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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獵白虎 文 / 茶煙

    柳思誠看兵士收拾妥帖,心想:「現在卯末,馬上就到辰時,難道大家就在這裡待著?」

    昨日隨濟王到過茅舍的侍衛,都聽華五說過今日王爺是辰時回府。侍衛統領見濟王站著,知道是在等辰時,就從車上拿了塊氈子,鋪在地上請濟王坐下。

    交辰時未見異狀,柳思誠有點沉不住氣,想想後對張望道:「張將軍,帶輜重先行。」

    柳思誠拿定主意,一個時辰輜重也最多走二十里,到時候如無變故,快馬令其就地擇處紮營,偏不回濟王府。

    如有緊急事務,輜重先行不至於拖累了行軍的隊伍。倒要看看華五是不是真的能掐會算。

    從內心來說,柳思誠希望華五是真正的高人。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作為看,有可能為己所用,這樣此次狩獵也就不虛此行。

    另一方面,柳思誠平日頗為自負,又怎肯輕易就範?

    張望得了王命率輜重車隊及二百餘人先行去了。剩下的二百親兵都是騎兵,濟王的侍衛有三十餘人,重新整理馬具盔甲原地等候。

    辰時過了一半,忽見數騎自山道馳來,馬上軍士背負一面青旗,一看便知是安國的探馬。

    營地離安、白兩國的邊界不遠,平日兩國都有探馬在相交地區巡查。這幾日濟王在此狩獵,安國在此區域的探馬較以往多了數倍。各山道隘口也有軍士守衛,防範白國偷襲。

    侍衛平日訓練有素,有十餘人翻身上馬,張弓搭箭,兵不厭詐,如這個軍士是白國殺手假扮,濟王豈不危險。

    副統領帶了兩個侍衛迎了上去,在距濟王三十丈處等候,一刻工夫一騎探馬就到了副統領面前,其餘幾騎往別處馳去。

    來人勒韁下馬大聲道:「速報濟王,白國兩千軍騎匿蹤潛入,強行衝殺開最近的隘口,距此不到三里!」

    侍衛副統領說聲:「再探。」急撥馬回來將原話複述與濟王。

    柳思誠見著探馬時已知道大概,由於昨日華五已有莫要倉皇的話,所以並不驚慌。自氈上緩緩站起。

    「回府。」

    侍衛統領一聲大喝:「上馬!」二百多人齊齊上馬井然有序。濟王跨上馬背,侍衛統領策馬行了幾步,一探身將先前的氈子收起。這個動作讓見著的軍士都安下心來,一塊氈子都不遺棄,可見濟王是胸有成竹。

    濟王人馬出營地轉上山道,只聽得背後蹄聲雜亂,白**騎離此不過兩里,喧囂之聲傳來。遠遠的看那旗號,是白國勁旅白虎軍。

    邊塞的山道即是安**隊的糧道,都經過修整,多是沿山腳而行,寬兩丈餘可以並行兩輛馬車。

    濟王狩獵時選獵場,自然要考慮進退自如,二百餘騎在此疾行不是問題。濟王的隊伍一上糧道便策馬奔馳。

    白虎軍見前方濟王旗號,軍心大振。白虎軍的主將是與安軍對壘多年的張鬍子,四十餘歲,勇武強悍。一部長鬚,其貌不揚卻頗有韜略。得知濟王在此狩獵的消息,甘冒奇險,引兩千軍潛入安國境內三十里,意欲一舉擒殺濟王。如今見濟王在前方不遠,怎容他逃脫?

    張鬍子在馬上大呼:「擒殺濟王,賞銀萬兩。」

    白虎軍聽主將懸賞萬兩,知是不虛,況見濟王不過二百騎,齊聲鼓噪奮勇向前,一時兩軍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半里。

    濟王軍騎快馬加鞭,隊形稍有些亂了,柳思誠見此情形,一時也沒了主意,畢竟是久經戰陣的人,恐軍心浮動便大聲道:「持穩軍旗。」

    馬上的旗手一聽各自將手中的旗幟調整一番,張鬍子在馬上追擊,見了濟王旗號變化:前一追還有些亂,如今追急了旗號倒齊整了,莫非有詐?

