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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刷新審美觀裡醜的下限 文 / 辭樹

    曲梓城不答反問道:「你對水晶瞭解多少?」

    遲水水放下叉子,將嘴巴裡的那塊色澤焦黃、香氣撲鼻的烤裡脊肉咬碎嚥下去之後,想了想,這才開口。

    「我只知道水晶是寶石的其中一種,稀有礦物,化學成分是二氧化硅,有多種不同的顏色。」

    曲梓城本來只是隨意一問,沒想到遲水水回答得如此認真,他抿唇輕笑。

    「你還知道水晶的化學成分?」

    聽出曲梓城話語中揶揄的意思,遲水水臉一紅,「我怎麼就不知道了,初中時候化學老師教過。我雖然智商不高,記性可是一級地棒。」

    「那你知道為什麼水晶會有不同的顏色麼?」

    遲水水搖搖頭,一臉的理直氣壯,「老師沒教過我怎麼知道。」

    曲梓城見她一副厚臉皮的樣子,眼裡笑意更盛,開始像對小孩子說教一樣對她普及一些基礎知識。

    「水晶純淨的時候呈現透明無色的晶體。但是當晶體中含有鐵或者鋁元素的時候,就會呈現出紫色、黃色、茶色。當然,水晶還有粉紅色、綠色、藍色及不同程度的褐色直到黑色。各種都有。我們現在所在巴西北部的馬巴拉,就是盛產大量紫晶的地方。」

    遲水水看到過鄭藝有一條紫水晶項鏈,色澤通透,泛著紫紅色的光,顯得純潔而高貴美麗,戴起來就像貴婦人一樣。

    「那麼我們明天去的地方和紫水晶有關嗎?」

    曲梓城只是淡笑不語,他的笑容中似乎還透著某些別的意思。遲水水沒看懂,她又叉了一塊裡脊肉,放到嘴裡。

    盤子裡的肉很快就空了。

    不一會兒,烤肉店裡幾個的穿著燈籠袖白襯衫,紅領結,黑褲還有長筒鞋的侍者便會過來繼續為遲水水和曲梓城服務。

    他們著一身『高喬』的牛仔打扮給顧客帶來了一副草原的氣息。

    這些小伙子侍者各個左手都拿著叉有一大塊牛肉的鐵釬,右手持一把長長的尖刀。他們用西班牙語來輕聲介紹,他們手上的是牛身上的哪一部位的肉,然後詢問他們兩人要不要。

    遲水水聽不懂西班牙語,只好一臉求助地望著曲梓城。

    曲梓城看了看以後說了幾句,侍者便立即將那根叉著肉的鐵釬分別豎在兩人面前的餐盤內,輕輕地從肉塊身上削下幾片放在盤內。幾分鐘後,又有別的同樣打扮的侍者為他們兩人送上其他部位的牛肉。

