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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三章 進抵江戶城 文 / 莊不易

    聽了石達開的話之後,勝海舟又勸了幾句,發現對方意志堅決,暗自歎了口氣,也就不再堅持。

    其實,勝海舟之所以選擇誘敵來攻的策略,真正的目的是想盡最大可能保全江戶城,讓江戶城少受戰火的蹂躪。

    因為通過長期的接觸,勝海舟很清楚遠征軍的力量有多強,尤其是對他們的火器忌憚很深,知道一旦讓他們放開了進攻江戶城,那就憑江戶城的城防,根本就守不住,到時候,一旦被攻進城,那遭災的只會是江戶城的百姓。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希望引誘幕府的軍隊來攻擊,這樣只要擊敗對方的主力,然後就可以用談判的方式奪回江戶,重新釋放將軍,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勝海舟也知道,這種事兒只能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這支兵馬名義上是他統領的討逆軍,但真正的核心卻是那支中國人組成的遠征軍。

    如果沒有遠征軍幫忙,只靠勝海舟自己統領的那支兵馬,很難對抗被三條實美掌控的幕府,原因很簡單,名不正言不順。

    勝海舟並非藩閥,他是因為才能而得到德川家茂的信任,然後又因為信任,才得以統領幕府的五千兵馬。

    就是說,他手下的兵馬大部分都是出自江戶城,很多都是幕府的嫡系武士,之所以跟隨勝海舟出征長州藩,本意是為了參加一次必勝的戰爭,為幕府增加一點勝利的威望。

    因此,勝海舟對手下的控制力度並不強,如果真的是他的嫡系,那如果他去要討逆的話,根本不需要借助外人。

    現在不一樣,他無法帶兵面對將軍,或者說。他覺得將軍被控制了,但下面人未必會這麼想,未必覺得將軍是被軟禁,只會覺得是他要造反。

    正因為這一點,他才想到了要借兵,而且這個意圖他除了一兩個心腹外,其他人誰都沒告訴,還連夜親自去找李鴻章商量。

    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勝海舟最大的目的是想誆騙手下上賊船,讓他們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跟著自己討伐叛逆。獲得至高權力,如果早點讓手下知道他是想回師江戶,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具體而言,勝海舟先悄然的跟李鴻章約定好之後,再根據約定,把自己那五千人馬騙上船,去跟海上的特混艦隊匯合,但沒說要去打橫濱,而是說繼續打長州藩。

    跟特混艦隊的人匯合之後。那些手下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妥,畢竟當初就說過了,打長州藩是多國合作,其中中國人與洋人是主力。他們就是跟著過去顯示一下存在而已。

    勝海舟那些手下都是陸軍,一到了船上,根本就分不清方向,那還不是船帶他們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啊。

    到了橫濱之後,他們也是被夾雜在中間靠後,首先進攻的也不是他們。而是遠征軍。

    等遠征軍打下橫濱,他們被驅趕下船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不過這時候他們也騎虎難下,因為沒人相信他們是不知情,只會認為他們跟著勝海舟造反了。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忐忑的,哪怕聽到有遠征軍協助也一樣,但等他們打下神奈川,接連兩次勝利終於讓他們稍微有了點士氣,對未來的期待也高了那麼一點點。

    正如勝海舟忽悠他們的說法,只要打敗挾持將軍的逆賊,他們就是功臣,到時候論功行賞,好處大大的有。

    然而,儘管那些手下算是任命了,但勝海舟知道,那五千人之所以現在看似很聽話,除了被逼無奈以及利誘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遠征軍。

    正是因為旁邊有遠征軍的威脅,這支部隊才不敢亂來,如果沒有遠征軍在一邊,結果就不好說了。

    明白這點後,他一直對遠征軍十分客氣,因此現在發現石達開決定要直接打江戶,他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但也沒有同意讓石達開帶領遠征軍單獨去打,而是要共同進軍。

    說白了,是勝海舟現在是不敢離開遠征軍,他怕前腳遠征軍走了,後腳那些手下就給他來個軍變了,到時候,一切就都完了。

    發現勝海舟同意了自己的意見,那石達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商量了明日一早就出兵之後,就迅速離開了。

    送走石達開之後,勝海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先是盯著地圖發了一會兒呆,接著就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人。」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武士忽然在一邊開口道,「夜色深重,還請大人早早休息。」

    「哦?」勝海舟一下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那名年輕武士,正是自己的書記官大鳥圭介。

    大鳥圭介在另一個時空的日本,可是個大大的名人,被稱呼為日本的亂世之重臣,治世之能臣,能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

    在這個時空,他的能力相當厲害,對西學十分瞭解,也得到了勝海舟的賞識,並很快把他從幕府的提拔他當了自己的旗本武士,實際上則是做自己的秘書與書記官,也算自己的心腹了。

