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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5章 傳說地第一戰 文 / 風上忍

    李蒙南視線剛能及物,便當即一個魚躍向旁撲去,避身於一處低矮的雜草叢中。

    其餘人也反應不慢,待看清眼前景象後第一時間尋找附近的遮蔽物,以防遭遇突然襲擊。

    事實證明,幾人顯然是過於敏感了,除了辟啪作響的火焰燃燒聲和隨之帶起的呼呼風聲,方圓百米內根本沒有任何異常響動。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剛好錯開了一場屠殺。」

    padio拍拍手站起身,仔細的一根根揀下沾在裙邊上的草梗和枯葉,不時皺上幾下眉頭,很是不滿這種原生態的惡劣環境。

    「這只偽娘一定是處女座的。」郭依民在李蒙南的耳邊扁嘴低聲道。

    李蒙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蹲下身仔細檢查地上那一具具的屍體。

    他雖然不是法醫專業,但這畢竟也不是刑偵案件現場,無需詳細分析死者的死因,只需要知道死者死於何種攻擊之下,從而大致判斷出己方可能面臨的危險也就足夠了。

    在檢查過幾具屍體後,李蒙南用地上的草葉擦掉手上的血跡,起身道:「padio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一場屠殺。」

    「哦?何以見得?」

    郭依民捂著鼻子湊過來問道,剛才他也照樣學樣的檢查了幾具屍體,血肉模糊的場面把他噁心了夠嗆,根本沒能看出任何端倪。

    hx研究所對於夢行者有驗傷一類的相應培訓,但由於這次進入傳說地的都是些新人,短暫的訓練時間大多都集中在作戰技能上,相關雜項很多人都尚未接觸過。

    黃浩老曼等幾人也聚過來,與李蒙南面對面圍成一個小圈,只有padio這只偽娘抱著雙臂站在距離眾人數米遠的地方,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冷。

    李蒙南拖過一具壯年男性的屍體,撕下他的上衣,將那尚未失去血色的精壯上身暴露在眾人面前。

    「這裡大概有五十多具屍體,皆為成年男性,沒有婦女兒童……從他們的傷勢來看,所有的致命傷都在背後,而且面容驚恐,顯然是在死前遇到了什麼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東西,以至於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在競相逃命中陸續被屠殺。」

    「明知是死都不反抗,真是白長了下面那一嘟嚕。」東子摸著手指撇嘴道。

    「沒那麼簡單。」padio從旁邊走過來,將幾把打造頗為劣質的短刀丟在眾人面前,「這些人身上都攜帶有武器,而且絕大多數人身上都有陳舊疤痕,這說明他們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從劣質的裝備和散亂的隊形上來推斷,很可能是一夥山賊。」

    「山賊……好復古的職業。」

    胖子郭依民撿起一把短刀,隨手揮舞幾下插在腰間,儘管這短刀的質量還不如現實世界超市賣的菜刀,但終究好過赤手空拳。

    李蒙南也從地上撿起一把約有六十公分長的暗灰色熟鐵短刀,略微掂了掂,道:「這把刀的重量約在三公斤左右,從這個重量上推斷,這個世界中普通人類的體質應該與現實世界人類相仿。」

    黃浩也撿起一把短刀掛在身上,又另外拿了一把做工極為粗糙的短弓和十幾隻骨箭。

    「你會用這個?弓箭這東西跟弩不一樣,沒個幾年苦功可玩不轉。」東子好心提醒道,其實他也想玩遠程,最起碼相對安全,可惜長這麼大除了在圖片上看過,就沒接觸過這復古的遠程彈射武器,也只能無奈的望弓興歎。

    「我爸以前是省隊的,我家光是弓就三把,雖然都是復合弓,但大體操作應該差不多。」黃浩拉了拉弓弦,夢行者那遠超常人極限的體力很輕鬆便將這簡陋的木弓拉滿,「這弓的力道太小了,能射三十米就頂天了。」

    「浩子,你能一個人放倒這些人嗎?」郭依民似乎想到什麼,轉頭向身旁的黃浩問道。

    「如果李哥的判斷準確,我在不考慮受傷的情況下,最多打十個。」黃浩抱著肩膀,面無表情道。

    「那也就是說,這些人的整體實力應該跟我們差不多,而能輕鬆屠殺他們的存在,顯然也能輕易碾壓我們。」

    說到這裡,郭依民那張肥臉頓時有些發白。

    老曼和東子也不禁動容,顯然他們的運氣確實不錯,若是進入傳說地的時間點再早一些,此刻或許也已經是地上的一具屍體了。

    「殺死這些山賊的是什麼人?」

    這伙山賊也是一群窮鬼,像樣的武器也只有四把短刀和一張木弓,老曼只能撿起一根削尖的木棍防身。

    雖然這東西的殺傷力有限,但終究聊勝於無。

    「殺死這些山賊的應該不是人。」李蒙南指著地上那具屍體後背的傷口,「看這些傷口,大多呈平行線分佈,顯然並非什麼武器造成,而是某種野獸的爪痕。」

    「還有牙印——都在脖子上,一口斃命。」padio將一具剝光的屍體丟過來,屍體的咽喉部已是血肉模糊,明顯可見撕咬的痕跡。

    眾人相視點頭,互相在眼中看到了幾分顧忌。

    能製造如此殺戮的,顯然只有這個傳說地世界中吸血伯爵德古拉手下的怪物爪牙。

    咯咯——!

