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燭滅月圓 文 / 瓷竹江南
浮華盡褪之後,夜漸漸歸於謐靜。
北淮站在南橘身邊,淺笑開口道:「要不要先去我府上,就近把妝卸了?」
南橘還沒來得及開口,高涉白便先說道:「還是不麻煩七皇子了,雲箋畢竟是個未出嫁之人,深夜去男人府上,恐是不妥。」
北淮輕笑出聲,說:「高將軍所言差矣。今日皇上收雲箋為義妹,這樣她也算做是我親人,這樣就並無大礙了吧。」
高涉白自知理虧,便詢問南橘意見,「雲箋,你怎麼想呢?」
南橘早就想清洗下了,難受得緊,於是開口道:「九叔,我還是想同七皇子前去,你跟父親先回去吧。」
高涉白瀕臨暴怒的邊緣,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越北淮,便馭馬離開了。
他能看得出越北淮對雲箋的心意,而且甚是瞭解他的性格。看似是與世無爭,實則可為了想要的東西傾其所有。
雲箋真的不是他的了。應該開心才對啊,終於可以放下了。卻為何這麼難受。
越北淮見高涉白離開後,遣散了下人,說:「南橘走吧。」
「好。」聲音都有些頹廢。
越北淮還以為她是因為高涉白的離開而難過,心中有些梗塞。
但還是問道:「怎麼了?」
「我覺得我就像個戲子。」
北淮聽到之後一愣,嘴角還勾起了絲笑意,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因為浮生就是羅生台,誰不是在演出戲呢?
可戲中戲,就得看台上之人了。
縉錦軒。
南橘褪下裝束,換上一襲男衣,還帶著越北淮身上的艾香。
北淮看著素面的南橘,滿意地笑笑。
感覺沒有易容的她,對自己是級盡坦誠的。
「北淮,今天謝謝你。」南橘被北淮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開口說話希望轉移他注意力。
「沒事,也許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南橘詫異的眼神盡數落入他的眸中,她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日我和九軒將準備召集軍隊,秘密向邊境前進了。也許這一去就是訣別吧。我從未想過,在我的生命裡,會有個女子,那麼深刻地告訴我人性之美。我很感謝你,你知道嗎?南橘。」
南橘聽著他帶著蠱惑的聲音,居然癡了,連北淮撫上自己的臉頰都未察覺。
越北淮看著閃爍燭光下的朱唇,難以抑制地低頭扣了下去,感覺到她的失神,他還淺咬了下唇瓣,似做懲罰。
南橘感覺到被北淮囚在懷裡,而且跟他唇齒相依,一激動氣得臉都紅了。
她作勢要推開他,但他紋絲不動。
即使她武藝精通,力氣還是不可和男人匹敵,何況北淮也是習武之人,功夫更是深藏不露。
北淮壓抑住她的反抗,微微鬆開她的唇,調笑道:「你這小妮子不知道接吻的時候要閉眼嗎?難道捨不得不看我?」
南橘被說的一梗,立馬跳腳道:「誰不會啦!我才沒有想看……唔……」
話音未落又被北淮用嘴給堵上了,而且這次他將舌尖順著微啟的朱唇滑了進去。
南橘直接蒙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越北淮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尷尬地閉上眼,感覺到口腔中傳來的陣陣酥麻,腿都有些無力,只能依在他身上。
北淮將南橘摟得更緊些,讓她清晰地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溫度。
明滅不清的燭焰一躍,竟滅了火光,獨留窗外一輪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