    看到是大鳥圭介,勝海舟微微一笑:「是圭介啊,呵呵,真是抱歉了,讓你看了笑話。嗯,你會不會覺得我才是為了一己之私的幕府叛賊?」

    「哪裡。」那名武士一鞠躬,「其他的我不清楚,我只看到大人為了日本在嘔心瀝血。」

    「哦?」勝海舟眼睛一睜,接著淡淡的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難道你不知道下面的人怎麼說我麼?他們都說我是幕府的叛賊,是引中國人進來的叛徒……這樣的我,你為什麼會說我在為日本嘔心瀝血?」

    「因為他們不知道大人的苦心。」大鳥圭介道,「他們不過是一群眼光狹隘的井底之蛙,只會一味的憤怒,卻不知道如果憤怒有用,還要槍幹什麼?這個時代已經變了,只會蠻幹是不行的,只有因勢利導。才能拯救日本,在這一點上,我看沒有誰能跟大人相比。」

    「呵呵。」勝海舟笑了笑,沒有詳細解釋什麼,反而忽然揮了揮手,「好了,我這裡沒事兒了,你下去休息吧。」

    「大人……」

    「我真的沒事兒。」勝海舟搖搖頭,「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養好精神比什麼都重要。」

    「是,我明白了。」大鳥圭介再次深深的一鞠躬,「請大人也多多保重。」

    說完,大鳥圭介這才慢慢退出去,只剩下勝海舟一個人在屋子裡。

    「因勢利導?談何容易啊。」勝海舟再次搖搖頭,「奈何奈何,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如果有的選擇,我又怎麼會選擇這條路呢。」

    的確。勝海舟之前壓根就沒想過造反,也沒想過通過軍事政變去奪取大權。應該說,此時的勝海舟,雖然也有權力慾。但還沒強到為此不擇手段的目的,在他看來,以幕府目前的情況,團結才是第一位的。

    另外。將軍雖然對他不錯,但他也沒有那種愚忠,也就是說。誰當將軍他其實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新統治者的政策是否對自己的心意。

    正如日本此時很多憂國憂民的上層知識分子一樣,勝海舟也早早就發現日本的危機,並很早就尋找解決之道,同時也認為只有自己的方法才是正確的,才是真正能夠幫助日本解除危機,走上富強道路的。

    幕府此時派別眾多,但簡單點來說,主要分兩派,一個是保守派,另外一個是恭順派。

    保守派一般都跟攘夷派走的很近,雖然主張對外國人強硬,但其實也是贊同開國,不贊同閉關鎖國的。這一派之所以叫保守派,主要是因為他們只同意跟外國人做生意,進行經濟來往,卻不贊成改變原本的政治制度。

    另外一個恭順派,是指對外國人要懷柔,不要跟外國人太早起衝突,要用自己的市場,去換取外國人的新技術跟新制度,然後徐徐改革。

    勝海舟實際上就是恭順派的人,他主張跟外國人合作,然後臥薪嘗膽,先改變自己的政治制度,變法圖強,然後再抵禦外侮。

    也就是說,勝海舟認為以日本目前的狀況,不應該跟外國人硬拚,尤其是不能跟中國人來硬的,反而要放低姿態,虛心求教,哪怕自己會受到損失,只要能保存元氣,維持一個統一而完整的日本,將來未嘗沒有崛起的機會。

    可是,政變後的掌權者三條實美卻不是這樣的人,他居然要求勝海舟改變進兵路線,不去跟中國人與洋人一起征討長州藩,反而要他們去進攻中國人,要奪回大阪!

    開玩笑,勝海舟難道不痛恨中國人的侵略麼?他為什麼放低姿態如此忍讓?還不是因為打不過?明知道打不過,明知道對方實力強大,明知道自己是弱者,那你不趕緊想辦法裝孫子,保存實力,為什麼還去主動挑釁?引來對方的打壓?

    也就是說,政變本身不是勝海舟關心的,他之所以下定決心立刻回師,主要就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政變成功的那群傢伙都是腦袋不清醒的瘋子,一旦讓他們長期把握幕府政權,肯定還會做出一些更不理智的事情,一旦跟中國人或者西洋人開啟戰端,那等待日本的就是滅頂之災。

    正是出於這個想法,他才想到了回師江戶,親自掌握政權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既然別人掌權太不可靠,有把日本帶到火坑的危險,那就不如讓自己來掌權,哪怕因此被人說是叛逆也在所不惜。

