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一五章 東沙島海戰（二） 文 / 莊不易
龐大的俄國艦隊終於在1861年7月9日的下午7點15分，來到了東沙環礁以東33公里的海域，並繼續向北方偏東駛去，看樣子是要直接進入台灣海峽。
實際上，早在一天前，尾隨的情報船就被俄國的遠征艦隊發現，好在因為那艘船是打著美國國旗的美國商船，上面的船長也是早就加入了中國籍的「美國人」，所以只是被暫時扣留，並跟隨艦隊行駛。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假冒成商人的情報員能夠更準確的給他們定位，因為這艘加裝了蒸汽機的小型帆船早就經過了改裝，桅桿本身就是天線，至於無線電設備，則在船艙裡面，跟蒸汽機擺放在一起，那些過來檢查的俄國士兵根本就不認識，只以為是蒸汽機的一部分。
這樣一來，情報員就能利用無線電，傳送出更準確的坐標信息，方便了第一艦隊的定位。
當然，就算沒有情報員的無線電傳送，要定位這支龐大的艦隊也不難，不說東沙島的雷達站探測了，就算用目測也能找到這支艦隊的蹤跡。
要知道，俄國遠征艦隊那麼龐大的一支艦隊，裡面可是有很多蒸汽帆船的，尤其是英法兩國的護航艦隊，幾乎都裝備了蒸汽機，而此時的蒸汽機都是要燒煤，有個大大的煙囪往外排煙，所以如果風不大，大老遠就能看到沖天之上的黑煙，看到黑煙，也基本就能確定艦隊的大概方向。
現在是七月份，就算東沙島附近海域的緯度比較低，但要讓天色全黑下來，也得下午七點半以後，而在這之前，那濃黑的煙柱早就被東沙島的第一艦隊所發現。就算不開雷達，也能知道俄國艦隊的大概方位。
反倒是中華帝國海軍第一艦隊的船，大多數都是傳統的風帆戰艦，就算經過了動力系統的改裝，也多是燒油的柴油機，基本不冒煙，再加上他們一直躲在東沙島呆著，並沒有上風帆，所以俄國的艦隊並沒有發現這支刺客艦隊。
然而，儘管天色已黑。但今天的天氣萬里無雲，天上星月燦爛，上弦月的月光雖然不能跟滿月比，但也不至於烏漆墨黑目不能視，這對俄國艦隊來說，算是稍微減少了一點劣勢。
「今天的天氣還真不錯啊。」穿著一身白色海軍中將服，露著光頭的莫海虎站在艦長室，背著手看著天上的月亮，「可惜啊。要是再陰點天就好了。」
「提督大人。」一旁的副官提醒道，「動力鍋爐也已經熱的差不多，已經可以出動了。」
鎮遠號上的雖然是加裝了柴油發動機，但依然需要提前熱機。以達到性能的最優化，這跟開汽車是兩碼事，同樣道理，就算灰箭一號護衛艦上的動力鍋爐。也是如此。
「嗯。」莫海虎點點頭，慢慢的戴上了白色大蓋帽，然後拿起對講機。打開了全頻通話。
「第一艦隊的所有官兵們，我是你們的提督莫海虎。」莫海虎悶聲的道，「時間已到，我們就要正式出發，去進行我們的第一次狩獵了！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平時已經說的夠多，在這裡，我只要求你們恪盡職守，把你們平時訓練的本事全部拿出來，務必把俄國佬的艦隊全部送回老家去！
好，現在我命令，中華帝國海軍第一艦隊，按照原定計劃，全體出擊！」
說了這番話之後，莫海虎才放下對講機，然後對副官兼舵手點點頭：「出發吧，全速前進。」
「是！」副官敬了個禮，然後就下令全速前進。
很快，就感覺鎮遠號就渾身動了一下，瞬間就回復平衡，而莫海虎則重新摘下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哎，臨戰講話什麼的，我果然還是不擅長啊。」
第一艦隊照例根據先前的計劃，把艦隊一分為二，鎮遠號與灰箭一號為主攻艦隊，其他戰艦則跟在後面。
在主攻艦隊中，灰箭一號與鎮遠號齊頭並進，也不開燈，都打開了夜視系統，同時以25節的速度追向俄國艦隊。
儘管因為夜色的緣故，已經看不清俄國艦隊的煙柱，但是各自的雷達卻都清清楚楚的映照著對方艦隊的具體位置。
儘管俄國艦隊還在移動，但是因為自己的速度更快，所以只追了一個小時又四十分鐘，鎮遠號跟灰箭一號就追到離開俄國遠征艦隊西南6公里處，以這兩艘船的主炮射程，已經到達了攻擊陣位。
不過，莫海虎卻要求繼續前進，要求接近到離俄國院長艦隊最邊緣的戰艦三千米處，在進行停船攻擊。