    一共共有十來道各個部位的牛肉,只要顧客有胃口,『車**戰』便會不斷持續下去,直到顧客吃撐搖頭為止。

    這樣的烤肉店,對於遲水水來說簡直是天堂。

    她不但可以把各種各樣不同的肉給嘗一遍,而且還可以無限循環地點她喜歡的牛肉。

    吃到後面,遲水水都可以說出幾句西班牙語了,因為她不斷地把侍者給叫過來,說要什麼什麼肉。

    然而侍者過來以後,又被曲梓城用比遲水水嫻熟一百倍的西班牙語給禮貌地打發回去了。遲水水只好看著侍者拿著肉走遠,一臉吃不到肉,肉疼的樣子。

    「曲梓城,我還想吃。」遲水水說話拖著尾音撒嬌道。

    曲梓城輕歎了一聲,似開玩笑地說道:「我雖然給你帶了些零食,但是我沒帶健胃消食片。這邊,也買不到。」

    遲水水的小腦袋頓時就焉了,「好吧。」

    她知道曲梓城雖然用著和她調笑的方式,但是他決定的事情是不容反駁的,所以她只好多看幾眼烤肉,然後作罷。

    回酒店之後,遲水水趴在沙發上玩電腦。雖然她什麼東西沒買就過來了,但是她在電腦裡倒是下了好幾部電視連續劇,一部就有二十多集,夠她這一路上看的了。

    曲梓城則是在書房裡不知道跟誰打電話。

    一下子用西班牙語,一下子用英語,一下子用中文,遲水水沒注意聽,只覺得他說的話什麼都聽不懂,於是她自己認真地開始看起電視劇來。

    許喻開門進來,目不斜視地路過會客廳,忽略掉遲水水,走向書房。

    「曲少,我已經根據您給的信息找到金淵所在的地址了。」

    曲梓城拿過來一看,果然金淵又換住址了。他每次來巴西一趟,要找金淵都十分地不容易,因為這些年他幾乎是每隔一小段時間便會改變他的居住地方。

    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見尾來描述金淵正合適。

    「和他取得聯繫了麼?」

    「是的,已經約好了明天中午十一點見面。」

    「和他說明我們的來意沒有?」

    「我……本不能透露曲少你的目的,但金淵不願意接見我,在我說明之後,他才同意明天見面。」

    許喻是曲梓城在巴西的得力助手,自從曲梓城五年前第一次來巴西,他便跟了過來,此後,他一直留在這邊,幫曲梓城打理集團水晶礦源的一切事務。

    除此之外,他還暗中助著曲梓城在這邊發展屬於他們自己的勢力,而這些勢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是不能動用的。

    否則一被曲家發現,曲梓城的總裁地位極有可能不保。

    許喻為曲梓城辦事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的情況。他也算巧舌如蓮,但金淵明確表明,如果不直接說明來找他的目的,他就算天王老子也是不見的。

    如此,他才迫不得已,將曲少的來意道出。

    「對他倒是無礙。」

    曲梓城顯然沒有責怪許喻的意思,他瞭解金淵的姓格脾氣,金淵就是那樣直來直去直爽的人,不喜歡與九曲玲瓏心腸的人打交道。

    曲梓城面對金淵的時候倒是直言直語,所以他算是金淵朋友中的一個例外。

    遲水水看了幾集電視劇,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都已經快到十二點,許喻和曲梓城還是在書房裡談論事情沒有出來。

    剛剛晚飯期間,遲水水雖然一直自己埋頭吃,但是她也注意到,曲梓城盤中的食物並沒有怎麼動,有一些還是她幫他吃掉的。

    除了在家裡,遲水水甚少看到曲梓城吃掉一個正常男人應有的飯量,他基本上就是動幾口就再也不吃了,無論是在高級的五星級酒店裡,還是在街邊的小火鍋店裡。

    現在距離晚飯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應該餓了吧。

    遲水水想著,輕手輕腳地開門,從總統套房裡走出去。

    她還沒走幾步,只聽見身後有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遲水水回頭一看,只見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跟在她後面,把她嚇得晚飯都要吐出來。

    明明她出房門的時候還看了一下,走廊根本就沒有人,現在這四個人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你你你……你們幹嘛……」

    遲水水還以為一出房門就碰到綁架的人了,心跳被嚇得瞬間飆升,下意識地就講了中文。

    「曲少夫人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在保護您的安全而已。」

    其中一個保鏢開口回話道,用了中文。

    遲水水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下個樓點個餐而已,你們不用這麼大陣勢,搞得我好像要駕鶴西去一樣。」

