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忍氣吞聲 文 / 道一amp;lt;
第二天清晨，田森剛起**，走到院子就看到一位身材憨厚的中年人，他站在院子萬片，黑豆般的眼睛不斷地向院子裡面望去，顯得十分地焦急。
田森認識這人名叫史延望，是其他地方來收雪靈的商家之一，平日裡因為自家的出售的雪靈少，沒少給自己臉色看。
他佯裝沒看見轉身向屋子裡走去，頓時急壞了對方。
「老……先生！老先生！」史延望連忙喊道，兩人身份懸殊，平日裡也不需要知道這些卑賤的山民的名字，這個老人他倒是有些印象，平時叫對方一聲「老頭」，就已經算是照顧對方了，可是這個時候自己有求於對方，不管願意不願意，都需要表現地尊重一些。
田森聽到對方叫自己，眉毛一挑，這才回過頭說，「原來是史老闆，什麼風你把你吹到我這了，我這裡院小屋漏，可容不下您這座大神。」
他言語帶刺，當然有他的原因，昨天一群商人在他家裡談事，史延望仗著狐裘婦人，狐假虎威對他是百般為難。昨天晚上山告訴他今天就會有人找他，讓他尖酸刻薄一些，他還有些不解，現在看來正合他的心意。
「老先生這麼說可是折煞史胖子了，老先生道德高隆，隱居鬧事之中，為白寨添加一抹寧靜淡遠，正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史延望恭敬地說道。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說正事，我時間有限。」田森實在受不了對方信口雌黃的樣子，人都說商人能夠舌燦蓮花，指鹿為馬，他原本還不信，可是現在看到對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瞎話，他卻信了三分。
史延望被對方揭穿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老先生，那雪靈的價格能不能再低一些，你們直接漲到一頭四錢蠱一株，我們根本沒有利益可以賺，反而賠了路費，我們千里迢迢來白界，老先生不能讓我們一無所獲啊。」
田森聞後一笑，說道，「我們家恩公說了，商人重利這是本性，賠本的買賣你們肯定不會做，不過你們現在只是買的材料，大不了再賣的時候漲價嘛？而且是所有人的價格都漲了，對你一家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史老闆你在考慮考慮，我還有事要出去一下。」
史延望正在沉吟，忽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買。」
他回頭一看，是一個看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臉嚴肅，說道，「周老闆，沒想到你也來了。」
「沒辦法啊，城裡的雪靈都在這裡，商夫人遲遲不給個准信。你知道我家的聲音主要靠的就是雪靈，現在家裡告急也沒有辦法。」周老闆說道，「田老，原本你在我們眼裡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可是現在因為那人，卻是和我們一般無二，這本來沒有什麼，生意上盈虧本來就是家常便飯，但是你記得這次我們賠了，不等於永遠得陪下去。這是五千頭四錢蠱，我要五千株雪靈，速度要快，我沒時間等你。」
說著他拿出一個百蠱囊扔到田森腳邊，百蠱囊原本非常精美，裡面更是五千頭四錢蠱，有些人活一輩子可能連想都不敢想，卻被他如同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田森並沒有動，心中冷笑，說道，「周老闆好大的脾氣，不過你卻是忘了，一頭四錢蠱一株那是昨天的價格，今天早已經漲了。」
周老闆臉色大變，他一下子想到昨天每天漲十頭五錢蠱的事。一株雪靈一頭四錢蠱他還能接受，大不了全當今年沒賺到而已，路上的花費也可以完全不計可是若是再漲，他就是真的虧了。十頭五錢蠱不多，可是五千株雪靈做多了五百頭四錢蠱，相當於他過去一年雪靈收入的三分之一。
他看著對方臉上得意，心中羞憤難當，想到自己剛才說的狠話，若是現在低聲哀求，不亞於當面自己打自己臉。他恨不得衝上去，好好教訓對方一頓，但是想到對方身後那位，只能將怒氣隱在心裡，僅此而已。
「好，不就是五百頭四錢蠱，你給我記住了。」他狠聲說道，暗中偷偷又數了五百頭四錢蠱裝進另一個百蠱囊當中，然後用更大的力氣扔到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田森也不在意，彎下身子將兩個百蠱囊撿了起來，笑著說道，「甜兒，給周老闆拿五千株雪靈。」
他自己卻是回到竹樓前抹去木牌上「一頭四錢蠱易一株雪靈」的價格上，又添了二十頭五錢蠱。
史延望看著他的動作，臉色頓時變了顏色，著急說道，「老先生，你這是幹什麼？當初不是說好每天只加十頭五錢蠱的麼？」
