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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癡情 文 / 山月語

    很快有人回來報,各個大小醫館都打聽過了,沒有中毒的,就是有也是誤服了老鼠藥的。

    司徒裡饒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這次難道真的栽了?

    還是那兩盒糕點李潤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吃?

    現在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糕點別人吃了,來不及到醫館就已經毒發生亡了,另一種可能就是糕點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吃,所以沒有人中毒。

    總而言之,李潤是沒有吃那兩盒糕點。

    今日去衙門裡,司徒裡饒刻意試探了下李潤,見他沒有特別的反應,他確信李潤還不知道那兩盒糕點有毒,否則李潤怎可能是這種態度,估計早就殺上門了。

    這樣一想便輕鬆上衙了,現在的他只是江城衙門裡的一個小吏,自然要兢兢業業工作,否則連這個飯碗估計都保不住。

    其實以司徒裡饒以前貪的那些,早就夠他全家人過衣食無憂的生活了,可是他偏偏就願意當這個小吏。

    而漢晉王也怪,別的投降的官員,他都厚待了,就司徒裡饒,他偏偏給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這讓司徒裡饒不記恨李潤都難。

    他倒是想記恨賀成,可是他記恨的上嗎,就憑他現在的實力,沒到人家賀成面前,就已經被賀成的那些暗衛給宰了。

    看到袁大人,司徒裡饒是各種的不爽,為什麼同樣是投降,可是他卻穩坐江城知府的位置,而他卻從雲霄跌落到了泥沼。

    但是現在袁大人不是他能得罪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他早明白了,就算心裡不服面上還是要做到的。

    袁大人只是用眼角餘光看了看司徒裡饒,就沒搭理他,氣的司徒裡饒恨不得立刻把他暴揍一頓。

    可是他想除掉的還是李潤,除掉李潤才能收復失地。

    不知道該說司徒裡饒蠢呢。還是異想天開,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著要重奪總兵的位置,或許他的胃口根本不是江城總兵,而是想像三分天下的三人一樣,自立為王。佔得一席之地。

    李潤眼裡有著嘲諷,同時也有著狠厲,想要他的命,首先要有被他取了性命的覺悟,司徒裡饒敢傷他最愛的人。那就要付出該付的代價。

    剛剛司徒裡饒的試探,讓李潤已經百分百肯定這件事是司徒裡饒干的。

    葉氏醫館已經關門三天了,有不少人都是慕名而來,見醫館關著門,很多人都是失望的很,不過儘管這樣,也不去對面的趙家醫館,這讓趙春生氣的牙癢。

    前段時間忙自己的事情。沒有顧得過來對付葉玖,沒想到都成長到這地步了。

    這都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的威脅。他又何必這麼傷腦筋,還好不知道她怎麼得罪了袁夫人,袁夫人找人把她發賣了,這才還了他清淨。

    「姐夫,再給我點銀子唄。」看這樣,就是徐二又賭輸了。上回他用那個丫鬟威脅趙春生,讓趙春生不得不妥協。給了一百兩,可是這次趙春生瞅都不瞅他。自顧自喝著茶。

    徐二納悶,這趙春生的態度不對啊,他難道不怕他把他和蘭兒那丫鬟的事情告訴他姐?

    當他又要拿那事威脅趙春生的時候,趙春生一臉茫然:「蘭兒?蘭兒是誰?」人都被發賣到外地去了,他有什麼可怕的,不得不說這次袁夫人可是幫了他大忙,聽說連蘭兒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幾個僕婦堵上了嘴,交給了人牙子,如果不是這樣,趙春生真不敢保證蘭兒會不會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

    徐二一愣,但是以他對趙春生的瞭解,這件事肯定是威脅不了他了,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可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這件事對趙春生就沒有了威脅呢?

    眼珠子轉了轉,徐二立刻改了副嘴臉:「姐夫,上回的事您千萬別放心上,都是我徐二財迷心竅。」

    趙春生嘲諷地看了他眼,吐出一個字,「滾。」

    徐二想再張口要錢,已經被趙春生找人攆了出去。

    趙春生才不怕徐二,如果不是他用蘭兒的事情威脅他,他根本不會把徐二放眼裡,又不是他親小舅子,他那母老虎的老婆都不把他當弟弟,面上照顧著徐二,不過是為了徐家的面子,徐二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徐家公子了,敢騎到他頭上。

    當然他敢把徐二攆出去,也是得到了家裡的那位授予的尚方寶劍的。

    他編了一通,把徐二等等罪行都告訴了徐氏,還提到這小子說不定會謀奪徐家的財產,這下子徐氏不淡定了,從小到大她就把徐二當個下人看待,哪裡有當過弟弟,現在聽丈夫這樣一說,自然同意趙春生的做法。