    保鏢們顯然不懂遲水水的幽默,以沉默來回應她。

    遲水水真心覺得他們這麼多人跟著她,實在是太彆扭了,她想了想說道:「你們剛才不是隱形的麼?繼續隱著,我就讓你們跟著我。」

    「是。」

    保鏢們說完,瞬間人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一陣風刮過遲水水的髮絲。

    這速度快的,遲水水又被嚇了,實在是太專業了,這是練了忍術還是隱身術啊。

    遲水水進了電梯後,熟悉地按了三層。

    她記得在出門吃晚飯之前,曲梓城和她說過,這家酒店的三樓是中式餐廳,裡面的服務員雖然不是中國人,但是多多少少能說一些中文,她要是餓了,就自己可以跑下去點餐吃。

    遲水水正想著,要給曲梓城點些什麼吃的東西比較好,正在走神中,電梯『叮』地一聲響,她也沒看幾樓就直接走出去了。

    走出去以後,一看全部一溜煙的一排房門號,她頓時驚覺,自己好像出錯樓層了。末世行

    遲水水轉回身去一看,電梯旁明確地標了一個阿拉伯數字六,她正打算按了電梯繼續往下走的時候,聽到了有人打電話的聲音。

    這種越高級的酒店,內部向來是越安靜的。

    因為說話聲音顯得很是突兀。

    只見一個穿著深咖色襯衫的男子正拿著手機,面對著走廊盡頭的窗戶,講著英文。

    其實遲水水根本就聽不了多少英文,偷聽牆角也沒什麼意思。她按了電梯往下的按鈕,安靜地站著等。

    一切都是那麼正常,她走錯樓層,剛好碰到有個人在走廊盡頭打電話。直到——她聽到那個男子開口說了一個名字『曲梓城』。

    遲水水的身子頓時僵住,她像是一個沒有輪滑油的機器人一般,慢慢地將脖子扭過去,見著男子還背對著她,她深吸了一口氣,緩而輕地走上前去。

    走廊裡鋪著的高級羊絨地毯吸走了她的腳步聲,讓她無聲無息地一點點向前,越來越靠近。

    這次跟著他們一起過來巴西的人遲水水已經都碰過面了,連剛才那四個隱形的保鏢都被她召喚出來見過了,而眼前這個人,很明顯不是和他們一同前來的。

    不是一夥的,在這個異國他鄉又知道曲梓城,這讓遲水水的心頓時提了一提。

    打從曲梓城剛下飛機之時,跟她說了這邊比較危險之後,遲水水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打電話的男子身體忽然動了動,遲水水嚇得慌忙跑進一邊的樓梯安全通道裡面,偷偷躲著,耳朵豎起來。

    慌亂之下跑進來的樓梯間倒是為遲水水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偷聽地方。

    這道安全門不隔音,她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外面的男子卻看不見她,而她還能夠透過門縫,往外面吃力地瞄上一瞄。

    因為男子的身體一轉,讓遲水水的視線正好對著他的側臉。

    待遲水水緊緊地盯了三十秒之後,她的瞳孔驟然放大,連忙下意識地用手捂上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尖叫出聲。

    外面的男人遲水水認識,正是曲梓城的親表弟,把她推向媒體輿|論的人,方稜。

    難怪她剛才覺得他的背影如此熟悉,可是一下子卻又想不起來。

    遲水水和方稜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警察局裡,他不聽她的忠告,始終堅持說自己是故意殺人的,這讓遲水水想彈他腦崩兒。

    兩人的第二次見面,是因為遲水水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心看方稜被媒體報紙亂寫,於是便跑過去阻止了他的胡言亂語,可是他沒有把她當成保護盾,而是當成一個靶子,一個所有人的箭都可以she上去的靶子。

    遲水水直接氣得想扇他巴掌,連環扇,手心手背一起上的那一種。

    兩次見面,無論是哪一次,無疑都是不愉快的。並且,方稜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而他的笑,更危險。

    這個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危險的人,竟然也出現在了巴西,而且如此湊巧,就在他們到之後不久。

    遲水水耐下性子,努力聽下去。

    他的談話內容一定和她家曲總裁有關係,說不定是要害他呢。

    方稜似乎並不著急著結束對話,一直在聊著。遲水水聽了很久,最終只聽懂了兩個數字,四十八和二十三,還有一個英文單詞bomb,炸彈的意思。

    她不是很懂,兩個數字加一個炸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四十八個炸彈的意思?那二十三又是什麼意思。

