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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四章 我們只是薩摩藩的僱傭軍 文 / 莊不易

    就在李鴻章在大阪府對著一群豪商大敲竹槓的時候,江戶幕府的大佬們,也在召開緊急的磋商。

    幕府此時的征夷大將軍是德川家茂,算起來也算頭腦清醒,不過這人身體不好,所以平時以靜養為主,國家大事一般都由自己的首席老中去負責。

    換言之,平時處理政務,都是老中去做,最多有結論了,跟將軍說一聲,通常這位大將軍都會同意,怎麼說呢,這也算是用人不疑吧。

    此時幕府的首席老中是安籐信正,他是追求公武合體的開國派,也是一個頭腦清醒的理智派,能力還不錯,不過比起被刺殺的前任井伊直弼,還是略微有點軟弱。

    這位安籐信正老中剛剛在阪下門外之變中經歷過一次刺殺,雖然生命無憂,也沒什麼大礙,但卻被嚇著了,輕易不敢出門,因此無法,或者說不敢親自動身去大阪談判,只能是找個人代替自己去找中國人和談。

    最終,他找來了他最看重的,可以說是幕府明日之星的勝海舟。

    勝海舟也知道此行事關重大,所以沒什麼推辭就答應了下來,但卻提了個要求,那就是他必須具有專斷做主的權力。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勝海舟必須擁有決斷權,他跟中國人的任何談判,事後幕府都必須認賬,不許反悔。

    按照勝海舟的話,現在中國勢大,日本力小,越是這種情況,實力弱小的日本越應該遵守協議,這樣可以為日本增加同情分,否則的話,圖惹大國不快,也會讓人有進一步干涉的借口。

    對勝海舟的這番話。安籐信正深以為然,於是就同意了下來,意思就是說你放手施為,你在前面做的決定,我事後保證認賬。

    得到了肯定與授權之後,勝海舟心思大定,此後,他沒有立刻啟程,反而先去找了美國人跟英國人。

    勝海舟的想法很簡單,中國是一頭餓狼。日本單獨對付有些吃力,那就要多拉幾個餓狼一起過去,這樣餓狼之間為了爭一塊肉,比如會有利益衝突,日本雖然依然會受到損失,但終歸損失會小一些。

    不能說勝海舟的做法不對,相反,他的做法反而是目前最明智的,不過。一旦他這樣做,賣國的罪名是絕對跑不掉的,至少那些熱血的攘夷派肯定會把他在刺殺名單中再往前靠一靠。

    因此,勝海舟實際上是以一種殉道者的心思在做這種事。不說部下,他自己都覺得此時的自己特悲情。

    經過一番言辭懇切的厲害分析,英國人跟美國人都答應派人前去調解,而且都是高規格。比如美國駐日公使湯森.哈里斯,英國駐日公使阿禮國,全部都是親自出馬。

    其實。就算勝海舟不來找他們,在日本有重大利益的英國人跟美國人也要出面,畢竟中國人這次做的有些過了,或者說,掠奪的有些太狠了。

    想想也是,中國人獨自吃下日本那麼多地方,甚至連大阪都拿下來了,這已經嚴重動搖幕府的統治基礎了,而幕府是傾向於開國通商的,幕府要是垮台了,大家以後還怎麼一起瓜分利益?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不管怎麼樣,兩國公使同意一起出馬之後,勝海舟底氣大了不少,立刻就帶著他們趕去了大阪。

    等他們到了大阪之後,李鴻章他們早就從大阪商人那裡收到了一千萬兩銀子。這裡要說的是,這個錢是按照中國的新度量衡去算的,也就是一兩37克白銀算的。

    這麼容易就收到一千萬兩,讓李鴻章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應該多要一點。按照他的想法,當初如果要兩千萬估計不太容易但要一千五百萬應該還是可行的。

    不過麼,既然話已經提前說出去了,再要也就不合適了,蠻橫無恥的名頭他反正是背定了,接下來怎麼樣也要講點信用,而且也要給中國政府留點不是?