    忽然,周圍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眾人循聲很快發現,居然是地上的那些死屍體內發出。

    這些屍體此刻顯然不能稱之為「死屍」,本該已經失去生命的冰冷身軀陸陸續續從地面上爬起,舉起雙臂,邁著比常人散步還要緩慢的步伐,蹣跚搖晃著向李蒙南等六人圍攏。

    「臥槽!是喪屍?這傳說地的怪物不該是吸血鬼嗎?怎麼整出生化危機路線了?要不要這麼跳戲啊?」

    胖子郭依民握緊手中短刀,面色古怪,眼中卻不見多少恐懼。

    能通過夢行者測試的人哪個不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再廢物也不至於被這點小場面嚇倒。

    「這應該是活屍,和吸血鬼一樣都屬於不死生物,在西方的傳說中非常常見,跟生化病毒沒什麼關係。」

    黃浩拉滿木弓,一根根骨箭快偌流星,不到十米的距離根本無需特意瞄準,每根都極為精準的從活屍最為脆弱的眼窩中插入,噁心的黏液噴濺而出。

    前排的五六隻活屍應聲而倒,另外還絆倒了後面幾隻。

    不過黃浩的骨箭也就這麼幾支,對數十隻的活屍群僅能起到一點牽制作用,李蒙南與周圍眾人略微交換了一下眼神,提起剛從屍體上得到的短刀,直衝前方迎擊活屍群。

    作為不死生物中最底層炮灰的存在,活屍除了皮糙肉厚相對耐打,其餘各方面甚至還不如與其齊名的另一種炮灰級不死生物「骷髏兵」,如果不能以絕對優勢的數量形成無法突破的包圍圈,那慢到令人髮指的速度簡直就是最好的活靶子。

    五十多隻的數量顯然還無法對李蒙南等人造成碾壓性的優勢,空曠的荒野更無法形成有效的包圍,在李蒙南等人且打且走的游擊戰術下,活屍群如同洋蔥般被層層剝皮,很快便被輕而易舉的屠戮一空。

    「我們要面對的東西顯然比預想中的更加危險。」

    李蒙南將手中短刀扔在地上,剛才的砍殺已經令這把質量不過關的短刀徹底卷邊,失去作為武器應有的作用。

    「沒那麼嚴重吧?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並不難對付,如果有趁手的武器,即便再多上幾倍也絕對沒問題。」

    胖子郭依民興奮的揮舞著同樣卷刃的短刀,初戰的輕鬆全勝令他的自信心似乎有些空前膨脹。

    「思維簡單的人活著果然輕鬆,還真是有點羨慕呢……」

    padio用一把約有尺長的大匕首挑著指甲內沾染的暗黑色血渣——這把造型簡單的大匕首顯然是一件由其他世界帶出的傳說物,刀刃雖薄卻異常堅固,活屍那尚未失去活性變脆的頭骨在刀尖下並不比豆腐硬上多少。

    「靠!別以為你長得像萌妹子老子就不敢打你!」郭依民立刻如同一隻受刺激的河豚魚般鼓了起來。

    李蒙南抬手阻止了隊伍中的內訌,道:「padio說得沒錯,郭依民你確實太樂觀了,這裡可不是遊戲,死了不可能有出生點復活,所以無論怎麼謹慎都沒有錯……」

    郭依民別人的話可以不聽,對於李蒙南還是相當信服的,撇撇嘴沒再言語。

    「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東子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太陽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以下,僅有一抹淡淡的晚霞半死不活的掛在遙遠的天邊,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該徹底入夜了。

    「至少我們的趕快離開這裡。」老曼拄著木槍警惕的看向四周,彷彿黑漆漆的樹林中隨時會衝出什麼可怕的怪物。

    眾人相視沉默,老曼的話是沒錯,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才會有真正的安全之處。

    「小心,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大家注意隱蔽。」李蒙南忽然抬手示意眾人噤聲。

    其餘幾人雖然尚未聽到任何聲音,但他們卻並不懷疑李蒙南的判斷,夢行者不同於普通人,有些天賦異稟的妖孽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接近入夜的昏黑環境給了眾人最好的保護色,無需刻意隱藏,李蒙南等人便很快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不多時,點點火光從一側林間的小路盡頭出現,並以極快的速度向李蒙南等人隱藏的方向接近,隱隱可以聽到沉悶雜亂的馬蹄聲。

    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手持火把從樹林中奔出,很快停在了剛才眾人擊殺活屍的地方。

    「是傳說地原住民。」padio小聲嘀咕道。

    每個傳說地相當於一個完整的世界,其中並非如同蓋亞里世界那樣只有混亂無序的怪物,也有對於夢行者來說完全無害的意識生命,如同現實世界的普通人一般生活在傳說地的小世界當中。

    就像睡夢中充當背景的那些路人。

    李蒙南點點頭,不遠處的這隊人馬全員著甲,在火把下閃著銀光的厚重板甲均為同一款式,馬背上懸掛的盾牌上還能看到統一的徽章,這種整齊劃一的制式裝備顯然只能是正規軍所有。

    確認周圍沒有危險後,為首一名騎士摘下頭盔,露出一張頗為硬朗的西方人面孔。

    此人抬手向身後隊伍打了個手勢,隨行眾騎士紛紛下馬,抽出腰間長劍對地上那些活屍的屍體逐一補刀。

    「隊長,我們好像來晚了,這些活屍都已經被人殺死了。」一名騎士走上前,向那為首的那名金髮中年男子匯報道。

    貓在草叢裡的郭依民挖了挖耳朵,瞪大雙眼詫異道:「我擦!我可是英語四級都沒過的學渣,居然能聽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padio如同看白癡般的看了胖子一眼,淡淡道:「任何語言在轉化成聲音信號前都只是存在於大腦中的意識,我們現在本身就是意識體,當然能聽得懂任何語言。」

    「我擦?還有這麼一說嗎?」郭依民撓撓頭,難得沒跟padio頂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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