    遲水水覺得不會英文此刻真是要命了,要是她家曲總裁在這裡就好了。

    她聽到了方稜所有的談話內容,可惜就是都聽不懂。

    眼看著方稜就要收線掛電話了,遲水水連忙往樓梯下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小心地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於是跑路姿勢便變得有些奇怪。

    雖然她什麼都沒聽懂,但是偷聽人家打電話總歸是有點心虛的,跑到三樓的時候,遲水水還往後望了望,見沒有任何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往中式餐廳裡走去。

    想來也有可能是她多心想錯了,說不定方稜根本沒提曲梓城,而是說別的什麼英語之類的,發音相似而已。

    遲水水殊不知的是,就在她的身體離開安全門的那一剎那間,方稜的目光便已經掃了過來。

    她雖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但是她趴在門上再離開,門總歸是有點輕微的振動幅度的,而這麼一點震動,自然是逃不過方稜的眼睛。

    剛才電梯響了一聲以後,響起從電梯走出來的腳步聲,方稜便察覺到身後有人,只是他沒轉身,只用著聽力來判斷,身後的人是無關緊要的路人,還是……某些他認識的人。

    果不其然,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再發出來。

    而電梯再次到來以後,也並沒有二度踏入電梯的腳步聲,如此,方稜便確定了,八成是遲水水。

    因為若是曲梓城或者是他身邊的人,一定會裝作路人從他身後路過,讓他無法判別。偏偏是遲水水,她輕手輕腳的,卻不懂,聰明反被聰明誤。

    就是她的無聲無息,把她自己給暴露了。

    遲水水在三樓下好了單以後不敢再坐電梯了,生怕電梯到了六樓又自動打開,碰到那個不該碰到的人,於是她便從樓梯間爬了上去,爬了整整七層,終於到了第十層,累得氣喘吁吁的。

    她剛一進房間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遲水水剛想下意識地踹一腳,意識回籠,想起這裡是總統套房,不是其他樓層,並不會有壞人出現,於是她也就放心地將腳放下。

    「去哪兒了?」

    曲梓城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響起,有效地安撫了遲水水快速跳動的心臟。

    他雖然和許喻在書房裡談論事情,但是外面遲水水的動靜他是隔一段時間便會注意一下。

    而這次往外看的時候,爬在沙發上的她竟然不見了,曲梓城快速地往外走去,聽到門口的保鏢說,已經有人跟著曲少夫人了,他這才安心一些。

    在房裡等了五分鐘,曲梓城等不住,便讓許喻先離開,事情等明天再討論,正想開門出去找遲水水的時候,她回來了。

    遲水水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情,看著曲梓城緩和的面龐,她的眼裡也染上點點微笑,「我給你下去點餐了,特意叫的中餐,讓他們不要放醋,一點都不要。」

    「哦?給我叫了什麼?」

    曲梓城知道自己一直是空腹的狀態,都說飽暖思淫慾,他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時刻提醒自己,讓自己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態罷了。

    正是因為他對自己這樣苛刻,才有今天的成就。

    這跟古代時期的頭懸樑錐刺股,差不多一個意思。

    而曲梓城的二叔曲文韜也是一樣,他也是從不沉浸於任何美好的事物。因為吃過一次虧就夠了。

    都說事不過三。

    曲家人做事卻一次都能不錯,錯了一次就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地步,以後再怎麼彌補也彌補不了。

    「我給你叫了雞茸玉米羹,好消化,也不會吃得太飽。」

    曲梓城感動於她這份體貼的心思,曖|昧地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其實今晚,我吃你就好。」

