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開 文 / 山月語
「娘，放心，我會量力而行。」葉玖心裡暖暖的，她的娘親還是原來那樣關心她。
有了葉玖的承諾何氏稍稍安心。
又到了夜裡，不過今天不用再用安神藥了。
何氏並沒有睡，一直囑咐葉玖要小心。
葉玖答應了聲，便消失在何氏的視線裡。
為了不驚醒沈家的其他人，葉玖每晚都從院子裡翻牆出去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翻，牆底下有一塊大石，她踩在大石上稍稍那麼一用力就到了牆頭，只是下去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的驚險，她要從接近兩米高的牆頭跳下去，不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也就是這個牆，衛府的那個牆她可是翻不了的，衛府就是平常人們說的高牆大院的人家，高到啥程度呢，那牆兩個成年人的身高，夠高了吧。
如果不是葉玖從小到大在衛府長大，換了任何一個人進去估計就出不來了，迷路了啊，當年同樣是衛家人的衛源除外。
衛府佔地七千多平方米，這是什麼概念，假山遊廊，閣樓水榭，應該有的風景都有。
這黑燈瞎火，也就是葉玖很容易就找到昨天的假山的位置，藏好。
她相信今晚衛源肯定會過來，這麼大的發現，他還不得跟貓抓心一樣睡不著。
葉玖都佩服他的聰明，能找到這地方，不過她還是不知道到底他每天給那些老鼠餵食時。放在它們嘴邊的那是什麼。
她直覺老鼠會跑到這些假山裡，跟那個東西有關。
為什麼知道老鼠在裡面？小貓都聞著味進去了，能沒有老鼠嗎？
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年。竟然都不知道這假山裡面是空的，設計這宅子的祖先，真是聰明啊。
不知道這偌大的衛府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東西，想必衛源也不會知道，至於他為什麼會來衛府查探尋找，找什麼，都需要進一步發現。
而現在這假山裡是空的是肯定的了。
可是該怎麼進去呢？
昨天衛源就摸索半天也沒找著個機關之類的東西。
葉玖不想打草驚蛇。只想守株待兔。
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能打草驚蛇，驚動了蛇說不定會被蛇咬死的。
守株待兔倒是可以冒險一試，不過心裡也是緊張的。
雖然想過要不要帶著青竹來。好有個伴，可是這偷偷摸摸的事情，人多不好，而且漢晉王正在找齊玉堂留下的那本書。還是避一避青竹的好。
漢晉王可是賀義濤的父親。雖然葉玖把他們分的很清楚，但是也不能改變他們是父子的事實。
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讓葉玖頭疼，可是這關係到衛家的秘密的，又不得不去想。
其實葉玖的心裡仇恨並不深，畢竟朝廷只是抄了衛家，並未殺害衛家一人，甚至都沒有一個沒入奴籍的。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別說衛家只是一個商賈之家，就是王公貴胄。皇帝還不是想抄就抄。
就算衛家的祖先是跟著高祖打天下的又如何，都過去了，誰還會記得這些。
果然不出葉玖所料，剛剛過了三更，衛源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葉玖的視線裡。
聽到衛源壓低聲音咳嗽，不會是昨天下了水就受涼了吧？
這天氣下了水不至於吧？
衛源這身體素質似乎差了點，可是怎麼還當上九品校尉的？
暗處的葉玖挑眉，以她行醫多年的經驗，衛源這是有傷在身，才會在昨晚下水後便受了涼。
衛源咳完左右看看，估計是害怕咳嗽聲會驚動別人。
這也是幸好是今晚，那些黑衣人沒來，要是昨晚讓他們聽到人的咳嗽聲，那可就慘了。
衛源依舊像昨晚一樣在假山周圍轉悠，不過今晚手裡多了把小錘子。
如果不是肯定這假山裡面是空的，葉玖都要懷疑，這根本沒有進去的機關。
已經一個時辰過去，還是只見衛源在那裡轉悠，什麼新突破都沒有。
天上有陰雲浮過，把月亮遮住了大半，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呢。
葉玖剛剛這樣想著，就感覺臉上有涼涼的感覺，一抹，原來下雨了。
她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小斗笠戴在頭上，這斗笠是她專門找人為自己定做的，花了她二兩銀子呢。