「我家恩公說了，你們這些商人惹得他不高興，耽誤了他不少時間，以後每六個時辰一加價，這麼做也是給你們一些教訓。」田森說道。
「可是我一早上來的時候價格並沒變，能否按一頭四錢蠱十頭五錢蠱的價格賣我三千株雪靈？」史延望懇切地說道。
「這恐怕不行，我家主人說了，價格要按木牌上的價格為準，這樣才能顯示公允。」田森說道。
周老闆聽到氣結，若是對方真的以木牌上的價格為準，自己也不會多花五百頭四錢蠱。不過與此同時，他感覺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果斷，不然又要多花五百頭四錢蠱，而現在其他人的進價比自己高，就算自己店中的雪靈漲價，也比其他人多了不少優勢。
「史老闆，你到底買不買，不買我可就走了，只是今天午時還會有一次加價，在這之前可能家中只有甜兒，不會出售雪靈。」田森說道。
史延望心中憤怒，但是卻不能說什麼，漫天要價的事他們都做過，不過卻沒有像對方這樣，而且自己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
山看著兩心知裡面商人瘋狂搶購的樣子，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買漲不買停是商家非常貫用的手法，通過漲價給那些想買又不敢買的人一些緊迫感，不同的是雪靈這種材料只有白界盛產，其他地方就算是有，少的也可以忽略不計，田森買了整個白寨的雪靈，其實就是相當於買了整個十萬大山的雪靈，其他人要是想煉製那些缺雪靈不行的蠱藥，就必須向他購買雪靈。
所以說他根本不用愁賣不出去，只是有些擔心在這上面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這本就是穩賺不賠的事，只是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得到足夠的錢蠱。
販賣雪靈的事不談，外面自有田森處理，他仍是在祭煉和丹。雖然他的傷勢已經痊癒，但是現在他擁有數萬株雪靈，打算再祭煉一些留作日後使用。和丹的階不高，但是卻可以運轉生機，無論多麼嚴重的傷勢都會有作用，配合碧玉蠱力比起許多高階蠱藥的效果都要好上許多。
祭煉和丹相當於浪費錢蠱，但是他並不用擔心，自然會有外面的人替他承擔。他粗略地算了一下，田森收購了九萬多株雪靈，他只要能賣出五萬株就能收回成本，剩下的他已經用了兩萬多株，打算再祭煉一萬顆和丹。最後還有一萬株雪靈能賣出一萬兩千頭四錢蠱，給田森留下一些，剩下的用來彌補他已經承諾的白寨中的山民，可以讓這些人比往年多賺個一、兩成。
雖然他沒有賺到什麼錢蠱，但是卻相當於白用了三萬株雪靈，已經非常可觀了。
祭煉和丹最困難的對火焰的要求太高，純陽火太少，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身具異火。和丹祭煉的越來越多，他對於火焰的掌握的水平比起原先不知要強了多少，原本他對於控火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現在卻是自己摸索出來一些。
他一爐煉霞鼎能祭煉出五百枚和丹，這些原本就不大的丹藥，到了最後就像沙粒一般，這是他對火焰淬煉提高的結果。沒有人能將和丹練到這種程度，因為誰也不會有人有上萬株雪靈，讓人祭煉和丹。
現在這些和丹已經不能稱作是「丹」，不如叫做「和散」更加貼切，但是效果上更加出眾，幾乎每一粒都比起一枚五中階的療傷蠱藥要強上三成，而且和丹是對所有傷勢都有作用的。
終於他將一萬株雪靈煉化完畢，得到的卻是兩大瓶子不起眼的和丹，其價值幾乎可以媲美一顆三中階的蠱藥。
噹噹噹！
他聽到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推門一看，竟然是田森滿臉紅光，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像個孩子一般。
「恩公這讓你說對了，這些人一聽到漲價，反而更加著急購買雪靈。不到一天就賣了兩萬五千頭四錢蠱，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蠱……這是你之前說的兩萬頭四錢蠱，剩下的五千頭四錢蠱我聽你的去還賒的帳，每家都多給了一成，他們對恩公都是感恩戴德，承諾明年也將雪靈賣給我們，您真是神了！」田森說道。
山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錢蠱，笑著說道，「我不會在白界久留，明年的雪靈你們自己做主就行了。對了，你所說的白族收租的人什麼時候來？」「今天臘月初七，應該明天他們就到了……」田森正說道，忽聽門外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