    趙春生深知徐氏的軟肋,那就是徐家那老頭子留下的這些家產,聽到徐二很可能會惦記她的那些銀子,徐氏自然不會把徐二留在趙家醫館。

    本來徐二就不住在徐家,所以離開了徐家醫館,自然就跟徐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而趙春生早就跟賭場的人打過招呼,徐二跟趙家徐家都沒有關係,如果他欠了賭場的銀子,他們一概不管。

    徐家有銀子,自然會找些護院,所以賭場的人也不敢去徐家撒野。

    趙春生現在的家就是徐家的老宅子。

    原本要不是徐二敢威脅他,他也不會做的這麼絕,可是他有一次就有二次,留著這樣的人在身邊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再說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說不定這小子就惦記著徐老頭子留下的那些財產呢。

    「師父,徐二被趙春生給攆出來了。」張稀的徒弟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這條街上對徐二的情況知道的很清楚,一看徐二被幾個人架著出來,就知道是被攆出來了。

    「做你的事,那麼幸災樂禍做什麼。」張稀罵道,眼裡卻沒有什麼責備。

    趙春生和徐二都不是什麼好人,徐二好賭成性,心術也不正,跟徐家又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被攆出來遲早的事。

    張稀說完,帶著他老婆熬得湯就離開了跌打館。

    他跟葉玖的情況不一樣,葉玖的醫館,她不在就得關門,而張稀的跌打館,他不在,他的那兩個徒弟還是能頂的用的。

    只要不是傷的特別嚴重,交給他們就行了。

    葉氏醫館沒開張,除了引起關注葉玖的幾人的注意,當然也引起他的注意了,前天他就去葉玖看望過,才得知這麼嚴重,竟然一家人都中了毒,也是替他們出了一身冷汗。

    這不,家裡的幾人都還沒有完全康復,忙裡忙外只有葉玖一個人,煎藥做飯,張稀的老婆心疼葉玖,讓他每天都送熬好的湯去沈家。

    葉玖這幾天可忙壞了,沈沖和沈寒雖然沒有中很深的毒,恢復的也快,可是他們不會做飯啊,做飯解毒都得靠葉玖,他們也就只能幫幫葉玖打打下手。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家裡的人的毒都解了,正在康復中。

    李潤再次消失在屋頂,他這樣已經接連幾天了,每天都是准點來屋頂看著葉玖忙,只是他想看到的那個身影,始終沒有見到。

    「娘,你怎麼又起來了,快去躺好。」見沈碧玨站在窗前,葉玖過來扶她回床上躺著。

    「他又來了?」葉玖問道。

    沈碧玨自然知道葉玖說的他指的是誰,每天李潤都按時到屋頂,跟個泥人一樣就那樣在那裡看著院子裡的一切。

    當然除了葉玖和沈碧玨,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如果這都瞞不過去,李潤也就不是李潤了。

    沈碧玨會知道還是葉玖說的,然後沈碧玨每天都會看看屋頂,一連幾天,李潤都在,就沒見他離開過,不知道中午都吃的什麼,還是什麼都沒吃,總之沈碧玨是沒有看到。

    她的心裡有些動容。

    她不是不認識李潤的,她多次和李潤「偶遇」,現在才知道,這些偶遇恐怕都是李潤故意製造的。

    原來他早就喜歡她了,可是就算早知道,她也不會和他好的,人言可畏,何況她一個寡婦。

    「娘,這件事確實跟李潤有關,可是又跟他無關,他至今沒有娶妻,恐怕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葉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沈碧玨,包括那些糕點是李潤給她的,其實是想給她吃的。

    「他一直都知道我愛吃紅豆糕嗎?」似是在低喃,沈碧玨顯然明白葉玖的意思,這件事雖因李潤而起,可是卻不能怪他,還有他至今單身真的跟她有關嗎?

    想想在張家村和李潤有過交集的時候,其實也不能算是交集,他們碰面連話都沒有說過,而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愛吃紅豆糕?

    這並不是大事,正因不是大事,才看出他對她的在意。

    葉玖一聽有戲,趕緊接著說道:「當然是,我又不可能跟他說這些,說明他心裡有你。」

    唉,她現在這樣咋這麼像媒婆呢,可是這媒婆她又非當不可。

    早點看到她娘找到幸福,她才安心,而李潤是最好的選擇。

    不說齊玉堂的書上說的,她娘嫁給李潤會幸福,就說眼前看到的,李潤也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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