三千米對於鎮遠號與灰箭一號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比較近的交戰距離了，但對於俄國艦隊來說，卻不是一個有效射擊距離，而是一個比較遠的射擊距離。
另外，船在運動中的時候，射擊效果肯定會變差，如果停船攻擊，那攻擊準確度就會大增。
為了減少噪音，兩艘船同時降低速度，就這樣，鎮遠號與灰箭一號又向前走了大概20分鐘之後，鎮遠號鐵甲巡洋艦接近到離開俄國艦隊三千六百米處，灰箭一號則接近到了三千米處，在這兩個地方，都已經可以看到前方的那一片燈火輝煌了。
沒錯，俄國艦隊因為數目多，為了避免危險，所以晚上都是點上燈航行的，反正他們本來就沒有掩飾的意思，而在他們想來，以他們這支艦隊的強大，在亞洲地區也不需要掩飾。
聽到莫海虎的停船命令後，灰箭一號的艦長莫海文立刻下令停船，然後也不橫過身，只是稍微一轉舵，讓船頭斜斜的指著著對方艦隊的方向，這樣可以減小自己的迎戰面，同時還可以利用自己前後兩座主炮，全面發揮自己的主炮威力。
「一號炮台準備完畢！」
「二號炮台準備完畢！」
聽到前後兩座雙聯裝57毫米炮的炮台都準備好了，莫海文點點頭，然後輕輕的道：「傳我的命令，目標。前方最近的那艘大船，自由射擊，開火！」
命令一下，灰箭一號的兩座雙聯裝57毫米艦炮同時噴射出一團團憤怒的火焰，把一發發的穿甲爆破彈飛速的打了出去，算是打響了東沙島海戰的第一炮。
就在灰箭一號搶先開炮之後不過三十秒，鎮遠號的76毫米主炮也開始了怒吼，同樣自己找了一個目標，開始了自由射擊。
雖然都是自由射擊，但其實只是說每一個炮台可以自由的微調角度跟射速。但一艘船的射擊目標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灰箭一號也好，鎮遠號也罷，他們的計劃都是一樣，那就是先找到一個最近的目標，然後把全部主炮火力逮著這一個傾瀉，等完全打沉了對方，再轉換下一個目標，這就叫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雙聯裝57毫米艦炮的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鐘240發炮彈。兩座雙聯裝炮台加起來，一分鐘就可以傾瀉出480發炮彈！
這些炮彈都是爆破彈，連鋼鐵戰艦都能撕碎，更不用說這些木質戰艦了。
沒用五分鐘。被灰箭一號盯上的那艘船就被打的渾身冒火，眼看是不行了，而鎮遠號則早已經打沉了一艘船，已經開始攻擊第二個目標了。
這一通胖揍。可把俄國艦隊給打蒙了，他們也知道自己被攻擊了，但灰箭一號跟鎮遠號離開的比較遠。又沒有開燈，除了發射時候的那點焰火，幾乎看不到痕跡。
但這是夜晚，不管是57毫米炮也罷，還是76毫米炮也好，嚴格說發射時候的焰火都不大，在三千米的距離，單憑肉眼要想準確定位，那真是千難萬難。
而且，俄國遠征艦隊可沒有無線電，晚上傳送命令依然要靠燈語，這也增加了命令傳遞的難度，減少了反應時間。
等俄國艦隊反應過來，找到大概的攻擊方向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在這個時間裡，鎮遠號跟灰箭一號已經打沉了六艘船，其中三艘已經全部沉沒，另外三艘則燃起大火，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混亂很快就開始了，儘管摸不準攻擊艦隊的具體位置，不過大多數的俄國戰艦還是向攻擊方向胡亂的開炮，這與其說是為了碰運氣的擊中對方，不如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不止是俄國戰艦，英國戰艦跟法國戰艦也開始向鎮遠號以及灰箭一號的攻擊方向開炮射擊，而且英國艦隊反應最快，已經分出了四艘船，向著灰箭一號的所在地衝了過來，明顯是打算近戰。
這是很明智的決定，在這種敵暗我明，只能被動挨打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不是亂開炮，而是勇敢的衝上去近戰，這樣等自己船上的燈火就能看到對方的時候，就可以來個堂堂正正的對決了。
