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1 妖言惑眾 文 / 素小骨
自從太子妃與人通姦的事傳出。民間一邊倒的全部同情起太子。
可就在太子寫了放妻書後不久。又有傳聞明裡暗裡說太子根本是個女子。
此事一傳。就如洪水猛獸收也收不住。南城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
若太子真的是個女的。
有人在街上喊道:「那姑墨必亡啊。」
帝王怎麼可以是女的。
天理不容啊。
即使自從太子監國後。姑墨輕徭薄賦、濟世安民,百姓安居樂業。但他們還是不允許一個女人登基成為皇帝。
這還沒有定論的事。已經在姑墨引起軒然大波。
吳旗一大早就拿著厚厚地一落奏折進了玉蟬居。雨點見狀連忙迎上來。「吳大人。第一時間更新太子還沒起呢。您還是等等吧。」
雨點誤以為吳旗臉上的焦急是失落。好心地幫他抱過折子送去書房。低聲道:「吳大人也別傷心。雖然咱們太子最近夜夜寵幸那位……公子。可是奴婢知道太子心裡是有你的。」
那位……公子。
說的就是季熙年了。
吳旗並不以為意。在他認知中上官爾雅和季熙年早就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雨點這麼說又是何意。
吳旗不由想起曾經上官爾雅誅心的話。
她說:若是雲青瑤心裡沒你。怎麼可能會如此信任你。知道你背叛了她。她也沒第一時間殺你。
帝王之心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
吳旗一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低低道:「何出此言。」
雨點翻了個白眼。一副你真是榆木疙瘩的表情。
「吳大人啊。你哪點都好。就是不懂太子的心。若是太子心裡沒你。怎麼可能畫了你的丹青。」
說著。雨點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書房的暗格裡找出幾個畫軸來。
「你打開看看。」
吳旗沒有立即打開。雨點焦急地主動幫他。「你瞧瞧。這都是太子以前畫的。奴婢這些年在她身邊。只見過鳳世子的。剩下的全都是你的畫卷……」
雨點隨意打開了一副。只見畫卷之中有春風桃樹。花瓣悠然落在樹下聚精會神的少年肩膀上。全然不在意在旁捉弄的人。
那人是雲青瑤。而他就是畫中的少年。
少年不知情滋味。
吳旗一眼就認出這是雲青瑤的丹青。他整個人被事實擊中。身子隨之晃了晃。
以前上官爾雅說中雲青瑤的心事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現在被證實他終於知道是什麼從心裡失去。
雨點急忙扶住。安慰道:「吳大人啊。你也別怪太子寵幸新來的公子。是你不懂太子的心。不過沒事的。你陪伴在太子身邊多年。太子還是在意你的。只是你在等等……」
他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完全沒看到吳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
已經等不到那個人了。
再也等不到了……
吳旗推開雨點。逕自往院中跑去。到了房門前砰砰地用力敲著。
雨點跟過去。哎喲一聲。低聲道。「我說吳大人。您就算知曉了此事。也不用急著向太子說吧……」
吳旗找的不是太子。而是上官爾雅。
他想問問她。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吳旗不諳情事。一旦觸及到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能想到的只有上官爾雅能幫自己。可是他能怎麼辦。
雲青瑤死了。
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是他辜負了她的情。
門倏然被打開。季熙年冷著臉站在門口。面無表情道:「有事。」
他披著衣裳往外走了一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根本不給吳旗進去的機會。
「我……我想問她……一件事。」
吳旗面色蒼白。努力說完一句話。
季熙年全然不在意他的想法。逕自走到院中坐下。「問我就是。」
「你。」吳旗想了想。覺得也未嘗不可。畢竟是男人。
於是道:「我想她說的是對的。那人對我有情。可是我卻殺了她……」
即使他說的不清不楚。季熙年還是聽明白了。直接打斷他的話反問:「你知道她對你有情。但以你的立場就不會殺了她嗎。」
吳旗一愣。沉下心來認真地想這個問題。
答案是無解的。
「若是你呢。」吳旗問。
季熙年沉默了下。回答:「若是她是我心中所愛。我願為她赴湯蹈火。眾叛親離。若她不是。我會棄之如敝履。不會有半分愧疚。」
吳旗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一直不知道雲青瑤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他愚鈍。而是自己對她沒有情愫。
他知道雲青瑤待自己不同。也只會難過。並沒有後悔。
