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冉陽公主 文 / 自然之彩色
話說,九號走出房間,看著那迷宮式的走廊,頭都暈了。嚥了嚥口水,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好放棄做樑上君子的想法。在第十次看到自己做的標記,九號頓時有種想要自生自滅的感覺,想她堂堂一特工,現在竟連個路也認不清楚,真是失敗。
九號不禁有個疑問,就她這認路的本事,到底怎麼找到路去執行任務,真的是有待考究。「小九,你怎麼又迷路了?」一個語氣中帶著好笑卻不失溫柔的聲音在九號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引得九號頭痛欲裂,這痛直接蓋過身上的痛,九號一下子跌坐在地。九號一手撐地,一手扶住腦袋,眼睛向四周掃去:「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過了一會兒,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出現,九號的頭痛也有些緩解,正欲站起身,突然停了下來向一旁的灌木叢滾去。
不遠處兩個家僕模樣正邊走邊說地向九號這個方向靠近,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好像在向另一個交代事情:「這次王爺從狼林回來,看她那身傷應該熬不過今晚,墨主子說了,讓我們去置辦一些喪葬的事宜,待會兒我和店家講價的時候,墨主子說了,能省就省,你別又給搞砸了。」
九號一聽,連頭痛也忘了,哪家王爺那麼衰,攤上這麼個摳錢的老婆和小廝,喪事都要講價。雖然這麼想,手卻在地上摸來摸去,找了老久,終於摸到一根樹枝,九號頓覺幾條粗壯的黑線從腦門後滑下,別人家的小廝負責嘛,九號將樹枝掰成兩段,埋伏在原地。
「是。」小個子家僕立即點頭,恭敬地跟在高個子後面,兩人不再說話,不緊不慢地走著。待路過九號所處的灌木叢時,九號手中的一根樹枝脫手而出,一下子射穿高個子的喉嚨,這讓九號很是驚訝,她沒想到這具身體竟會有內力遺留,
九號將樹枝指向已經嚇呆的小個子,陰沉著臉說道:「說,藥房在哪?」小個子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首先見到的是一雙好像在看死物的紅眸,登時覺得一股死亡之氣籠罩著自己,彷彿地獄之門正在向他招手。下一秒他看清楚九號的長相,頓時驚恐地跪了下來:「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本來想好十幾種結局的九號,卻被事情的發展弄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那個很衰的王爺,真狗血。
那他不是白殺了,九號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高個子小廝,眼神一暗,九號嗤笑了一下。殺了就殺了,只不過閻王那又多記了一筆帳而已,她從小的教育就沒有過心慈手軟。想到這,九號的眼睛充斥著不屑,那是對人命的蔑視。就算有人教過她,可她現在記憶都失去大半又有什麼辦法,或許會有那麼幾人改變她的看法,但那也是未來。
「平身,帶本王去藥房!」九號不帶任何感情地命令道,然後不再看向小個子家僕,等著他帶路,「是!」小個子家僕站了起來,帶著九號往來時的路走去。
「少絕,你在看什麼?」一個男子倚窗而站,看著九號消失在拐角,稜角分明的俊臉沒有一絲波動,黝黑的眼睛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好友的問話他也沒有應答,只是望著九號的方向深思,身後的人想來也早已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並未做任何表示。
九號兩人穿過一條條走廊,拐過無數個彎,卻仍是沒有抵達藥房,九號有些不耐,正欲開口。一股異香傳來,纏繞在九號的鼻尖,九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向右看去,一片開滿花的桂花樹印入眼簾,風吹而過,幾束髮絲悠然地晃動,洋洋灑灑地下起了花雨。
九號走到桂林前,此刻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靈魂越發的穩定,幾朵花並在一起飄了下來,九號不禁伸出手去將它接至胸前,食指和大拇指摩挲花的主幹,好像,有個人很喜歡桂花,是誰?