但可惜的是，他們雖然看不清鎮遠號以及灰箭一號的情況，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兩艘船的監控之下，所以他們有什麼動作，都能第一時間反饋到自己的雷達系統與夜視裝備裡。
看到有四艘船向自己衝過來，灰箭一號的主炮射擊並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逮著提前找好的目標猛揍，但兩座69式雙聯裝30毫米副炮，卻開始悄然的瞄準這四艘前來短兵相接的英國船。
69式雙聯裝30毫米艦炮，是仿自蘇聯ak230雙30毫米艦炮，是一種用採用雷達和光電設備雙瞄準，全自動操作，採用轉膛炮自動結構的武器。
由於採用了轉膛炮結構，其單管射速達到了1000發/分，雙管的話，可以達到每分鐘2000發分的恐怖射速，有效射程則是3334米。
不過2000發/分這個射速完全沒必要，所以對付這些衝過來的戰船，這種副炮的實際射速是調校成300發每分鐘，且不是連續射擊，而是採取點射，為的就是節省彈藥。
可就算弄成300發每分鐘的射速，這種射速也足夠強大了，而30毫米的炮彈雖然口徑不大，可這都是實實在在的殺傷爆破燃燒彈，這種炮彈連鋼鐵戰艦都能撕碎。更不用說打在木質戰船上了。
可以這麼說，一旦被這種炮掃到，那木質戰艦基本就等於被點燃了，只要連續打中個二三十發，木質戰艦基本就被打成了火炬。
為了方便夜晚的精準射擊，所有的炮彈都是隔著部分殺傷爆破燃燒彈就帶有一發曳光彈，從而方便自己的射擊定位，而有了曳光彈，的確能夠增加自己的涉及準確性，就算因此而暴露自己。但總起來還是利大於弊。
只用了五分鐘，先後兩艘衝過來的英國戰艦都被69式30毫米副炮給打成了兩個火炬，而緊接著的第三艘四級艦則更倒霉，直接被打中了彈藥庫，轟隆一聲，整個在海面上爆炸了，甚至還波及到了相對完好的第四艘船。
不過，這也讓更多的俄國遠征艦隊的戰艦反應了過來，還算完好的戰艦都開始調轉船頭。分別向著鎮遠號以及灰箭一號駛去。
就這樣，鎮遠號跟灰箭一號呆在原地不動，就好像玩固定打靶一樣，利用夜色的掩護。不停的用自己犀利的炮火收割對方戰艦，把俄國艦隊一個一個的打成火炬甚至打爆炸，而自己卻幾乎毫髮無損。
沒錯，就算俄國戰艦比較多。還根據曳光彈的方向，轟隆隆不停的向這邊放炮，但終究準頭太差。而且不管是鎮遠號還是灰箭一號，都是船頭超前，可以說迎戰面相當小，這也極大的減少了被攻擊到的幾率，再加上運氣，所以對方那麼多火炮開火，根本沒有打到這兩艘船上，最多只是在旁邊打出一片片的浪花。
灰箭一號跟鎮遠號就這樣一直打一直打，連續打了半個多小時，把自己的彈藥都打去了一半多，炮管也打的通紅，但戰果也十分斐然，先後幹掉了18艘戰艦，其中還包括法國的那艘光榮號裝甲艦。
打到後面，中國海軍官兵都打發了性子，炮兵全部脫了衣服，光了膀子，怒吼著繼續開炮，開炮，再開炮。
這也多虧了先進的炮管冷卻系統，而且還提前降低了射速，要不然，如果真的全速射擊，炮管早就熬不住了，而這也是現代武器跟舊時代武器的差距之一。
可以這麼說，這是一場現代對近代的戰爭，技術差太大，完全沒有可比性，就算只有兩艘船，也完全可以做到完虐對方。
最終，雙方交戰一個半小時以後，當鎮遠號跟灰箭一號兩艘船的彈藥都打的沒剩下多少，準備下去重新進行彈藥補給的時候，損失已經超過三分之二的俄國艦隊終於全面崩潰，有的開始逃跑，有的則開始升起了白旗。
在這其中，逃跑的大都是戰艦，而豎起白旗的則主要是那些速度慢，又沒有多少防護力的運兵船跟補給船。
到了這個時候，戰局已定，不過第一艦隊並不想放過他們，而是要全面殲滅！
為此，早就趕過來在後面待命的三艘改裝的鳥船迅速出動，對逃跑的戰艦進行追擊作戰，為自己的雙37高射炮增加點戰果，而補給船則迅速靠上鎮遠號跟灰箭一號，進行緊張的彈藥補給作業，反倒是那些打了白旗的艦船，沒有一個人理會。
也是，對於防護力低，速度又慢的船來說，在護航艦隊已經被完全打敗的情況下，不投降那就是找死了，俄國人再蠻橫，也不是沒腦子，絕不會做那種用步槍攻擊戰艦的蠢事，更何況這些運載俄國兵的船都是英國人跟法國人，在戰局已定的情況下，就更沒有賣命的義務了。
「快快快！」打紅了眼的莫海虎乾脆打開擴音器怒吼，「都他*媽快點換彈藥，越快越好！我們的目標是，一個也不放過！聽到沒？是一個也不放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