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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集 :面臨威脅 文 / rich

    顧省之這時候還沒有太大的疑慮,慎言是負責絲綢生意的人讓他去調停也是應該。顧省之問姚玉莊道:「慎言的傷好了沒有?能否走動?」

    「可以下床走動了。」姚玉莊說道:「我這就讓人去叫他。」

    慎言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走起路來還有些不便。聽聞這件事慎言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就由添保扶著出門向傅家去。到了那裡就看到送貨的車隊停在傅家門口,車伕無聊地坐在車上閒聊。慎言走到門口對傅家的管家道:「勞駕通報一聲,就說顧慎言求見。」

    不一會兒傅康年就走了出來,他看到慎言一瘸一拐的模樣更加相信了慎行的話。「原來是慎言呀。」他走過來說道:「你怎麼親自來啦?」

    「康年,是不是貨出了什麼問題?」慎言直截了當地問道。

    康年看了看送貨的車隊道:「是啊,是有些問題。這不是正叫人在裡頭驗貨呢。要一匹匹地驗,驗仔細了!有的貨表面看看不錯,就怕裡頭已經爛了!」傅康年話裡帶刺地說道。

    「一匹匹驗?」慎言道:「貨這麼多這麼個驗法要驗到什麼時候去?」

    「慎言,我這麼做也是負責嘛!」傅康年說道:「如果你怕我做手腳大可進來看著我驗貨。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能久坐,還是讓人扶你回去吧。有了結果我自然會通知你們,至於貨款當然也要等到貨驗完之後再結算。」說完就背過身去走了。

    慎言吃了閉門羹背後的傷口動一動又開始疼了起來,於是就讓添保扶著回了家。顧省之聽了皺著眉道:「他們顯然是有意拖延貨款!」不過不能為了這件事破壞兩家的關係,顧省之想了想後道:「還是我親自去吧。」

    「爹!您身子骨不好,不如我去吧。」慎行突然自告奮勇。

    「你?」顧省之看了看他,眼神中露出不信任。

    一旁的顧允之立刻說道:「大哥,現在你還能倚仗誰呀?」他瞟了一眼慎言道:「就讓慎行試試吧,說不定也不比別人差。」

    顧省之自己的身子不行不便出門,聽了顧允之的話也知道他在說風涼話。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讓慎行去了,「那你去試試吧。凡是隨機應變。」

    「是了!」顧慎行便去了傅康年那裡。傅康年為什麼會突然刁難起來慎行心裡很明白,他到了那裡自然很容易地就把問題解決了。

    之後的事情很奇怪,只要是慎言以前負責的和傅家有來往的生意都受到了阻滯,但只要慎行一出面就立刻解決。顧省之覺得有蹊蹺,但自己的身體實在經不起去深究。於是就讓慎言交出了一部分重要的生意給慎行,至少要保證目前和傅家的良好生意來往。

    慎行突然變成了顧家的大紅人,顧省之雖然不喜歡但也只能暫時聽之任之。慎言似乎一下子被打入了冷宮,完全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一樣。顧允之因為子胤的事情處處針對慎言,而顧省之也自知理虧暫時冷落慎言。

    顧慎行是什麼樣的人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小人得志自然趾高氣揚。顧省之身體不適況且為了能和傅家維持良好的關係不得不由著他,而姚玉莊本來可以暫時壓得住慎行,但因為丈夫的病況也只能將重心放在顧省之身上。

    這位突然沉寂一時的顧家大少爺在受到二少爺的威脅之後重新崛起,前呼後擁的人自然不少,再加上本來他和顧允之有勾結,兩人儼然成了顧家的新當家。顧慎行也削去了慎為的一些權力,但慎為剛和恩婕復合也懶得理會這些。

    在慎行心裡總有一個心願,他保守著楚雲和慎言之間的秘密這麼久也不外乎是為了他的這個私慾。在他認為自己已經將顧家大部分產業掌控於手、充分得到傅家信任的情況下,他心裡的這份私慾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一日,他正坐在廣賢樓裡查看帳目,這廣賢樓本來是慎言管理,後來因為受到責罰受傷再加上被約束就由慎行接管下來。他看到楚雲從外面走進來,便讓掌櫃的前去接待。