「巫月安。」身後一聲嬌喝,緊接著幾聲破空的聲音響起,九號的臉掛上了邪笑,習慣性側身一閃。不管九號怎樣變換姿勢,終究阻止不了靈魂不穩所帶來的後果,跌落在地。心中升起一團無名火,九號深知這情緒不屬於她,她明白了,前主還未離開。
九號搜尋到前主靈魂所在之地,毫不客氣地釋放精神威壓,暫時將前主的暴動壓下,巫月安嗤笑著,說實話,她前面的內心獨白還好,後面的嘛,唉~
而那投擲飛鏢的女子也來到巫月安的身前,巫月安沒有抬頭,她從不習慣仰視別人,腦海中似乎多了一些前主的記憶。巫月安緩緩地站起來,將不小心滑落的衣服拉好,便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巫月安比身前的女子高出了一個頭,憑借這身高差,巫月安邪笑著俯視這女子。陽光,為她的身子鍍上金邊,卻也讓她的臉部籠罩在陰影之下,血紅色的瞳孔隱隱約約在發著光,令女子有些心怯。
巫月安微微瞇上眼,細細打量眼前這女子,青絲垂髫,睫毛長如蝶翼,膚如脂玉,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著,顯得十分可愛,眼角卻流露出嫵媚,真是矛盾的組合,身著艷麗的紅衣,不盈一握的細腰上繫著幾塊玉環,隨著主人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巫月安通過前主的記憶殘片,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當今聖上,也就是巫月安的大表哥的二女兒——冉陽公主月鈴,本來為巫靈國的第一神童,性格古靈精怪,很受世人喜愛,卻在6歲之後性格大變,恃寵而驕,態度囂張霸道,做了不少壞事,還招了十個侍君,聲名狼藉,與巫月安並列惡人排行榜第一,連皇帝出面也無法撤消這個排行榜。
這月鈴好似與巫月安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十分討厭巫月安,一直有事沒事來巫月安眼前晃,處處找她的茬,連皇帝的訓斥也無法阻止她。但,巫月安腦中深處的記憶碎片卻有與月鈴十分要好的場景,就是不知道怎麼發展成這樣。巫月安抬起右手瞧了瞧,看著手背上那血跟不要錢一樣直流,血落在地上成了幾朵紅花。巫月安眉頭一挑,
月鈴身邊的男子長得倒也不錯,只是他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巫月安抿著嘴,低聲喝道:「雲鈺,回望雲樓去。」身為前主的五侍君,他實在不應該與月鈴走在一起,惹人非議。雲鈺本就十分仇恨巫月安,聽到這聲音立即感到怒由心生,想說什麼卻被月鈴搶先:「皇表姑,冉陽今天在街上遊玩遇到雲鈺,對他一見傾心,望皇表姑成全。」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沒有看向雲鈺,一直看著巫月安,眼神中是道不盡的複雜。
巫月安見雲鈺並不理會她,便不做任何表示,記憶裡有藥房的方向,那這個人就不用跟著了,沒回頭就對著小個子小廝說道:「你去做你的事,不用跟著本王了。」說完後轉身就向藥房走去。
月鈴見巫月安無視她,愣了一下,餘光掃到地上的血花,眼中閃過一絲難過,手上卻又是一揮。聽到空中再次傳來破空聲響,巫月安眼中充斥著不耐,轉身接住了鞭子,暗紅色的眸子直視著月鈴,緩緩地說道:「冉陽,你再鬧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月鈴又是一愣,然後蠻橫地說:「本公主喜歡雲鈺,望皇表姑成全。」說完,月鈴使勁地想要抽回鞭子,突然鞭子從中爆開化為碎片。隔著洋洋灑灑的花瓣,月鈴看著巫月安的眼睛。
「是嗎?為何本王在你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愛戀,而是賭氣。」平靜的眼睛仿若一片深海,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影像。月鈴愣愣地看著巫月安,身子微微顫抖,若不是身後雲鈺扶著,她只怕已經癱倒在地了。巫月安江視線移到雲鈺身上,駭人的眼神是滿滿的警告。
待巫月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月鈴再也支撐不住,蹲了下來雙手抱膝,將腦袋深深埋在兩臂之間:「為什麼,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你都看不到我的存在?」雲鈺擔心地看著月鈴,