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2 愛子之心 文 / 素小骨
上官樂並沒發現季熙年話裡有話。
他認真地想了一下。覺得何大夫此話有理。更把何大夫當自己人一般看待。
於是道:「也行。你先同大公主回府看一看。若是能治簡王最好不過。若是醫術不精湛。千萬別勉強。」
上官樂現在倒為他著想起來。萬一治不好簡王。以長公主那古怪的脾氣。說不定能要了他的腦袋。
長公主也聽出季熙年的主意已定。也不強求。只要他能開心健朗。她就心滿意足。
「好。就這麼定了。」
上官樂以為長公主會就此離開。誰知她端起手邊的茶慢慢地品了幾口。然後問:「大家都說恭王妃病了。我都差點忘記問你。她到底是什麼病呀。」
「這個……」上官樂遲疑了下。冷汗涼了滿背。
他拿眼去看旁邊。爾雅也垂眸不語。
上官樂知道爾雅此時也不能搭話。畢竟是長公主問的自己。
他正想著怎麼回答。門外的楊嬤嬤走進來回稟。「王爺。奉恩公和舅老爺來了。」
終於來了。
上官爾雅和季熙年對視了一眼。
上官樂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硬著頭皮道:「那就請去前廳吧。」
「去前廳做什麼。難道我見不得他們。」長公主略微不滿。喧賓奪主:「把人請到這裡來。」
上官樂哪裡敢反對。只能沖楊嬤嬤點點頭。
這下可如何是好。
等下奉恩公問起李氏。第一時間更新他該怎麼搪塞。難道說實話。
然而當著大公主的面。說實話豈不是把臉都丟盡了。
上官樂正進退兩難。上官爾雅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低聲道:「父親。老公爺和舅舅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對面的長公主只當沒聽到。站起來看向外面。
不多時。楊嬤嬤親自領了奉恩公和李澤走進門。
奉恩公本是一臉怒容。當他看到長公主也在。那張生氣的面孔立即變了樣。笑著上前行禮。「長公主也在。」
「這都自家的地方。奉恩公就別客氣了。」長公主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只是這自家一詞從何說起。
恭王府和奉恩公府誰與皇族有親戚。
奉恩公一下子就想到了吳雅兒的事。臉上不由難看了幾分。
可是上官爾雅卻是知道。長公主分明說的是她和季熙年的事。
只是奉恩公那一臉誤會的表情。看得讓人覺得好笑。
上官樂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笑道:「泰山大人。怎地親自前來。」
奉恩公吃了長公主的譏諷。也不打算客客氣氣的了。上來就發難。「你還有臉問我。我到要問問你。你把我的女兒怎麼樣了。」
上官樂露出惶恐的表情。「泰山大人此話從何講起。」
「你還給我裝糊塗。外面都傳遍了。你把我的女兒給軟禁起來。不僅如此你還傷我的外孫。你……你還是不是人啊。」
奉恩公氣得渾身發抖。第一時間更新
上官樂張了張嘴。一旁的李澤繼續氣道:「本來我們還不信。可是現在傳言滿天飛。父親命人給妹妹送信。她也沒回。我還打聽到你現在根本都不回府。都是由你的大女兒管家。也不知道弄得烏煙瘴氣成什麼樣。」
「放肆。」
李澤話剛剛落那剎那。長公主就狠狠地拍了拍把手。眾人都嚇了一跳。
奉恩公以為長公主是生氣上官樂的所作所為。誰知就聽長公主衝著李澤哼道:「李大公子是吧。你現在是幾品的官。」
呃……李澤愣了下。他沒料到長公主會突然問起這個。
他恭敬地回答:「工部員外郎從五品。」
「呵呵。那郡主在本朝是幾品。第一時間更新」長公主的笑容裡不無諷刺。
李澤立即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但還是僵硬地回答:「三品。」
長公主不由怒道:「你一個從五品居然如此置喙當朝三品郡主。爾雅的郡主是先皇封的。也算是半個皇家人。就是恭王爺對她都不能粗聲粗氣。你哪裡來的膽子敢如此放肆。還是說你根本不在意品階。是不是連我這個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裡。」
若說李澤對上官爾雅不敬那是事實。可是要牽扯上長公主這個超一品。那奉恩公都要受罰的。
奉恩公臉上更加難看。氣得都哆嗦了。
上官樂連忙打圓場。「長公主。想必他也是太著急了。請您息怒。」
李澤衝著上官樂翻了個白眼。好似在說用不到你好心。
上官樂當做沒看見。奉恩公有氣無處撒。在長公主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道:「恭王爺。我今日來就是來見見我的寶貝女兒。如果她安然無恙我絕對不為難你。但她真像外面傳聞那般被你軟禁。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上太和殿告御狀。」
此事要鬧到皇上跟前。那可不只是丟臉這麼簡單了。
新皇初登基。一定會整頓風紀。若誰在這個節骨眼撞槍口。輕則沒了烏紗。重則全家沒了腦袋。
上官爾雅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說到底奉恩公是想把恭王府推進火坑。以此來換取對新皇的信任。
因為他們已經沒了吳雅兒這張王牌。奉恩公可能已經意識到新皇對自己的疏離。這個老奸巨猾的老人家開始警惕。並伺機找機會不讓奉恩公府陷入絕境。
之前他不找上門來是還吃不準事情原委。萬一鬧起來反而讓新皇不喜。可是李氏讓上官雲珠送消息過去。他們已經肯定李氏被害得很慘。這才敢上門來鬧。