    別忘了,他們只是代表公司的利益,可不是代表中國政府的利益,日本人混淆是他們的事兒,自己可千萬不能弄混了。

    所以說,收到錢之後,其實遠征軍已經有去意了,畢竟大阪是日本腹地,他們遠征軍人數又太少,所謂繼續進攻京都啊,什麼倒幕之類的,那都是煙霧彈,他們真實的目的就是過來撈一票而已。

    可是勝海舟等人不知道啊,他們看到大阪城被遠征軍防守的好像鐵桶一樣,而且路上的時候還聽到不少謠言,說什麼遠征軍這次是受到薩摩藩的僱傭,要來倒幕,這才是真正的嚇一跳,緊趕慢趕的要過來說和。

    因為自身是特使的身份,加上可能還帶著外國人的緣故,所以勝海舟沒什麼妨礙的就見到了李鴻章。

    不過,出於種種目的,李鴻章並沒有要求立刻進行正式的談判,也就是說,李鴻章不希望馬上面對英國人跟美國人,反而希望先私下跟勝海舟聊一聊。

    勝海舟呢,其實也不希望一下子弄僵,反正英國人跟美國人不過是拉來助威的,如果能不通過他們就獲得妥善的解決,那自然是好事,因此也就同意了。

    就這樣,李鴻章表面上以你們遠來是客(把自己當大阪主人了),讓大家先休息休息,明日再談。但實際上,當他晚上他就約了勝海舟到自己當房間,避開英國人與法國人,先展開了一番密謀,不,是談判。

    說起來,原先的李鴻章也是個謙謙君子,做事也喜歡講個禮義廉恥,不過相對那些東西而言,李鴻章對權勢更加的熱衷,或者說,此時的他,年輕力壯,雄心勃勃,其實是個典型的功利主義者。

    以前他之所以講究禮義廉恥,那是因為曾國藩喜歡這個調調,而他在曾國藩手下做事,因此才迎合上司的喜好,表現的一副深受儒家熏陶的模範子弟樣子。

    但是,當李永吉一統天下,眼看曾國藩如日暮西山之後。李鴻章果斷的投奔到新朝廷的麾下,名義上還是新天子的朝臣,實際上卻是投奔了沈世明。

    也就是說,他雖然是什麼內務員,還是什麼中央特派員,但其實這個位子都是沈世明給的,沈世明可不僅僅是國務院首相那麼簡單,人家本身還兼著內務府的職務呢,真正的權勢滔天。

    沈世明雖然過去曾有過秀才功名,但其實出身商賈。過去的大半生都是在經商,且一直都是在中下階層混。

    這樣的人,與那些傲嬌的大儒相比,就顯得更加的市儈,更加的功利,也更加的直接,就連拍馬屁,也都是商人的那一套。

    那麼巧,李永吉也是俗人。對沈世明這些東西很受用,加上李永吉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算是唯才是舉吧。而沈世明做的還不錯,因此這也算是互相看對了眼,文雅點說,那就是君臣相合。

    一開始。沈世明的權力其實還不算大,但隨著李永吉把心思放在美國,隨著皇后殷素素懷孕。皇帝跟皇后對國內的大事幾乎都有些放手的意思,這讓沈世明擁有了越來越多的權力,這世界一場,權威日盛,自然也就有了那麼一絲權臣的氣派,以至於國務院都開始凌駕於其他部門之上了。

    沈世明權力日盛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在眼裡,加上皇帝李永吉經常深居簡出,輕易見不到人,於是投奔沈世明就是一條通天捷徑。所以,想要投入沈世明麾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李鴻章也是其中之一,而他之所以能被沈世明青睞,除了他本身確實有能力之外,還得益於李鴻章順應形勢的迅捷。

    也就是說,李鴻章很會琢磨上面人的心思,然後投其所好,當他發現沈世明為人功利直接,不希望拐彎抹角之後,也就迅速轉變心態,拋棄了原先那些東西,事事都從功利出發,果然很快就讓沈世明刮目相看。

    別小看這個,能張口閉口從利益出發,也不是大多數中國知識分子能輕易做到的,因為那會讓人感到不好意思,拉不下臉,所謂君子不言利,說的就是這個現象。

    沈世明過去其實也是有點小矯情的,不過畢竟商人出身,矯情的不那麼嚴重,加上李永吉是個極度追求功利的人,而沈世明在成為首相,掌握大權之後,也發現其實國家大政還就是一個講究利益的玩意兒,於是也就開始赤裸*裸了。

