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破山盟 文 / 道一amp;lt;
與此同時,空中操控七煞蔽天陣的蠱師並不好受,少了鶴髮老者四人,他們的實力一下子下降一半還多,所以控制刺天獸有些困難。不能分心旁騖,他們只是在不斷地加固雲手的束縛,三中階的刺天獸可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刺天獸在不斷增加掙扎,身上的雲手不斷地崩裂,又再次融合。雙方的實力變得均等,局勢就變成了力量的較量,大地已經殘破不堪,原本粗壯的古樹或是被刺天獸吞噬,或是被雙方角逐的力量波及,化作滿地的碎片。
刺天獸已經放棄了逃跑,對方比自己強大的太多,不過因為對方人數的減少卻給了它機會,它要拚死殺掉對方,用來祭奠自己的孩子。
一步山河裂,大地承受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它的負荷,轟隆的巨響像是大地的哀嚎。無數的巨石被震到空中,又化作齏粉,林中硝煙瀰漫,像是瘋狂的巨獸,不斷吞噬荒林中的一抹綠色。
刺天獸的身上滿是血痕,它的一身堅甲殘破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慘痛的傷勢,但是這一切都比不了心裡的傷痕。看到一旁四中階刺天獸的屍體,它的心在不停抽搐,心臟當中火焰更是擴散到了巨大的體內各處。
又是一步,連空中的感召境蠱師也不由地緊張起來,若真是讓對方掙脫枷鎖,很容易打斷他們的計劃。
四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致意,他們幾人都是在藏在望川界多年,彼此心思通明,不用說就已經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陰蛇!」
「金蟬!」
「碧蠍!」
「黑蜈!」
四人身後都是顯出命蠱虛影,竟然是要用命蠱之力鎮壓刺天獸。感召境的蠱師已經很少有人用蠱,一方面能進入他們眼界的蠱蟲太少,更重的卻是感召境蠱師已經可以感召自然之力,比起三階以下的蠱蟲要強了許多。
一下子世界寧靜起來,山這樣的飛天境蠱師,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可是刺天獸仍然在不停抗爭著。
天陰沉下來,並不是七煞蔽天陣,而是四位感召境的蠱師的命蠱引發了異象,暴風雨就是感召境蠱師憤怒的結果。
山雨欲來,四周越是沉寂,將來的暴風雨越是滂沱。
山已經猜到對方是要自己背叛望川界,鳳羽之徒的背叛比死亡更能打擊望川界的鬥志。這個時候他來自西南境的身份救了他,若不是他不是望川界原地居民,此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望川界的本地人不會背叛,因為他們信仰鳳羽,信仰望川,能成為鳳羽之徒的望川人更是其中佼佼者。界外者早有這種打算,可是卻輸給了望川界的信仰。
一任任的鳳羽之徒的死去,是界外者對望川界的打擊,而山的出現,卻是讓他們重拾這個計劃,望川界有自己的信仰次啊強大,可是破落的西南境卻是沒有,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交易。
他們許諾山,凌鋒宗的宗主會收他為徒,對方的身份是界外者當中鳳羽,三界盟主雖然不是整個三界的君王,卻是對抗望川界的三界的精神領袖。當初望川界異軍突起,橫掃六界,就算最後敗北,也成為了整個中央境的心病。
六界當中有兩界事後投靠了西方極樂界,一界因為離得望川界較遠,所以不想再次攪入戰局;最後三界當年受望川界屠戮最是嚴重,對於望川界也最是忌憚,所以建立破山盟,誓要攻破望川。
凌鋒宗宗主是三界第一蠱師,通神境絕頂,即便比之鳳羽也不遑多讓。而且若是山真是拜入這人門下,離開望川界才是真正的進入中央境,畢竟望川界已經被眾界封鎖。
儘管好處眾多,但是仍然沒有背叛的想法,並不是他對望川界存有歸屬感,他是西南境的人,始終都是,可是他卻忌憚鳳羽。他雖然雖然沒有見過鳳羽出手,但是聽星洛說,天底下除了身蠱境的蠱師,已經沒有人是鳳羽的對手了。
若是真的傳出他背叛望川界的傳言,就算他不是真正的鳳羽之徒,鳳羽也會將自己殺掉。到了鳳羽的境界,無論自己藏在哪裡也是無法逃脫,而且到時候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並不一定會保自己。
但是眼前他仍需要計較,不然他連今天都活不過去。
「我答應你們,將他們放了。」他故作輕鬆地說道,但是事實上,面對三位感召境的蠱師換做誰也無法輕鬆,更何況他身在空中四位蠱師的命蠱威壓當中,就連氣息也有些不穩。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老六與其他兩人相顧一笑,問道。
「我答應你們的交易,我們就都是破山盟的人,而且這也不是你們心中所想的麼?」山說道,卻是說出了對方的新生。
對方需要這件叛變,就需要將消息傳出去,有什麼人比身後三人更加適合?