呵呵。說到底。奉恩公並不是真的在乎李氏。而是更在乎奉恩公府的利益。
上官樂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正天神交戰。就聽上官爾雅上前盈盈行禮。「回公爺的話。母親她病得很嚴重。」
李澤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哼了聲。「你說病了就病了。我們要見到人才行。」
「父親不是不讓兩位去見母親。只是母親的病……」上官爾雅露出為難。「會傳染的。」
「什麼樣的病。」李澤不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上官爾雅歎氣。「就是一種渾身潰爛的病。起初病的時候會呼吸困難。漸漸的開始長包化膿。傳染給別人會特別的癢。一旦嚴重起來。身體的四肢都不能留。只有這樣才能扼制住病情。」
「胡說。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樣的病。」李澤喝斥。但是一想到上官爾雅說的那個情景。就渾身難受。
沉默許久的季熙年冷冷道:「那只能說李大人見識少。」
李澤皺眉。「你又是什麼人。」
「我正是給恭王妃診治的大夫。」
奉恩公立即道:「不是說病能傳染。為何你沒事。」
季熙年冷笑。睜著眼睛說瞎話道:「難道公爺沒聽過天花這種病。得過者就不會再被傳染。正巧我也得過王妃這種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王爺請我來也是因為我能治好。」
這麼一說。奉恩公和李澤立即啞口無言。
難道真的是這樣。
李澤不死心。更不要說以奉恩公的心機一點也不相信。不然他也不會受到女兒的血書。
「不管是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我今日都要見見我的女兒。」
奉恩公低吼了聲。有些動情道:「反正我都一把年紀。馬上就要進棺材的人了。我不怕被傳染。萬一我女兒不在了。我豈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如和她一起受苦。」
他渾濁的眼睛瞪向季熙年。「反正這位大夫也能治好不是嗎。」
季熙年淡漠道:「此事還要請恭王爺做主。」
他把球踢給上官樂。
上官樂連忙道:「泰山大人。我怎麼能讓你冒險呢。若是讓嬌嬌知道我不攔著你。她病好了一定會埋怨我的。」
他堅定道:「我一定不會讓您這麼做的。」
「那我去。」李澤緊接著說道。絲毫不打算讓步。
這下子上官樂再拒絕就說明是真的有問題了。
上官爾雅淡淡道:「舅舅也不能進去。」
李澤看了長公主一眼。脫口而出。「誰是你舅舅。我可不配啊。爾雅郡主。」
「那既然李大人如此有自知之明。那爾雅也言盡於此。」上官爾雅冷冷道:「母親還在病中。不僅是為了我們府上。還是為了你。誰都不能進去看。」
李澤大怒。近乎咆哮道:「還說不是你們把我妹妹給軟禁了。一定是你們把她給傷了才不讓我們進去見。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攔著是心虛了不成。今日你們讓也好。不讓的話就休怪我掀了這恭王府。」
說著。他當真一腳踹到了旁邊的椅子。怒氣沖沖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長公主怒斥一聲。「李大人。你要在恭王府撒野。」
「長公主。這可是我們的家務事。」
那意思是說就算是長公主也不能插手此事。
長公主冷哼。「家務事。我剛才可是聽奉恩公說若是恭王爺不讓你們見恭王妃。你們就要去太和殿告御狀去。那可就不是家務了。現在也用不到你們去說。我會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皇兄。讓他定奪誰是誰非。」
奉恩公自是不想得罪長公主的。他來此見女兒。無論見到還是見不到都打算踩恭王府兩腳向新皇賣好。誰曾想長公主居然會在此。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收起怒容。和顏悅色地對長公主道:「請公主喜怒。我也是見女心切。只要見了恭王妃無事。大家才心安啊。」
長公主斜睨過去。「你沒聽懂剛才恭王爺的話嗎。恭王妃病重誰也見不得。這也是為你們好。」
「恭王妃病了我心急如焚。但也不願讓她感受不到我們對她的關心。」奉恩公抬眼淡笑。「我兒願意以身涉嫌。不怕惹重病。」
上官爾雅突然道:「可是李大人的身子也不是奉恩公說的算。他是朝堂大臣。自當以皇上為重。如此不愛惜自己可是會吃罪的。」
奉恩公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瞇著眼看向沉靜如水的上官爾雅。之前他怎麼沒發現這臭丫頭會如此心機。
果然女兒是被她害得寫下血書向自己求救。
奉恩公冷著臉。哼道:「我一片愛子之心。願接受陛下懲罰。」
說白了就是皇上責罰我也要見。
上官爾雅的嘴角勾起微微弧度。好。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可是奉恩公的話剛落。有人大步進來。沉聲道:「奉恩公這是做什麼呢。」
眾人同時看去。上官爾雅也回過頭。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季蒼子果然來了。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