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陳腐不堪 文 / 茶煙
「自然。」厲無芒又道:「古槐,本座沒想到你會來站台,你可打算留下?」當初也就只有古槐抵死不受血印之法,厲無芒在奪運祭祀前收取了他身體內的玉蠹蟲,對此魔修不由得高看一眼。
「厲魔宗長輩一定惱怒古槐行徑,過些年再回去不遲。」古槐看了顏如花。
古槐性格執拗,顏如花心知肚明。這話的意思是:如果宗門不需古槐出力,古槐就不會再回厲魔島。
「古槐,你就隨本座左右。」顏如花需要幫手,古槐是不二之選。厲無芒不知有何好處在古槐頭上?古槐竟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厲無芒站台。只要收住古槐的心,就是知道自己擁有本源之力,古槐也不會叛逆。
「多謝魔君。」古槐大喜,顏如花在厲魔宗是響噹噹的人物,且是大運道者厲無芒摯友,能追隨顏魔君,夫復何求?
「夷師姐,二位師妹,天雷宗事務可謂勞心費力,偌大的宗門,幾位放下不管,與巴真人、匡真人來望城助陣,無芒感激不盡。」與夷菱等朝夕相處多年,情深意重,厲無芒的話語飽含深情。
一直有被冷落感受的夷菱等,也都動了情,艾紈顧不得顏如花在座,端起酒杯。「師兄修為已是元嬰期,按說艾紈等要尊前輩,今日先敬師兄一盅,明日稱前輩不遲。」說完一口將酒乾了,語氣難免有些哀怨。
顏如花與厲無芒姐弟相稱,較之師兄、師妹親近不少。何況顏如花貌美如花,修為高深,又擅媚功,艾紈的今日師兄、明日前輩,實在是無奈之語。
「艾師妹那裡話來?」厲無芒體會到艾紈怨氣。先將一杯靈酒喝下。「師姐、師妹源自於天雷宗,師兄是天雷宗客卿,今後依然如此。不管修為到何境界,稱謂是不能變的。」
聽厲無芒敘淵源,艾紈、夷菱等人心頭一熱,枯寂山丹香谷朝夕相處的日子歷歷在目。夷菱到底沉穩些。「鳳離大陸一貫如此。夷菱不敢開口,也是怕……」
「怕不知如何稱呼?」厲無芒打斷夷菱的話。「師姐修到如此境界,怎不知變通?那些個陳腐不堪的東西不須理會。」
顏如花見厲無芒與幾個女修敘舊,心中隱忍多時,微笑著道:「何為陳腐不堪?這規矩是激勵修仙者自奮自強,也讓上位者居安思危,並沒有錯啊。」
「顏姐姐與無芒修為相差甚遠,不也是平輩論交?」厲無芒略知顏如花心思,但為維護夷菱、艾紈等。不肯鬆口。
「難道委屈了厲真人?」顏如花依然面帶笑意。「厲真人是人所共知的大運道者,或許本座是高攀了。」顏如花語氣不善,顯然是已經動怒。
厲無芒一愣。「無芒知錯,不是姐姐相助,無芒不僅沒有望城之勝,如今還在為夢玉煉丹呢。」
女修著實難以琢磨,在風波城顏如花冒著大風險,自夢玉手中解救厲無芒。其後一直窮於應付青木宗、魯鈍,可謂殫心竭力。毫無怨言。可厲無芒只不過對夷菱等稍有關切,顏如花就壓不住妒火。
「姐姐與你玩笑,無芒倒認真起來?」見厲無芒有些難過,顏如花於心不忍。「其實故舊最是可貴,至於稱謂確實無關緊要。」顏如花明知夷菱等傾慕厲無芒,那邊廂還有個翩躚虎視眈眈。打起以夷制夷的念頭,說完話微微一笑。
「師姐你看,顏姐姐修為高於師弟,她不是也說稱謂無關緊要?」厲無芒終究要面對天雷宗三女修,索性裝傻。
夷菱心知肚明。顏如花是怕厲無芒與自己師姐妹有瓜葛,只是不明白顏如花態度如何轉變這麼快。
姜丹接過話來。「恭敬不如從命,就依師兄。姜丹好酒,三盅敬師兄一盅。」說完連飲三杯。
姜丹為免夷菱尷尬,挺身而出,天雷宗師姐妹三人同氣連枝,姜丹修為雖不高,卻最是豪爽。
「姜師妹好酒量,師兄不甘示弱,也飲酒三盅。」厲無芒念及夷菱等情誼,席間天雷宗女修被顏如花壓制,受了委屈。厲無芒過意不去,不顧顏如花觀感,連飲三杯。
誰知顏如花卻另有感受。「這厲無芒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肯讓舊人吃虧,情願得罪我。」不由得對厲無芒更是傾心。
「師弟,師姐敬你一盅。」夷菱怕惹惱顏如花,敬酒一杯不再說話。
顏如花靜下心來,覺得自己有些過了。要讓厲無芒喜歡自己,需有個柔順女子情態,那個願與個醋罈子朝夕相處?且厲無芒天縱奇才,宅心仁厚,看情形今後不僅是夷菱師姐妹、翩躚,怕還有其他情場對手。
顏如花端起酒杯。「天雷宗重興是人宗大事,本座雖是魔修,對三位同樣欽佩不已。大家共飲一盅。」對顏如花而言,能放下身份與夷菱師姐妹共飲,全然是看厲無芒的面子。
夷菱師姐妹豈能不知,顏如花隱約有交好的意思,三人恭恭敬敬陪飲一杯。
厲無芒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席間氣氛頓時熱鬧起來。有關於浴血門、青木宗、天雷宗的事務,也在推杯換盞中商議。
……
次日眾人離開望城,柯無量、況海回臨道宗,夷菱等回天雷宗,陸四、古槐、柳原隨厲無芒與顏如花,返回浴血門。柳原隨身有面具,陸四、古槐都戴上了黑色狼面具。
一路無話,進了風波城。風波城中喜氣洋洋。早在恆茂祥開出盤口後,南真君府就有令諭出來:五府厲一郎護法即是厲無芒,浴血門下如要下注,不可弱了本門的氣勢。
言下之意是要將賭注壓在厲無芒身上,司徒望在浴血門威信無人比擬,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何況南真君府內傳出話來,司徒真君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抵押了,壓在厲無芒身上。
風波城自然有恆茂祥的分號,雖然不及隆德大城分號的規模,但同樣收取賭注。有人上恆茂祥打聽,夥計並不隱瞞,說是南真君府的房產也壓在賭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