    這沈世明自己墮落了,自然就希望有更多人一起墮落,等人多了,他也就不那麼顯眼了,因此他才會對反應迅速又有能力的李鴻章青睞有加,並經常帶在身邊提點教育。

    這李鴻章既然是想攀高枝,那自然是領袖語錄時刻記憶,一切都遵照上司的教導而行,這時間一長,他也就墮落了,什麼事情都講求功利化,甚至變的越來越無恥,越來越直接。

    這些事情他自己還沒發覺,畢竟這裡有個國家利益的大義,所以他覺得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國家好,是現代的班超,所以也就慢慢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怎麼說呢,這就是風氣問題了,或者說,墮落的成本太低,所以讓李鴻章這麼個也算小有名氣的大儒,也變得張口閉口都是利益了,而他們一旦墮落之後,也就不覺得獅子大開口是無恥了,反倒是越來越接近西方人的來派,甚至更有過之。

    勝海舟就不同了,他雖然一向支持開國與開化,但他依舊還保持著傳統的禮義廉恥思想,為人彬彬有禮,說話講究拐彎抹角,而且講求做事留一線,也就是說,還是保持了傳統武士的一些美德,依然是具備了東方人的含蓄與內斂。

    而且,他曾經在1860年到1861年期間遊歷過中國,深切的感受過中國當時的劇烈變化,感觸頗深。

    原本,在1860年的時候,他是打算去美國參觀遊歷的,但正好那時候中國正在發生巨變,各種消息傳來,讓他深感震驚,於是才決定改變行程,先去中國看一看。

    雖然勝海舟去了中國遊歷,但他畢竟身份受限制,只是在底層民間。以底層的視角去看待問題,並沒有接觸到中華帝國的高層圈子,因此對中國的觀感其實是有誤的。

    為什麼有誤呢?原因很簡單,李永吉雖然掀起了一陣開化狂潮,但其實是一種有限開化,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照搬西方的制度與思想,反而是有限學習另外一個時空現代共和國的一些制度跟思想。

    而且,因為李永吉崛起後,不但對內戰爭從無一敗。對外戰爭也總是勝利,甚至連列強之一的俄國都打敗了,創造了一個軍事神話。再加上李永吉建國之後,取消了洋人在中國的一切特權,洋人在中國犯法都要執行中國法律,相反,洋人總是哭著喊著求買中國人的貨,因此中國人面對洋人的心氣要高的多。

    因此,中國的開化。其實是一種非屈辱性的,甚至帶著勝利者意味的主動開化,是由上而下的行為。

    在這種情況下,國家的對外開放。是朝廷主動而為,且因為**的力量,反對派不成氣候,老百姓也樂意相信政府。相信朝廷,願意配合朝廷學習開化思想,並把學習開化這件事與陞官發財掛鉤。慢慢的也成了一種主動行為,這與日本人的屈辱性被動開化,內心十分抵制,且有大量強力反對派的情況完全不同。

    勝海舟當初遊歷中國所接觸的,大都是中國底層的老百姓,據他所知,老百姓大都是樂意配合朝廷的,也樂意相信朝廷,而且執行的還相當不錯。

    對此,勝海舟沒想到別的,他以為這是中國皇帝教育工作做的好,因為他發現中國有大量介紹海外情況的書籍,就算你不認字,說書人還有相聲演員也總是愛說海外的事兒,甚至拿海外的故事編段子。

    所以說,中國江南一帶的老百姓對外國人的瞭解越來越多,再加上大街上的外國人越來越多,大家接觸久了,也就慢慢見怪不怪了。

    勝海舟在中國買了不少介紹國外情況的書籍,回日本後就想過廣泛推行海外情況的普及教育,甚至想過培養說書藝人之類的,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日本的情況跟中國完全不同,中國那一套在日本行不通。

    原因很簡單,時至今日,日本有大量的流浪武士階層,而大多數流浪武士徒有身份,卻家無餘財,對社會十分怨恨,而他們的怨恨無處發洩,就選擇幕府與洋人當目標,所謂尊王攘夷,不過就是這些人的一個口號而已,說他們是日本的憤青毫不為過。

