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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回 明擺著的事 文 / 林瀟鴻

    第二百四十回明擺著的事

    「誰知道他有沒有事?只怕一時半會是跟你商談不了什麼大事了。」紀嘯鋼語氣卻是極為冷漠,似乎費玉亭是被紀小可所傷卻於他一絲干係都沒有,但說話之餘目光不禁還是落在了費斌書房門前。

    張孫桐也跟著紀嘯鋼的眼神望去,見費斌書房的門開著的,雖他看不到費斌的身影,但是見裡屋東西灑落一地,不用說什麼一定也知道一定發現了什麼事。

    張孫桐便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便等了一會,見裡面始終不見有什麼人影出來,他是一個脾氣極為暴躁之人,等人的事更是比他跟人打鬥要命,不一會兒便等不下去了,拱手對書房門口說道:「費盟主,你倒是好大的氣派,今日叫我來貴莊商議大事卻避而不見,連一個使喚的也不見出來招呼客人,這是何等道理?」

    張孫桐卻不知道適才費斌那一聲淒涼之極的大吼聽得他莊上的人個個膽寒,哪裡有誰肯現在觸費斌的霉頭,還不是一個個都為了自身性命躲得遠遠的。

    又過了一會只見書房內搖搖晃晃走出來了一道身影,他雙手卻還抱著另外一個人,此人橫躺在他懷中卻是一動不動似乎死人一般,他緩緩走出書房,似乎手中抱著的人異常沉重讓他走起路來時也異常吃力。

    二人看到費斌的時候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們都已經清楚他手中的那個人便是他自己的兒子費玉亭,如今看來費玉亭一定是死了,臉上不禁都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

    但他們二人心緒卻是不同,紀嘯鋼本還想跟費斌聯手去找紀小可要五刑琴的琴譜,可是如此他兒子死了。而且兇手還是自己那不孝的女兒,此時場面似乎有些尷尬,再說看來費斌此時死了兒子一定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去想其他事情。看來找紀小可要五刑琴的琴譜那還要靠自己想辦法才是。

    張孫桐卻是不同,自從他兒子張大柱死了之後心中也是極為淒涼。從那時他便恨不得天下所有人的兒子都如同他兒子一般死去,如今看到了費斌死了兒子,看著他那淒慘的模樣,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暢快,但他表面卻也不敢笑出來,畢竟那樣可大大的得罪了費斌,到時候無緣無故得罪怎麼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二人相視一眼,怎麼說人家死了兒子。一句節哀的話總該要說上一下的吧,再說在人家心中痛苦之餘,把滿腔的悲憤撒到自己頭上那可不好玩的。

    二人心中都有了這麼一個想法就欲上前說上幾句,不經意之間費斌卻是把頭抬了起來,兩人再看時卻是嚇了一大跳,只見費斌的頭髮變得凌亂起來,臉色蒼白得絲毫沒有血色,甚至看起來一下子蒼老的十幾歲之多。

    紀嘯鋼還好,知道他先前本中了毒,臉色蒼白是正常的。而張孫桐數十年的江湖閱歷也不禁被費斌嚇得不由的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更是驚詫不已,好歹費斌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如今死了兒子便成了這般模樣,不禁還是暗歎一聲,世間剪不斷的永遠還是這叫人無法用言語詮釋的骨肉親情。

    張孫桐定了一下心神,再向紀嘯鋼望了一眼,紀嘯鋼旋即會意,兩人一齊向前對費斌拱手說道:「費兄,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

    「什麼?你們說誰死了?誰死了?」費斌不禁大怒反駁了一句。

    紀嘯鋼兩人不禁很是驚詫,又相視一眼,看費玉亭的模樣不用他們去查看也知道已然是個死人為何費斌卻一口否認。旋即釋然,費斌對自己的兒子極為溺愛。如今兒子死了他又如何接受得了,反駁自己的話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最令他們驚詫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們能感覺得到費斌的言語卻沒有了先前那般凌人的氣勢,反而有些散亂,不像一個成名的英豪該有的氣質。

    心中不解之餘卻也把目光都落在了費斌手中的費玉亭身上。

    費斌順著他們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兒子身上,心中卻是大怒,罵道:「你們說什麼,居然敢咒我兒子死了,他沒死,他只是睡了,你們瞎了眼沒有看到嗎?」

    說著費斌就要往前邁步,似乎想要想張孫桐二人證明自己兒子沒有死一般,可是門檻似乎有些高,而且身上有傷,抱著的兒子又有些沉重,步伐也有些不穩,他單足還沒有邁上門檻,整個身子便往前一傾斜,他連同費玉亭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兒子,兒子,你沒事吧。」費斌神色極為緊張,目光卻有些散亂急忙伸手去把兒子扶起來。

    他扶起自己的兒子之後又輕輕拍去他身上的泥土,輕聲說道:「兒子,沒有摔疼你吧,你好好睡吧,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的。」說著又輕輕拍著費玉亭的身子,似乎在哄他睡覺一般。

