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借體修 文 / 茶煙
這日趙大正在講九元界的異蟲,其中提到玉蠹蟲,所說的大部分玉蠹蟲習性,與班勃玉簡中記載相同。厲無芒一聽,知道此人並不是信口開河。
趙大說了件奇事,讓厲無芒興奮不已,說玉蠹蟲能「借體修」。
把玉蠹蟲養在肉身中,血氣滋養。養在結丹期修仙者體內,這玉蠹蟲三年後,就能破開結丹期修仙者的護體靈力,毫無阻礙侵襲結丹期修仙者。這便是借體修。
見茶客聽的聚精會神,趙大高興起來。說的越發賣力。
「諸位客官試想,這玉蠹蟲只要有血氣滋養,也不用咬噬吞食。若是有化神期的巨擘得了此蟲,養在自己身上,三年之後,九元界的修仙者,那個不懼怕於他?」
「本來就怕,還怕他什麼?」有茶客哄笑起來。
「這隻玉蠹蟲能破去化神期修仙者的護體靈力,就是與他平起平坐的巨擘,也已經不是其對手了。」趙大一笑。
「可有破解之法?」茶客中有人大聲問到。
「無解,玉蠹蟲一入血脈,飛速游移。就是將肉身拆散了,也拿他不住。據說琳琅界也有此物,神仙見了皺眉頭。好在琳琅界有斑斕雷蝶,據說能降此物。」趙大說的興起,琳琅界的事情也知道了。
眾人哄笑起來。一個修仙者對同伴說:「明日我尋一隻玉蠹蟲,把它送給巨擘,以後修仙便是坦途了。」
「那巨擘會滅殺了你,玉蠹蟲斷然是不會要的。」這個修仙者的同伴取笑說。
趙大聽見了,呵呵一笑。「這位客官說的是,玉蠹蟲是蟲卵認主,主死蟲瘋。蟲要是瘋了,趙大也不敢想像。若是趙大被對手下了玉蠹蟲,不做其他,只在居所設一牌位,讓神仙保佑對手飛昇琳琅界。」
茶客聽這趙大說的有趣,都笑了起來。
「尋了蟲卵,把蟲卵獻給巨擘,這樣總可以吧。」一個人修問到。
「此法甚妙,玉蠹蟲雌雄同體,壽命百年,百年產卵一次,一次十粒。產卵一日後,玉蠹蟲就死了。產卵前的玉蠹蟲見人必傷。若是見了不傷人的玉蠹蟲,一定是產卵不久,不出三日,此蟲必死無疑。」說書人說完喝了口茶。
「那又怎樣,只是取蟲卵而已。」
「蟲卵在十個呼吸間化為幼蟲。早了玉蠹蟲傷人,晚了蟲卵化為幼蟲。也不知道要巧成怎樣,才可能取到蟲卵,何況還要獻給巨擘。」說書的修仙者笑著說。
「那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一敲醒木「有,傳說有大運道者,在玉蠹蟲產卵前六個時辰見了玉蠹蟲,那時玉蠹蟲沒有傷人,守候一段時間,能將蟲卵滴血認主。至於送人,還是件難辦的事情。」
「趙大信口開河,一隻玉蠹蟲能生十隻,九元界豈不是此蟲成災?為何在座的從來沒有人見過。」也有不服氣的,大聲說到。
「客官聽趙大道來,十個蟲卵也只有一隻能成玉蠹蟲,凶虐的存在都被天道壓制了,否則其他生靈如何得活?只是有一樣,若是被蟲卵被滴血認主,十個蟲卵十個成蟲。」
都認為趙大說的精彩,茶客紛紛用靈石打賞。厲無芒給了兩顆靈石,若不是怕露出破綻,厲無芒十萬、八萬的靈石也賞出去了。
……
回到自己的小院,厲無芒細想了趙大的話,雖然說書當不得真,但趙大說的言之鑿鑿,也有七分可信。不管怎樣,把玉蠹蟲寄放在柯無量身上,養個三年五載是不會錯的。
這日易福安與螺鈿來探訪,厲無芒把二人讓進屋裡坐了。易福安與螺鈿相互看看,好似有話要說。
「三弟,有何言語只管說出來就是,你我兄弟不可見外。」厲無芒泡了靈茶,把茶斟在茶盞內。
「大哥,我與螺鈿修煉《雷電大破》,在城中沒有個合意的地方。劍招也到了提升的關口。不知何時離開此地?」易福安在謳歌就十分依賴大哥,到了現在也還是如此。
「三弟可有去處?」
「沒有,只是城中狹隘,不便練劍,望大哥想個法子。」易福安喝了口茶,放下茶盞,看著厲無芒。
「夷菱師姐是何意?」
「師傅被我鬧的心煩,讓我二人自己來與厲大哥說。」螺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也好,我修煉的《回天大陣》有小成,既然此地不宜修煉劍法,那就到天歌山去吧。」厲無芒想到天歌山是天雷宗的根本,對修煉雷電大破劍法或許有助益。
「前些日子師傅說天歌山宿敵環視,現在去不是時機。厲大哥忘記了?」螺鈿對夷菱的話記得清楚,擔心師傅不會願意。