    自從兩人發生了關係以後,曲梓城對她越來越會說這一類的話,每次都逗得遲水水面紅耳赤的,像是個不經人事的大一學生一樣。

    「明天你還要帶我去玩呢,今天保留點力氣,你都沒吃什麼東西。」

    「不吃東西我也有力氣。」

    遲水水面色更紅了,「我沒力氣。」說完她就向主臥跑去,曲梓城正想跟著走進去的時候,酒店的人將玉米羹送上來了。

    曲梓城拿了玉米羹付了小費把酒店的人打發走,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晚了一步,遲水水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毛蟹爪蘭的花期是頭年十月到次年三月,現在才八月底,遲水水便已經在酒店附近周圍看到了不少的毛蟹爪蘭。

    想來是酒店特意移植培養的。

    毛蟹爪蘭是熱帶雨林中的一種附生植物。體色鮮綠,花色有白色、紅色、紫色等。一株開花數多,而且無枝無葉,顯得十分地奇妙。起株型優美,花色鮮艷又亮麗,為這個炎熱國度增添了一份亮麗。風景舊曾諳

    本來因為天氣炎熱而焦躁的心情,此刻看到這樣艷麗怒放的花朵,遲水水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倚過身子去,拉了拉正在看電腦的曲梓城,偷偷問他:「路邊的那些花能偷摘麼?」

    曲梓城往車窗外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顯然是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摘了做什麼?」

    「拿回去用花瓶放起來啊。」

    「自然的最美。」曲梓城只說了這樣一句,沒有再跟遲水水多扯,拉著她下車,「到了。」

    只見曲梓城讓人將車子停在路邊的樹蔭下,許喻等人候在車子裡沒下來,而她被曲梓城溫暖的大手牽著,朝著一家不起眼的,從外面看起來像是雜貨鋪的地方走去。

    遲水水是地形癡,覺得馬巴拉這邊的路長得都差不多,她也分不清此刻她是在哪裡。

    「曲梓城,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帶你見一個我多年的朋友。」

    「是中國人嗎?」遲水水好奇地問道。

    曲梓城在巴西居然還有多年的好友,真是人脈廣。哪像她,這還是第一次出國呢。

    「不是,但他有一個中國名字,叫金淵。他也會說一些簡單的中文。」

    「哦……」遲水水點點頭,又看了看這家他們走進來的店面,繼續問道:「他是修鞋的嗎?」

    曲梓城失笑,他怎麼會和一個修鞋匠認識,還成為多年的好友?

    「金淵算是馬巴拉的地頭蛇之一,手裡掌握著馬巴拉這塊地區豐富的水晶礦源。哪裡有水晶礦,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人了。」

    「水晶礦是他家的?他靠賣礦來賺錢麼?」

    「差不多,不過礦不是他家的,他只賣情報。」

    曲致遠那天到辦公室跟曲梓城說公司礦源出問題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金淵。要在短時間內,靠遺香的探測部找到新的大型水晶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要想找到新的水晶礦,而且是質量上乘的水晶礦,就只能依靠居住在巴西的當地人,而金淵就是土生土長的馬巴拉人。

    可是偏偏他性子直爽,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除了曲梓城之外的人過來根本就不可能說動他,即使出再高的價錢,也不能從他的嘴裡買到礦源的消息。

    這才是曲梓城親自來巴西的真正原因。

    店面內並沒有營業,而是雜七雜八地擺放著許多落了灰的東西,與其說是店面,倒更像是一個廢棄了很久的倉庫,而倉庫裡面堆著很多主人用不到,已經破破爛爛的東西。

    曲梓城鬆開了遲水水的手,他在能落腳的地方走了幾步,眼睛看著周圍,目光似乎是在搜尋著什麼。

    「曲梓城,你在找什麼?」

    西裝革履的曲梓城蹲在這一塊輕輕一動便激起一大片灰塵的破舊地方,畫面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曲梓城沒應聲,而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灰濛濛的東西,然後掏出一條絲帕,將那塊東西放在上面,走回遲水水的面前。

    「這是什麼?看起來灰不溜秋的,曲梓城,你還撿破爛啊?」遲水水一臉好奇。

    曲梓城手裡的那顆東西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光澤,沒有規則的形狀,模樣簡直比路邊的石頭還要難看一些。