    紀嘯鋼二人不禁看得呆了,先前見費斌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以為只是他思念兒子成疾,如今看費斌的言語恐怕還不止自己想的那般簡單,但是他們卻也不敢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便只好靜觀其變了,同時心中警惕著費斌使詐。

    「真乖兒子,很少能看到你這般聽話的了。睡吧,睡吧。」費斌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胸口似乎是在哄小孩睡覺一般,忽然他抬起頭來瞪了紀嘯鋼二人一眼,眼中忽然滿是狠厲之色,旋即喝道:「你們要是敢打擾我兒子,我跟你們拚命。」

    二人看著費斌如此異常的舉動心中更是多了幾分肯定費斌那是瘋了,無法面對兒子的死而瘋了,張孫桐心中那是一陣感概,中年喪子的痛苦他不久前才品嚐了一番,實在叫人無法接受,費斌乃是一名成名的英豪卻無法忍受住兒子的死訊可以看得出他對兒子的疼愛了。

    而紀嘯鋼卻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為求達到目的就算是親人也可以殺的魔頭,更何況他只有一個女兒,而且也跟女兒沒有絲毫一絲情感,所以他是無法體味到失去兒女的苦楚的,他看著費斌這般模樣,心中卻只是在盤算著費斌中毒在先,如今身旁兒子週身也是瀰漫著重重毒氣,長久下去肯定也會掂染不少的,那樣只會中毒更深,自己死得只會更慘。

    但是紀嘯鋼卻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他倒是想要看看費斌是這麼一回事,要是真瘋他便沒有浪費自己解藥的必要,要是裝瘋,他便想要知道費斌到底想要搞什麼名堂,索性便冷冷地站在原地看著費斌的一舉一動。

    只見費斌摟著自己兒子極為親暱的樣子,不停地輕輕拍著費玉亭的胸口口中還橫著幾段小曲,似乎是在補償適才不小心把兒子摔倒的罪過,幾段小曲過後費斌又說道:「兒子,這裡壞人多,爹帶你到一個沒有壞人,也沒有人敢碰你的地方好嗎?」

    說完費斌便滿是期待的看著費玉亭,似乎在等待費玉亭的回答,可是許久也不見費玉亭支吾些什麼,費斌卻也並不著急,反而輕聲說道:「兒子,你不吭聲便是默認了,來,爹爹帶你走,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動你一根寒毛了。」說著又搖搖晃晃抱起費玉亭踉踉蹌蹌往走廊行去,其中卻對紀嘯鋼張孫桐兩人視而不見。

    看著費斌緩緩消失的身影,張孫桐不禁喃喃說了一聲:「想不到費斌一世英名,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你說傳出去江湖上的人會怎麼說費斌呢?念子成狂,還是罪有應得。」說著張孫桐還真一陣思慮,似乎真在想費斌能得到一個怎麼樣的聲名呢?

    「念子成狂也好罪有應得也罷,我們還是想想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吧。」紀嘯鋼頓了一會卻也這般說道。

    張孫桐聽得出紀嘯鋼話中有話,便說道:「不知紀幫主有何指教?」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不多繞彎子了,你做夢也是想要得到雙玲寶劍的,而我卻對雙玲寶劍沒有絲毫興趣,何不如我們做一筆買賣,彼此都能得到自己的好處。」

    紀嘯鋼是一個急躁之人,什麼事都不願過於長久的拖下去,他也不懂得什麼才是骨肉親情,所以心中裝滿的便是他那想要成為武林至尊的心計,先前五刑琴在他手上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叫他失落之極,後來想想他只要聯合費斌還是有擺會局勢的餘地的,想不到費斌卻瘋了,如今張孫桐出現正好彌補費斌的位置,他何樂而不為呢?

    「哦,那這筆買賣你想要怎麼做呢?難道雙玲寶劍你就不想要了嗎?」一提到雙玲寶劍張孫桐的心不禁就飄飄然便想要看看紀嘯鋼都想要怎麼做。

    「我雖然很是喝望雙玲寶劍,但是比起雙玲寶劍五刑琴更加讓我著迷。」紀嘯鋼說著把手中的五刑琴在張孫桐面前晃了一晃,說道:「無奈五刑琴卻要相對的琴譜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陸靜柔這個小丫頭中了我的毒,瀟客燃一行絕對走不遠,我們去追他們一定還能追得上,到時候你纏住紀小可,我抓住瀟客燃,只要我們一舉能成功,雙玲寶劍便是你的了!」

    張孫桐卻是一聲冷笑,說道:「我說紀幫主,你果真打的如意算盤,當日在秋水山莊的時候,紀小可的武功你就算沒有見過想必也該聽說了一些吧,她的武功可未必在瀟客燃之下,為何你不自己去對付她,畢竟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可不會真對你下死手,卻要來找上我呢?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想要我去送死嗎?」他神色忽然一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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