不錯銀子花的挺值的，這不就用上了，不但不用擔心淋雨，還不怕被人發現。
黑黑的小斗笠遮住葉玖完全隱在黑暗裡。
衛源咳嗽越發厲害起來，不過他還是不遺餘力的在查看。
雖然下雨，可也是好機會，這樣的雨天，不會有人來這裡的。
就在葉玖以為今晚也是一無所獲的時候，假山的一塊石頭動了，露出一層階梯來。
看不清衛源的表情，不過應該是很激動就是了。
這麼隱秘的地方，說沒藏點什麼東西，就是傻子估計都不信。
衛源下去看到身影後，葉玖從黑暗裡走出，也順著階梯下去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後面還有一個人也跟著下去了。
眼前一下子亮了，壁洞的頂部和周圍都鑲嵌了夜明珠。
葉玖慶幸，她是等衛源下去過了一會兒才下來的，否則這麼亮，還把她看的正著。
等葉玖的身影不見了後，後面的人繼續跟上往裡走去。
葉玖驚駭，原來這裡才是藏衛家財產的地方，而那些被抄的財產，恐怕連這裡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戰國的銅鏡，唐朝的陶器，漢代的白玉……
受了那個「藥方」上面銅鏡這個關鍵詞的影響，葉玖首先看到的就是幾面古董銅鏡。
她把在不起眼角落的兩面銅鏡放到空間裡，別的什麼也沒拿，怕引起衛源的注意。
當然顯眼處的那一面戰國三龍紋銅鏡她也沒有拿，拿這個，那不是擺明跟衛源說，有人跟蹤他來這裡了。
其實這幾面古董銅鏡的價值並不是很高，如果是真的識貨的小偷，是不可能在這麼多奇珍異寶裡偷這幾面銅鏡的。
葉玖繼續往裡走，看到一面石門，可是卻是關著的，衛源也沒能進去。
她趕緊藏好身形，好在這裡被修的彎彎繞繞，方便躲藏了。
衛源在石門前，還用那小錘子在敲。
衣服被雨水打濕貼在他身上，看的出來，身上並沒有藏什麼，旁邊也沒有裝古董的包袱之類的東西存在。
衛源已經不是以前的衛源了，竟然還能視錢財為糞土？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是有目的的尋找，而且這個東西比起外面那些珍寶，珍貴太多太多。
看這麼慎重，還有石門，不用別人說，葉玖也知道這裡面的東西肯定價值更高。
「誰？」衛源突然回轉身體，大喝一聲。
葉玖一驚，掩藏在石壁的凹形壁裡一動不動。
衛源很謹慎，雖然沒有見到人，可是還是往回走去，離葉玖越來越近，只有不到三米距離了。
當葉玖正打算用雲波微步逃跑的時候，卻聽到離她不遠處有動靜。
還有第三個人？
葉玖鬱悶，原來自以為是守株待兔，卻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別人才是黃雀。
不管那麼多，趁現在沒人，葉玖趕忙跑到那石門前探查。
光禿禿的石門，什麼機關都沒見到。
腳步左右移動，卻好像踩到什麼了，軟軟的，葉玖低頭一看，一隻死老鼠就在她的腳下，可以肯定就是之前在她房裡安家的其中一隻。
葉玖趕緊移開腳步，幸好她是個大夫，若是深閨裡的姑娘，不嚇死也噁心死。
咦，這是什麼？
移開腳步的時候，手不自覺扶住了洞壁。
葉玖的小手指的地方感覺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好像凹下去了。
仔細看，卻原來真是凹下去的。
用手指巴拉開那裡的石屑，露出一個兩指粗的半指深的小洞來。
葉玖驚喜，難怪剛剛衛源找不到，這裡離石門有兩米距離，剛剛衛源只在什麼周圍去敲，自然發現不了。
不過就算到這裡來敲，也不一定能發現，這麼小的洞，要不是剛剛葉玖的小手指剛剛好碰到，也是不會發現的。
果然她的運氣是逆天了嗎？
葉玖從空間拿出一根筷子，然後戳進去，就聽到卡嚓一聲，石門上陷下去一塊。
大小就是普通銅鏡的大小，看上面的紋路，就像是銅鏡上的花紋。
銅鏡？難道銅鏡是起這個作用的？
葉玖趕緊把剛剛在外面拿的那兩面銅鏡拿出來，放到石門上的凹槽裡試。
看著好像紋路跟石門上的有點不一樣，先不管那麼多了，先試試再說。
不行，兩個都不行。
葉玖仔細看了看凹槽裡的紋路，突然想到剛剛那麼顯眼處的戰國三龍紋銅鏡似乎就是這個紋路。
運起綠豆大小的內力，嗖一聲就不見了，來到剛剛進過的這個沒有門的密室，拿起那面戰國三龍紋銅鏡就走，想了想又返回來，把之前放進空間裡的另一面銅鏡補了這個空缺。
看看沒什麼異樣，返回剛剛石門處了。
其實就是有點異樣，衛源也一定認為是剛剛那個人拿的，不可能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她在。
這種不被人發現的感覺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