    他輕輕地用手中的絲帕擦了擦那塊不明物體。

    灰塵褪去後,遲水水發現,那塊不明物體竟然有著淡淡的粉絲,色澤均一,但看起來不是很剔透。

    曲梓城終於開口,為遲水水解了惑,「這是粉晶原石。」

    「原石?」

    「就是還沒有打磨過的粉晶,水晶剛挖掘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樣子。它外表的不起眼掩蓋住了它內心真正的光華,只有伯樂才能將它的光芒綻放。」

    曲梓城耐心解釋道,說完將那顆原石用手帕包著,放在遲水水的手心。

    「這是?」

    「給你了。」

    曲梓城溫柔笑著,轉過身,對著一面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牆說了幾句西班牙語,靜靜等待了一分鐘之後,那面牆竟然往旁邊移開了。

    牆後面是別有洞天,和他們現在所處的髒不拉嘰的舊店面有著天壤之別。

    牆面之後才是一家真正的水晶店舖,店舖的櫃檯裡擺放著各種不同的水晶原石,而曲梓城要找的人金淵,則是席地而坐在一塊色彩斑斕,既具有民族特色的毛毯上。

    「曲梓城,你就這樣將我的東西贈與他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講中文,她聽不懂。」

    金淵這句話講的是西班牙語,而曲梓城回的則是中文。

    聽到曲梓城的話,金淵將自己的目光從放在他桌子上的一顆原石轉到曲梓城身邊的那個修長身材的人身上。

    「身材不錯。」

    金淵這句讚揚倒是用了中文,講得遲水水的臉一紅。

    曲梓城拉著遲水水坐到金淵的對面,毫不客氣地開口道:「管好你的眼睛,這是我老婆,遲水水。」

    「你好。」遲水水輕輕地說了一聲。

    金淵只是看了遲水水一眼,沒有再跟她講話,而是直接對曲梓城說:「你該知道,我雖然同意見面,但是我只見你一個人。」

    遲水水頓時身子有些僵硬,曲梓城則將掌心落在遲水水的小手上,示意她安心。

    「我很放心她。」

    曲梓城只是這樣淡淡地說了一句,金淵認識曲梓城也這麼多年了,他從曲梓城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個女人對於他的特殊之情,而後,他又將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心中更是明瞭幾分。

    曲梓城從來不近女色,而他居然會帶一個女人過來,可見他是極其認真的,並沒有將公事和私事混淆。

    只是,金淵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你一生要陪伴的人嗎?」

    遲水水只當金淵的意思是問他們會不會離婚,根本就沒聽出,金淵另一層更深層次的意思,而曲梓城當然是明白,金淵講的是什麼。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我確定,就是她。」

    金淵沉默了三秒之後,直接將話題轉移了。

    「我可以給你一個滿足你需求,甚至是大於你需求的水晶礦源,你交換的條件呢,是什麼?」

    曲梓城在過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給金淵什麼交換條件,只是他現在依舊思考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

    金淵也不催,曲梓城不說話的時候,他便繼續研究他眼前那快他剛剛得來的茶晶原石。遲水水只覺得那原石毫不起眼,怎麼看都是差不多的,只是金淵卻研究得津津有味。

    沉默剛好到三分鐘的時候,曲梓城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揶揄。

    「我既然拿了你一塊粉晶原石,我便還你另外一塊。如何?」

    金淵聽到這句話,手中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他緩緩抬頭,看著曲梓城的眼睛變得深邃而複雜,多重情緒在他的眼裡交織,愈演愈烈。

    遲水水覺得,金淵眼裡的情緒強烈到好像要把曲梓城吞沒一樣,她嚥了口水口,將自己手心裡的粉晶原石放回到了曲梓城的手中,可曲梓城卻在下一秒,便把粉晶還給了她。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停滯不前。

    緘默,不是不說話那麼簡單,而是每一個眼神,每一種表情都是心戰的交戰過程。

    誰弱一分,便是慘敗無疑。

    一旦慘敗,便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好,只要你在一個月內還我另外一顆,我便給你水晶礦源的具體地點。」

