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0.第340章 謫仙 文 / 蝶染衣
話音未落，葉疏煙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她是葉疏煙，不是千年後的葉舒硯，又怎麼能知道千年後史書上如何記載？
好在唐厲風沒有任何懷疑，因為他覺得這番話是出於葉疏煙對他的摯愛真情。
葉疏煙忙轉了話鋒，道：「武則天之所以讓人在她死後立下無字碑，因為她足夠自信，不怕後人評說。唐末風雲際會，五代十國亂世動盪，但誰才是真正的英雄？天降大任於皇上，皇上注定將成為一代明君。歷史的長河，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誰又能真正操縱後世的評價呢？」
唐厲風聞言，忽覺得豪氣頓生。
葉疏煙說的對，就算是帝王可以操縱史官手中的筆，但那也只能控制一時，歷史會給予每個帝王公平的評價，要留什麼樣的名聲，就要看他當政期間在做什麼。
見唐厲風眼神中重新恢復了豪壯之情，葉疏煙微笑道：
「只要皇上把握每一天，勵精圖治，令民富國強，結束中華大地的動盪分裂，就可造福萬民。歷史是什麼？不就是百姓代代傳唱嗎？史官記載的是什麼，不就是民心嗎？得民心者，才能名垂青史，皇上，你是被擁戴而稱帝的，說明你已經得了民心，臣妾相信，在千年後的史書上，您將是和漢武帝、唐太宗齊名的聖君之一。」
唐厲風望著葉疏煙，被她的這番鼓勵和安慰深深打動，他緊緊抱著她柔弱的身軀，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從何時開始，葉疏煙總給唐厲風一種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她的才華、她的知識、她所有的奇思妙想，甚至她的思想和做法，都和當時的女子完全不同。
尤其是今天，她彷彿能預料到千年後的事情，更讓唐厲風覺得，她不像是凡塵俗世中的人，就像是民間那些傳說中，犯了過錯被貶謫下界重新修行的仙子。
唐厲風微闔雙目，沉醉在葉疏煙身上的清香裡：「疏煙，你就像是上天派來輔佐朕立下千古基業的使者……你會永遠在朕身邊，不會回天上去，是不是？」
葉疏煙聽了這話，竟忍不住笑了：「臣妾又沒有成仙的靈藥，難不成還會像嫦娥奔月似的，忽然消失了嗎？皇上什麼時候也這麼愛胡思亂想了？」
唐厲風聽她笑話自己，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在患得患失。也許越在乎，就越怕失去，所以才會擔心，葉疏煙完成了輔佐他的任務之後，會被上天召回去。
這種想法，真的有些天真幼稚，唐厲風淡淡一笑，吻在葉疏煙的嘴角：「不管是不是，朕都會緊緊綁住你的，你那兒都別想去……」
這樣霸道的溫柔，讓葉疏煙深深沉醉，她環住了唐厲風的脖子，在他的耳邊，柔聲道：「那皇上現在便抱緊臣妾吧……越緊越好……」
說著，她的手便輕輕將唐厲風推向了他身後的臂枕，翻身伏依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蠱惑，令唐厲風無法自持，他一把扯下了葉疏煙的腰帶，手從她的脖頸兩側滑落雙肩，掠開了她的衣衫……
窗外的夕陽逐漸落下，朦朧的暮色中，葉疏煙逐漸顯露的潔白雙峰，如同陽光下的白雪一般閃亮，散發出迷人的瑩光……
她握住了唐厲風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然後鬆了他的衣衫，用指尖慢慢劃過他滾燙的胸膛。她那艷若雨後薔薇的朱唇，則輕輕含住了他胸前的赤玉貔貅。
葉疏煙側目望著唐厲風，媚惑地一笑，那一剎那的美，彷彿遍地花開……
唐厲風低吼一聲，一把扯下了葉疏煙下身的衣裙，雙手緊緊握住了她滑若凝脂的腰肢……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寢殿內的劇烈喘息才慢慢平復下來，唐厲風輕撫著葉疏煙的每一寸肌膚，看著她閉著眼睛，嘴角卻有一絲甜美笑意，他只覺得意猶未盡。
就在他正準備再次俯身吻葉疏煙的時候，她卻忽然開口說道：「皇上，天已黑了，司制房給臣妾做的新衣裳，怕是已經送來了吧。」說著，她睜開了眼睛，笑著捏了捏唐厲風的鼻子：「皇上龍體要緊，不能總這麼貪吃……」
唐厲風偏偏捉住她的雙手，又狠狠吻了一通，這才放手：「你這丫頭，莫不是你學了什麼蠱術，怎麼讓朕如此著魔？」
葉疏煙笑著道：「明明是皇上自己修為不夠，定力不足，怨不得臣妾。」說著便起身為唐厲風更衣。
唐厲風拉住了她的手：「管你是來蠱惑朕的巫女，還是要在朕身邊修煉的仙子，朕都不會放你走。」
葉疏煙笑著將唐厲風拽起來，為他穿好了外衫，紮好了玉帶，戴上了金冠。
唐厲風還想將只著一件褻衣的葉疏煙抱在懷中，她卻已經游魚般溜走，笑著穿上了自己的衣裙。
「啟稟皇上、婕妤娘娘，尚功局崔司制在殿外等候。」只聽祝憐月在寢殿的門外揚聲通傳道。
唐厲風笑道：「你身邊的人倒是真機靈，知道什麼時候該通傳。」
葉疏煙臉微微紅了，幫唐厲風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褶皺，說道：
「想不到是崔司制親自來送衣衫，臣妾在尚功局的時候，多得她照顧扶持，說來也多日未見，皇上可否先去書房看看書，讓臣妾和崔司制說說話？」
唐厲風點頭道：「好，朕去看書，你們就在這邊好好敘敘舊。」
片刻後，崔瑩從柔嘉殿外走進來，於寢殿門口被葉疏煙迎住。
「天都黑了，瑩姐姐怎麼還要親自來，快進來坐吧。」葉疏煙說著，便攜住崔瑩的手。
崔瑩雖然惶恐，但是也知道葉疏煙不是個當上婕妤就擺起架子的人，也便隨她走了進去。
「正因為是給娘娘送衣衫，奴婢才要自己來。娘娘那天來了沛恩宮後，便沒有再回尚功局，奴婢擔心極了。次日才聽說皇上已冊封娘娘為婕妤，並依民間嫁娶的風俗，將娘娘送回了娘家，奴婢真是替娘娘高興。」
葉疏煙坐在軟榻上，楚慕妍忙搬來了凳子，讓崔瑩坐在葉疏煙的身邊敘話。
祝憐月則接過了崔瑩手中捧著的托盤，奉與葉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