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高考狀元 文 / 花盆沒有土
看著提前一個多鐘頭出來的秦羽，許多校外的家長都選擇了沉默。這種孩子，你就是說死他，他又能怎麼樣呢？爛泥扶不上牆，只是可憐了他的父母啊，養出這麼個敗類……
?的確，提前半個小時左右出來，說是實力倒還有人相信。你說考試的時間才過了3分之1就出來，簡直是太不知所以了。按照正常學生的解題度，這個時候怕是連大題目都還沒碰上！
「我得兒意地笑……我得兒意笑……」唱著跑得8頭牛都拉不回調歌曲的秦羽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家裡。
擔心了一整天的秦羽母親聽見兒子的腳步聲，早就已經等在了門口。一見到秦羽，她就開口說道：「兒子，今天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吧？」
「媽，你放心！這種題目現在根本難不倒我，我今天考得很好！」
「那為什麼現在就回來了，考試還有一個小時才結束啊！」
秦羽聽了，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鼻孔朝天用牛*得不得了的語氣回答道：「我提前1個多小時交卷了！」
秦羽的母親聞言一愣，這還叫沒事？整個人都已經語無倫次了！平時考試的時候巴不得多呆一會兒好抄人家的答案，今天竟然還提前交卷了？不行，等後天得領他去看心理醫生，要真得了那種病……
秦羽的母親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趕緊讓秦羽坐下。聽說有這種病的人不能給他壓力，秦羽的母親暗暗告訴自己，在確診以前，自己死也不去提「高考」兩個字。當然，這件事情還得讓秦羽的爸爸知道。
很快，秦羽的爸爸值班回來了。
他一進門，便聽到秦羽看著電視哈哈大笑的聲音。
咦？兒子今天很興奮啊！難道考得很好？
秦羽的父親顧不得拚命朝他打眼色的老婆，摸了摸秦羽的頭問道：「兒子誒！今天考得怎麼樣？」
「考得很好，明天兩科如果也正常揮的話，絕對可以上本科。嗯……重點大學！」
在屋外，秦羽的母親和父親說著什麼。
「真的嗎？」秦羽的父親震驚道。
?秦羽的母親有點不確信地點了點頭。
?秦羽的父親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先看著吧，萬一真是這種毛病再帶他去看醫生。聽說這種病很難治好的。」
秦羽的母親點點頭，眼中差點就快掉下眼淚來。
在晚飯的飯桌上，秦羽的父母不斷地給他夾菜，吃得他撐了個半死。
晚飯後坐在電視機前的秦羽，時不時地看了看正在竊竊私語的父母，心中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但是他卻不知道，父母正在商量的是如何籌集給他「看病」的醫療費。
秦羽心安理得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再過16個小時，自己的命運就將完全改變……
第二天，經過8小時的拚搏，終於考完一身輕的秦羽頂著烈日走出了實驗中學的校門。
走了幾步的秦羽又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所學校的金字招牌。在這所學校的教室裡，他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蛻變。哦，不對！應該是進化！
秦羽走出校門後所聽到的就沒一句好話，諷刺、挖苦，各種惡毒的話語不一而足。
?突然，秦羽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仔細一看，秦羽現是他同學高強的父母。
「那個……我家小強的同學……秦羽……是吧……」
秦羽朝著高達強的母親點了點頭。
無聊得要命的高達強的母親就拿著秦羽找起話題來。
「這個孩子，成績糟得要命，而且聽說家裡條件也不好。」
「真的嗎？」旁邊馬上就有同樣無聊的家長接茬問道。
「千真萬確！這孩子……不爭氣啊……」高達強的母親裝出一臉悲痛樣。