    曲梓城聽聞,神情不變,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不需一個月,粉晶原石我在半個月之內便可以給你,條件是,你今天便要親自領我去水晶礦源。」懸浮世界

    面對曲梓城毫不客氣的討價還價,金淵皺眉。

    「曲梓城,我給你的可是紫晶礦,價值可比你給我的粉晶要高多了。」

    曲梓城依舊面色不變,他直接抓住了金淵的弱點,並放大。

    「你給的,是我需要的。而我給你,也是你非常需要的,不是嗎?我們的交易是公平的,沒有誰比誰高之說。」

    「果然都說無商不殲。」金淵被曲梓城壓得死死的,說不出別的,直接當著曲梓城的面狠狠地唾罵了一聲。

    「你我同是商人。」

    曲梓城的語氣更淡然了一些,絲毫不介意金淵如此直接的咒罵,像是習慣了一般,又像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金淵以販賣礦源信息過活,和用物品交換金錢的商人沒區別,所以金淵罵曲梓城,就等於在罵他自己。

    遲水水沒聽懂前面他們那些一句話便有三層意思的語句,但是這一句,她卻是聽得明明白白,忍不住嗤笑出聲。

    罵人不帶髒字,指的就是曲梓城這種高端知識分子。

    金淵被男人嗆不要緊,可是被女人笑,他的面子算是沒地方擱了。

    「你確定,要今天去?」金淵再次出聲問道。

    「對,今天。」曲梓城再次肯定回答。

    「好。」

    金淵應了一聲以後便領頭從店舖裡走出去。

    遲水水和曲梓城則尾隨其後,就在他們兩人出來的瞬間,牆又合上了,好像剛才的那個水晶店舖完全不存在一般。

    金淵有自己的車,他開著車在前面帶路,曲梓城則是跟在後面。

    遲水水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通他們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問曲梓城。

    「把我手裡的粉晶原石還給金淵就好了,為什麼你還要去幫他找另一顆原石啊?」這不是白費力氣麼。

    曲梓城捏了捏她的手,給了一個像是回答但又不像是回答的一句話。

    「這顆已經送你了,你好好安心收著就行。」

    遲水水聽了,還是感覺怪怪的。

    不管一顆粉晶原石再值錢,肯定比不過一個水晶礦源的價值,更而且還是紫晶礦。

    這就好像拿一滴水和一個海洋比較,拿一顆細沙和一個沙漠比較,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完全不成比例的。

    然而,曲梓城似乎不打算解釋更多。

    「待會兒,你會很喜歡你看所見到的。」

    曲梓城都這樣說了,遲水水自然也不會多想,她繼續趴在窗口上,看著路邊那些嬌艷欲滴的花,在順便欣賞欣賞異國他鄉的建築,還有長得各種各樣的外國人。

    遲水水看的基本都是國產泡沫劇,當然有時候也會跟著鄭藝看一看英劇美劇之類,但是由於審美不同,她絲毫不覺得那些外國明星長得有什麼帥的地方。

    可是跟眼前她現在所見到的外國人相比,電視劇上面的明星真的好看得不止一點點。

    走在街上的外國人長得簡直一直在刷新她審美觀裡面醜的下限。

    遲水水本來覺得看到一個長得夠醜的了,結果轉眼間就看到另外一個長得更醜的。正當她想著,還能不能再醜一點,老天頓時開眼,又一個長得比之前那兩個還要醜得多的人來到了遲水水的眼前。

    污染了視線不要緊,遲水水覺得自己的審美觀都要被毀了。

    於是她連忙轉頭,盯著曲梓城足足看了一分鐘,感歎了一句,世界上還是有帥哥的,而且這個帥哥還是她老公,頓時心情就好了,繼續盯著外面風景。

    曲梓城看著手機處理公事,沒怎麼注意旁邊人。

    只覺得她對著他唸經了幾句,模模糊糊的,頓時就喜笑顏開地看到窗外去了,他被遲水水笑得一頭霧水。

    但他也沒多問什麼,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

    這一次,他是出公差,只是徇了私心,想借此機會帶遲水水度一個蜜月。否則按照他這樣忙碌的程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空下來陪她出來旅遊一段時間。

