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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回 攪亂 文 / 林瀟鴻

    瀟客燃說道:「我兄妹二人只是來中原闖蕩一番,不求能有什麼作為,但求一點江湖閱歷。」

    陸靜柔說道:「哦,不知萍兒姑娘上哪去了?天都這麼晚了,你就放心的下她一個人啊?」

    瀟客燃說道:「我想她玩夠了,如今一定在客棧休息,不會亂跑的。」

    陸靜柔急道:「萍兒姑娘身為女兒家,在此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擔心她啊?」

    瀟客燃笑道:「沒事啦,一般的流氓無賴還是無法那她怎麼樣的。」

    聞言,陸靜柔一愣,旋即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說的也是,以萍兒姑娘的武功常人還真是不能拿她怎樣!」

    瀟客燃又說道:「萍兒生性頑劣,今日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陸姑娘包涵。」

    陸靜柔笑道:「哪有,萍兒姑娘性格活潑直率,我想交她這個朋友都還來不及,哪有怪罪她的意思。」

    「那就好。」瀟客燃微微鬆了一口氣,忽然側頭望向門口處,說道:「陸姑娘我還是先走了,有人來了。」

    陸靜柔也就跟著望向了房門口,可哪有什麼動靜,便又望向瀟客燃適才所處的地方,心中不禁吃了一驚,旁邊椅子上已然沒有了瀟客燃的身影,她連忙站起身來,往窗戶發足奔去,四下望了望,多想在看著瀟客燃一眼,可銀梭之下只有水面上那微蕩的波紋,哪有什麼人影,不知為何她的內心顯得很是失落。

    「咚,咚,咚。」一陣敲門之聲打破了陸靜柔的沉思,這一驚之下她才想起適才蕾兒說要去幫自己弄些參湯,此時這麼晚了,會來敲自己的門的也就只有她了,便說道:「進來。」

    「哎呀。」一聲,一道棕褐色身影手持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個瓷壺,走了進來。

    陸靜柔回過頭來一看才知道來人不是蕾兒,但心中也不是很大的驚訝,便說道:「費公子,怎麼是你,蕾兒呢?」原來進來的是費玉亭。

    費玉亭說道:「陸姑娘,我來看看你,順便替蕾兒把參湯端過來。」說著已然將參湯放在几上。

    夜色已深,又有個男子在自己房中,陸靜柔一時也不怎麼樂意,就說:「蕾兒呢?她為什麼不著急端來,非要勞煩公子,這也太不像話了。」

    費玉亭連忙說道:「陸姑娘就不要怪蕾兒了,適才我肚子餓了,想到廚房找點東西吃,沒想到卻遇到了蕾兒,她說要給你弄參湯,我看她今天為了找你,也是夠折騰的了,所以我就只有代勞了,陸姑娘不要怪她了,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

    陸靜柔哪裡會相信他的話,還不是他給了蕾兒什麼好處有軟磨硬泡才得來的,心中不禁想道:「這該死的丫頭,越來越是不像話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嘴上卻說:「可這也不行啊!你是山莊的客人,怎麼可以讓你坐這等下人的活!」

    費玉亭呵呵一笑,說道:「沒事,能為陸姑娘效勞,在下榮幸之至。」說著便將盤上的碗反過來放在几上,準備生參湯時,卻是一愣,適才只顧著跟陸靜柔說話,加屋內燈火較為昏暗,一時竟沒去看到几上瀟客燃留下的茶杯。

    費玉亭抬頭一看,陸靜柔身前也有一隻茶杯,便說道:「看來陸姑娘適才還招呼了什麼客人啊!」

    陸靜柔一愣,連忙奪過了瀟客燃那只茶杯,說道:「沒有啦,這時蕾兒是愛喝的,我忘了收起來,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費玉亭見陸靜柔那古怪的神情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但也不揭發她,便邊盛參湯邊說道:「是,是,陸姑娘說得是,在下多心了。」

    陸靜柔又問道:「這麼晚了,費公子為何還不歇息啊?」

    費玉亭笑道:「我爹如今正在和二位莊主在書房中密談,我在一旁侍候著,所以不敢睡。」說著把盛好的參湯遞給了陸靜柔。

    「謝謝。」陸靜柔接過了碗後心想:「難怪爹和伯伯沒有來找我去書房訓話,原來他們正和費大俠商議要事呢!」

    費玉亭見陸靜柔把手中的瓷碗放在几上,沒有要吃的意思,連忙催道:「陸姑娘趁熱喝了,不然等會涼了就不好了!」

    盛情難卻,而且他們倆今兒個也算是幫了自己一把,不至於被自己的父親責罵,便說道:「好的。」說完就喝起了手中的參湯。

    費玉亭看她終於肯和自己的參湯了,臉上不禁也掛上了一絲笑容,又見她喝參湯時嬌羞的樣子,心中不禁一蕩,連忙說道:「陸姑娘慢點喝,小心燙著了。」

    陸靜柔本就不餓,再說了也就只是喝了一兩口,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似的,說得跟天都要塌下來似的,心下老大沒趣,喝起了更是沒了胃口,但如果就此放下的話,還不知他羅裡吧嗦要說些什麼,只好繼續小口喝著。