    安軍聽到濟王號令心中稍安,此時濟王還關心軍旗,可見是有後招了。安軍在急馳中隊形漸漸有序,急而不亂。張鬍子一看心生疑慮。

    白虎軍前鋒也見了安軍變化,馳馬便緩了緩。後軍只聽見重賞催馬更急,白軍的隊形一時便有些混亂。張鬍子見狀大喝:「停。」即又令:「前鋒百人成四列快追。」

    張鬍子在白軍中素有威名,人稱常勝將軍,在安白兩國的邊界征戰二十餘年,頗有建樹。是安軍的勁敵。

    軍令一下,鋒百餘人疾馳而出,張鬍子領十餘侍衛緊隨其後。張鬍子在馬上一揮手「追」。

    連串的軍令在短時間發出,整個隊伍並沒有停下來,前鋒追的更緊,中軍後隊緩了緩而已。

    這一緩隊伍調置整齊,只是前鋒脫離大隊五十丈。張鬍子在馬上催促前鋒緊追不捨,只要前鋒趕上濟王的後隊,交後手濟王必死無疑。

    安軍只是是濟王的親兵衛隊,儀仗旗幟多,濟王令旗幟不亂,對行軍的速有一定影響。白虎軍的先鋒百人,僅一面張鬍子的將旗,白軍必定要快些。一盞茶功夫兩軍的距離不過一里。

    道路蜿蜒於山腳,一側是山坡樹林,一側是一條山間河流,地形複雜。侍衛統領見形勢危殆,在馬上對濟王道:「王爺帶百騎先行,末將停下斷後,前面一段右側是深谷,末將率百騎沖白虎軍一陣,料其抵擋不住。」

    侍衛統領對濟王忠心耿耿,置安危於不顧請命狙敵。

    百餘安軍面對兩千騎兵的衝擊雖然不至於一觸即潰,但也拖延不了一會。濟王一搖頭,沒有說話。

    「既然華五算準了是辰時回府,那麼今日應該是有驚無險。」追的如此急迫。本應棄去旗幟儀仗,柳思誠心中有所依仗,並沒有這樣做。他要保持王爺的尊嚴,犧牲一百親兵就更不會同意。

    柳思誠將希望寄托在先行的輜重車隊上,如果能將大車輜重置於道上放一把火,輜重車隊的二百多人應該可以拖延三里路程的時間。此地深入安國三十多里,各處的幾十年來,安國在北三州與白國對壘,國力此消彼長的原因,安國一直居於守勢,柳思誠主持軍中以來,態勢略有改觀,雙方互有攻防。

    雖然安國守多攻少,卻也一改往日安軍懼敵如虎的局面,況此次狩獵的四百多人俱是柳思誠的親兵,驍勇善戰。如能居險扼守,在狹窄的山道上阻擊兩千騎兵,保濟王脫身不難。

    若是沒有華五的提醒,柳思誠定會選擇棄了儀仗旗幟,加速與輜重車隊會合,留下親兵據險拒敵,自己帶侍衛脫身。而現在柳思誠希望軍旗儀仗規整,親兵盡少傷亡,務求全殲白虎軍。