    所以說,如果在日本明目張膽的推行介紹海外的書籍以及內容,比如培養說書人什麼的,說不定你今天在這裡說外國的好話,明天就被攘夷派的武士給斬殺。而根據規矩,武士斬殺平民是不需要負責的,所以就算被殺也沒處說理,幕府也沒法管,因此想要靠說書人之類的方法去推廣西方開化教育,難如登天。

    因此,問題又回來了,要想開化成功,就要學習中國,搞中央集權,所以勝海舟此時是鐵桿的公武合體派,認為當前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盡快加強幕府的權威,進行深化改革,而這種深化改革最重要的一步,自然就是取消武士特權。

    但很可惜,他知道要做到這一點很難,至少不能直接搞這個命令,因此他覺得應該學習中國的皇帝,先通過對攘夷派藩閥的戰爭建立權威,然後再慢慢收拾那些不聽話的武士。

    他認為日本是島國,類比於歐洲的英國,並把中國比作法國,認為今後中日之間必有摩擦衝突,而要想保衛日本,海防是重中之重。

    為此,勝海舟說服了老中與將軍,他們也都贊同勝海舟的意見,於是就任命他為軍艦奉行並,實質管理幕府的海軍,為幕府訓練航海人員。

    可以這麼說,勝海舟實際上是時刻警惕中國的,但他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中國人這麼快就對日本下手了。

    或許正因為平時對中國研究很多,加上以前遊歷所得的經驗,所以勝海舟一見李鴻章,就表現的十分恭敬謙卑,給足了對方面子。

    因為在勝海舟的印象裡,中國人大都好面子,只要你態度低一點,他們通常就不為己甚。反而會做出讓步。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黑化了的李鴻章,這套把戲不頂用了。

    聽到勝海舟一來就為吉田屋事件低聲下氣賠不是,表示一定嚴懲肇事者,希望中日友誼不要因此受到影響之類的,李鴻章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可不能代表中華帝國政府,我們只是一支僱傭軍罷了。」

    「什麼?」勝海舟是懂中文的,一聽這個。愣了愣,「大人您說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我們這次來大阪,不是為了吉田屋的事情。」李鴻章笑瞇瞇的道,「嗯,這麼說吧,本來呢,我們的確是為了吉田屋事件而出兵的,原因麼。是因為你們殺死的……」

    「是薩摩藩!」勝海舟立刻糾正,「是薩摩藩的武士動手的,跟我們幕府完全沒關係!」

    「嗯,好吧。就是薩摩藩。」李鴻章點點頭,「那,薩摩藩的武士殺害了我們公司的員工,而這個員工又是一名高級僱員。他的死,對公司損害很大,而且也有悖於公司以人為本的理念。所以。我東方集團就出兵薩摩,對肇事的薩摩藩進行了懲罰。

    原本呢,我們只是希望薩摩藩交出兇手就可以了,誰知道底下當兵的不知道輕重,一頓炮火打過去,一不小心就燒掉了鹿兒島港,哎,對此,我也是深表遺憾啊。」

    看到李鴻章這幅樣子,勝海舟眼皮跳了跳,但終歸還是忍了下來,規規矩矩的道:「刀兵無眼,戰火無情,這也是在所難免。」

    「是吧,你也這麼認為啊。」李鴻章點點頭,「其實呢,我們不小心燒了鹿兒島,也覺得不好意思,幸好薩摩藩的家主島津久光還在,我們就把他請了過來,要賠禮道歉,誰知道人家一來就說,那殺害我公司員工的兇手,那個叫什麼小次郎的,他們早就抓起來了,而且還派出使者去中國報信,要中國派人過來處理了。

    哎,一聽這個,我們就更慚愧了,怪只怪,公司的官僚主義啊,沒弄清情況就亂下命令,害我們無端端傷害了一衣帶水的好鄰居啊。」

    「既然大人也深有悔意,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繼續來攻打大阪呢?」勝海舟忽然道。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了。」李鴻章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你看,我們不是後悔麼,事情一說開,原來這事兒是烏龍,這島津家的家主自然是哭的稀里嘩啦,我們也是不好意思。所以我們艦隊司令就說,火燒鹿兒島這件事是他們的不對,是他們做過火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只要他們能做到的,一定盡量幫你做到,也算償還一下火燒鹿兒島的債務。

