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0.第310章 冊封 文 / 蝶染衣
葉疏煙低著頭,什麼也沒說,便匆匆跑進了殿中……
這一趟折騰,楚慕妍和祝憐月從頭到尾都繃緊了神經,直到看見了葉疏煙,這才渾身癱軟地坐在了椅子上。
葉疏煙坐在了鏡子前面戴好鳳冠,穿好禮服,可是此刻妝容已經被淚水和汗水弄得花了,祝憐月忙起身幫葉疏煙梳妝打扮。
這時候,楚慕妍就在一旁,跟葉疏煙訴苦,說著剛才皇后突然來送禮,她如何害怕,如何穿上禮服扮成了葉疏煙,祝憐月又如何應對,皇后這才離開。
說完,楚慕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疏煙,你回來的真是時候,不早不晚,剛好足夠讓我們倆嚇個夠嗆。」
葉疏煙心知二人都受了驚嚇,歉然道:「是我不好,讓你們擔驚受怕了。也正是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候,越需要朋友的支持。沒有你們,我必定寸步難離沛恩宮,勢必要失了他的約……」
楚慕妍和祝憐月二人對望了一眼,她們知道,葉疏煙如此在意這個約定,那麼唐烈雲在她心目中可以說是十分重要的。
儘管現在葉疏煙已經要成為皇帝的妃嬪,但她心裡究竟能不能完全放下唐烈雲這個人、這份舊情,這只怕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控制不了的。
楚慕妍和祝憐月憂心忡忡,想勸,卻也不知該不該開這個口,唯有期盼著葉疏煙就此能了卻這段情。
剛剛重新化好了妝,便聽得宮門外傳來禮樂之聲,正是禮部的冊封使從崇政殿請來了冊寶。
葉疏煙便讓楚慕妍拿來蓋頭,為她再蓋上。祝憐月便出去,命小太監將節案和香案抬出來放在柔嘉殿的殿門前,然後和楚慕妍一起扶葉疏煙走了出來。亂唐戈聲
只見外面有欽天監的官員舉步走入,來到了柔嘉殿前,側立在節案的旁邊。等到吉時一到,欽天監官員高聲說道:「吉時已到,請冊封使持節上殿。」
這時,禮部的冊封正使便持節先行,副使隨後,祝憐月和楚慕妍作為左右女官,在正副使來到節案前的時候,說道:「跪」
葉疏煙便在二人的攙扶下跪在節案前,二使上香、祝禱,然後將冊寶交由祝憐月,便退到玉階下。
接下來,祝憐月便作為宣冊女官,宣讀了冊寶的內容,授冊給楚慕妍,由楚慕妍再授予葉疏煙。
葉疏煙便起身,行六拜三跪三叩禮。
這樣的禮節還只是在沛恩宮的這一段而已,其實之前在崇政殿的時候已經有一段很複雜的流程了。
完成這些冊封禮的繁文縟節,禮部和欽天監的官員便即退在一旁。
若是平常的冊封,此刻這些官員便該離開沛恩宮了,但因為唐厲風還有其他的安排,所以典禮並沒有正式結束。
這時候禮樂聲聲不歇,樂師們列成兩隊由宮外走進來,直接走入了柔嘉殿內,在西側放置編鐘的奏樂台上安置好那些大的樂器,坐好之後,便在司樂官的指揮下,奏起了歡快喜慶的典樂。
沛恩宮外,龍輦落下,唐厲風快步走上了柔嘉殿,看著葉疏煙頭上蓋著蓋頭,靜靜佇立在節案邊,那正是他的新娘,他今後的良伴。道途為魔
唐厲風不禁上前拉住了葉疏煙的手,脈脈看著她:「朕來了。」
葉疏煙從蓋頭下看著唐厲風素淨的手,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小太監們將節案撤下,獨留香案,並換上了一對明黃色的棉墊,放在唐厲風和葉疏煙的面前。
禮部的官員再次上前,像主持民間的婚禮一樣,一字一頓地說道:「一拜天地」、「二拜祖先」、「夫妻交拜」……
唐厲風身著紅色的禮服,與葉疏煙雙雙跪拜,蓋頭飄然被風吹起一角,露出葉疏煙嬌艷的面容,含羞地微笑。
他終於沒有令她失望,給了她這樣一個圓滿的婚禮。
除了皇后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和唐厲風一起雙雙拜天地,宮中更加不曾有這樣特殊的冊封禮,偏偏是對葉疏煙,唐厲風為她做到了這一切。這對於一個皇帝而言,最是不易。
祝憐月和楚慕妍在一旁看著,感動得都快要落下淚來,二人的手不由得緊緊握在一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復此刻的複雜的心情。
她們本來和葉疏煙一樣,是參選的秀女,但是卻因為不同的原因,都被太后所棄。
一番周折到如今,葉疏煙終於走上了為妃之路,唐厲風對她的寵愛與日俱增,說她三千寵愛在一身一點都不為過。
只是,祝憐月和楚慕妍卻永遠都不會再奢望成為皇帝的妃子,只有她們兩人最明白,唐厲風心裡只有葉疏煙一個人。末日最強
與其像凌暖一樣,成為一個名存實亡的妃子,六宮都變成冷宮,倒不如和葉疏煙曾經說的那樣,等將來求個恩典,選一位朝中的青年才俊為夫,也這樣喜樂融融的拜天地、入洞房,夫唱婦隨,平安度日。
想到這裡,祝憐月臉上悄然泛起了一層紅暈……
「送入洞房——」
隨著司禮官員話音一落,樂師們便將大氣的典樂換成了民間喜慶的婚樂,早在柔嘉殿外等待的喜娘,便上前來,準備扶葉疏煙進寢殿。
但是唐厲風卻一把將葉疏煙橫抱起來,闊步走入寢殿。
喜娘掩口一笑,只道還沒見過這樣猴急的皇帝。
祝憐月和楚慕妍侍立於寢殿門外,喜娘便端著喜秤、酒壺、酒杯等物隨後進了寢殿,其餘人盡都退出了柔嘉殿。
葉疏煙被唐厲風抱著放在了床上,喜娘便在旁奉上了喜秤。唐厲風接過喜秤,便吩咐喜娘說了祝詞之後退下。
此刻寢殿裡便只剩下唐厲風和葉疏煙,葉疏煙只聽得身邊靜寂無聲,知道唐厲風就在自己面前,手拿喜秤準備來揭蓋頭,她的心裡怦怦亂跳。
想來也好笑,不過是揭掉蓋頭而已,唐厲風手執喜秤,竟然也緊張得手心冒汗,只怕是和皇后的新婚之夜,他都沒有這樣的忐忑。
一時間,二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彷彿成了兩個雕塑,若不是桌上的沙漏還在靜靜地流淌,傳來輕微的沙沙聲,葉疏煙幾乎會以為是時間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