    顧家接連發生的事情也讓楚雲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她看到慎言受傷被打壓自然心疼,但之前說過不再有所糾葛的她又不能表露出太多的關懷。說實話,看到顧家現在的局勢楚雲完全可以帶著觀弘離開,但她心裡始終有一絲牽掛相比之前的更加強烈,就因為這個她還是繼續留在顧家,就算不能幫上忙但能天天看到關心的人安然無恙也是一種安慰。

    這日她出門買東西經過廣賢樓就想帶些點心回家給觀弘,掌櫃的看到她慇勤地招呼著,「三姨太,您要的東西我馬上讓廚房新做,這樣才新鮮。您先上樓上的雅間兒等著,好了我就給您送上來。」

    「這也好。」楚雲應了下來。她來廣賢樓買東西很多情況下都是如此,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楚雲來到她經常等候的那個雅間兒,在這裡她和慎言曾經有過幾次單獨相處,所以她也喜歡一個人獨自在這裡等候,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可以回味一下和慎言難得一起的點滴。

    茶几上的月季是慎言特地讓人擺放上去的,他對這個小小的空間也有著一些說不出來的留念。楚雲伸手輕輕拂過,慎言不在的這些日子這月季也變得無人打理,顯得無精打采。

    這時候就聽到「支呀」一聲,門開了。楚雲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來人是誰便聽到一個讓人厭惡的聲音,「三娘,您來啦?」這聲音一聽便知道來者何人,楚雲心頭一驚不小心手指被月季花的倒刺扎到了。慎行見了忙跑過來握著楚雲的手滿面心疼地說道:「哎呀,扎破了!疼不疼?我瞧瞧!」

    楚雲連忙把手縮了回來,「不勞大少爺,小事情。」她很討厭慎行,看到他進來便想離開,於是就本能地朝門口走去。

    慎行見狀故意擋在她面前不讓她靠近大門,「我看著花兒擺在這兒真是礙眼,還會扎到人!我這就扔出去!」說著就抱起月季花要往外扔。

    「不要!」楚雲連忙阻止,「不要扔!」這可是慎言親手種的,楚雲不捨得。

    慎行「嘿嘿」笑了笑,然後把花兒放回原處,「我就知道三娘不捨得我扔,這花兒對三娘來說意義非常呀!」

    楚雲抬頭看看他,沒好氣地說道:「花草也有生命,這花兒長得好好兒的,扔了不但可惜也枉費了種它植它的人的一番心意。」

    「對!對!三娘所言極是!」慎行連連點頭,他看著楚雲陰笑著說道:「更何況種它植它的人是慎言,是三娘心裡的那個人。是不是?」

    楚雲聽了不由得心頭一驚,臉色不由自主地變得煞白。「大少爺,請你自重!」她強做冷靜地說道:「這話若是告訴老爺,想必大少爺一定會受到責備!」

    「嘿嘿,我倒是不怕。就擔心三娘和我那個好弟弟怕。」慎行冷笑道:「我那個好弟弟守著這個秘密這麼多年,全家人都不知道。就算三娘到了我們家,這小子也是守口如瓶,不過還是我比較聰明,洞察先機。」

    楚雲越聽越心慌,她很想立刻離開。不過看起來慎行似乎知道不少內情,楚雲也很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麼。「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她板著臉孔憤憤地說道。

    「知道什麼?自然是知道了您和慎言都不希望人家知道的事情。」慎行撥弄著手上的那枚玉戒指笑道:「我爹膝下只有兩個孫兒,一個是我兒子嘉裕另一個便是慎言的兒子嘉琮。但我想老爺子萬萬沒想到他的另一個孫兒就在他身邊,而且還日日見面呢!」

    「你」楚雲背上冒出了冷汗,看來慎行知道的不少。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大少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說完就起身快步離去。慎行一把拉住她的手,楚雲被他使勁拽住抱在懷裡,「顧慎行!你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喊了!」

