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犧牲法則 文 / 可可可信
依歆的震驚，顧楓都看在眼裡，他突然發現，相對於這個無知的女人，娜娜是可憐的，「五年了，雖然拿住了何澤的軟肋，歐凌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你回d市，徐葉庭給他發請帖，歐凌坐不住了。你這個女人，本事倒是真大！不僅讓歐凌為了你運籌帷幄，還讓徐氏那個癡情的新主也一步步的為你打算……罷了罷了，我只說歐凌。」
依歆看上去很不滿顧楓胡言亂語，「你沒事扯什麼葉庭哥，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乎乎！」
「哎，你只能看到他對你的好，那歐凌的呢？」顧楓輕歎一口氣，「昨天歐凌告訴我，他放娜娜走了，因為你在意她。你知不知道，娜娜一走，意味著什麼？」
依歆張張嘴，「何蕭娜離開能怎樣？」
「何氏沒了顧忌，歐氏必陷入險境！何澤盼了一輩子想著歐凌娶了娜娜，可是願望泡湯了，何澤嘴上沒說，心裡可是記得！這五年，因為娜娜在歐凌身邊，何澤不敢對歐氏下手。現在娜娜一走，徐氏那裡不鬆口，這種情況下，只要何氏一出手……歐氏……」
「別說了！」依歆深深的吸一口氣，「我不會相信你這些胡言亂語的！」
「哎，不是女人難纏，真的是你難纏。怪不得歐凌到現在都搞不定你！黎依歆，你的學歷不低，智商怎麼這麼低！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歐凌已經做好了為了背棄一切的準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回來，你怎麼就是不為所動？」
顧楓語氣不禁重了些。依歆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突然冷笑。「這些都是他讓你和我說的？他以為我在意的是何蕭娜，對不對？他知不知道，我在意的究竟是什麼？」
顧楓語塞，半晌沉吟道，「除了娜娜，你們之間還有什麼障礙？你們有孩子，就算你不為自己打算，也不應該為乎乎打算嗎？」
「我正是為乎乎打算。所以我才不可能回去！」依歆聲音很低，她盯著面前的卡布奇諾，淡淡地說，「你說的好像他為我做了那麼多，而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顧楓，你和他是一起長大的，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歐凌，從一開始到底是把我看做妻子，還是看做一顆棋子……這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法去容忍他利用我。我也沒法不去在意他和娜娜之間的那些過往。你覺得我斤斤計較也罷，覺得我講不通也罷。我只能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所以，你是絕不回頭？」顧楓的嘴抿成一條線。
依歆微微點頭，然後起身想要離開，她猛地站起來的時候，顧楓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壓低聲音卻是非常清晰的說，「但是有些話我今天是一定要說清楚的。我認識歐凌這麼多年，他從未把什麼人放在過心上，外面說他風流多情，可我看到的他卻是癡情的種！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是歐凌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唯一打亂他計劃的人，也是唯一如此踐踏他的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娜娜已經走了，林子月也選擇接受你，歐凌更是可以將你這五年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全都都放下！他為你放下了自尊，你為他做過什麼？」
依歆垂著頭，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顧楓一口氣將這些話統統說出來後，才喘著氣靜靜等著她的反應。
依歆沒有看他，輕輕移開椅子轉身就走了，空氣中輕飄飄的留下一句，「那又怎樣？」
依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咖啡廳的門口，顧楓咬牙追了出去，猛地撞上站在門口的人，他皺著眉頭語氣不好的抬頭，「誰啊！」
「呦，顧楓大少爺。」輕佻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女子特有的體香，顧楓的雙眸和陸璃緣對個正著，「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顧楓看了四周，絲毫沒有依歆的身影，他正才將目光仔仔細細的放在璃緣身上，「你這是胖了？」
「滾走，我是懷孕了，你眼瞎啊？」璃緣一遇到顧楓就自動調節為戰鬥模式。
顧楓聽到懷孕，眼裡滿是驚訝，輕笑一聲，「誰的啊？」
璃緣幸福的摸著自己的小腹，「我家親愛的洛翰的！」
「看上去挺幸福的。」顧楓喃喃自語。
璃緣看著他落魄的樣子，突然一本正經的說，「我是挺幸福的，可是依歆不幸福，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我知道你找她是什麼事，她都跟我說了。」
「所以你是陪著黎依歆來見我的？還是負責讓她順利離開的？」
璃緣輕笑，「都不是，我是背著她跟過來的。」
顧楓打量著璃緣，看著她滿面真誠，不由好奇，「你，找我有話說？」
「對。」璃緣有些發福的身體輕輕靠在牆上，她有些憂愁的望著不遠處，開口道，「我是為了歐凌和依歆的事情找你。剛剛你們的對話我雖然沒完全聽見，但是我知道的**不離十了。現在，你一定非常奇怪為什麼依歆就是不接受歐凌，而且看上去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我想，我是知道答案的。」