    張鬍子在馬上見只有一里路程,恐遲則生變,一聲大喝:「前鋒卸甲」。

    前鋒百餘騎除盔卸甲棄於路旁。長兵刃、盾牌也盡數拋棄,戰馬一下減了五六十斤的負重,軍士用鞭子狠抽,馬吃痛竟飛奔起來,兩軍距離又拉近百丈。

    前方有一彎道,估計輜重車隊離此不遠,柳思誠對侍衛統領道:「後隊百人過了彎道策馬上山,一人三矢,射完即走。」

    侍衛統領將王命複述於後隊,一轉過彎道恰是一緩坡,樹林也不甚密,侍衛統領帶百人不顧荊棘縱馬上山。在離山道不足二十丈處翻身下馬,張弓搭箭。

    張鬍子雖緊追其後。柳思誠令軍士彎道後上山,所以並沒有看見安軍的變化。甫一追過彎道處,猛然見安軍少了一半人馬,急呼:「小心弓矢。」

    此時前鋒人馬已經衝入山道轉彎處,安**隊亂箭齊射,白軍先鋒已棄了盔甲盾牌,只有以手中短刀撥打雕翎,由於白軍猝不及防被射殺二十多人。

    柳思誠的這百餘親兵一人射完三矢,即棄盔甲、弓箭、馬匹,竄入林中。緊隨而來的白虎軍大隊人馬見著也無可奈何。

    現在白軍先鋒加上張鬍子的衛隊不足百人,除了人馬帶箭傷的,也就五十餘人。

    張鬍子在軍中素以凶悍著稱,眼見大功告成便不懼生死,督促軍士齊聲吶喊追殺濟王。一刻工夫前鋒咬上了柳思誠的後隊,雙方開始拚殺。

    猛然一聲號炮響,山坡上一陣箭雨射落,百多支箭齊齊的射那張鬍子,張鬍子身中二十餘箭一頭撞下馬來,山坡上又射出兩陣亂箭,白軍前鋒不死即傷。

    白虎軍前鋒本是五百人,張鬍子督促百人追趕濟王,白虎軍先鋒官王角緊跟在後面,今見主將落馬身亡,不由的凶性大發。

    王角不顧一側的箭矢,在馬上大聲厲喝:「擒殺濟王。」先竟自棄除盔甲,先鋒營兵士照在先鋒官的樣子紛紛卸甲,白虎軍先鋒率了大隊直撲過來。

    濟王在馬上見箭射的密集整齊,第一陣箭就是針對張鬍子一人而來,不像自己留下的那百名親兵,在彎道上的亂箭,倉促行事,凌亂不堪。知道是輜重車隊軍士已經預先埋伏,有備而來。

    ……

    先,張望帶著輜重車隊行進到此處,被後面的探馬追上,這個探馬是沿著糧道尋找救兵的,見了張望匆匆通報了張鬍子追殺濟王的情況。

    張望得了探報,命探馬繼續前行,自己趕緊部署,親自帶了一半人在此設伏,張望在山坡上瞭望觀察後,傳令眾軍士第一箭齊射那將旗下的大鬍子,果然一擊奏效。

    柳思誠自然不知道這些,根據情形他判斷輜重應該就在此地。望了眼一側的山坡,果然看見四十多輛大車裝著糧草帳篷等物由繩索牽引著,繩索的一頭捆在大樹上,車上澆了油,軍士在旁拿著火把斧頭等待將令。

    濟王人馬馳過,親兵頭目一聲令下,軍士點著大車砍斷繩索,大車烈火升騰自陡坡急衝直下,白虎軍先鋒營恰好追到此地,糧道上前後距離五十丈的白軍兵士悉數受到衝擊,傷損過半。

    白虎軍先鋒王角到此境地怎肯善罷甘休,在馬上大呼:「擒殺濟王。」先鋒營在前,大隊人馬窮追不捨。

    柳思誠知道輜重車隊的狙擊手段已經窮盡,大隊白軍眼看要追上自己的這一百來人,不由的動了輕裝的心思。

    想想華五的話又決心再等一會,方才為了保持濟王的威嚴,已經堅持了十里路了。如今輕裝,可謂是前功盡棄。況且如果不計顏面,豕突狼奔,憑自己的武功修為,脫身而去量非難事。