「看來你真是不負天才之名,這都讓你想到了,等你到破山盟當中必定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鶴髮老者被對方的回話有些驚奇,只覺得傳聞當中的山並不準確,對方不僅是天才,心智也是可怕,這樣的年紀恐怕比那些久經風霜的老怪也是相差不多,「不過傳消息用不了這麼多人,你選一個,只有你選的那人活下去,這算是你加入破山盟,我們送你的禮物。」
山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他早就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這就是第一重的考驗,他選的不一定被放走,甚至有可能直接擊殺,這是殺雞駭猴慣用的手法。
「師叔,你讓我走,我一定不會將你背叛望川界這事說出來的。」此時邢濤已經嚇得渾身顫抖,泣不成聲,只是他心思太過單純,這個時候說話必死無疑。
「你傻麼?放你們走就是為了讓你告訴望川界的人,說我山加入破山盟,你要是不說,我放你做什麼?」山斥道。
果然,邢濤聽到山的話,已經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侯廣和應戎表現的要鎮靜的許多,侯廣老成,應戎則是心機頗深。一個能心中想著趕超自己,但是表面上仍是恭敬,對方能在眾星門混到這個地位,絕對不是偶然。
對於應戎,他是厭惡至極,若是真有一個必死之人,最好就是這人。他什麼也說,只是輕輕地點點頭,幾乎細不可查,可是看在應戎眼中,卻是不由地縮小了瞳孔。
「對方要害死自己!」臉上深處了冷汗,心中想法千萬,驚恐地看著三位界外者。
「就候前輩,其他兩人是眾星門的弟子,但是這些話有他們去說,又顯得不夠真實。」山轉身說道。
應戎正要解釋,話到了嘴邊,卻是不知道怎麼說。他知道侯廣和山的關係,兩人一起出現在林中,就能說明兩人關係不淺。對方想要放走老者無可厚非,可是說出來,無異於殺死這人一般。對方會這麼傻麼?不會,對方高明的很,對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借用自己和邢濤的表現,讓對方脫困。想到這裡,他更不能輕舉妄動,一方對方懷疑。
「三位大人,你別聽師叔的,這侯老頭是和他一起來的,兩人關係不淺,我親耳聽到他叫對方前輩。」可是邢濤並沒有想太多,想到自己將會被不僅泣不成聲,大喊大叫起來。
山知道對方這樣,其實是自己救了自己,任誰也不會相信兩人有舊。這樣一來侯廣就變得更加危險,對方會選擇應戎麼?
這個時候說話已經不重要,他已經將謎團設置好,只等對方選擇。
界外者相顧,饒有興趣地看著三人,最後鶴髮老者笑著說道,「有意思,看來聰明人很多,只要別自作聰明。」
「我的答案已經說了,你們自己做決定,其實三人我都認識,但都不是太熟,若是不能都活下去,是誰並不重要。」山淡淡地說道。
界外者三人臉上模糊,並看不出來表情,但是山好像看到了笑意。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鶴髮老者指著邢濤說道。
話音剛落,邢濤下身的泥土散開,他不禁有些愣神,好像並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看了看幾人,轉身飛奔而去,可是其他人好像都知道答案一般,並沒有說些什麼。
「還剩下兩人,是誰走呢?」鶴髮老者自言自語地說道,一揮手卻看到一陣塵土在他手中凝聚,最後化作一把土劍,和三中階刺天獸的利刺一般,「是他,還是他。」
土劍越過山,直接抵在侯廣兩人胸前,眼睛在看山的表情,可惜得到答案。
應戎身上冷汗直流,他到底年輕,平時光是在眾星門當中爭鬥,並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生死危機,這個時候才真正發現和對方的差距。
「滾,回去隨你們怎麼說!」鶴髮老者鬆手,土劍和兩人身下的束縛同時化作塵土,然後笑著對山說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了,不然也算不得給你的禮物。」
「謝謝。」山笑著回道。
侯廣兩人有些驚訝回事這個結果,對方誰也沒殺,確實他們的生與死對他們並不重要,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少年。侯廣最後離去,他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到山之前傳音所說的,也只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