    哎,要不說呢,我們的艦隊司令就是心腸軟啊,見不得人哭,你說是不是?」

    勝海舟越聽越不對:「難道,您的意思是說,這攻打大阪府,是,是島津家的主意?」

    「沒錯!」李鴻章重重一點頭,「原本啊,我們以為他們要錢,這方面雖然我們也窮,但湊個萬八千估計還有。誰知道人家島津家的家主不要這個,要我們的兵。沒錯,他們要借兵!」

    「借兵?」勝海舟皺起眉頭,「借兵的意思是指?」

    「當然是打你們幕府啊,這叫什麼?對,倒幕!」李鴻章笑呵呵的道,「人家島津家的人說了,他勵精圖治,就是希望討伐腐朽的幕府,歸還大政給你們的天皇,現在他的城市沒了,自然要我們負責,要我們直接發兵江戶,直取你們幕府,要我們用艦炮,把你們江戶也給燒了,說我們既然能燒掉鹿兒島,江戶城跟鹿兒島差不多情況,就是規模大了點,燒掉江戶應該不難。」

    「萬萬不可,此事萬萬不可啊!」勝海舟大驚道。

    「對啊,說的也是。」李鴻章點頭,「我們一聽,燒江戶?這事兒不行啊,我們只是東方集團的私人僱傭軍,為自家人討下公道就罷了,這打幕府,可是干涉別國內政啊,不符合我們的宗旨。」

    「對,中華是禮儀之邦,怎能隨意欺辱他國。」勝海舟連忙道。

    「是的。」李鴻章道,「他們聽我們不樂意派兵打江戶,就退而求其次,說不打江戶也可以,但必須要我們做兩件事:

    第一,要我們打大阪府,而且必須拿下大阪府,並在大阪府籌集一筆賠償金給島津藩。如你所見,這事兒我們已經做了。

    第二,打下大阪府,並籌集到薩摩藩要求的賠償金數目之後,要我們繼續發兵去攻打長州藩。必須打敗長州藩,讓長州藩同意併入薩摩藩。

    只要做到這兩件事,那薩摩藩就認為我們有誠意,過去的事兒,也就是火燒鹿兒島這件事吧,就一筆勾銷,並且他們還會給我們相應的優惠政策,讓我們公司可以在島津家統治的地區更好的經商,大家化干戈為玉帛。

    人家都這樣說了,而且還以剖腹威脅我們,我們也沒理由拒絕。你看,現在我們已經遵照薩摩藩的指示,拿下了大阪府,而且還做了壞人,出面幫他們籌集了一筆賠償金……嗯,所以呢,其實你們不來,我們也打算走人的,接下來,我們還要去打那個什麼長州藩呢。」

    「這,這……」聽了這麼一套匪夷所思的話,勝海舟是徹底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麼說,您的意思是,打大阪府,其實是薩摩藩的意思?」

    「可不是。」李鴻章聳了聳肩,「我有必要騙你麼?或者說,我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黑鍋是怎麼也甩不掉了,我們就算自己要打,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但事實就是事實啊,我們的確是應薩摩藩的請求過來的。還有啊,我們在大阪府搜集的資金,大半都要交給薩摩藩的,當作賠償金,另外一半則是當作僱傭我們的軍費。不止如此,稍後我們還得去打長州藩啊,你說說,我們也不容易啊。

    那,我們司令都說了,打了長州藩,還了島津家家主的人情,立刻就走人,再也不蹚這個渾水了。」

    「既然你們不樂意,那你們可以拒絕啊。」勝海舟道。

    「原本呢,其實我當然是拒絕的。」李鴻章一攤手,「不過我只是個帝國政府派來的觀察員,只有觀察與協調權,具體出兵不出兵,那是人家公司內部的事情,確切的說是艦隊司令員的事情。而我們這位艦隊司令呢,又一向重承諾,答應了島津家主,就一定要做到。而且人家島津家給部隊的錢多啊,上上下下都紅眼了,都樂意拿錢打這場仗。

    順便說一下,在我國,像東方集團這樣的公司,權力是很大的,國內還好說,可一旦涉及到國外,特別是像你們日本這種還沒有建交的國家,我們帝國政府也不好管。所以,這件事你非要怪,那就怪薩摩藩吧,我們只是薩摩藩的僱傭軍而已,在你們這裡做壞人,也是逼不得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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