    柳思誠忽見前面有一座木橋,橋對面有幾十匹騾馬和二十名安**士,每匹騾馬的背上負有索具,幾根大繩自橋下而出,繫於索具上。

    柳思誠率親兵衛隊策馬疾馳,人馬過橋後,那些軍士一齊驅趕騾馬,幾根橋柱登時被拉倒。追兵勒馬不及,連人帶馬摔下深溝的有十餘騎。

    橋下溝壑寬八丈深四丈,是兩山間之水入河處,橋斷便成了天塹。

    柳思誠令:「下馬,射。」

    親兵急急下馬,侍衛迅速支起盾牌護住濟王,親兵拉弓放箭,白軍未曾想到安軍反噬,倉促間不知應對被射傷十幾人。

    一些人因為在安軍弓箭射程之內,撥馬後退,王角彈壓不住,將隨後跟進的人馬衝亂,許多軍士連人帶馬竟被擠下糧道一側的河裡。

    王角一時沒了主意,怒吼幾聲將隊伍穩住。想想別無他法,孤軍深入安國境內,主將戰死,軍心浮動,只有讓前隊以盾牌護衛,隊伍徐徐後退。

    白虎軍按張鬍子的籌劃,本是在這木橋之前的路段就應該擊殺濟王,過了木橋兩里有一條安排好的退路,木橋已斷只有折返另尋它途。

    柳思成見白虎軍退走,思量著面前局勢:我軍探馬四出,附近隘口,軍營先後得知消息,白虎軍退回去必然沿途受到攻擊,此時尾隨擊之定獲全勝。

    想到橋對面還有自己的一百多親兵和張望的二百來人,不由的豪氣頓生,除親王的服飾,著青色箭衣,牽了匹馬來,侍衛見了不敢勸阻。

    柳思誠打馬狂奔到斷橋處,一提馬韁繩,戰馬騰空而起飛越對岸,馬在深溝上空過了一半便往下墜,柳思誠單腳一點馬背,騰身飛起,輕輕落於岸旁。抱殘功法七層的境界,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憑柳思誠的武功修為,八丈寬的溝壑必可一躍而過,為了不驚世駭俗就借用了一下馬力,即便如此,親兵侍衛也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到了對岸,柳思誠牽了匹白虎軍遺棄的戰馬騎了,尾隨在白軍身後,四處是白軍遺棄的戰馬兵器。

    到了張望佈置弓箭的地方,見張望已經集結了人馬。有二百來人。張望一見柳思誠忙道:「濟王,末將準備追擊白軍。」

    柳思誠道:「隨我來」。

    「濟王萬金之軀豈能涉險?請王爺在此等候。末將定當竭盡全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柳思誠臉一沉。「汝敢抗命?」

    張望低頭抱拳。「末將不敢」。

    柳思誠帶了張望等二百餘人策馬急追,中途柳思誠的侍衛統領帶著那一百人歸隊,三百多人的隊伍士氣高昂,一刻便追上白虎軍。

    由於是撤退,白虎軍前隊變後隊,柳思誠帶人追上的正是殿後的先鋒營。白虎軍先鋒王角見安軍追來催促人馬加速退走。一員偏將過去在陣前見過濟王,一回頭看清楚後,忙說與先鋒官道:「後面追趕的是濟王。」

    濟王的儀仗旗幟在斷橋另一頭,輕裝追擊只有張望的一面將旗。

    王角本來沒有看見濟王的旗號,不想戀戰。一聽是濟王追來,頓時惡向膽邊生:我白虎軍威名赫赫,今日損兵折將沒能成功,爾不知進退竟然還敢來追。大喝:「停。」白軍正在急速撤退,聽見號令的也就是四百來人。

    王角率了人馬迎擊安軍。白虎軍剛掉過頭來,騎兵的馬還沒有跑開,安軍的戰馬一直是疾速追趕,兩軍一觸安軍將白虎軍沖潰。

    王角穩住陣腳一騎突出,長槍在手殺了幾個安**士,直取柳思誠。張望一見撥馬攔在柳思誠前,手中豎起自己的大刀護衛,張望的馬上功夫了得,白虎軍的先鋒官到底也傷不了柳思誠。

