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曾經愛過 文 / 一壺老酒
登仙觀由來已久，在西山上聳立了將近三百年，開建在明朝，皇帝好道術，天下道上紛紛離開山林在城市中活動，到處修建道觀，為皇帝祈福，結果皇帝沒能長生不老，可是道觀卻遍佈天下。
現在的登仙觀早已經沒有人來了，聳立在西山山頂上的道觀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大動亂時代，登仙觀也在破除迷信的範圍之內，道觀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破壞，後來更是在雷雨夜中被天雷擊中，毀於大火，很奇怪的是，道觀所有的建築都被那場大活燒的乾乾淨淨，唯獨道觀中中原先的大殿側牆卻保留了下來，大火之後，牆壁上那個大大的道字，一點都沒有損壞，反而更加的明顯，如同水流不息知道今天依然聳立在西山頂山。
風吹著樹林，風聲鳥鳴，一摸晨曦從天外亮起，張濤和白素上來之後，已經黎明時分，登仙觀前一方五百平的廣場上，兩個人站著，這原本是老觀的大殿，新國家成立之後，雖然重修了登仙觀，但是規模上已經笑了很多，只有老觀的一半不到。
張濤注意到在廣場左側聳立的牆壁，上面那個大大的道字在黎明中的如同暗影深沉。身邊的白素跟著朝牆壁看起，「這就是傳說中的那面的牆壁？」
張濤看了一下四周，「傳說很早之前有道士在這面牆壁下得到的，所以才沒有被毀於大火，後來當地的政府想要開發旅遊，就重修了登仙觀，但是規模上已經比不了原來的道觀了。」
張濤早就有計劃來西山一趟，對登仙觀的事情查的很清楚，他甚至還知道，當地政府重修登仙觀的錢還是從住在山底下的那些富豪們那裡化緣來的。
「太子，這是真的指望有神仙來就他？」白素冷冷的聲音在山頂上飄蕩，「太子，你給我出來！」
回聲在空中迴旋，慢慢的小時不見，周圍是一片楓樹林，被風吹下的落葉，在他們的腳下翻滾著飄向山去。
「不用喊的，他要是在這裡我們總是能找到的！」張濤走過廣場。登仙觀大門洞開，漫步泡釘的朱紅大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門口就是一片黑暗的空間。
高台上的道祖泥像，申請肅穆，空洞的泥眼睛望著外面，像是渴望走出去的人，永遠的離開這裡，熹微的晨光中，張濤掃視了一邊，觀中並沒有人，出了面對著他的道祖。
張濤對著老祖塑像，輕輕的拜了一下，白素好奇的跟進來，「你在幹什麼？」
「求心安！」張濤並不隱瞞，「今天死的人太多了，而且他們是因為我才死的！好多的人原本不用死！」
「那其實和你無光，這些都是太子和黑豹造成的！你也是為了自保，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白素學者張濤的樣子，對著塑像微微的鞠躬，「倒是我，才是該死！」
張濤輕笑道，「你剛才還說我，怎麼現在又怨自己了，是太子和黑豹的錯！」
一個錯誤，就是數十條人命，張濤心中並不好受，不管是不是因為黑豹，還是比白素，畢竟死人，他一心渴望乾淨的手，現在沾滿了鮮血。
白素站起來，「還是找太子吧！早點結束！」
他們從觀眾走出來，衣角在風中飛舞，外面什麼也沒有，在這裡想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太子如果有意躲藏，除非被山下的警察搜索到了山上。
「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張濤等了一會，回頭問身邊的白素，「今天的事情之後，恐怕你以後就不好過了！」
白素想了一會，「我想離開這裡！你不是答應和我一起走嗎？我又一筆錢，足夠我們去外面逍遙的過完一輩子，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我想要和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孩子，守著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希望一輩子都幸福。」
「嗯！」張濤應道，白素卻聽的出來，他的聲音有點猶豫，張濤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反常了「那種生活也是我想要的！」
白素沒說話，走回了觀中，靜靜的看著老祖，心中卻在不停的祈禱，她只想和張濤在一起，希望老祖能保佑她的願望實現。這不過是自己的奢望吧！警察都已經封山了，也許他們最後多會死在這裡。她早就該死了，八年前就該死，只是張濤
白素悄悄的擦乾眼淚，在黑暗中暗自思索，老祖好像有回應似的動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眼睛花了，老祖是泥做的，怎麼會動呢？
白素擦了一下眼睛，突然猛地睜開，盯著高台上的道祖，真的動了，「誰？」
張濤回頭朝著裡面看過來，「怎麼了？」
「老祖在動！」張濤一下就反應過來了，衝進觀中，將白素攬到身後，看著高台上的道祖塑像，塑像靜靜的不動。
「怎麼不動了？」張濤說道，心中卻在暗笑，白素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精神壓力太大，可能出現了幻覺了，「可能是外面的風吧！你看錯了也說不定！」
白素卻異常的堅持，「不可能，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也感覺是幻覺，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他動了一下，」她抬頭望著張濤，朝著老祖塑像指了一下，對張濤坐著口型，「是不是太子？」
張濤輕輕的點點頭，「可能！他手中有槍，你要小心！」
張濤慢慢的朝著塑像走去，腳步貼著地面，不發出一點聲音，緩緩的繞道塑像的側面，地面上從他的影子，灰暗細長。
