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害怕責罵就胡說八道,你雖然修煉《百蠻金身》,但是現在蠱力也不過九十斤,也不過相當於剛踏入馭獸境後期的三轉蠱師,和夜狼王差的太遠。」慕白說道。
文山知道對方不會相信,索性將夜狼王的屍體放了出來,銀色的毛皮在閃光蠱的幽光下閃著別樣的光芒。
「這……這真的是那頭夜狼王……」慕白不禁有些啞然,他不知道文山同時修煉《百毒不死身》,對眼前發生的事有些不相信。野狼王是一方霸主,卻被一個少年擊殺,估計現在夜狼森林當中已經變天了吧。
「文山,收起來吧,我們信了,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麼快,夜狼王的獸火也被你收了吧。」百蠻子看完,說道。
「回師祖,夜狼王的獸火已經被弟子用來祭煉命蠱了,現在弟子已經是馭獸境三轉圓滿,正想要問問祖師和師父,如何突破遁地境。」文山收起夜狼王的屍體,回道。
「突破遁地境需要領悟遁地真意,我的遁地真意是厚重,世上最深厚沉重就是大地,有人負山卻沒有人能背的動大地。每個人領悟的遁地真意不同,慕白你也說說吧。」百蠻子說道。
「我的遁地真意最是簡單,就是一個字『遁』,遷也,避也,立於天地,縮地成寸是為遁地。」慕白也說道。
文山似懂非懂,但是發現所有人的遁地真意都不大相同,與之對比孤獨子說的就通俗明白多了,遁地真意即大地真意,所有與大地有關的就是遁地真意。
可是自己的遁地真意到底是什麼,也許自己也需要窮極一生才能找到,或許下個剎那他就能頓悟。不過他已經知道了方向,最起碼不會走錯路。
第二天清晨他就去了材料店,果然只有王林在這裡,他將要賣的東西扔了出來,說道,「看看值多錢?」
王林好像被文山的舉動鎮住了,圍著東西轉了許多圈,總共十九張夜狼皮,一具夜狼王的屍體,狼皮有五張是六品下,剩下的都是六品中階。
「五品下的夜狼,這是你殺的?」王林的詫異也在這具夜狼屍體上,五品的荒獸在百蠻山當中也算一方霸主了。
「你別管,只要估個價就行了。」文山這回也學精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自己身上的風言風語太多了,人言可畏啊。
「這堆狼皮差不多值五枚五品錢蠱,而這頭狼屍有些難辦,皮毛不全,可算作二十枚五品錢蠱,內臟算三十五枚,至於骨肉這些得有二百斤也算你五枚五品錢蠱好了。」王林說完,卻看見文山向他伸手,「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據還有剩下的錢蠱,價錢我也不跟你講了,你以後有好東西給我留著就行了。」文山繼續說著,心裡有種奴隸翻身的感覺。
「原本那字據本是個玩耍,我也沒當真,不過你要就給你吧。」王林說著,從拿出一張紙條,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王林借文山三十三枚五品錢蠱。隨後他又拿出了一把錢蠱,數了三十二枚,遞給文山。
文山何時見過這麼多五品錢蠱,而且這又是自己的,頓時有些忍不住口水。隨後兩人又互相挖苦了幾句,文山才出了店舖,去了旁邊的器材店。不過裡面沒有人,搖了搖鈴,坐在一旁的木椅等起來。
過了一會,就看見王林從後門進來,兩人好像都沒有想到,原來百蠻山的材料店和蠱器店都是鐵木經營,可是文山卻有些不解明明一個人開店,為什麼不打通,改一個器材店省事。
這可是有些冤枉鐵木,這兩家店舖的年歲可比他大多了,只是到了他這一代,一個人才掌兩個門面。
「你要買東西?」王林問道。
想到之前王林一副奸商的樣子,文山本來想說不買來著,不過後來又考慮一下,接著說道,「我要買一尊煉製蠱蟲的蠱鼎。」
「用將你身上的錢蠱都花光麼?」
一聽這話,文山就氣不打一處了,對方這是要掏空自己。「能煉製五品以上的蠱蟲的蠱鼎就行,不用太貴。」
「好辦!」不一會王林從屋後拿出一尊遍佈灰塵的木鼎,用力一吹,頓時屋子裡面的灰塵僕僕,嗆得文山直咳嗽,「吞雲鼎,用百年桃木心煉製,最高可煉製五品上階的蠱蟲,收你個熟人價只要三十二枚五品錢蠱。」王林臉上掛上笑臉,基於文山的認識,對方這又是要坑人了。
「十枚!」文山講價道。
「這可是百年桃木心,三十枚不能再少了。」王林說道。
「十枚!」
「這是我師父做的,就已經值這個價了,不講價!」
「十枚!」
「你走吧,不賣你了,一點也不識貨。」
聽到這話,文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再計較下去的意思。
「回來!十枚五品錢蠱賣你了,我真怕了你了。」王林說道,將吞雲鼎遞了過去。
「我不買了!」文山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不過這回王林沒有攔他,最後他還是以十枚五品錢蠱的價錢將吞雲鼎買了下來。