    總之,就在勝海舟下決心奪權的時候,他就放棄了一切的矜持與尊嚴,只為了能夠達到自己那個拯救日本的目的。

    而為了這個目的,他更是乾脆利落的邀請了中**隊,甚至連自己手下的那些部隊也一起欺騙了,生生的造出了一支討伐叛逆的大軍。

    「算了,是非對錯,留待後人說去吧,只求問心無愧。」說完這句話之後,勝海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到了第二天一早,準備妥當的聯合討逆軍就重新啟程。沿著官道一路向東,目標直指江戶城。

    勝海舟的五千人,再加上石達開的五千多討伐軍,合起來足足有一萬多人,只憑人數來說,在此時的日本也是一支大軍了。

    這樣一支打著討逆旗號的大軍奔向江戶城,江戶城就算反應再遲鈍,也及時的察覺了不妥,並迅速做出了反應。

    很快,幕府方面宣佈勝海舟為叛逆。下令天下共擊之,與此同時,江戶城緊急拉起了一支一萬兩千人的大部隊,由松平慶永帶領,也不出城,只要求嚴防死守,抵禦勝海舟的討逆軍。

    三條實美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憑借江戶城的城防,來抵禦對方的攻擊。然後利用幕府的權威,號召其他各藩勤王,一起來討伐勝海舟。

    由此也看出,三條實美也不是一根筋的莽夫。知道了中國人的事情,知道無法在野戰中抵禦,所以才決定全力防守。

    正因為對方一心龜縮防守,所以聯合討逆軍一路之上並無妨礙。又因為石達開加快了行軍速度,只用了五天時間,全軍就趕到了江戶城下。

    全軍進抵到江戶城下之後。石達開倒是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日本也有如此的雄城,因為眼前的城池無論從規模還是建築方法,一點也不次於中國的大城,與他之前見到的日本小城相去甚遠。

    這倒也是,江戶城從慶長十一年開始大規模建造起,至寬永十三年(公元1636年)止,前後建設了近半個世紀,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單純就城池規模而言,至少在1862年,絕對是全日本第一。

    此時的江戶城,東西約5.5公里,南北約4公里,四周還圍有內壕和外壕,其中光外壕的周長就超過16公里,內壕的周長則超過10公里。

    除了外壕內壕,江戶城的城廓就有兩重,全部都是磚石結構,堅固異常。城內有望樓20座、城門36個,還有本丸、二之丸、三之丸、西之丸等宮殿。這些宮殿與城牆望樓相互依存,可以說是沒有死角。

    雖然江戶城不是特意製造的西式稜堡,但卻是以戰爭的目的而修築的,就防禦能力而言,一點也不次於中國當時的南京城,甚至就某些情況而言,比如階梯狀防禦,比南京城的防禦力量還要強一些。

    這樣一個規模龐大,城牆堅固的江戶城,就算是遠征軍,除非不計傷亡的強攻,否則指望靠那些華2型野戰炮的火力,想在短時間內輕鬆獲勝,那也是絕對不現實的。

    「想不到啊。」仔細觀察過江戶城的石達開放下了望遠鏡,搖頭讚歎道,「想不到日本也有如此雄城。」

    「那是當然。」站在一邊的勝海舟微微一笑,「江戶城畢竟是將軍的住所,是全日本的中心,雖然不敢跟上國比,但也不會差的太多。」

    「那就麻煩了。」石達開皺眉道,「這座城易守難攻,如果對方一直龜縮不出,要打下來也不是個容易事兒。」

    「是啊。」勝海舟道,「所以我才說不要強攻,要採取誘敵深入的方案,與敵野戰,不過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再想引誘對方出來跟我們野戰,恐怕是相當困難了。」

    「你有什麼好建議麼?」石達開忽然問,「既然你在江戶生活過,應該知道如何才能快速攻下此城吧?」

    「說實話,如果你硬要攻打,除了強攻,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勝海舟搖搖頭,「正如你所見,這座城幾乎沒有死角,偷襲是不可能的,只能正面強攻或者圍困。強攻的話,我們的人似乎少了點,裡面據說也有超過一萬人的守軍,就算戰鬥力不強吧,但面對我們應該是夠了。

    要知道,攻打這樣的城市,沒有個十萬人,是絕對沒希望正面強攻的,至少短期內是無法拿下的,只能是先圍困起來,然後慢慢來,等待機會罷了。」

    「圍困?慢慢來?這種方法我豈會不知。」石達開輕輕一皺眉,「就沒有點更好的辦法了麼?」

    「其實……」勝海舟想了想,「其實我們可以就在這裡安營紮寨,然後跟他們對峙下去。目的麼,自然是圍點打援,打擊他們的援軍。只要我們連續在野戰中擊敗他們的援軍。總能對他們的士氣產生影響。

