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再覓鬼頭獐 文 / 道一amp;lt;
文山用蠱術金蟬脫殼閃到了怒目巨猿身後,又解了之前下的亂神蠱,雌性怒目巨猿心神仍在混亂,但是身體變得僵直。
它的心神還在享受吃完奔火牛之後的午後,這樣的僵直並沒有持續多久,但是卻給了文山足夠時機。
金剛蠱刺穿對方的喉間,鮮血四濺,卻沒有一滴濺在文山身上。他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怒目巨猿,手指一動,將憤怒的怒目巨猿的半截身子陷在泥土裡。
流沙蠱,可以掌控藏身附近的土地化作致命的流沙,文山這頭已經五品中階,可以掌控方圓三十丈的土地。原本正常使用,流沙蠱可以吞噬無數生人,但是因為怒目巨猿太過龐大,才會讓對方只是雙腿陷在裡面。
從一開始對方已經陷入了自己圈套,必死無疑,蠱師的力量不如荒獸,但是卻有無數的佈局,這才是荒獸比蠱師強大卻不敢進攻蠱師的原因。從今古開始,蠱師就和荒獸各自生活,沒有了大規模的入侵,並不是因為雙方的關係已經得到了改善,而是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怒目巨猿不斷地掙扎著,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地,流動地流沙只會讓他越陷越深,即便是他身材巨大也不能和一方天地比擬力氣。
雖然文山限制住了對方,但是一時間他卻不能將對方斬殺。對方揮舞著虯結的雙臂,就像兩條烏龍,將流沙捲得一陣翻騰。他甚至懷疑,自己若是過去,會不會被對方活埋。
「難道只能用那件東西了麼?」文山喃喃自語,他並不是不能擊殺對方,只是他不想破壞一頭五品中階的荒獸的價值。
火鴉飛了出來,從口中吐出光炙的殘月,他修煉《百蠻金身》一年,殘月也被火湖淬煉地愈發精粹。殘月雖然只是五品下階的蠱器,但是蘊含火湖的火氣,即便是五品上階的非火行荒獸也無法承受。
心神感應,殘月化作一道光刀斬向怒目巨猿,它本想抵擋,但是靈巧的殘月在他巨大的雙臂之間任意穿梭。
一陣焦糊的味道,怒目巨猿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整個夜狼森林巨震,飛鳥升天,夜狼森林再次迎來了浩劫。
一片森林的統治者雖然壓迫著低階荒獸,但是同時也予以低階荒獸保護,統治者除了生存需要,不會肆意殺戮,但是外來的侵略者不會計較這麼多。
從今天開始怒目巨猿殉難,夜狼森林再次陷入混亂,有爭奪統治者地位的,更多的卻是過來順水摸魚侵略的。
文山看著四具巨大的怒目金剛的屍身,心裡早已樂開了花,這麼多的荒獸材料這得價值多少錢蠱啊。
他用擊殺的順序充作收拾荒獸屍身的順序,不然獸火很容易在他未煉化之前就被熄滅。抽筋扒皮,吸收獸火,至於荒獸內臟自然便宜了竅穴裡的蠱蟲。
第一頭的怒目巨猿給了玄水蠱,第二頭的白猿給了食人蠱,第三頭給了兩心知,最後一頭卻是給了他現在急需進階到六品上階的毒蠱。
四朵獸火其中三朵是五品下階,還有一朵是五品中階,這已經可以趕上他三年的苦修,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仍然是杯水車薪。他仍然是遁地境中期,因為《百蠻金身》種進竅穴中的蠱蟲太多,吸收的獸火也需要平攤,到了碧玉蠱那裡剩下的少的可憐。
遁地境後期的六轉境界遙遙無期,他只能期盼他能擊殺鬼頭獐,那一朵五品上階的獸火應該可以幫助他進階到遁地境後期。
幾頭蠱蟲倒是爭氣,吞噬荒獸內臟都有不少的長進,玄水蠱本身品階只有六品下階吞噬了一整頭怒目巨猿的內臟讓它足足突破了兩階,達到了六品上階的極致,又因為吞噬了一部分的獸火,進階到了五品。
食人蠱和兩心知如願以償地進階到五品下階,比玄水蠱又強了不少到了五品下階的極致,至於毒蠱因為得到了文山的關照進階到了五品中階,成為他培養的蠱蟲中第一個追上中階境界的蠱蟲。
他身上的竅穴已經祭煉了十二個,其中玄火蠱四品下階,亂神蠱五品上階,毒蠱、流沙蠱和噬金蠱是五品中階,蝕骨蠱、兩心知、玄水蠱,踏雲蠱、金剛蠱、毒火蠍和綠魔蠍蠱都是五品下階。
看起來所有蠱蟲差距不大,但是蠱蟲進階到五品,每一階都是相差巨大,即便是得到了鬼頭獐的獸火吸收,也不一定能保證在命蠱進階到五品上階之後,能讓七頭五品下階的蠱蟲全都進階到五品中階,更不用說將毒蠱突破到五品上階。