「我去與師姐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打算。」厲無芒站了起來,與易福安、螺鈿一道,去了雷府。
……
「天歌山固然是天雷宗根本所在,只是四周門派都與天雷宗有仇怨。若是讓師弟牽扯進去,師姐過意不去,此事還是先放下吧。」夷菱雖然期望盡快恢復天雷宗,但不願意讓厲無芒被天雷宗事務羈絆,所以沒有答應。
「師姐心意師弟明瞭,天歌山之事過些日子再商議。有件事情想讓師姐幫我參詳,一直以來,師弟總是無緣無故認為,古魔令圖與我有關聯,或許是修仙途中的一大阻礙。這念頭時常出現,不知是何原由?」夷菱是結丹後期的境界,厲無芒想聽聽她的見解。
「修仙者心中莫名的喜悅與愁怨,被冠之以『心血來潮』之名。或許就是冥冥中天意的啟示。」夷菱看著厲無芒。
「師姐的意思,此事或許不虛?」
夷菱點點頭「你與令圖毫無瓜葛,如何對他耿耿於懷?想來是有一定的關聯了。」
曾經往大莽山尋找令圖的軀體,也知道柳思誠是令圖傳人,本來依據柳思誠進入大莽山的路徑,圈定了大概的範圍,準備去尋找令圖留下的蹤跡。
後來還是無功而返,厲無芒雖然對此耿耿於懷,無奈諸多事由拖累,一直不能了卻心願。
現在天雷宗既然要尋找個修煉的地方,再入大莽山可謂是一舉兩得。只是令圖不知是以何種面目存在,畢竟這古魔名聲顯赫,傳言中琳琅界也對其十分懼怕。想到這些,厲無芒猶豫不決。
「師弟若是還打算尋找令圖,正好一起前去。天雷宗也在大莽山尋個修煉之所,乃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夷菱心智很高,見厲無芒沉默不語,猜到了他的心思。
「轉了幾年,師弟一直是在這枯寂山、大莽山、隆德大城幾個地方來回進出,看來我注定是圄於此小天地間了。」厲無芒自嘲的說。
「非也,苦心耕耘根基之地,是修仙者修煉的過程。既然天意如此,斷然不能起好高騖遠的心思。即使不提青鸞、孔雀,就是令圖這樣似有似無的存在,也讓人歎為觀止,這片地方難道還辱沒了師弟?」
「不敢,師弟只是結丹期修為,怎能與這些頂天人物相提並論,師姐教訓的是。」厲無芒認錯很是誠懇。
「師弟來人修為定是在我之上,志向高遠也須著眼當今,師姐百年的修煉,也就只這一點心得。」夷菱微微一笑。
「謝師姐。」
「師弟,以我等的修為,許多事情還是不明就裡。以枯骨白地而言,師弟在那裡待了幾年,三百里方圓有許多枯骨,其實千百年來,進入的人修不多,如何能有那麼多人骨?而且這些人骨枯而不朽,師弟可曾想過其中道理?」
「這個師弟沒有想過。」厲無芒聽夷菱一說,也認為奇怪。
「我在水月宗時,聽一個同門說過。這是一個破敗的枯骨大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一直沒有提起。」
「修仙界底蘊深厚,枯骨白地方圓三百里,也還沒有看透。」聽了夷菱的話,厲無芒若有所思。
「師弟是結丹期修為,那月座是妖修七級,與人修元嬰期一般。在枯骨白地八百多年,或許也說不清楚枯骨來歷。」夷菱一招手,艾紈把兩壇靈酒拿了出來,六人開始飲酒。
厲無芒有些奇怪,今日艾紈、姜丹在一旁規規矩矩,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到了夷菱招手,才把酒拿了出來。
「兩位師妹與往日大不相同,莫不是有不高興的事情?」厲無芒出言相詢。
「沒有,師兄來的少了,艾師姐說是被我嚇的,我說怪她。我二人打賭,今日誰先讓師兄尷尬,誰輸十萬靈石。故此都不說笑了。」姜丹喝了碗酒,笑了說。
厲無芒點點頭,不置可否「原來如此。」也不敢再問了,怕這二人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正是如此。」艾紈接過話頭,瞇眼一笑。
「好了,費了許多氣力,也只是把持住了一柱香的功法。看樣子又要故態復萌了。」夷菱把酒碗放下。
夷菱看看厲無芒「師弟是如何看待修仙者的。」
「修仙者與凡人一樣,都是血肉之軀。只是壽元悠長,能遁地飛天,其他也無不同。」頭一次被問及這一話題,厲無芒從來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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