    費玉亭就適才茶杯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目光四下掃了一圈,發現了適才瀟客燃留在房間裡的那些泥土,便不禁說道:「陸姑娘,這些下人都是怎麼幹的活,這麼些個泥土在這裡就沒有發現嗎?」說著往地上的泥土指了指。

    陸靜柔一怔,看著費玉亭所指的那些泥土愣了一下,便說道:「不是啦,這時我適才回來的時候自己留下的,就不要去理它了,明天再叫丫頭清掃就是了。」

    這話費玉亭怎麼也是不相信,因為他能依稀瞧得出來泥土上面的腳印很大,根本就不是陸靜柔那種小腳小丫所能留下的,便又下意識朝著那扇開著的窗戶瞧去,終於發現了那兩塊從瀟客燃身上撕下來給陸靜柔裹足的布,便走了過去,抓起了那兩塊被陸靜柔踩得滿是泥巴的布說道:「陸姑娘,你看這兩塊布如此髒,與這清雅香閣如何相稱,不如扔了算。」說著不待陸靜柔回話,左手虛空一晃,兩塊布已然向窗外飛去。

    陸靜柔一怔,待要出言阻止是那兩塊布已然不知所蹤,自己也不知道何為會一時對這兩塊布如此眷戀不捨,便說道:「算了,扔了就扔了吧。」她又放下手中的瓷碗說道:「費公子,我累了,想歇息一下啦。」

    「陸姑娘,真的夠了嗎?不多喝一點啊。」即使聽得出來對方是在下逐客令,這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陸靜柔說道:「不了,我食量本就不大,這些已經很飽了。」

    費玉亭收拾了一番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陸姑娘歇息了,在下先告辭了。」

    「嗯。」陸靜柔說道:「你今天也一定很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費玉亭笑道:「我啊,我爹還在和二位莊主商談著,我一時半會還歇息不了的。」

    陸靜柔奇道:「都這麼晚了,他們怎麼還不歇息啊,他們都在談些什麼呢?」

    費玉亭不禁來了興致,放下手中已端起的碗盤,說道:「陸姑娘可知道,離此地往北三百餘里的狼風嶺嗎?」

    「狼風嶺?」陸靜柔聽得稀里糊塗的,自己確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便問道:「狼風嶺怎麼了?」

    費玉亭說道:「狼風嶺上有一個狼風寨,寨主是一個名為華正惡的奸險歹徒,他有六個結拜弟兄,又帶了一幫人馬打家劫舍,過路的商旅多受其苦,所以我爹這次前來就是想與二位莊主商議對策。」

    陸靜柔問道:「難道官府就沒有人前去圍剿嗎?」

    「有,當然有了。」費玉亭肅然說道:「這幾年來,無論是官府之人還是江湖義士幾番圍剿狼風嶺,可是狼風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加之他們七兄弟個個本事高強,七個人合併在一起形成一套七式連環劍陣,至今無人能破,所以每次都是折損了些人馬還無功而返。」

    陸靜柔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費大俠譽滿江湖,義薄雲天,這次又要他費心了,不知費大俠有何對策呢?」

    費玉亭說道:「秋水山莊離狼風嶺三百餘里,快馬不一日便可來回,所以我爹也正和二位莊主琢磨著有何對策,能不能將他們各個擊破。」

    陸靜柔說道:「若能如此,自然甚好!」

    費玉亭又端起碗盤說道:「好了,陸姑娘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早點睡吧!」

    「好的,你走好。」說著陸靜柔把費玉亭送出閨房之後,關上了房門,輕歎了一口氣,又連忙朝那扇開著的窗戶行去想要找回那兩塊被費玉亭扔了的布,可是朦朧月色之下,不遠處又是一個小池塘,哪裡能分辨的出來,在這想想自己也找不到什麼非要找回兩塊布的理由,對著窗外凝立了許久,終於合上了門窗。

    一想到明日爹爹得閒,定會有人將今日自己一時好玩落水的事告訴他,到時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懲罰她,不過想想也不用怎麼擔心,有費斌父子在,相信爹爹不會怎麼懲罰自己的,就算是責罵,他們二人一定也是會幫自己說情的,想到此節就不在理會,脫衣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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