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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木盒 文 / 茶煙

    「悔了吧?」厲無芒笑著問到。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月毒龍搖搖頭。

    忽然想起孔雀來,月毒龍問:「無芒,孔雀在緊要關口前來,定是包藏禍心,不知此事如何了結的?」

    「孔雀吞食了吳真人元嬰,把玉蠹蟲留在了肚子裡。」厲無芒於是把昨日的情形對月毒龍說了。

    「活該他倒霉,遇見無芒你。話又說回來,不是無芒護衛,月毒龍是在劫難逃了。」

    「月毒龍怎麼與無芒生疏起來了。莫不是還要我再次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厲無芒說完一擺手。

    「月毒龍一心追隨公子是太有遠見了。」月毒龍感歎一聲。

    見厲無芒不說話,月毒龍想到了仙人醉「無芒,今日我提升了修為,總要慶賀一番吧。」

    「待會我讓三弟給你送幾壇靈酒過來。你酒量太大,無芒陪不住呢。」

    「不如你把我請到谷中宅院去,大家一同暢飲,無芒以為如何?」

    「月毒龍打的好主意,你若是去了,天雷宗待你如上賓,那些許靈酒定然被你喝乾淨了。無芒送靈酒二十壇,恭候月毒龍提升修為。」厲無芒呵呵一笑,離開了白石山。

    ……

    回到宅院,夷菱等人歡欣一片。月毒龍提升為八級妖修,對天雷宗來說,就有了一位巨頭的庇護。

    「師弟,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不如把月尊請過來,大家為他慶賀一番。」夷菱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其餘四人都隨聲附和,厲無芒搖搖頭「月尊酒量深不可測,艾師妹的那些靈酒不夠他一個喝的。我已經與他說好,讓三弟給他送二十壇仙人醉去。」

    艾紈一聽,連忙把酒裝在一個儲物袋中,讓易福安給送了過去。

    「師弟護法一日,想是也乏了,喝碗酒提提精神。」夷菱抿嘴一笑,把一碗酒遞給厲無芒。

    「謝師姐。」厲無芒把酒喝了。

    「師弟,現在月尊修煉到了八級,看來這枯骨白地輕易不敢有人修來犯。或許十年八載都在此居住。宅院落成還沒有取個名字,不如師弟給取個名字吧。」夷菱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說話的表情像是個凡人。

    厲無芒感到溫馨,天雷宗的門人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願鳳離大陸少些殺戮爭鬥,不如就叫無傷宮吧。」

    「無傷宮?這個名字好,只是宅院如此平常,以宮命名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實?」夷菱笑的十分燦爛。

    「我等修仙之人,不必拘泥於世界凡人的俗見。我等說是宮,就是宮。由不得外人評頭論足。」厲無芒呵呵一笑。

    「師弟的見識不凡,師姐不如。難怪幾年工夫就修煉到如此境界。」夷菱一臉羨慕的樣子。

    「師姐那裡話來,師弟不過是機緣巧合,才勉強結了金丹。待過了這些日子,師弟辦完手頭兩件事情,一心一意煉製丹藥。以師姐的運道,結出元嬰還不算指日可待?」厲無芒十分誠懇的說。

    「師兄,我的運道就掛在師兄身上了。」忍了半天的姜丹,蹦出一句話來。

    「是啊,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把師妹我的運道也掛上吧,師兄。」艾紈笑瞇著眼睛說。

    「結丹期的人修在鳳離大陸都是大運道者,師兄根底淺薄,如何承受的起?」厲無芒連忙擺手。

    「難不成是與師妹生疏了,要說出些親熱的話來,師兄才會答應?」艾紈知道厲無芒靦腆,一把握住要害。

    厲無芒連忙道:「那卻不是,若是師兄能幫上的,自然不會推辭。」

    眾人一笑,重新把酒言歡。

    ……

    第二日厲無芒一人往祭壇而去,孔雀已經被降伏,枯寂山自然是任由厲無芒縱橫。

    在祭壇上御空而立,目睹腳下雜亂的土石,厲無芒暗自好笑。孔雀枉為八級妖修,這等做派,與凡人無異。

    圍著祭壇斷壁殘垣四處查看,厲無芒瞧出了一點端倪。孔雀此時也到了,見了厲無芒躬身一禮「小人孔雀,見過主人。」

    「孔雀昨日還稱本座公子,怎麼今日就成主人與小人了?」厲無芒面無表情的問到。

    「小人昨日言語不恭,請主人寬恕。」孔雀低下頭去。

    「孔雀,你乃是八級妖修。修為與本座有天壤之別。只是被本座已玉蠹蟲挾持,不得已而司僕役。本座不是傲慢之人。從今往後,我二人便是朋友。你呼我公子,自稱孔雀即可。」厲無芒語氣中有著毋庸置疑的威嚴。

