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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5 地下之城 文 / 素小骨

    「我早就說過。一定要親手解決了你這個賤人……」

    季凡晨那句話還沒說完。季情已經睜著眼嚥氣。

    好在誰也沒把季情的詛咒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將死之人苟延殘喘的洩憤罷了。

    若隨便說幾句就能成功的話。那世上的詛咒多得說不過來。

    季南笙見眾人有些尷尬。連忙轉了話題問向季凡晨。「你怎麼在這。」

    季凡晨有些得意道:「我就是找你們啊。好在我運氣好被我另一條路找過來。不然就差點錯過這個機會。」

    剛才季凡晨早就到了。他一直躲在旁邊聽著。找準機會抓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刺入季情的脖子。

    季凡晨低頭看了眼季情。還是不解氣地哼了哼。第一時間更新「讓她這麼死真是便宜她了。」

    只聽身後噗通一聲。元墨梟倒在了地上。

    「元墨梟。」

    上官爾雅疾步走過去扶住他虛軟的身體。「你也用不著這麼拼吧。」

    元墨梟想說:這不是你吩咐我做的嘛。

    可話到嘴邊。還是露出苦笑。「下次我改。」

    「還想有下次呢。」

    季凡晨見元墨梟也受傷了。心情好了大半。走過來打趣道:「看來你就是勞碌命。」

    他們四人歷經生死。以前的恩怨未必能全部化解。但此時此刻也願意暫時放下一切和顏悅色。

    不等上官爾雅說什麼。季凡晨主動扶起元墨梟。「看你剛才那麼拚命的份上。現在由我扶你。就當我報答你之前的恩情。」

    元墨梟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上官爾雅的神色。也忍不住道:「你剛才下手很準快還挺不錯。」

    這兩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倒也聊得起勁。

    上官爾雅聽了兩句。只但笑不語。

    季南笙低聲道:「可惜讓班歸雁跑了。」

    「他一個人也成不了氣候。遇到其他人更是必死無疑。」

    上官爾雅現在反而擔心的是姑墨人。已經三關了他們一個也沒遇上。

    「在想什麼。」季南笙問。

    「王爺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季南笙一想就知道上官爾雅在說什麼。

    「還沒有見到姑墨的人和九重殿的人。」

    上官爾雅看了季南笙一眼。「是。尤其是姑墨的人從進來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了。實在很奇怪。」

    她故意不提九重殿的事。但是上官爾雅知道以季南笙的聰慧早就發現了季熙年的事。

    那日季熙年來驛站與她見面。他們就沒有刻意瞞著季南笙。

    一想到季熙年。上官爾雅的心又突然痛了起來。

    她不是不想。不擔心。而是想得太多她的心已經痛得停不下來。

    季熙年。請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一定會得到天下令。到時候饒是他姑墨太子是誰。都得拿出所有奇珍藥材來救你。

    「我聽說那個姑墨太子確實很神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季南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過他們如何狡猾。就算遇上又如何。他們不是咱們的對手。」

    他不是對自己有信心。他是相信上官爾雅。

    上官爾雅沒有接話。她自信但並不自負。只要一想到姑墨太子的那眼神她就渾身不對。

    那個眼神有些眼熟。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好像是……看著一個相熟很久又恨之入骨的人。

    可她既沒去過姑墨也沒見過姑墨太子。

    季南笙話音一轉。冷然道:「只是季情臨死前說的那幾句話……」

    上官爾雅微微側目。「她的詛咒。」

    「嗯。」季南笙應了聲。第一時間更新

    若說他之前對季情只是厭惡。現在卻是恨之至極。

    怎麼會有如此面目可憎的女子說出那麼惡毒的話。

    季情臨死前說了四句詛咒:不得善終、得不到心中所愛、孤苦無依和客死他鄉。

    當時他們四個人站在季情面前。那四句詛咒是不是一一對應著他們。

    那季情詛咒他是什麼。又詛咒了上官爾雅的是哪句。

    季南笙臉色發冷。早知道就不讓季情死得那麼容易。

    可惡。

    季南笙在心中恨恨地咒罵了聲。就聽上官爾雅輕笑了聲。「王爺多慮了。將死之人的垂死掙扎。兒戲罷了。」

    上官爾雅風輕雲淡道:「路是自己走的。第一時間更新就算真落得她所說的結局。那也是自己的選擇。何故推諉到別人身上。你說呢。」

    她灑脫的一句話讓季南笙忽然停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繼續往前走的上官爾雅。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