蠱道之路漫漫,短短幾年得到成就並不是大成就。文山想到破繭境之後還有身蠱境這樣的無上境界,那是怎麼的清醒,他現在只是遁地境的蠱師平時就需要擊殺這麼多荒獸,若是達到身蠱境估計就算是傳說的一品荒獸也經不住他們幾次祭煉。
不過這些就不是他能奢望的,西南境荒蕪,飛天境對於他已經是非常遙遠,至於身蠱境,即便是西南境將來會有一位身蠱境的蠱師誕生,也不會是他。
擊殺四頭怒目巨猿,文山信心膨脹,恨不得現在就想鬼頭獐宰了祭煉,再在百蠻山中大殺四方。每殺一頭荒獸,他就會增長一分實力,而這些實力才是讓他贏得其他人尊敬,同時抵禦他人的危害。
他讓火鴉帶著殘月飛回了火湖,一個月的時間希望殘月能夠吸收足夠的火氣,應對冥宮中危險,而他卻是一個人去了獸潮谷地。
還沒到谷地,他就看到火光沖天,簡便是午夜仍然被照的通明。
「難道谷地裡又出現異狀了?」百蠻山中潮濕,有火光出現已經夠離奇的了,而且還是出現在發生過獸潮的谷地,這更令人異火。
他悄悄潛了過去,看見谷地當中盤踞著一團火焰,好在谷地當中的荒草都是久經山力滋養,遠非普通的山草可以比擬,水火不侵,只是不能採摘,不然一定淪落成煉器師手上煉器的材料。
是鬼頭獐!它現在變得更加強大,已經能夠操控自己火行之力。原本它雖然變異,但是不適應自己的新力量,可是卻讓殘月的一擊將火行之力引導出來,現在一年的時間,不管它願不願意,現在都已經適應了。
五品上階的鬼頭獐因為怒火,從木行荒獸變異成火行荒獸,它身上燃燒地都是它心中的怒火,而這些怒火卻比真正的火焰更加炙熱。
因為身上的怒火,它只能遠離森林,自禁在這裡不能外出,不然就會引起整個百蠻山的災難。百蠻山上面滿是樹木,即便潮濕異常,但是仍然耐不住山火詭異,很可能因為一星野火,將整個山林或作火海。
鬼頭獐生在百蠻山,長在百蠻山,對於這裡有著特殊的感情,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讓這片山林化作火海,只能自禁在谷地,忍受著痛苦地糾纏。
在這裡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有的只有無盡的仇恨。它飽受煎熬,不僅沒有死,反倒是身上的怒火更加滔天,它心中的恨意都是因為一個人,它不知道對方的性命,但是卻知道對方相貌。就是那個少年,讓它淪落至此,五品上階的荒獸在百蠻山中已經可以算是站到了荒獸中的頂端。
它可以在山林中任意馳騁,沒有任何荒獸敢阻攔;它可以飽食樹上的嫩葉,地上的青草,即便是想吃荒獸的血肉,也沒有荒獸能夠阻攔;還有山間的清泉,同類的玩樂……現在全沒了,都是因為殺了王的少年。
因為這裡沒有水源、山草,所以沒有食物,鬼頭獐每天都在飢餓當中度過。天長日久,他已經變得瘦骨嶙峋,身上的皮毛被怒火考炙,沒有了血肉,他能身上只剩下一張乾枯破爛的毛皮,緊貼在枯骨之上。
殘缺的頭顱裡面沒有腦漿,雙目連在一起,也是灼燒地怒火,而且更加凶烈。它原本長得恐怖,現在更是令人驚心,文山看著這幅慘狀,心中唏噓,他還能認出這頭怪物就是鬼頭獐,卻是沒有想到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人一獐的恩怨已經結下兩年,對於鬼頭獐,仇恨入骨,不可磨滅。而對於文山來說,從頭到尾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夜風呼嘯,鬼頭獐好像也感覺到遠處的山頭有人看著它,它望了過去,卻看到了每天都縈繞在眼前的人臉。對方一年的時間裡長大了,可是相貌並沒有改變,仍然是一張清秀稚嫩的臉龐,只是它看著如此可惡,仇恨是可以扭曲一個人或物的內心的。
它站了起來,僵化的骨節嘎吱作響,像寒風吹拂下的老樹,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就要從空中斷裂下來。它身上的火光就明亮了一些,因為它的恨近在眼前,它要用憤怒的火光將對方焚滅。
而文山在的地方離鬼頭獐仍有一段距離,他現在要離開,只需要駕起踏雲蠱,就能騰空離去,可是他會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