    「是,公子。」

    厲無芒煞有介事的道:「孔雀,你是八級妖修,若是整日記掛著有個結丹期的主人,難免抑鬱憤懣,何年何月才能提升至九級?本公子是為你著想,才廢了主僕規矩,一番苦心,還望你能領會。」

    「多謝公子。」孔雀露出了一絲苦笑。不管厲無芒說的是不是真話,總歸是給妖修留了一些顏面。

    ……

    「孔雀,你不必自怨自艾,你當本座是取巧才降伏了你嗎?這祭壇被拆的面目全非,你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本座容你再尋一個時辰,若是你有所獲,玉蠹蟲、血印之法本座即可給你解了,絕不食言。」厲無芒要讓孔雀口服心服。

    「不必了,公子有所不知,孔雀在此地翻找了十二個時辰,終歸是一無所獲。就是再給孔雀十二個時辰也是枉然。」孔雀歎了口氣。

    「你可信性此地有寶?」厲無芒淡淡的問了一句。

    「孔雀不信。」孔雀見厲無芒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暗笑,自己都不能發現寶物,一個結丹期人修更不可能尋到。

    「冥頑不靈。」厲無芒右手一指「那大青石下六尺,就是寶物所在。」

    一塊從祭壇上掀落的大青石橫在十丈外的地方,孔雀看了一眼厲無芒。厲無芒下頜微微一點。

    孔雀隔了十丈,衣袖一揮,大青石騰空而起,飛到遠處去了,孔雀走了過去,在厲無芒說的地方將手指虛畫一圈,雙掌相對做了一個舉托的動作,一根徑三尺,高六尺的土柱從地下飛了出來。

    孔雀早用妖力將土柱包裹住了,一點土星子也不曾跌落下來。雙手往外一推,土柱飛出百丈之外。

    「孔雀,你這手段打井、建屋能派上用場。」厲無芒以嘲笑的口吻道。

    厲無芒不失時機的打壓孔雀的傲氣,為的是讓妖修到了最後心悅誠服。

    「公子說笑了。」孔雀語氣平淡,絲毫不為所動,妖修的心裡卻想看看,厲無芒找不出寶物,最後如何自圓其說。

    厲無芒走到六尺深的土坑前「孔雀,你說本座是不是看走了眼。」

    「孔雀在取土時反覆探看了,公子一定是弄錯了。」孔雀並不隱瞞。

    「此時若是本座取出寶物,你有何話說?」厲無芒嘴角一歪,再次露出譏笑的神情。

    「無話可說,孔雀對公子刮目相看。」

    厲無芒一伸手,一塊牛頭大的青石飛出土坑,厲無芒用手掌托住了,心中暗自叫苦。這石頭怎麼看也是一塊頑石,沒有人工剖開過的痕跡,只是自己的一滴血確實在石中,看來是真的走眼了。

    定了定心神,反正這個臉是要丟了,索性賭一把。

    「孔雀,本座說這其中有寶物,你可相信?」厲無芒將青石拋給妖修。

    孔雀雙手捧了青石,仔細查看,不斷用神識探掃其中「公子,孔雀看不出其中有何寶物。」

    「本座說是寶物就是寶物,難道孔雀有異議不成?」厲無芒看著妖修。

    「孔雀不敢,不過既然公子說過我與公子是朋友,孔雀就要固執己見了,此不過是一塊頑石。」孔雀說完,長出了口氣,這兩日淤積的怨氣總算是出了。

    「若是青石中有寶物,孔雀有何話說?」厲無芒此一問,與剛到土坑前的問話如出一轍。

    「無話可說,孔雀對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妖修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何為五體投地?」厲無芒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妖修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神情坦然「五體投地便是跪拜大禮。」孔雀對青石中沒有寶物堅信不疑,絲毫不擔心,自己要對厲無芒行跪拜大禮。

    「你把這青石慢慢剔開了,此石中有一木盒,五寸長,四寸寬,四寸高。手中輕巧些,莫要損毀了。」厲無芒語氣十分肯定,孔雀聽了也對自己懷疑起來。

    厲無芒不過是故作姿態,其實心中絲毫把握都沒有。在祭壇的幻象中,見到祭祀的古人修雙手托舉木盒的尺寸,的確是厲無芒口述的大小。

    但人修將木盒埋下去的時候,並沒有將木盒用其他物事包裹。青石中有沒有木盒誰也不知道,厲無芒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一滴血落在青石中了。

    孔雀將信將疑,雙手在青石上不斷摩挲,青石上粉末、碎石不斷跌落。突然孔雀停止了動作。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厲無芒。

    厲無芒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必著急,莫要壞了木盒。」好似早知道木盒一定會出現一樣。

    孔雀心中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剔去了青石,一個如厲無芒所說大小不差分毫的木盒出現在妖修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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