正當張濤靠近塑像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陣危機襲來，接下來就看到的太子手中的槍正對著自己，他的神色冰冷，眼中帶著寒芒，「為什麼是你們！張濤，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誰也放不過你！」張濤說到：「警察已經封山了，太子比跑不掉的！」
「我跑不掉，你以為你們就能跑掉，警察要抓我，他們也會抓你！」太子笑道，「我們大家現在都一樣，誰也別想跑！不過在被警察抓到之前，能要了你的命也算值了。」
「你想要我的命！」張濤笑起來，他的笑聲來的很突然，完全在太子的意料之外，「可惜了，你就有那麼大的把握！說不定死的那個人會死你！」
白素在後面喊道，「張濤，別和他廢話。警察馬上就要上來了！」
觀外遠遠的傳來狼狗的叫聲，手電的光在黑暗中就像是指明燈一樣明顯，警察已經快到了。
「張濤讓我走，我就放過你！」太子急促的喊道，「我們沒有必要死磕對不對，你讓我走，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原本就和你沒有多大的仇恨難道不是嗎？」
「確實沒有多大仇，聽你的話，我應該放了你才對。」帖子面露喜色，下一刻就聽到張濤的聲音，「可是放過你讓我很不爽啊！壞事做多，你不遭雷劈誰遭雷劈！」
「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對了！」太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臉色的笑容消失，代替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嚴酷，「那就去死吧！」他的聲音貫穿了登仙觀，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用力按下去。
「不要！」白素驚聲呼叫。
碰！槍聲衝擊在登仙觀中，白素不忍去看，那麼近的距離，張濤沒可能的逃得了的，就在白素心痛張濤受傷準備去看的時候，卻聽到太子在慘叫，淒厲的聲音像是被千刀萬剮一樣，迴盪在空中的聲音中還帶著噗噗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黑夜中敲打著戰鼓。
白素走過去，在老祖塑像的背後，張濤正按著太子，一下一下的猛力揮拳。那種噗噗的聲音就是他打在太子身上才有的聲音。
「你沒事？」白素站在邊緣看著裡面的張濤。
張濤回頭看了一眼白素，「沒事！總算是抓住這個傢伙了！」張濤提著太子，走下來，白素這才看清楚，張濤受傷了。
張濤肩膀上中了一槍，白襯衫被血染紅，像是一面旗幟。血水沿著手臂，低落在地上，地面上很快就聚起了一個血潭。
「你受傷了！」白素看著張濤的肩膀，淚花在眼中滾滾閃動，滾落下來。她瘋子一樣，從地上撿起太子的槍，對著太子腦門，「你去死吧！」
「等等！白素，聽我說，我沒事！」張濤搖頭道，「太還不能死！」
「我一定要殺了他！」白素扣住扳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的！」
張濤道：「所以才要將他交給警察，自然有人決定他的生死，但是我們不是！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白素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張濤伸手過去，「給我！」白素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太子，將手槍遞給了張濤。
「一切都結束了！」張濤輕歎道，他們一起走出登仙觀。在廣場上等著警察到來。太子如死狗一樣被張濤仍在地上，白素看著張濤肩膀上的傷口，眼中的眼淚又不停的開始打滾。
「其實我沒事！你看，都已經不流血了！」張脫下衣服，清晨的眼光從山頂上照過來，一身肌肉在光中，帶著血火一樣的紅。肩膀上圓形的單孔，清晰可見。
他拼著挨太子一槍，在太子開槍的同時就跳到了太子身上，太子完全沒有預料到張濤的速度。瞬間就被張濤奪走了手槍，淪為了張濤手下的一個沙袋。
「用不了幾天，就會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張濤笑道，白素的臉上還帶著淚痕在陽光中閃閃發亮，張濤伸手，輕輕的將白素攔到身邊，「一切借宿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
砰！砰！突然來的兩聲槍聲乍起！張濤整個人身體一震，回頭看去，太子手中握著一把手槍，眼中充滿了不甘心的怨恨，慢慢的手朝著後面倒去，手中的槍掉在地上。那是一把他藏在身上，張濤沒有注意的槍。
兩聲槍聲，還有一槍。
白素口中鮮血狂湧，像是缺口的噴泉，不停的噴吐。張濤猛地一腳將太子踢飛，抱住倒下的白素。「你別說話，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他不要命的朝著白素的身體中輸送靈氣，「別說話別說話」
血液帶走了白素的生機，她的嘴唇慢慢的發紫，臉上蒼白的就和夏日天空中的白雲。微微的呼吸聲中，白素慢慢的說著，聲音像是一陣風。還沒有到張濤的耳中就已經消失不見。
「你說什麼？」張濤貼在白素的嘴邊，「慢慢說！」
「我……很……開心……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愛過……」
「嗯！愛過，我愛你，我一點都不怪你，你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有我在你死不了，張濤的靈氣瘋狂的湧進白素的身體，白素的肌膚上慢慢的溢出一點點白光，光很淡的，卻非常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