    怎知道柳思誠被白軍一路追殺,心中惡氣難平,沒有發洩處。見白軍先鋒王角衝來,柳思誠面上冷笑,在馬上縱身而起,提一口真氣,踏在身前的幾個侍衛親兵的肩上飛撲過去。

    王角一見濟王功夫如此高深先自膽怯了,招架不及被柳思誠一劍刺入前額而亡。

    柳思誠將其身體踢落馬下,奪了他的坐騎掉轉馬頭位於安軍的最前位置,直面白虎軍。

    白虎軍先鋒營軍士見濟王神人天降一般,一劍刺殺先鋒官,俱都心生寒意,先鋒營因王角戰死,沒有將領約束,一窩蜂掉頭逃竄,潰不成軍。

    安軍齊聲吶喊追殺,先鋒營的軍士爭相奪路而逃,狼狽不堪。因為先前追擊濟王時棄去盔甲,先鋒營軍士潰逃的速度倒是很快,一會追上了白虎軍的大隊人馬。

    先鋒營人人急於逃命,將白軍大隊人馬衝亂,安軍隨後掩殺,白虎軍人馬自相踐踏,人馬跌落糧道一旁的深谷河流者不計其數。

    此時白虎軍的前方遇到了安軍救援濟王軍隊的截殺,白虎軍在糧道上擁擠不動,更多的軍士丟棄戰馬盔甲兵器,爬上一側的山嶺,竄入樹林逃走。

    柳思誠知道,逃入林中的潰軍,必被各個隘口關卡的安軍擒殺。也不去管他。張鬍子帶領的這兩千白虎軍全軍覆沒。

    濟王此次狩獵居然一舉獵殺了張鬍子和其帶領的兩千白虎軍,安國的軍隊只有幾十名人員傷亡,是多年來難得的戰果,濟王的從容勇武在軍中傳的神乎其神,北三州安軍軍心大振。

    ……

    柳思誠回到王府第二日即論功行賞,對張望阻擊白虎軍的部署大加讚賞,連夜寫了折子向朝廷報捷,為將士請功。幾日裡處理完未盡事宜,想到華五便生了招攬之心,卻也有所疑慮。

    華五之能幾近於妖,有失正道,若日久為患,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授人以柄。轉念一想,世間萬物非凡人所能勘透,有此異人相助乃是國家社稷之幸。主意一定,帶了侍衛財物循原路去禮請華五。

    ……

    這日華五在捨中撫琴,聽月一旁侍立,一曲未了華五停了下來「聽月,把行李收拾一下,柳思誠要到了」。

    「師叔,柳思誠不過一凡夫俗子不堪大用,師叔怎將重生大事托付於他?」

    華五答道:「我與師侄皆陷困境,與凡人無異,師叔靠修習近百年的『大衍神術』,導引推衍,關節還在此人身上,結果雖不得而知,但哪有更好的辦法?」

    聽月不再做聲,去收拾行李。華五和聽月本是修仙大派拓雲宗的弟子,華五是結丹初期的修為,聽月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修仙之人以修為論尊卑,故而聽月尊華五為師叔。

    三十年前,兩人結伴到大莽山脈採藥,遇到厲魔宗的護法顏如花,兩人俱被顏如花所傷,僥倖逃脫雖得活命但一身修為盡失。

    華五魔氣入體只得斷臂求生,以一生修為封印本命金丹。金丹本已受損,如今又無法吸納靈氣,華五身體日漸衰老。

    聽月中一招「回頭一笑」,功力年年後退,三十年來不僅功力盡失,身體容貌也在退化,看著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

    回頭一笑是顏如花的功法,中者功力慢慢退去。回歸本來面目,人有甚麼本來面目?追溯既往不過是一呱呱墜地的嬰兒。

    十二三歲是聽月練氣一層的年紀,好在退到這個年紀也基本穩定住。華五不能修煉,一日不如一日。

    當時如能回到宗門,這點傷也算不了甚麼,怎奈他兩個慌不擇路逃到謳歌地區,拓雲宗在謳歌五國並無修者,謳歌的一些散修和其他門派的修者,最高也不過是練氣的修為,根本無力救治。

    若是有人知道二人底細,貪圖華五、聽月的靈石法寶,兩人即有殺身之禍。謳歌三面為大莽山所圍繞,越過大莽山行程數千里,凡人之軀如欲穿越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面是萬妖海域,若無法船無人得渡,謳歌無有修為高深的修者,那裡來的法船?受傷以來華五聽月苦思救治之法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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