季熙年聽到屋內有響動起身回屋。「沒事就趕緊走。別妨礙我辦正事。」
吳旗嘴角一抽。這才想起來正事。忙道:「我有事要稟報太子。」
季熙年對吳旗的態度一向不冷不熱。現在更是不加掩飾地露出厭惡之色。
吳旗癟癟嘴。他覺得上官爾雅笑裡藏刀但面上一派溫和。但是這位爺不是。
季熙年從來都是不假顏色地待人。所以吳旗真正畏懼的是他。
「和我說就是。」
吳旗只好說道:「外間流傳太子是女子。」
「讓他們隨便說。反正也不會掉塊肉。」季熙年滿不在乎道。
「可是今日近郊流傳一種疫病。有人說是太子非真龍所致。」
季熙年冷哼。「妖言惑眾。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是。一定有人利用疫病來造謠生事。藉機來引起百姓不滿。」
不用說。季熙年和吳旗也知道此人是誰。
季熙年忽然露出齊整整地一排小白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吳旗看到那笑容就覺得陰風陣陣的感覺。
「你……別笑。」吳旗縮了縮脖子。「怪滲人的。」
季熙年嘴角一勾。陰笑道:「其實外間傳言她是女子。不正和你們心意。如此一來你們就有借口另立太子。」
「此事和我們無關。」吳旗急著撇清關係。
「我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
季熙年似笑非笑道:「忠義侯這是狗急跳牆了。他之前盤算著用鳳青羽來利用太子。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沒料到太子會移情別戀。才會出此下下策。」
「是啊。但絕不能讓流言繼續下去。不然會引起大亂。」
吳旗苦惱道。
屋內有人揚聲道:「人呢。給本宮更衣。」
雨點就站在房簷下。但是身子動也不動。
自從那位新公子來後。他都不被允許進屋了。
他明明是個太監啊。新公子再吃醋也不用這樣吧。
雨點覺得自己就是個閒人。
季熙年一個箭步衝進屋。笑嘻嘻道:「我伺候殿下更衣。」
吳旗站到雨點旁邊。請示道:「殿下。此事應當怎麼處理。」
「我覺得熙年說的對。你們可以借此機會另立太子。」
雨點抽了抽嘴角。最近太子好愛說這些混話。
吳旗扶了扶額。「殿下。此事玩笑不得。」
上官爾雅沒搭理他的哀怨。第一時間更新舊話重提道:「本宮要的東西呢。」
「正在做了。而且按照您的吩咐。制了兩枚。」
「嗯。」
說完屋裡就沒了動靜。
吳旗也不催促。就和雨點大眼瞪小眼地在屋簷下候著。
不多時。屋裡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吳旗望了望天。嘟囔道:「這還是白日呢。」
雨點壓低了聲音。輕輕道:「這算什麼。昨夜起碼好幾個來回呢。」
他咂咂嘴。「太子的體力見長呢……」
吳旗無語地望天。雲青瑤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哪有那體力。那人分明是上官爾雅……
他猛地搖搖頭。不能再想下去。不然這張臉要一直紅下去了。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上官爾雅才穿了太子朝服從屋內走出。
她漠然地看了眼雨點。「備車。本宮要進宮。」
「太子進宮做什麼。」吳旗詫異地問。
雲青瑤鮮少進宮。就是處理政務也只在太子府。而上官爾雅以太子的身份來姑墨。也從來不曾進宮過。
一來皇上不見外人。二來太子與皇后不親。根本沒進宮的必要。
說句不好聽的。皇宮都沒太子府熱鬧。
上官爾雅斜睨吳旗一眼。「見母后。」
吳旗差點軟了腳。「太子見皇后是想。」
上官爾雅一身的起床氣。沒好氣道:「與你何干。」
吳旗不敢在問。就被身後的季熙年嘲諷道:「還不是給你們這群人擦屁股去。」
這話說得實在粗鄙。
吳旗皺著眉。就看到季熙年也打算出門。
「你也要進宮。」
「你不是說郊外有疫病。我們去看看。」
「可是太子那裡……」
身後的聲音漸漸遠了。上官爾雅領著雨點直接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皇宮。
太子府與皇宮不過是一牆之隔。實在是這些日夜太過瘋狂。上官爾雅覺得腿軟不願意多走路。
再者說她身為太子。在皇宮駕車馳行。根本無人敢管。
早幾年皇后與太子鬧翻後。就搬出永寧殿住進宮裡蓋的佛堂。
說起這點。上官爾雅倒想起了葉氏。
之前她派玄機暗地回了南梁一趟安排府中的一切。早在離開南梁前她就做好了暫時不回去的打算。
不過早晚有一日。她還是會親自去解決沒有辦完的事。
離開南梁許久。上官爾雅頭一次想起那片土地。還有她的血緣親情。
當上官爾雅站在姑墨宮中的慧聚寺前。不自覺地想起第一次與葉氏見面。她也在禮佛。
說起來好笑。姑墨帝后二人。一個沉迷道家丹藥。一個每日吃齋禮佛。真是不怕被人知道她二人面和心不合。
宮女領著上官爾雅進了大殿的會客廳內。須臾有腳步聲緩緩到了身後。
上官爾雅起身剛要行禮。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脫口而出:「母親。」
對面的婦人卻皺著眉清冷道:「你是誰。」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