考完試的秦羽在家裡已經休息了好幾天，高考的成績後天就會出來。秦羽在填志願的時候，不顧家人的反對，報了京華大學的理工類專業。但是秦羽的父母很快也就釋然了——理工類的專業分數比一般的本科還要高出不少，報了又怎麼樣？以自己兒子的水平，能考上那才真叫奇怪了！
秦羽在考完之後，整個人都處在一個挺屍的狀態。在父親的勸說下，他不得不答應去他給自己安排的地方打工。
聽說打工的地方是一間小飯館，只有一個老闆。不過據父親所說，那個老闆為人很好，如果自己工作認真，老闆是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這幾天裡唯一值得秦羽感到慶幸的事情是，母親終於確認了他在精神方面沒有異常，不在像看病人一樣地看著他。
第二天，秦羽拿著地址去找老闆的時候，不由得感歎世界真小。
看著眼前笑瞇瞇的胖老闆「原來你是老莊的兒子啊！？」胖老闆笑呵呵地說道，「怎麼樣，我的高材生，放假勤工儉學來啦？」
?他笑著回答道：「叔叔，明天晚上你就知道我是來長期打工還是來勤工儉學的了！」
「得了得了，別吹了，等成績出來咱再吹。現在開始幹活！」
「誒！好勒！」秦羽接過胖老闆遞來的白圍裙，開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
秦羽的胖老闆這天早早地就放了他的假。胖老闆心裡明白，不管是成績多垃圾的孩子，心底裡都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高考成績的。語氣讓秦羽神不守舍地呆在自己的店裡，倒不如早點讓他回去。
?秦羽的父母親雖說大致能知道兒子可能考出個什麼花樣來，但是人在某些時候總還是會抱一些僥倖的念頭。
?這一天，秦羽一家人的晚飯吃得是索然無味。一家三口的心思完全都不在吃飯上，秦羽的父親甚至將酒倒得漫出了酒杯，被秦羽和他母親大笑了一番。
在將碗筷都收拾好以後，一家人就圍著電視機等候起來。三個人時不時地抬起頭去看看牆上的大鐘，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其漫長。
?終於，在秦羽抬頭抬得脖子都要抽筋的時候，成績查詢熱線開通了。
?秦羽的父親馬上拿起手邊的電話，但是撥了許久，都不見電話打通。
「我來！我來！」秦羽的母親推開了自己的丈夫，奪過了電話的使用權。
然而熱線電話這個東西，不是說換人就能奏效的。
再打了將近半小時電話無果後，一家三口不得不放棄了在黃金時間與別人搶熱線的愚蠢做法。
電話沒有打成，但是有人卻回撥了過來，一拿起電話，原來是秦羽的堂哥打來的：「阿姨嗎？我是小飛啊。」
「哦！小飛啊！你爸媽身體好嗎？」
「很好啊！」
「那……你考得怎麼樣？」
「阿姨，我正想告訴你和大伯呢！我考得一般吧，勉強可以上京華大學。」
「哇！真的是京華大學啊？我家小羽要是有你一半聰明也就好了……」
秦羽能怎麼說呢，反正從小到大都被母親給比慣了，只好無奈的聳聳肩。
「還有，我爸說大後天在王朝大酒店擺酒席慶祝我考上大學，讓你和大伯、小羽一家人都一定要來！」
「哦！好的！好的！我們一定過去！」
秦羽母親和莊剛的對話，被秦羽和他的父親聽得清清楚楚。這下子，全家人查分數的心情全都沒了。
有了能考上京華大學的分數做比較，秦羽的分數查出來後只會讓自己心裡無故地添堵。這是秦羽父母共同的想法。
至於秦羽反倒是心裡有了底氣，分數遲早能查到，自己也現在也懶得去趕這個場子了！
隔天一大早，秦羽就和他的父親早早地出了門。兩人走到樓下，相視一笑，便分開兩條路各自上班去了。
秦羽的母親一打開門，頓時被門外的陣仗嚇傻了。一大群的記者背著攝影裝備將那小小的樓道圍得是密不透風。
「你問這裡是秦羽的家嗎？請問你是他的家長嗎？」
「是……是的……請問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秦羽的母親有些畏懼的看著這些記者，記者突然明白怎麼回事了，離著最近的記者問到：「大姐，你昨天沒給你的孩子查成績吧？」
秦羽母親點了點頭。
記者大聲說道：「這就對了！我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兒子是今年高考的全國文科狀元！」
?秦羽母親愣在當場，腦子被這句話雷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