    季南笙甚至覺得那四句詛咒都是在說自己。可就算落得那樣的下場又怨得了誰。

    這分明是自己的選擇啊。那就應該無怨無悔。

    季南笙釋然地笑起來。隨即暗道裡響起他爽朗的笑聲……

    ※※※

    暗道的四壁都插著火把。方才大家只顧著找人也沒人注意到牆壁上雕刻著壁畫。

    此時也沒人欣賞這些。上官爾雅四個人走了半晌既沒找到出口。第一時間更新也沒發現藏天下令的地方。到是遇到不少機關。

    好在都化險為夷。

    季凡晨喘著粗氣道:「該不會又是座地下迷宮吧。」

    「不。」上官爾雅搖搖頭。「我們沒有回到原點。」

    只不過這地道下面岔口極多。一時之間也難以讓人抉擇。

    季南笙忽然道:「也許剛才我們走的那條有陷阱的路才是對的。」

    他偏過頭看向旁邊。上官爾雅立即知道他說的是哪條路。

    上官爾雅想了想。道:「唯有那條路沒有亮光。而且在道上出現那麼長的裂口。顯然是不想讓我們走過去。」

    她看了一眼受傷的元墨梟。問道:「你怎麼樣。」

    剛才季南笙給元墨梟簡單地包紮了下。傷口很深。但並沒有傷在要命的地方。

    不過箭羽射中他肩膀上的舊傷。血窟窿實在觸目驚心。旁人看著都替他疼。

    元墨梟咧嘴嘿嘿一笑。並不不以為意。「這還不算我最慘的時候。」

    他那話的意思是說這幾年在北梁還有更危機的時候。

    上官爾雅心照不宣衝他點點頭。之前確實是她讓元墨梟做誘餌引班歸雁上當。然後再出手伏擊。

    然而令上官爾雅沒想到的是元墨梟居然讓自己受傷。不然以元墨梟如今的功夫那些陷阱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

    上官爾雅一點頭的肯定卻是對元墨梟最大的肯定。他覺得做什麼都值得。

    只要能幫到上官爾雅……

    元墨梟想就當他報恩了。

    這些年即使上官爾雅沒有和他通過信。但那些暗中的勢力也在幫助他一次次化險為夷。

    若不是上官爾雅。只怕他早就死了。

    「那我們試著飛過去……不過……」季南笙看向元墨梟。「你就從入口進去等著我們找到天下令來接你。」

    「不行。」

    元墨梟一口拒絕。他並不想讓上官爾雅看出自己異樣的心思。堅定道:「我要與你們同進退。」

    季凡晨嗤笑了聲。「別忘了你是北梁人。你跟著我們是想搶天下令。」

    「我才不是……」元墨梟急得劇烈咳嗽。

    上官爾雅蹙了蹙眉頭。「元墨梟幫了我們不少。現在我們臨時組隊並沒有南北之分。等找到天下令元墨梟想搶只怕也沒那本事。」

    她這話說出來。元墨梟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季凡晨想想也是。哼了聲。「沒錯。他孑身一人哪裡是咱們的對手。就讓我受點累吧。」

    上官爾雅不想放下元墨梟也是擔心他的傷勢。不如帶在身邊讓人安心。

    她從不把元墨梟看做是對手。算起來元墨梟也是近幾年來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季南笙從牆壁上取了火把。再次回到最初走的那條暗道。光線暗下來。每個人都提高著警惕以防觸動機關。

    果然到了陷阱處是還有路的。不過陷阱實在很寬。以元墨梟的傷勢實在很難通過。

    到了這時。元墨梟反而露出笑容。「我也會輕功。我也能飛過去。」

    說著。他不容上官爾雅反對。腳尖一點。咬著牙撐著傷口縱身飛過陷阱的裂口。

    眨眼之間就到了對面。

    元墨梟落地時。傷口的血就滲透了前襟。他咬了咬牙又恢復正常的表情。故作輕鬆地聳肩。「我說過一定能做到。」

    這話彷彿是唯獨對上官爾雅所說。

    可上官爾雅卻看得仔細。在飛過去的時候。元墨梟的身體極其不穩。有好幾次都差點栽進石錐下面。

    上官爾雅也不想揭穿他的死撐。男人好面子起來著實比女人都不可理喻。

    她和季南笙對視一眼。相對無言地到了對面。反倒是輪到季凡晨時。他試了幾次才有驚無險地過去。

    季凡晨武功弱到元墨梟都懶得譏諷他。

    四個人繼續沿著暗道往前走。一路上暢通無阻到季南笙都在犯嘀咕。

    「爾雅。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也許前面是死路不通……

    可這種不吉利的話。季南笙也犯忌諱。

    上官爾雅反而鎮定自若地搖搖頭。「王爺你沒感覺到這條路有風嗎。」

    她不說其他幾個人還不覺得。季南笙手中唯一的火把在不動時居然跟著空氣的流動而搖擺。

    他們隨即明白前面一定有出口。

    又往前走了幾丈的距離。他們漸漸看到了亮光。

    季凡晨抑制不住激動撇下元墨梟就往前跑。上官爾雅緊隨其後。反倒比他眼快地發現前面沒了路。大喊道:「小心。」

    「哎呀。」

    季凡晨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有石子順著他的腳滑跌落。

    後面的幾個人連忙上前。只見他們居然伸出在懸空的半空之上。而下面有一座石堆砌的城池。

    元墨梟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即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地下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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