    所以,遲水水開心就好。

    車子行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在一個空曠的山谷停了下來。

    在有人的地方只覺得倍兒有人氣,很是熱鬧。而在這像是自然風景區一樣的地方,看著空曠的山野,遲水水只覺得身心舒暢,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一般。

    一行人下車。

    金淵對著曲梓城說道:「在這裡,你的眼所及之處,就是我跟你說的紫晶礦場。」

    曲梓城手插口袋,靜靜佇立在原地,目光沿著周圍掃視了一圈。許喻則是拿著一個文件夾,跟在曲梓城的身後,隨時等待指令。

    遲水水聽了金淵的話,也跟著看了起來,只是她看見的只是黃土泥沙,腳下偶有幾抹綠色,根本就沒看見任何的紫晶。

    既然是一個礦場,紫晶應該很多才是。

    她看著腳下走了幾步,還是一點都看不見。

    「曲梓城,紫晶在哪裡呢?」

    曲梓城朝著身後的許喻使了一個顏色,許喻向著身後的那些保鏢一揮手,那些保鏢立即一個個馬上變身挖礦工人,隨意找了一個地方便蹲下小心一樣地用工具挖著泥土,不一會兒,一塊紫色的水晶原石便被挖掘了出來。

    遲水水連忙跑過去看,也拿過來一個工具,在自己的腳下挖了挖,果不其然,又一塊紫晶原石出現在她面前。

    將她眼前那塊比她的手還大的原石拿在手裡,遲水水只覺得掌心沉甸甸的,快要拿不住它。可是她的眉眼彎彎,顯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這裡對於遲水水來說就像一個小孩子的寶藏之地一般,隨便找一個地方挖啊挖的,一個寶藏就出爐了。

    遲水水像是捧著寶貝一樣,捧著那顆紫晶原石跑到曲梓城的面前。

    「曲梓城,你看你看,我挖的。」

    就著遲水水的手,曲梓城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原石若是打磨出來質地應當很通透,不過這塊紫晶的紫色只是明紫,還沒到紫紅的境地。

    也算是上好的水晶,只不過不是頂級的哪種好。

    「不錯。」

    曲梓城開口讚揚了一句,收到表揚的遲水水更加樂呵了,跑回那一大堆保鏢身邊,跟著他們繼續挖掘著。

    本來以為腳下是一片黃土,可是沒想到,腳下是一片紫晶啊。

    曲梓城望著遲水水的背影,眼裡染上了暖意。

    金淵走到曲梓城的身邊,開口道:「我想,你應該清楚了,我帶你來的這片礦脈,少說也有十幾噸的紫晶,肯定夠造你這次新產品所需要的瓶子了。」

    聽到金淵的話,曲梓城明白,他還心有懷疑,於是曲梓城也再次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我答應你半個月,便不會多一天。」

    「好,爽快。」

    兩人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一半,於是開始從合作關係轉變成老友關係,開始閒聊起來。

    曲梓城問了問馬巴拉現在的經濟情況以及水晶市場的需求,金淵毫無隱藏地全部回答之後開始問他中國的金融情況。

    遲水水見兩人聊得起勁,也不上去打擾他們。

    她雙手捧起又一塊剛挖出來的紫晶原石捧到正在看文件夾的許喻面前,問道:「許喻,你看,這顆是不是價值更高一些。」

    許喻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未置評價,繼續低頭看著他的文件。

    遲水水也湊過頭去,只見文件夾上是這塊紫晶礦場的基本信息,上面有一些具體的數據來核量這塊紫晶礦脈的價值。

    只是當遲水水看到上面熟悉的兩個數字四十八和二十三時,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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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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