間和我聊什麼傳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語氣不溫不火卻帶著一絲威嚴。玄機還是第一次見大小姐如此。但心驚的同時還很詫異。
「歡喜會易容術。」
「很意外吧。我也沒想到。但我絕對沒有看錯。我在行禮的時候。坐在位置上的上官之桃是歡喜易容的。我本來還想查看清楚。可是寧磊出現後她就不見了。」
玄機離開時臉色徹底難看。怎麼會有自己沒查到的事。
這種事絕對不可以存在。
上官爾雅陷入沉思。這事她到是忘記問季熙年了。也許從他那能得到消息。
季熙年送的釵冠被妥帖的收進匣子裡。聽大公主那話裡的意思。這圖樣還是季熙年親自畫的。
這份大禮確實奢侈貴重也足夠心誠。
想到此。上官爾雅帶著滿滿的幸福進入夢鄉……
※※※
第二日上官樂果然沒有去朝堂。
又連續幾天。李氏見上官樂都陪在自己身邊照料。心情才漸漸好起來。胃口也大了。
花嬤嬤命人端進來一碗補湯進來。笑道:「王妃的氣色真好。人也顯得精神。」
「是嗎。」李氏接過碗悶著頭喝了。不禁摸了摸肚子。「大夫說孩子也三個月了。我怎麼覺得不見肚子大啊。」
「所以您應該多吃點才行。這樣對胎兒好。」花嬤嬤笑道。
「我最近確實虧待了他。」
正說著。琉璃帶著上官雲珠進來請安。
「母親。」
「坐吧。」
李氏給花嬤嬤使了個眼色。花嬤嬤就帶著其他的人一起出去。
等人走了。上官雲珠才笑道:「母親可覺得好點了。」
李氏淡淡道:「好了許多。給你看病的大夫確實不錯。這幾次多虧有他保住這孩子。」
上官雲珠的目光掃了眼李氏的肚子。「這是母親的福分。也是肚子裡的小弟弟爭氣。」
李氏不冷不熱道:「誰也別想奪走我的孩子。」
「當然。你看因為他。連父親都讓步了。」
「哼。那不過是暫時的。」李氏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這麼做不過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他的心一直都在外面那個賤人身上。」
「可是……」
李氏不給上官雲珠說的機會。冷冷抬頭看向她。「現在你被上官爾雅擺了一道。雖然你可以做正妻。卻要嫁給寧磊那樣的人。你居然能甘心。」
上官雲珠沒料到李氏突然提起自己的痛楚。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
「哼。除非你現在告訴我。你嫁給寧磊無怨無悔。那我不就不再過問。如果不是。你就按照之前說的做。」
上官雲珠垂眸。眼底掩下鋒芒。「母親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