    「喊?」慎行用力抱緊楚雲將她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慎言這麼抱你的時候你也會喊嗎?難道慎言可以抱你,我就不行?我告訴你,我可比慎言好上千倍萬倍!你跟著他不會有名分,倒不如從了我,我保證給你和觀弘一個名分!就算老爺子兩腿一蹬,我也保證你們母子在顧家的地位!」

    「你住口!」楚雲使勁掙扎,每次快要掙脫的時候都會被慎行拉回去。她心裡又急又怕,又不敢放聲大叫,生怕有人來了之後慎行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三娘,我對你的心你應該知道。你和慎言在這裡幽會過多少次我也知道,難道我真的比不上我那個沒有擔當的弟弟?」慎行死死地抱著楚雲不放手,「虧你還給他生兒子,他認過觀弘嗎?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窩囊廢!」楚雲不停地掙扎慎行見了卻燃起了莫名的**,「我知道你死了男人,老爺子跟你也是有名無實。或許你和慎言舊情復熾也是因為深閨寂寞,我也是男人,慎言能給你的我也可以。我還能比他給你的更多!」說著就要強吻楚雲。

    「啪!」的一聲,楚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伸出手重重地給了慎行一個巴掌,頓時慎行便停了手。楚雲不停地往後退,只見慎行的眼睛發紅,一副怒容看著她。

    慎行用舌頭捋了捋腮幫子,然後伸手摸了摸被扇的那半邊臉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打得好!三娘果然是貞節烈婦!不過要是我把我知道的說出去,恐怕不止是三娘和慎言,就連你們倆的寶貝兒子觀弘都難逃一劫!三娘,其中的厲害輕重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慎行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我給你時間考慮。我要的是什麼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我顧慎行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這一點我還是能拍胸脯保證的,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你、觀弘和我那個弟弟之間的秘密我不會透露半個字!現在這個情勢下,慎言可受不起這個事實的揭露,他已經像一灘爛泥了,再讓人知道他和你之間的關係,哼哼!這回可不是家法能解決的,可要動用族規了!」慎行站起來走到楚雲身邊笑著說道:「如果三娘不清楚我們顧家的族規,大可去宗祠裡看一看。」

    楚雲眼睛裡難掩驚恐,但心裡的那份倔強讓她面對慎行的時候也不示弱,她瞪著慎行道:「你想怎麼樣?」

    「哈哈!怎麼樣?」慎行大笑幾聲道:「我給你時間考慮。三天後的晚上,我在顧家西郊的別院裡等你,一直會等到天亮。你放心,到時候就只有我們兩個。」

    「畜牲!」楚雲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來。

    「哼哼。」慎行不以為然,「我想你的點心應該已經做好了,你去拿吧。然後回家好好想想,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說完就親自打開了房門。

    楚雲飛奔著跑下樓,連點心都沒有拿一路跑了回去。

    夜深人靜,楚雲的心怎麼也靜不了。看著已經入睡的觀弘,楚雲不知道何去何從。慎行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這件事關係到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背後的很多人。只有兩個選擇等著楚雲去抉擇。

    這個時候的慎言已經不能再有任何的事情對他不利,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件事。楚雲真的很想保護慎言,可是要保護他就要犧牲自己。作為一個女人,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楚雲根本無法接受。但若自己堅持,那麼慎言就會

    難以抉擇的選擇,楚雲一個人走出了屋子,外面略顯寒意的夜色或許能讓她冷靜地考量。其實在楚雲心裡已經有了選擇,而她如此艱難地不肯去認定完全是出於一份女人的尊嚴。在這個時候或許只有放下自己的尊嚴才能換得暫時的平靜,雖然楚雲不知道這份平靜能維持多久,但至少在這個關鍵時刻慎言很需要這份平靜。

    回到屋裡,看著床上的觀弘,楚雲想起了慎言。從一開始兩人的相戀,他對自己的呵護就一直延續著,直到今時今日就算他還是有著一些懦弱,但他還是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保護著他們母子倆。慎言心裡對他們母子有虧欠,但他也有著很多的無奈。楚雲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來到這裡,是不是慎言會少很多的煩惱?自己的出現讓慎言面臨艱難,那麼現在能做的是不是盡自己所能幫他減少一些麻煩呢?而這一點她是可以做到的。

    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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