    等他們明白援軍不管用,野戰又打不過我們,困在裡面早晚是個死的時候,自然就能夠投降我們了。」

    「那不還是圍困麼。」石達開搖搖頭,「要用你這個法子的話,那得多少時間?半年還是一年?你等得起,我可等不起。」

    「可您也看了。」勝海舟道,「強攻的話,實在不是辦法啊,難道您打算用人命去填麼?」

    「人命?那倒不用。我們帝**人不講究用人命去拼前程。」石達開一邊說,一邊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地圖,「嗯,我還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您還有什麼辦法?」勝海舟問。

    「不要急,」石達開冷冷的一笑,「最遲到後天,你就知道我的辦法是什麼了。」

    聽到石達開這麼說,勝海舟再次催問,可一直得不到答覆。只好作罷,等待後天的所謂辦法,誰知道沒等到後天,第二天他就等到了石達開的辦法。

    石達開所謂對付江戶城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炮擊,不過不是用他們的野戰炮,而是用艦炮!

    原來,石達開看地圖的時候。忽然發現江戶城似乎是靠海的,然後他找了幾個當地人一問,這才知道江戶城還有個港口。就臨近江戶灣,只要戰艦開進來,那麼以平遠號的主炮射程,足夠從江戶港打的到江戶城。

    艦炮的威力是野戰炮所無法比擬的,而且特混艦隊還帶有縱.火.彈,江戶城雖然城牆大都是磚石結構,但也有很多木質建築,特別是城裡面,房屋基本都是木質的,所以如果像進攻鹿兒島那樣來個大放火,估計效果也會不錯。

    儘管這樣一來,他們的陸軍恐怕又會無所事事,不過這不要緊,在石達開看來,關鍵是如何用最小的代價達到目的,其他像面子之類的並不重要。

    當然,石達開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他也要幫忙做事,那就是分出一支部隊,去配合特混艦隊進攻浦賀港,只要佔領了浦賀港,不但控制了江戶灣的咽喉,還可以消滅江戶的海軍,到那時候,特混艦隊才能無憂無慮的炮擊江戶城。

    唐海龍別看表面是一派儒雅姿態,但其實內心裡是個好戰分子,尤其是火燒鹿兒島之後,似乎他的殘暴因子被激發了,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炮轟城市,尤其是火燒城市的行動。

    只不過呢,他的行動要受到限制,就權限來說,還不如石達開,所以燒過鹿兒島,在李鴻章以及石達開的一致反對之下,就再也沒怎麼正經打過城。

    現在好了,雖然李鴻章還是反對用艦炮攻城,但石達開卻親自請求他進行火力支援,二對一,那還有什麼說的?

    就這樣,五艘戰艦組成一字長蛇陣,逕直往江戶灣開來,直奔浦賀港而去。

    浦賀港是幕府水師的軍港,被特混艦隊直接逼過來,那也是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出戰。

    雖然浦賀港的水師戰艦也有不少,大大小小三十多艘,但大都是老式風帆戰艦,噸位最大的也不過千噸,面對五艘平均噸位超過兩千二百噸的新銳鐵甲戰艦,那是一點也沒有反抗之力。

    海戰不同於陸戰,對士氣、意志還有數量的依賴不是那麼強,更多的是看技術因素。

    換言之,海戰主要是看誰的船更堅固,速度更快,火力更強,如果全面佔優,那如無意外,就是全面佔優的一方勝。

    所以說,儘管幕府的水師有三十多艘船,但無論速度、耐久還是火力,都跟特混艦隊那五艘戰艦不是一個檔次的,就像一群小孩子圍毆五個大人,解決可想而知。

    只用了一上午,唐海龍率領的特混艦隊就全殲了幕府的水師,其中擊沉二十一艘,投降的不過八艘。

    打敗了浦賀港的水師艦隊之後,唐海龍端著一杯紅茶,淡淡的對副官道:「給石大人打電話,就說浦賀港的敵艦已滅,讓他們迅速派人佔領港口。同時告訴他們,最遲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抵達江戶港。」

    「是!」副官一敬禮,這就要抓起電話下達命令。

    「等一下。」

    「司令,還有什麼吩咐?」

    「嗯。」唐海龍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紅茶,這才瞇著眼呼了口氣,「命令,把所有的俘虜船湊在一起,然後把俘虜都綁起來趕過去,之後呢,讓志遠號、征遠號、討遠號還有伐遠號靠過去,一艘對一艘,給我把俘虜的日本船全部擊沉!」

    「全部擊沉?」副官吃了一驚,「您,您是說……不要俘虜?」

    「是的,不要俘虜。」唐海龍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我們馬上要趕往江戶進行炮擊,哪有空帶著這群俘虜?哼,要俘虜,這裡到處都是,有的是地方可抓,現在最關鍵的是時間!時間你懂麼?」

    「這個……」

    「總之,執行命令吧!」唐海龍道,「記住,是全部擊沉,一個不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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