不過當付完錢的時候,王林告訴他這吞雲鼎只能再用兩年,這讓他不由感歎買的不如賣的精。任憑自己使盡渾身解數,這一陣還是自己擺了,不過將來有的是機會搬回來。
話又說回來,這木鼎還是非常出色的,若真的能用一輩子,也絕對不止這個價格,最少會在後面加個零,才能買下來。兩年的時間,若是可能的話,他已經不需要這尊吞雲鼎了。
吞雲鼎造型古樸,上面滿是精緻的鏤空,精緻到一直螞蟻也只能進不能出。相比於他祭煉命蠱的鼎,這個鼎已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蠱婆婆只是心通境的散修,所能提供的在苗家洞可能數一數二,可是在百蠻山上一錢不值。若是當初他用這尊吞雲鼎祭煉命蠱,不僅成蠱幾率大增,而且煉成的蠱蟲質量也會好不少。
他買這尊吞雲鼎的目的就是為了祭煉毒火蠍,更重要的是想要重新培育血池毒蚊、人面毒蜂和虎牙蛭三種蠱蟲。他並不知道三種蠱蟲的祭煉方法,但是他卻知道一種所有蠱師都是的培育方法——蠱蟲相噬。
蠱蟲是毒蟲彼此吞噬得來的,同一種類的蠱蟲彼此吞噬自然也能讓蠱蟲進階,只是這種方法對蠱蟲消耗十分巨大,許多蠱師都不願意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
不過文山卻是個例外,三種蠱蟲都是源於百毒子,對於祭煉方法他是一概不知。現在他已經是馭獸境圓滿的三轉蠱師,這些七品的蠱蟲對他已經沒有什麼用處,如果閒置,遠不如重新祭煉,留作他用來的划算。
門內祭煉蠱蟲的地方他也慕白打聽了,就是村外的桃林,那裡陰陽交匯,祭煉蠱蟲自然是極佳。祭煉蠱蟲是用活物祭煉死氣,用死氣孕育生機,和陰陽二氣有相通的道理。
毒火蠍祭煉需要用獸火為引,因為他手上除了一朵五品上階獸火,別無他物,所以短時間內是無法祭煉。不過對於其他蠱蟲卻是沒有什麼限制,他最先祭煉的不過是貪食蠱,數量眾多,萬一失敗了也不心疼。
貪食蠱是最容易祭煉的蠱蟲之一,不過想要更加高階蠱蟲卻是不容易。因為蠱蟲是靠吞噬進階,可是貪食蠱偏偏壽命短暫,很難在有限的生命吞噬足夠的蠱蟲或荒獸內臟。
這慢慢地一鼎貪食蠱不下三千頭,最底下是雞蛋和糯米,上面淋了些獸血,文山將鼎蓋蓋上,用蠱力將最底層的三百頭貪食蠱喚醒,再埋入地下算是大功告成,只等七天之後若是裡面只剩下一頭或者的蠱蟲,這一爐就算是成功,若是不是,只能重來。
煉蠱本身就是賭運氣的時候,有的人一爐成了,有些人十幾爐、二十幾爐就是不成,差距就出來了。天才的標準不光是資質,努力和運氣同樣重要。
蠱鼎必須埋在地下七尺,選的時辰也必須是陰時,一天當中陰氣最重的時間自然是子時,不過他祭煉的不是什麼珍貴的蠱蟲,也就不需要半天起來喝風。選的時刻也是陰時,只不過相對差一些,申時三刻,埋上吞雲鼎就可以回去吃晚飯了。
回去的時候只有百蠻子一個人在喝悶酒,慕白又出去了,至於於天錚,下山之後就搬出去住了,現在於天錚的屋子成了文山的房間。慕白因為本命獸只有五品,獸火根本供應不上他的修煉,隔三差五就去找百蠻山當中五品荒獸商借獸火。
百蠻子看到文山回來十分高興,就要和他小酌幾杯,十萬大山當中八、九歲孩童會喝酒也不稀奇,只是文山沒喝幾杯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可是耳邊卻傳來的卻是百蠻子講述曉曉的蠱師。
「曉曉這孩子命太苦,一生下來眼睛就瞎了,她父親死的時候,正是百蠻山和大雪山開戰的時候,我無暇他顧,他父親煉蠱反噬而死,之後沒兩年她母親也因相思而死。那個時候曉曉剛三歲,什麼也不懂,爹媽就沒了,我感覺是我愧疚這孩子。
……
師祖就要不久於人世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曉曉,所以師祖想要讓你幫我照顧她,你同意麼?」
「同意!」文山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曉曉比他可憐,他雖然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可是身體完整沒有殘缺,可是曉曉卻從小失明無法看到這十萬大山,他沒有理由不同意照顧曉曉。
「好!你要是同意,咱爺倆就把這杯酒喝了。」百蠻子端起兩個小酒杯,一個塞到文山手上,另一個放在嘴邊。
又是一杯,酒是燒刀子,不常喝酒的人根本承受不了。文山感覺自己徹底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當中感覺自己好像被繩子綁了起來,可是現在也顧不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