顧楓來了興趣，眼瞧著依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到不如聽著璃緣說說看，「你說，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璃緣抿了下唇，淡淡地說，「你可聽過四個字——『犧牲法則』？」
顧楓一愣，璃緣曲線優美的唇緩緩的說，「你告訴依歆，歐凌為了她願意和你口中的『何氏』為敵，和徐氏為敵，但是依歆是不可能將歐凌和歐氏置於那個境地的，因為她不忍心。她不忍心看到歐凌和徐葉庭和廝殺，不忍心看到歐氏因為她的緣故而四面楚歌！你剛剛質問依歆。你說歐凌為她做了很多。她為歐凌做了什麼……我很想問問你。依歆一個人生下乎乎，讓乎乎平安的長大，你知道這裡面有多少艱辛和苦楚嗎？」
「女人養孩子不是天職嗎？」顧楓被璃緣指責的有些不悅。
璃緣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是啊，天職。但是顧楓，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生孩子養孩子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她要有多麼的愛那個男人。她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他生孩子？五年前，依歆和徐葉庭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你可知道為什麼？」
顧楓沉默，璃緣心裡有點苦，她為依歆感到苦澀，「為了乎乎。你在指責依歆對歐凌做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能不能自問一下，你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五年前，娜娜也懷孕了，林子月逼著依歆打掉乎乎。她迫不得已才想出那樣讓她名聲盡毀的辦法，去保住乎乎。你要知道。她保住的不是別人，是乎乎——歐凌的孩子！而她自己呢？落得被掃地出門的下場！這一些，你和歐凌應該都不知道吧？」
「這些……依歆不曾和歐凌說過，她為什麼不向他尋求幫助？」顧楓搭下眉眼。
璃緣輕笑，「這就是我說的『犧牲法則』了。剛剛聽到你和依歆的一段對話，所有的事情都明瞭起來了。依歆為歐凌犧牲，歐凌為依歆犧牲……到頭來，卻落得誤會重重。依歆不想要歐凌再去為她犧牲，她自然選擇去葬送這段感情。她要顧及的太多！你想想，如果剛剛依歆答應你回到歐凌身邊，乍一看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是仔細一想卻是一場悲劇。徐葉庭等了依歆五年才有了今日，他定然不會輕易的放手，而徐氏那裡更會咄咄相逼。我倒想問問你，一個歐凌能保護得住依歆。和乎乎嗎？就算保得住，你認為依歆會忍心讓他去冒這個風險？她心疼他，勝過心疼自己！」
顧楓看著璃緣皺在一起的雙眉，歎口氣，「娜娜現在已經走了，木已成舟，就算依歆不回去，歐凌那裡也怕是危險了。」
「所以，依歆更不能答應歐凌，我要是沒猜錯，下一步，她一定會讓徐葉庭去幫助歐凌。」璃緣餓分析很有道理，竟讓顧楓啞口無言，他不由的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只覺得稍微發福了，其他的也沒多少變化啊。
璃緣的身體離開牆壁，「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依歆無名指上的戒指，依歆的答案，一直都很明瞭。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自行想辦法吧！一開始，我就相信歐凌會給依歆幸福，但願我的眼光沒有錯。」
顧楓看著說完話的璃緣緩緩的離開，他張嘴道，「說了那麼多，進來喝一杯吧？」
「不用！」璃緣背對著他揮揮手，「洛翰燒好了飯在家等我呢。」
顧楓目送著今天意外的來客，看著她緩慢的步伐和剛剛一直掛在嘴角幸福的笑意，自語道，「依歆得如此的閨蜜……」接下來的話停在嘴角，只化為淡淡的笑聲。
另一邊，落荒而逃的依歆快速的穿過幾條街道，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下地址，才喘著粗氣捂著自己的心臟。
她知道，只差一點點，她就會聽從她的內心，回到他的身邊。
顧楓的話幾乎打碎了這麼多年來她對歐凌的看法，她只以為自己被他趕走，卻不想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逃命。
何氏，她自然是知道的。
何澤是什麼樣的人，她也是清楚的。
一想到五年前的儈子手其實並不是看上去對她很刻薄的林子月，而是深藏在暗處的何澤，她渾身就起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陰差陽錯的和歐凌離婚，跑到英國……這世上，還會有黎依歆這個人嗎？
歐凌他到底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和危險，才熬過了這五年？
如果真的如同顧楓所說，娜娜一走，歐凌和歐氏會怎麼樣？
……
這些問題在依歆的腦袋裡一遍遍的重複，讓她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起來，頭一陣陣的發蒙，她雙手緊握不自覺的發顫。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可怕……
司機先生看著魂不守舍的依歆，小心的提醒道，「已經到了。」
「嗯？恩！好……謝謝！」依歆慌亂的掏出錢遞給司機，開了車門就往大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